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是谁
“没事。”裴皓直接迈入了教学楼，招呼都没打的直奔三楼，一脚踹开当啷着门锁的实验室老旧木门。
实验室中的部分器材已经被挪走了，剩下的只是歪歪扭扭还拼着的桌子。
张帆扔了吞不下去的面包，一路小跑攥着警官证赔笑对门卫解释着他们的来意。
“咳咳咳。”他刚到门口就被灰尘呛住，立马用袖子挡住自己的口鼻，眼睛不自觉的眯起，屋中由于很久没有人进入，落了大量的灰尘，因为人的闯入在空气中翻飞着整个房间都灰蒙蒙的，阳光照不到的边边角角布满了恼人的蛛网，“这里都空了还能有什么线索了？”
裴皓没有理会张帆，绕过桌子来到当年碎尸的位置，地上端端正正的放着一束早已变干的花，包裹花的包装纸经过太阳的暴晒已经褪去了艳丽的颜色。
“过来。”裴皓蹲下身叫着张帆。
“啊？”张帆停下扒拉黏在身上的蛛网，赶紧凑到裴皓身边：“哎？这哪来的花啊？看起来有段时间了。”
“把这个带回去。”裴皓站起身四周看着，距离这个位置最近的墙面溅上的大量鲜血，如果还原当时器材的摆放，这里的位置正好形成视线死角，前后门路过的人都看不到，除此之外更多的细节全存在于报告里了。
“躺下。”裴皓指着自己脚下。
“哈？”张帆拎着手中的证物袋，瞪圆了眼睛，他清楚的看到裴皓的脚下也积攒了大量的灰。
“躺下。”裴皓加重语气。
张帆乖乖闭上嘴，躺在裴皓脚下，脏兮兮的地板让他分外不适，他的余光还可以看到在右侧桌子下蛛网乱爬的蜘蛛，他不自觉缩了缩脖子。
裴皓盯着张帆许久，大脑始终处于空白的状态，无奈的抬脚踢了踢张帆：“起来。”
张帆从地上立马窜起转头到了走廊脱下外套，紧抿唇面容扭曲的抖落灰。
所获太少，裴皓失落的退出实验室。
“裴哥，这都五年了，再怎么看也没有线索了，咱们不如从当年小组活下来的钱欣和周莹莹开始查。”张帆翻出卫生纸擦着自己的头发。
裴皓点点张帆攥在手里的干花：“这五年里有人来过实验室，门锁有被撬过的痕迹，还有准确放在碎尸位置的花，并非一无所获。”
下课铃声在他们头顶响起。
“这又没什么用。”张帆跟在后面撇着嘴：“咱们接下来去哪儿啊？”
“去六人的宿舍。”裴皓大步下了楼，很快就被换教室的学生淹没。
等张帆好不容易高举手中的证物袋走出教学楼，就看到一身轻的裴皓正靠着车门抽烟。
“走着去。”裴皓弹弹烟灰，一直到张帆到裴皓跟前才轻声补上后半句，“有人跟踪。”
张帆立马警惕不动声色的拉开车门将证物袋放好。
因碎尸案的缘故，当年住着四位男生的宿舍自然而然的空了下来，两个大男人身边没有女人跟着，能查的只有空着的男生寝室，一路上裴皓都有意无意放慢步调，甚至到宿舍楼门前都让张帆去找宿管拖延时间。
刚进入宿舍，裴皓偏过头压低声音：“抓住她。”
稍微落后的张帆收到信号原地窜起，反手将身后一位穿着白裙子的女人按在地上，女人怀中的花束，高跟鞋以及背着的小包受到冲击全都落在地上。
抓到人的张帆反而懵了，抬头望着裴皓：“是她么？”
“是她。”裴皓弯腰捡起地上的花束，示意张帆让人起来。
“这不和咱们实验室发现的花一样么？”张帆拽着女人爬起来，当他看到女人的面容一愣，扭头看着裴皓，“……周莹莹？”
“我回母校见老师。”周莹莹没用询问的自报来意，她不断的扭动着自己的手腕，面容扭曲额头不断渗出汗水，她光着双脚站在冰凉的瓷砖地上，脚上还沾着土和小石子：“疼，你放开我，我不跑。”
裴皓点头之后张帆才松开自己的手，周莹莹果然按照她所说的没有跑，反而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沉默着将自己的高跟鞋穿好。
裴皓转手将怀中的花递给张帆，上前对周莹莹伸出一只手。
周莹莹习惯性的往后一躲，见裴皓没有其余动作这才小心翼翼的搭上裴皓的手。
“见老师？”裴皓抬眼看着周莹莹，不由分说的钳制住周莹莹的胳膊，在周莹莹胆怯的目光下撸起周莹莹的袖子。
他们这才看到周莹莹袖子下面藏着的都是伤口，有利器割破的伤口，还有未消去的鞭痕，还有一些青青紫紫的痕迹。
周莹莹忍着痛感甩开裴皓的手，她颤抖着手放下袖子，迅速靠在墙边，声音极小：“没……没事的话，你们可以把花还给我么？我和老师约了时间。”
“没问题。”裴皓却用身体挡住想要归还花束的张帆，“你先回答我们的问题。”
“你……你问。”周莹莹捏着自己的裙子低着头。
“你每年都回母校么？”
“是的。”
“三楼实验室的白菊是你放的吧。”
周莹莹抬起头脸上满是慌乱，裴皓盯着周莹莹等着回答。
“是的。”周莹莹咬着下唇终于点点头。
“你……”裴皓抬眼正好看到门口垂手站着穿着高定西装，蹬着满是泥土枯草的破旧布鞋，弯着腰的男人，询问的话语瞬间噎在喉咙里。
男人不陌生，面容与他梦里的黑袍人一模一样，只不过比梦里的男人多了一丝阴郁。
男人视线一直停留在周莹莹的背部，很快他歪过头，嘴咧开一个笑容：“兔子。”声音也不似梦里那么低沉，反而透着少年的清亮。
周莹莹浑身绷紧，站在原地不自觉的抱住自己胳膊。
“什么人？”张帆对男人喊着。
男人丝毫不怵的迈步进屋，抬手猛地压住周莹莹的后脑，声音透着寒意：“自讨苦吃。”
“你闭嘴，你闭嘴。”周莹莹颤抖的捂住自己的耳朵，瞪大双眼尖叫着。
裴皓拽住男人的手臂，那条手臂过分细嫩，却有着很大的手劲，裴皓紧绷着全部力量都集中在手上，男人却依然面不改色，甚至让人觉得游刃有余，在两人僵持之后，男人生生拽下周莹莹几缕头发才松开手，周莹莹却仿佛丢失了痛感，只知道弯下腰，浑身颤抖的捂着耳朵。
“你是谁？”裴皓掐着男人的手，挡住周莹莹的身影，皱着眉头思索着这号人是否出现在五年前的案子里。
男人半仰着头，视线越过裴皓盯着屋中的某一处，咧着嘴说笑不笑的模样看起来很怪异，过了许久视线才重新落在裴皓身上：“没了护身符还敢来阴气这么重的地方，当心死了。”
裴皓刚张口，就看到男人捏着一个袋子，在裴皓眼前晃，袋子里面装着一块碎成两节的青绿色平安扣，里面还卷着一根黑色的绳子。
刚刚脸色缓和的裴皓，脸色又阴沉下来，这正是他上个礼拜出外勤丢失的平安扣。
“张帆你先问着。”裴皓一把夺下平安扣，推搡着男人来到宿舍外面，“你是什么人？”
男人终于将视线落在裴皓身上，他咧嘴笑着：“笼子里的究竟是恶魔，还是神呢？”
裴皓心一突脑中闪过梦中那个被村民打开的马车，立刻死死的攥着男人的双臂，凑近男人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你到底是谁！”
男人扭动了下身子，裴皓手一空，只见男人蹲下身，轻松从裴皓的钳制中脱离，指着自己：“我是谁？”
“我是谁呢？”男人偏过头一点一点，好似在打瞌睡。
“快说！”裴皓对男人低喝着。
走廊另一边回宿舍的学生被吓了一个激灵，男人却毫无反应。
“你说我是谁，我便是谁。”男人望进裴皓的双眼，说完直接从二楼打开的窗户，双臂一撑整个人借着力量飞了出去。
“裴哥，周莹莹说……”张帆将男人跳下去的过程看了满眼，“卧槽。”
“嘭。”
裴皓赶紧将半边身子探出窗外，入目是男人落在楼下的面包车车顶，毫不怜惜自己那身西装的从上面滑下来，还不忘抬头望向裴皓。
“周莹莹先带回局里。”裴皓扔下这句话，推开学生直奔楼下。
男人却早已跑没影了。
裴皓喘息着看着人来人往的四周，唯独不见那个身影。
“啧。”
张帆拽着穿着高跟鞋的周莹莹歪歪扭扭的走下楼，气都没喘匀：“哎呦，裴哥那人咋还跳楼了。”
“回去查这个人。”裴皓喘息着转过头看着张帆。
“我不知道，别打我。”周莹莹还在那里念叨着，此时她的脸上比刚才多了两行泪痕，“别打我。”
“先回去。”裴皓大步往车的方向走着。
张帆苦着一张脸，却还是拽着周莹莹跟上裴皓：“姑奶奶，你可别念叨了。”
“你和她坐后面。”裴皓对刚拉开副驾驶的张帆说着。
张帆扭头看着虽然不念叨却还是紧绷着不断颤抖的周莹莹：“别吧，裴哥。”
裴皓抬眼看着张帆没开腔。
“好好好，我坐后面，我坐后面。”张帆认命等周莹莹上车。
实验室中的部分器材已经被挪走了，剩下的只是歪歪扭扭还拼着的桌子。
张帆扔了吞不下去的面包，一路小跑攥着警官证赔笑对门卫解释着他们的来意。
“咳咳咳。”他刚到门口就被灰尘呛住，立马用袖子挡住自己的口鼻，眼睛不自觉的眯起，屋中由于很久没有人进入，落了大量的灰尘，因为人的闯入在空气中翻飞着整个房间都灰蒙蒙的，阳光照不到的边边角角布满了恼人的蛛网，“这里都空了还能有什么线索了？”
裴皓没有理会张帆，绕过桌子来到当年碎尸的位置，地上端端正正的放着一束早已变干的花，包裹花的包装纸经过太阳的暴晒已经褪去了艳丽的颜色。
“过来。”裴皓蹲下身叫着张帆。
“啊？”张帆停下扒拉黏在身上的蛛网，赶紧凑到裴皓身边：“哎？这哪来的花啊？看起来有段时间了。”
“把这个带回去。”裴皓站起身四周看着，距离这个位置最近的墙面溅上的大量鲜血，如果还原当时器材的摆放，这里的位置正好形成视线死角，前后门路过的人都看不到，除此之外更多的细节全存在于报告里了。
“躺下。”裴皓指着自己脚下。
“哈？”张帆拎着手中的证物袋，瞪圆了眼睛，他清楚的看到裴皓的脚下也积攒了大量的灰。
“躺下。”裴皓加重语气。
张帆乖乖闭上嘴，躺在裴皓脚下，脏兮兮的地板让他分外不适，他的余光还可以看到在右侧桌子下蛛网乱爬的蜘蛛，他不自觉缩了缩脖子。
裴皓盯着张帆许久，大脑始终处于空白的状态，无奈的抬脚踢了踢张帆：“起来。”
张帆从地上立马窜起转头到了走廊脱下外套，紧抿唇面容扭曲的抖落灰。
所获太少，裴皓失落的退出实验室。
“裴哥，这都五年了，再怎么看也没有线索了，咱们不如从当年小组活下来的钱欣和周莹莹开始查。”张帆翻出卫生纸擦着自己的头发。
裴皓点点张帆攥在手里的干花：“这五年里有人来过实验室，门锁有被撬过的痕迹，还有准确放在碎尸位置的花，并非一无所获。”
下课铃声在他们头顶响起。
“这又没什么用。”张帆跟在后面撇着嘴：“咱们接下来去哪儿啊？”
“去六人的宿舍。”裴皓大步下了楼，很快就被换教室的学生淹没。
等张帆好不容易高举手中的证物袋走出教学楼，就看到一身轻的裴皓正靠着车门抽烟。
“走着去。”裴皓弹弹烟灰，一直到张帆到裴皓跟前才轻声补上后半句，“有人跟踪。”
张帆立马警惕不动声色的拉开车门将证物袋放好。
因碎尸案的缘故，当年住着四位男生的宿舍自然而然的空了下来，两个大男人身边没有女人跟着，能查的只有空着的男生寝室，一路上裴皓都有意无意放慢步调，甚至到宿舍楼门前都让张帆去找宿管拖延时间。
刚进入宿舍，裴皓偏过头压低声音：“抓住她。”
稍微落后的张帆收到信号原地窜起，反手将身后一位穿着白裙子的女人按在地上，女人怀中的花束，高跟鞋以及背着的小包受到冲击全都落在地上。
抓到人的张帆反而懵了，抬头望着裴皓：“是她么？”
“是她。”裴皓弯腰捡起地上的花束，示意张帆让人起来。
“这不和咱们实验室发现的花一样么？”张帆拽着女人爬起来，当他看到女人的面容一愣，扭头看着裴皓，“……周莹莹？”
“我回母校见老师。”周莹莹没用询问的自报来意，她不断的扭动着自己的手腕，面容扭曲额头不断渗出汗水，她光着双脚站在冰凉的瓷砖地上，脚上还沾着土和小石子：“疼，你放开我，我不跑。”
裴皓点头之后张帆才松开自己的手，周莹莹果然按照她所说的没有跑，反而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沉默着将自己的高跟鞋穿好。
裴皓转手将怀中的花递给张帆，上前对周莹莹伸出一只手。
周莹莹习惯性的往后一躲，见裴皓没有其余动作这才小心翼翼的搭上裴皓的手。
“见老师？”裴皓抬眼看着周莹莹，不由分说的钳制住周莹莹的胳膊，在周莹莹胆怯的目光下撸起周莹莹的袖子。
他们这才看到周莹莹袖子下面藏着的都是伤口，有利器割破的伤口，还有未消去的鞭痕，还有一些青青紫紫的痕迹。
周莹莹忍着痛感甩开裴皓的手，她颤抖着手放下袖子，迅速靠在墙边，声音极小：“没……没事的话，你们可以把花还给我么？我和老师约了时间。”
“没问题。”裴皓却用身体挡住想要归还花束的张帆，“你先回答我们的问题。”
“你……你问。”周莹莹捏着自己的裙子低着头。
“你每年都回母校么？”
“是的。”
“三楼实验室的白菊是你放的吧。”
周莹莹抬起头脸上满是慌乱，裴皓盯着周莹莹等着回答。
“是的。”周莹莹咬着下唇终于点点头。
“你……”裴皓抬眼正好看到门口垂手站着穿着高定西装，蹬着满是泥土枯草的破旧布鞋，弯着腰的男人，询问的话语瞬间噎在喉咙里。
男人不陌生，面容与他梦里的黑袍人一模一样，只不过比梦里的男人多了一丝阴郁。
男人视线一直停留在周莹莹的背部，很快他歪过头，嘴咧开一个笑容：“兔子。”声音也不似梦里那么低沉，反而透着少年的清亮。
周莹莹浑身绷紧，站在原地不自觉的抱住自己胳膊。
“什么人？”张帆对男人喊着。
男人丝毫不怵的迈步进屋，抬手猛地压住周莹莹的后脑，声音透着寒意：“自讨苦吃。”
“你闭嘴，你闭嘴。”周莹莹颤抖的捂住自己的耳朵，瞪大双眼尖叫着。
裴皓拽住男人的手臂，那条手臂过分细嫩，却有着很大的手劲，裴皓紧绷着全部力量都集中在手上，男人却依然面不改色，甚至让人觉得游刃有余，在两人僵持之后，男人生生拽下周莹莹几缕头发才松开手，周莹莹却仿佛丢失了痛感，只知道弯下腰，浑身颤抖的捂着耳朵。
“你是谁？”裴皓掐着男人的手，挡住周莹莹的身影，皱着眉头思索着这号人是否出现在五年前的案子里。
男人半仰着头，视线越过裴皓盯着屋中的某一处，咧着嘴说笑不笑的模样看起来很怪异，过了许久视线才重新落在裴皓身上：“没了护身符还敢来阴气这么重的地方，当心死了。”
裴皓刚张口，就看到男人捏着一个袋子，在裴皓眼前晃，袋子里面装着一块碎成两节的青绿色平安扣，里面还卷着一根黑色的绳子。
刚刚脸色缓和的裴皓，脸色又阴沉下来，这正是他上个礼拜出外勤丢失的平安扣。
“张帆你先问着。”裴皓一把夺下平安扣，推搡着男人来到宿舍外面，“你是什么人？”
男人终于将视线落在裴皓身上，他咧嘴笑着：“笼子里的究竟是恶魔，还是神呢？”
裴皓心一突脑中闪过梦中那个被村民打开的马车，立刻死死的攥着男人的双臂，凑近男人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你到底是谁！”
男人扭动了下身子，裴皓手一空，只见男人蹲下身，轻松从裴皓的钳制中脱离，指着自己：“我是谁？”
“我是谁呢？”男人偏过头一点一点，好似在打瞌睡。
“快说！”裴皓对男人低喝着。
走廊另一边回宿舍的学生被吓了一个激灵，男人却毫无反应。
“你说我是谁，我便是谁。”男人望进裴皓的双眼，说完直接从二楼打开的窗户，双臂一撑整个人借着力量飞了出去。
“裴哥，周莹莹说……”张帆将男人跳下去的过程看了满眼，“卧槽。”
“嘭。”
裴皓赶紧将半边身子探出窗外，入目是男人落在楼下的面包车车顶，毫不怜惜自己那身西装的从上面滑下来，还不忘抬头望向裴皓。
“周莹莹先带回局里。”裴皓扔下这句话，推开学生直奔楼下。
男人却早已跑没影了。
裴皓喘息着看着人来人往的四周，唯独不见那个身影。
“啧。”
张帆拽着穿着高跟鞋的周莹莹歪歪扭扭的走下楼，气都没喘匀：“哎呦，裴哥那人咋还跳楼了。”
“回去查这个人。”裴皓喘息着转过头看着张帆。
“我不知道，别打我。”周莹莹还在那里念叨着，此时她的脸上比刚才多了两行泪痕，“别打我。”
“先回去。”裴皓大步往车的方向走着。
张帆苦着一张脸，却还是拽着周莹莹跟上裴皓：“姑奶奶，你可别念叨了。”
“你和她坐后面。”裴皓对刚拉开副驾驶的张帆说着。
张帆扭头看着虽然不念叨却还是紧绷着不断颤抖的周莹莹：“别吧，裴哥。”
裴皓抬眼看着张帆没开腔。
“好好好，我坐后面，我坐后面。”张帆认命等周莹莹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