第六章 线索
“不对啊，钱欣如果是凶手的话，她为什么要分尸孙豪啊？她们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么？”张帆猛地抬起头看着裴皓。
裴皓转头看着张帆，张了张嘴，扭头发动车子开口：“给章雪打电话，让她去周莹莹和钱欣的住处。”他的耳边忽然响起周莹莹的惨叫，立刻猛打方向盘掉头往周莹莹的住处去。
张帆应着拨通了章雪的电话，很快他拿下手机打开免提里面传来章雪的声音：“裴哥，我们联系上了周莹莹。”
裴皓一脚刹车剁下去，差点给没系好安全带的张帆扔出去，张帆手忙脚乱的赶紧系好安全带。
“周莹莹给我打电话了，说她看恐怖片吓到了，一着急就给手机摔碎了，还和我说抱歉。我再问什么就不肯说了。”
张帆攥着手机看着裴皓。
“行，我知道了，你去周莹莹的老师那里了解一下情况。”裴皓皱着眉头。
挂了电话，车内气压低的可怕。
张帆吞了吞口水，试探着开口：“裴哥，我们接下来去哪儿啊？”
“去找钱欣的助理。”
他们两个人再次站在了钱欣的公司大楼内。
“你好，请问你们找我什么事？”助理有些好奇的看着面前的两位警官。
张帆收起警官证：“就是有些事情想要了解一下。我们想问一下周莹莹与你们经理的关系。”
“周莹莹？不清楚，我只是知道她们住在一起，两个人是同一学校的。”助理很快摇了摇头。
“那周莹莹和你关系怎么样？”
“不怎么样，一个走后门天天什么除了端茶倒水什么都不干，就拿着和我们不相上下的工资，还总请假，这不是昨天请假之后又请了一个礼拜假。”
“请了一个礼拜的假？周莹莹手里不是有你们经理的全部日程么？这么就批假了？”
“哪有啊，周莹莹手里什么都没有，都在我这里的。”
“那你们经理这么久让你订过花么？或者说提出给谁扫墓的事情么？”
“都没有，而且都是别人送花给她。”
“那她提过孙豪这个人么？”
“孙豪？没听过。”
裴皓皱眉在旁边听了许久：“周莹莹是今天自己来请假的么？”
“没有，经理上班就给批了假。”助理摇摇头。
“谢谢配合。”
“裴哥，那这么看来这个钱欣在说谎？”张帆有些挫败的抓着自己的头发：“那这么看的话，钱欣的戏也太好了吧。”
裴皓站在车边喝了一口水：“去找吴逸豪吧。”
吴逸豪临时让他们在公司对面的咖啡馆等着他，裴皓将钱欣和周莹莹当初的口供翻了两遍，张帆喝了三杯咖啡，跑了两趟厕所才等到吴逸豪。
“抱歉，抱歉。我来晚了。”吴逸豪匆匆入座，放下手中的公文包，“二位警官找我有什么事？”
“我们就是想了解一下钱欣和周莹莹关系怎么样。”张帆打开本对吴逸豪说着。
“周莹莹工作上是钱欣的秘书，周莹莹没有房子还是钱欣给提供的住处，也不要房租。”吴逸豪思考了一会儿开口道，“大家都说她们是好姐妹，但是我有几次去钱欣家里看到她用鞭子打周莹莹。”
“打周莹莹？”张帆一愣。
“是的，用鞭子抽，还说什么‘狐狸精’，我就挺纳闷的，周莹莹是漂亮，但是没勾搭过我啊，而且周莹莹也不是我的菜。但是有几次我看不下去就说了钱欣几句，谁知道她连我一起打。”吴逸豪说着脱下西装外套，解开袖扣露出右臂上鞭痕，“胳膊上一个，我后背上也有，大腿上也是，我看她打红眼了，就跑了。”
张帆掏出手机拍下吴逸豪胳膊上鞭痕：“你就没拦一下？”
“怎么拦啊，胳膊上的就是我拦她被抽的，她手劲特别大。”吴逸豪赶紧系上袖扣，“特别疯劲上来的时候，更是拦不住，而且我要是拦了，不就显得我和周莹莹真的有一腿了。”
“能让我们看看后背和大腿的鞭痕么？”裴皓打断了吴逸豪的话。
吴逸豪一愣还是点点头：“可以。”
裴皓摆摆手让张帆和吴逸豪去卫生间。
“你和钱欣什么时候认识的？”裴皓在吴逸豪回来刚坐下开口询问着。
“前年11月份，去年处上的，上周领的证。”
“认识这么久，钱欣经常打你么？”
“不经常，就是她打周莹莹，不拦她的话，不打我。”
“那你为什么不和钱欣住一起？”
“钱欣不让，她觉得这样挺好，说等婚宴办完再住一起。”吴逸豪无奈的摊开手，“我尊重他的选择。”
“那这几年钱欣和你说过一个叫孙豪的人么？”
这个问题明显的问住了吴逸豪，他沉默半晌最后摇摇头：“没有，没提到过。”
“那钱欣有订过花？”
“别闹了警官，都是我订花送给她，就是她有花也是我送的。”吴逸豪看着裴皓忍不住笑起来。
“好，谢谢你的配合。”裴皓送走了吴逸豪。
张帆看着吴逸豪的背影气的踢了一下桌子：“这个吴逸豪可真行，为了自己清白，居然就这么不顾一个女孩的死活。”
“现在起码知道周莹莹怕钱欣的真正原因了。”裴皓拍拍张帆示意离开这里。
张帆坐进车里喝了一口水，才算是冷静下来：“裴哥，你说为什么钱欣要说周莹莹是狐狸精啊？周莹莹也一直念叨自己和孙豪没关系，不会当初周莹莹插足钱欣和孙豪的感情吧？”
“不排除可能，但从现在的情况，还有周莹莹的反应来看，更像孙豪单方面的对周莹莹有感觉。”裴皓起身去结了账。
张帆赶紧收拾东西跟在裴皓的身后：“裴哥，别是我们想错了？”
“嗯？”裴皓拉开车门回头看着张帆。
“裴哥，你看啊，钱欣五年还没有遗忘孙豪，五年间也是闭口不提孙豪这个事，但是对孙豪的消息还是很灵通，会不会背地里她自己在找孙豪的人头？然后每年让周莹莹去给这三个人扫墓？王生的话，会不会只是他突然想起这个人？”
“那钱欣叫周莹莹狐狸精，并对其使用暴力，还有周莹莹的求救电话怎么解释？”
“嗯——”张帆被问住了，摸了摸鼻子，“周莹莹是凶手，钱欣对周莹莹积怨已久。”
“方向错了。”游弈出现在张帆身后低声开口。
张帆浑身的鸡皮疙瘩瞬间浮起，他捂着自己的脖子转过身后退两步看过去。
此时游弈头发剪短了些许，刮了胡子，看起来格外清爽，弄脏的西装也换成了暗红色的西装，细致到西服口袋塞着整齐叠放的口袋巾，占满泥土眼看着要掉底的布鞋也换成了擦得锃亮的皮鞋，唯独让人觉得违和的是这人双眼无神，没任何精气神，挺好看的皮囊愣是让人不愿多看两眼。
“哪儿方向错了？”张帆看着又出现的游弈下意识的护住自己的裤子，“你咋又出现了？”
游弈却不理会的拉开车门直接坐了进去，还不忘瞪裴皓一眼，眼中满是责怪却不见得有半分厌恶。
“你确实方向错了，你再认真看看钱欣和周莹莹的口供。”裴皓看着在车里坐定的游弈，抬手一把拍张帆向的后脑勺。
“不是，裴哥咱们是不是得给秦文打电话？”张帆捂着后脑勺。
裴皓手伸进兜里去摸手机，游弈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死死的盯着他，裴皓还是在这样的注视下拿出了手机，游弈迅速窜下车，戒备的看着裴皓，手微微抬起似是要夺取手机。
裴皓盯着手机屏幕犹豫半晌：“算了，带着他吧，从吴逸豪那里出来他就一直跟着了。上车。”
“裴哥，你说！你和他是不是达成了什么交易？”张帆撇撇嘴坐上副驾驶。
裴皓不理解的看过去：“什么交易？”
“你答应带着游弈的交易！你不是最讨厌无关人士在场么？”
“我怕他一会儿过来拽我裤子。”裴皓张了张嘴吐出这么一句话，“你看口供。”
“好——”
裴皓也不知道要如何解释，自从在梦里看到游弈的正脸就阴魂不散，带着黏死的劲，怎么赶也不走，过了几个小时还是会出现在他们面前，那他倒不如换个方法，没准游弈自己就觉得没意思跑了。
“受到蛊惑的人。”游弈坐在后面晃着脑袋，打断裴皓的思路，“会是主谋么？”
裴皓闻言脑海中忽然想起梦中看到的村民放出笼子里的人，不自觉的皱着眉头。
张帆左看右看发现没人说话，也就老老实实的翻口供。
“看完了么？”裴皓见张帆停止翻页颓然坐在副驾驶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问着。
张帆捏着手里的口供：“看完了，这两个人的口供居然一个字都没差，如果周莹莹杀了钱欣的男朋友孙豪，钱欣当初就会供出来了。”
“那周莹莹到底是为什么知道当年碎尸的位置，还每年放花？这都是凶手知道的信息啊，从现在的信息来看周莹莹还不是凶手。当年的口供还完美的不像话。”张帆抬手抓乱了自己的头发。
裴皓还没回答，张帆的手机就响了：“开免提。”
裴皓转头看着张帆，张了张嘴，扭头发动车子开口：“给章雪打电话，让她去周莹莹和钱欣的住处。”他的耳边忽然响起周莹莹的惨叫，立刻猛打方向盘掉头往周莹莹的住处去。
张帆应着拨通了章雪的电话，很快他拿下手机打开免提里面传来章雪的声音：“裴哥，我们联系上了周莹莹。”
裴皓一脚刹车剁下去，差点给没系好安全带的张帆扔出去，张帆手忙脚乱的赶紧系好安全带。
“周莹莹给我打电话了，说她看恐怖片吓到了，一着急就给手机摔碎了，还和我说抱歉。我再问什么就不肯说了。”
张帆攥着手机看着裴皓。
“行，我知道了，你去周莹莹的老师那里了解一下情况。”裴皓皱着眉头。
挂了电话，车内气压低的可怕。
张帆吞了吞口水，试探着开口：“裴哥，我们接下来去哪儿啊？”
“去找钱欣的助理。”
他们两个人再次站在了钱欣的公司大楼内。
“你好，请问你们找我什么事？”助理有些好奇的看着面前的两位警官。
张帆收起警官证：“就是有些事情想要了解一下。我们想问一下周莹莹与你们经理的关系。”
“周莹莹？不清楚，我只是知道她们住在一起，两个人是同一学校的。”助理很快摇了摇头。
“那周莹莹和你关系怎么样？”
“不怎么样，一个走后门天天什么除了端茶倒水什么都不干，就拿着和我们不相上下的工资，还总请假，这不是昨天请假之后又请了一个礼拜假。”
“请了一个礼拜的假？周莹莹手里不是有你们经理的全部日程么？这么就批假了？”
“哪有啊，周莹莹手里什么都没有，都在我这里的。”
“那你们经理这么久让你订过花么？或者说提出给谁扫墓的事情么？”
“都没有，而且都是别人送花给她。”
“那她提过孙豪这个人么？”
“孙豪？没听过。”
裴皓皱眉在旁边听了许久：“周莹莹是今天自己来请假的么？”
“没有，经理上班就给批了假。”助理摇摇头。
“谢谢配合。”
“裴哥，那这么看来这个钱欣在说谎？”张帆有些挫败的抓着自己的头发：“那这么看的话，钱欣的戏也太好了吧。”
裴皓站在车边喝了一口水：“去找吴逸豪吧。”
吴逸豪临时让他们在公司对面的咖啡馆等着他，裴皓将钱欣和周莹莹当初的口供翻了两遍，张帆喝了三杯咖啡，跑了两趟厕所才等到吴逸豪。
“抱歉，抱歉。我来晚了。”吴逸豪匆匆入座，放下手中的公文包，“二位警官找我有什么事？”
“我们就是想了解一下钱欣和周莹莹关系怎么样。”张帆打开本对吴逸豪说着。
“周莹莹工作上是钱欣的秘书，周莹莹没有房子还是钱欣给提供的住处，也不要房租。”吴逸豪思考了一会儿开口道，“大家都说她们是好姐妹，但是我有几次去钱欣家里看到她用鞭子打周莹莹。”
“打周莹莹？”张帆一愣。
“是的，用鞭子抽，还说什么‘狐狸精’，我就挺纳闷的，周莹莹是漂亮，但是没勾搭过我啊，而且周莹莹也不是我的菜。但是有几次我看不下去就说了钱欣几句，谁知道她连我一起打。”吴逸豪说着脱下西装外套，解开袖扣露出右臂上鞭痕，“胳膊上一个，我后背上也有，大腿上也是，我看她打红眼了，就跑了。”
张帆掏出手机拍下吴逸豪胳膊上鞭痕：“你就没拦一下？”
“怎么拦啊，胳膊上的就是我拦她被抽的，她手劲特别大。”吴逸豪赶紧系上袖扣，“特别疯劲上来的时候，更是拦不住，而且我要是拦了，不就显得我和周莹莹真的有一腿了。”
“能让我们看看后背和大腿的鞭痕么？”裴皓打断了吴逸豪的话。
吴逸豪一愣还是点点头：“可以。”
裴皓摆摆手让张帆和吴逸豪去卫生间。
“你和钱欣什么时候认识的？”裴皓在吴逸豪回来刚坐下开口询问着。
“前年11月份，去年处上的，上周领的证。”
“认识这么久，钱欣经常打你么？”
“不经常，就是她打周莹莹，不拦她的话，不打我。”
“那你为什么不和钱欣住一起？”
“钱欣不让，她觉得这样挺好，说等婚宴办完再住一起。”吴逸豪无奈的摊开手，“我尊重他的选择。”
“那这几年钱欣和你说过一个叫孙豪的人么？”
这个问题明显的问住了吴逸豪，他沉默半晌最后摇摇头：“没有，没提到过。”
“那钱欣有订过花？”
“别闹了警官，都是我订花送给她，就是她有花也是我送的。”吴逸豪看着裴皓忍不住笑起来。
“好，谢谢你的配合。”裴皓送走了吴逸豪。
张帆看着吴逸豪的背影气的踢了一下桌子：“这个吴逸豪可真行，为了自己清白，居然就这么不顾一个女孩的死活。”
“现在起码知道周莹莹怕钱欣的真正原因了。”裴皓拍拍张帆示意离开这里。
张帆坐进车里喝了一口水，才算是冷静下来：“裴哥，你说为什么钱欣要说周莹莹是狐狸精啊？周莹莹也一直念叨自己和孙豪没关系，不会当初周莹莹插足钱欣和孙豪的感情吧？”
“不排除可能，但从现在的情况，还有周莹莹的反应来看，更像孙豪单方面的对周莹莹有感觉。”裴皓起身去结了账。
张帆赶紧收拾东西跟在裴皓的身后：“裴哥，别是我们想错了？”
“嗯？”裴皓拉开车门回头看着张帆。
“裴哥，你看啊，钱欣五年还没有遗忘孙豪，五年间也是闭口不提孙豪这个事，但是对孙豪的消息还是很灵通，会不会背地里她自己在找孙豪的人头？然后每年让周莹莹去给这三个人扫墓？王生的话，会不会只是他突然想起这个人？”
“那钱欣叫周莹莹狐狸精，并对其使用暴力，还有周莹莹的求救电话怎么解释？”
“嗯——”张帆被问住了，摸了摸鼻子，“周莹莹是凶手，钱欣对周莹莹积怨已久。”
“方向错了。”游弈出现在张帆身后低声开口。
张帆浑身的鸡皮疙瘩瞬间浮起，他捂着自己的脖子转过身后退两步看过去。
此时游弈头发剪短了些许，刮了胡子，看起来格外清爽，弄脏的西装也换成了暗红色的西装，细致到西服口袋塞着整齐叠放的口袋巾，占满泥土眼看着要掉底的布鞋也换成了擦得锃亮的皮鞋，唯独让人觉得违和的是这人双眼无神，没任何精气神，挺好看的皮囊愣是让人不愿多看两眼。
“哪儿方向错了？”张帆看着又出现的游弈下意识的护住自己的裤子，“你咋又出现了？”
游弈却不理会的拉开车门直接坐了进去，还不忘瞪裴皓一眼，眼中满是责怪却不见得有半分厌恶。
“你确实方向错了，你再认真看看钱欣和周莹莹的口供。”裴皓看着在车里坐定的游弈，抬手一把拍张帆向的后脑勺。
“不是，裴哥咱们是不是得给秦文打电话？”张帆捂着后脑勺。
裴皓手伸进兜里去摸手机，游弈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死死的盯着他，裴皓还是在这样的注视下拿出了手机，游弈迅速窜下车，戒备的看着裴皓，手微微抬起似是要夺取手机。
裴皓盯着手机屏幕犹豫半晌：“算了，带着他吧，从吴逸豪那里出来他就一直跟着了。上车。”
“裴哥，你说！你和他是不是达成了什么交易？”张帆撇撇嘴坐上副驾驶。
裴皓不理解的看过去：“什么交易？”
“你答应带着游弈的交易！你不是最讨厌无关人士在场么？”
“我怕他一会儿过来拽我裤子。”裴皓张了张嘴吐出这么一句话，“你看口供。”
“好——”
裴皓也不知道要如何解释，自从在梦里看到游弈的正脸就阴魂不散，带着黏死的劲，怎么赶也不走，过了几个小时还是会出现在他们面前，那他倒不如换个方法，没准游弈自己就觉得没意思跑了。
“受到蛊惑的人。”游弈坐在后面晃着脑袋，打断裴皓的思路，“会是主谋么？”
裴皓闻言脑海中忽然想起梦中看到的村民放出笼子里的人，不自觉的皱着眉头。
张帆左看右看发现没人说话，也就老老实实的翻口供。
“看完了么？”裴皓见张帆停止翻页颓然坐在副驾驶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问着。
张帆捏着手里的口供：“看完了，这两个人的口供居然一个字都没差，如果周莹莹杀了钱欣的男朋友孙豪，钱欣当初就会供出来了。”
“那周莹莹到底是为什么知道当年碎尸的位置，还每年放花？这都是凶手知道的信息啊，从现在的信息来看周莹莹还不是凶手。当年的口供还完美的不像话。”张帆抬手抓乱了自己的头发。
裴皓还没回答，张帆的手机就响了：“开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