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试探
那悬楼从外边看着形状不大，内里却别有洞天。
也许是什么特殊工艺制作的，储家人大多为女子，在群居时也比其他家族更加讲究装饰雕刻，样子也精美的多，所以这悬屋大概率是专人找匠人定制过，显得格外玄秘。
白凝砂进了门，却只发现了一帘影影绰绰的布帘。
那帘子背后有影子，想必正是那位百晓生。
她不急不缓的行了个礼，虽然不知道百晓生能不能看见，但是直觉告诉她，百晓生从刚才的试探里绝对不止是那么简单，他绝不仅仅是个简单的情报贩子。
“小女白凝砂，参见百晓生大人。”
清脆悦耳的声音在空空的悬楼里响起，随即而来的是百晓生似有所指的声音：
“七年前那一别，你看起来似乎成长了不少。”
似有一阵惊雷掠下心头，白凝砂原本胜券在握的心顿时如同一盆冷水浇下，将她的心头凝了个彻彻底底。
他知道？！
他怎么会知道？！
她本来就是异世界来了一缕孤魂，白凝砂不能够确定百晓生是不是能发现这一点，只能够照着打哈哈，试图蒙混过关。
“大人说笑了，七年前我给白府丢了脸面，自然应当是潜心钻研，小女只是愚人之资，自然得多历练，不敢给白府丢脸。”
白凝砂面色不变，声音中却带上了几分楚楚可怜，像是受尽了委屈似的，显得她整个人怯懦可怜，叫人怜爱极了。
百晓生倒是饶有趣味的转过身子，他动作幅度并不大，却在那布帘的印记下将动作放大了许多倍。
“白小姐当真是这么认为的吗？”
这边百晓生含笑的声音传来，白凝砂却感到一阵沉重，百晓生目前态度不明，这是否意味着他其实不愿意和白凝砂做交易？
那她该如何出府？
下一次出府的时间又是何时？
她如何能保证白灼年下一次回府，她还能有命等着她再来一次茶楼？
白凝砂定了定心弦，这次必须要成功。
可她不能直截了当的说明自己来的原因，从现在来看，百晓生是个喜欢同人弯弯绕绕的性格，目前还算对她有点兴趣，她必须把握住这点兴趣，否则将会陷入无法挽回的地步。
于是她欠了欠身，缓而不急的回答：“凝砂如何认为的并不重要吧，凝砂一切以大人的意愿为先。”
在布帘后的百晓生凝了凝神，收敛了自己脸上的笑意，他声音低沉，缓缓道：
“七年前，作为白府七小姐的你被寄予厚望，送去皇都测量是不是有天穹的天赋。”
“你出生时天象奇诡，午时天边竟有紫云出现，不由得让白侯爷对你重视起来，将你的吃穿用度与大小姐平齐。”
白凝砂闻言神色并不动容，仿佛已经有过这些经历的并不是她一样，她甚至悄悄勾起了唇角，因为她知道，这就是百晓生打算继续交易的打算。
长年累月的察言观色早就让她明白，被人揭开痛处并不可怕，这是她穿越过来所经历过最多的，她早就习以为常了。
“可惜七年之前，你并没有得到天穹仪的承认，甚至被测出有先天不足，无法练习别的技艺。”
“真是如同废物一般的存在啊。”
百晓生扬起了讥讽的笑容，试图刺激白凝砂。
可惜白凝砂早就并非昔日的白凝砂，她换了芯子，内里早就不同以往。
“是，否则小女也不至于苟活到今日才发现您是储家人呀，大人。”
“都听闻储家人多为女子，性格各有千秋，有相当多性格温柔和善的女子，但其中不乏泼辣刁蛮的，没想到，大人竟也是牙尖嘴利的那一类。”
大概是没想到白凝砂如此快准狠的挑破了话头，百晓生当即冷了神色。
终于。
白凝砂心道，果然百晓生最擅长的就是制造话语陷阱，让人跟着他的思路走，一旦被绕进去，想要再制造自己的话头可就难了。
所以不妨单刀直入。
“你到底想要什么？离开白府？”
百晓生紧紧的皱着眉头，他不再用那层布帘遮住自己，而是大方的转出了身影，直接走到了白凝砂面前，看着面前的跪着的女子，他神色变换莫测，不知道该对这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儿说些什么。
“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只是想要与大人做个交易罢了，大人不必如此紧张。”
“我紧张？”百晓生似乎是觉得好笑，便用手轻轻挑起白凝砂的下巴，逼迫她直视自己。
他看着面前女子的相貌，看起来温温柔柔的，说话却稳准狠，精准的戳到他的痛处。
他用眼神扫过她裸露在肩膀上的云纹状纹身，心道，这小姑娘还挺会些小花招的。
“可以，你的筹码是什么？”
“每月月中，白府白老夫人将要前去佛台礼佛，在白府前往佛台那路上，我希望她能注意到我。”
白凝砂接着道：“最好是天降祥瑞之兆。”
“祥瑞之兆？”
百晓生觉得惊奇极了，她本身已是戴罪之身，在七年前，未被检测出天穹之时，她出生那天的紫云就已扭转了身份，从天降祥瑞到妖物横行，只在一瞬之间。
“你还想要祥瑞之兆？你不怕老夫人直接把你当成妖怪烧了？”
这小姑娘行事大胆，真是有趣极了。
他本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如今皇城时局动荡，再想到那皇位都坐不稳的皇帝，还有那虎视眈眈的摄政王......
真是太有趣了。
“不怕。请大人放心，我定给您满意的结果。”
“好，真是太好了。”百晓生笑着回答，他面上带着面具，右半边脸被面具遮得严严实实，白凝砂只能见到他左半边的相貌，确实如同江湖人说的那般，面若桃花。
这样好的相貌，为何要用面具遮起来？
白凝砂暂且按下心头的疑惑，恭恭敬敬地回答百晓生。
百晓生遮住了她的眼睛，轻轻的安抚她：“若是想要月中那日出现祥瑞之兆，还需得你与我配合一下。”
“至于白府，你这几日都无需回去，我会想办法帮你隐藏好的。”
百晓生带着白凝砂进到里屋，白凝砂望向眼前的一切，瞬间呆在了原地。
也许是什么特殊工艺制作的，储家人大多为女子，在群居时也比其他家族更加讲究装饰雕刻，样子也精美的多，所以这悬屋大概率是专人找匠人定制过，显得格外玄秘。
白凝砂进了门，却只发现了一帘影影绰绰的布帘。
那帘子背后有影子，想必正是那位百晓生。
她不急不缓的行了个礼，虽然不知道百晓生能不能看见，但是直觉告诉她，百晓生从刚才的试探里绝对不止是那么简单，他绝不仅仅是个简单的情报贩子。
“小女白凝砂，参见百晓生大人。”
清脆悦耳的声音在空空的悬楼里响起，随即而来的是百晓生似有所指的声音：
“七年前那一别，你看起来似乎成长了不少。”
似有一阵惊雷掠下心头，白凝砂原本胜券在握的心顿时如同一盆冷水浇下，将她的心头凝了个彻彻底底。
他知道？！
他怎么会知道？！
她本来就是异世界来了一缕孤魂，白凝砂不能够确定百晓生是不是能发现这一点，只能够照着打哈哈，试图蒙混过关。
“大人说笑了，七年前我给白府丢了脸面，自然应当是潜心钻研，小女只是愚人之资，自然得多历练，不敢给白府丢脸。”
白凝砂面色不变，声音中却带上了几分楚楚可怜，像是受尽了委屈似的，显得她整个人怯懦可怜，叫人怜爱极了。
百晓生倒是饶有趣味的转过身子，他动作幅度并不大，却在那布帘的印记下将动作放大了许多倍。
“白小姐当真是这么认为的吗？”
这边百晓生含笑的声音传来，白凝砂却感到一阵沉重，百晓生目前态度不明，这是否意味着他其实不愿意和白凝砂做交易？
那她该如何出府？
下一次出府的时间又是何时？
她如何能保证白灼年下一次回府，她还能有命等着她再来一次茶楼？
白凝砂定了定心弦，这次必须要成功。
可她不能直截了当的说明自己来的原因，从现在来看，百晓生是个喜欢同人弯弯绕绕的性格，目前还算对她有点兴趣，她必须把握住这点兴趣，否则将会陷入无法挽回的地步。
于是她欠了欠身，缓而不急的回答：“凝砂如何认为的并不重要吧，凝砂一切以大人的意愿为先。”
在布帘后的百晓生凝了凝神，收敛了自己脸上的笑意，他声音低沉，缓缓道：
“七年前，作为白府七小姐的你被寄予厚望，送去皇都测量是不是有天穹的天赋。”
“你出生时天象奇诡，午时天边竟有紫云出现，不由得让白侯爷对你重视起来，将你的吃穿用度与大小姐平齐。”
白凝砂闻言神色并不动容，仿佛已经有过这些经历的并不是她一样，她甚至悄悄勾起了唇角，因为她知道，这就是百晓生打算继续交易的打算。
长年累月的察言观色早就让她明白，被人揭开痛处并不可怕，这是她穿越过来所经历过最多的，她早就习以为常了。
“可惜七年之前，你并没有得到天穹仪的承认，甚至被测出有先天不足，无法练习别的技艺。”
“真是如同废物一般的存在啊。”
百晓生扬起了讥讽的笑容，试图刺激白凝砂。
可惜白凝砂早就并非昔日的白凝砂，她换了芯子，内里早就不同以往。
“是，否则小女也不至于苟活到今日才发现您是储家人呀，大人。”
“都听闻储家人多为女子，性格各有千秋，有相当多性格温柔和善的女子，但其中不乏泼辣刁蛮的，没想到，大人竟也是牙尖嘴利的那一类。”
大概是没想到白凝砂如此快准狠的挑破了话头，百晓生当即冷了神色。
终于。
白凝砂心道，果然百晓生最擅长的就是制造话语陷阱，让人跟着他的思路走，一旦被绕进去，想要再制造自己的话头可就难了。
所以不妨单刀直入。
“你到底想要什么？离开白府？”
百晓生紧紧的皱着眉头，他不再用那层布帘遮住自己，而是大方的转出了身影，直接走到了白凝砂面前，看着面前的跪着的女子，他神色变换莫测，不知道该对这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儿说些什么。
“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只是想要与大人做个交易罢了，大人不必如此紧张。”
“我紧张？”百晓生似乎是觉得好笑，便用手轻轻挑起白凝砂的下巴，逼迫她直视自己。
他看着面前女子的相貌，看起来温温柔柔的，说话却稳准狠，精准的戳到他的痛处。
他用眼神扫过她裸露在肩膀上的云纹状纹身，心道，这小姑娘还挺会些小花招的。
“可以，你的筹码是什么？”
“每月月中，白府白老夫人将要前去佛台礼佛，在白府前往佛台那路上，我希望她能注意到我。”
白凝砂接着道：“最好是天降祥瑞之兆。”
“祥瑞之兆？”
百晓生觉得惊奇极了，她本身已是戴罪之身，在七年前，未被检测出天穹之时，她出生那天的紫云就已扭转了身份，从天降祥瑞到妖物横行，只在一瞬之间。
“你还想要祥瑞之兆？你不怕老夫人直接把你当成妖怪烧了？”
这小姑娘行事大胆，真是有趣极了。
他本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如今皇城时局动荡，再想到那皇位都坐不稳的皇帝，还有那虎视眈眈的摄政王......
真是太有趣了。
“不怕。请大人放心，我定给您满意的结果。”
“好，真是太好了。”百晓生笑着回答，他面上带着面具，右半边脸被面具遮得严严实实，白凝砂只能见到他左半边的相貌，确实如同江湖人说的那般，面若桃花。
这样好的相貌，为何要用面具遮起来？
白凝砂暂且按下心头的疑惑，恭恭敬敬地回答百晓生。
百晓生遮住了她的眼睛，轻轻的安抚她：“若是想要月中那日出现祥瑞之兆，还需得你与我配合一下。”
“至于白府，你这几日都无需回去，我会想办法帮你隐藏好的。”
百晓生带着白凝砂进到里屋，白凝砂望向眼前的一切，瞬间呆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