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沉浮
“苏公子，你对此物可还有印象？”玉霖铃从袖中拿出魔核，朝苏庾问道。
苏庾点头，开口道：“有印象，当时师姐落入水中，我去救她时，这物刚好掉出来，我看到这东西散出一点光芒，然后眼睛就看不见了。”
玉霖铃听苏庾这话，将魔核放在桌面上，三人看那魔核，分明是黯淡无光，很浑浊的模样。
“玉尘君要不将它放在水里看看？”陈遇清问道。
玉霖铃略微有些迟疑，道：“方才我们在瀑布下，我将它拿出来过，当时我们并未发觉任何异常。”
“可现如今我们对这些种种一无所知，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再试一遍吧，玉尘君。”
苏庾苦哈哈道，陈遇清和玉霖铃对视一眼，几人来到屋外的鲤鱼池。
鲤鱼池高出地面半米，墙身通体晶莹，在日光下折射出炫目的光辉，鲤鱼在其间游动，以黑红两色居多，簇拥在一起格外漂亮。
三人半蹲在池边，玉霖铃将魔核放在左手手心，缓缓沉入鲤鱼池，苏庾和陈遇清挤在两边凑近看，几个呼吸的时间，果真没有半点异常。
倒是池底的鲤鱼受了惊，由聚集的一团一瞬间炸开，四散奔逃。
“你们能和鱼说话吗？它们感受到什么了？”苏庾想法向来清奇，这次也没压制住自己的脑血栓发言。
陈遇清认真回答：“未在此领域深耕。”
苏庾看了看日头，再度开口：“当时我和师姐都在水中，才看到魔核的光芒，要不……”
又是话没说完，异象横生，池底的鲤鱼竟开始相互残杀！
三人哑然，池底鲤鱼的反应更让他们知道，这魔核大大的不详之物。
鲤鱼的数量瞬间锐减，到最后几只时，它们的体型都有肉眼可见的增长几倍，而且它们不再莽撞地见到彼此就用鱼尾拍打，而是利用血水蒙蔽视野，开始有意识的狩猎。
苏庾、玉霖铃二人经历过血藤蔓，轻易地察觉到鲤鱼与血藤蔓之间的相似，若是此时丢个活物下去，必定会被吸食干净血液。
时间分秒流逝，鲤鱼中的最后存活者也出现，神气地巡视一圈自己的领地后，它蛰伏在一角不再有任何动作。
三人心下明了一定要在水中观察这魔核，而且水中不能有其他活物。
余子幸端进来一盆水，摆放在苏未果安睡的屋中的圆桌上。
见玉霖铃将魔核放入盆中，苏庾作势要将头伸进水中，哪知玉霖铃拦住他：“我来吧。”
苏庾略微思忖，自己实力比不得玉尘君，若是妖仙刚好在那个什么荒里自己怕是处理不了。
可是系统的任务……
算了，那什么勇气不要也罢。
陈遇青开口道：“小兄弟不妨让他去，你看刚刚那鲤鱼的惨状，没人比他更合适。”
苏庾应了一声，想起自己迷弟的人设，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多嘴一句：“你一定要把我师姐救回来。”
玉霖铃没做保证，直接将头埋进水中。
尔后他身体一松，滑落在地，连带着盆掉在地上，盆中水倾倒在地。
陈遇青扶起玉霖铃，讶异道：“没想到还真成了。”
苏庾扶起玉霖铃的脚，两人将他抬到床边，陈遇青道：“你在此等候，我去给他拿干衣裳。”
……
玉霖铃踏上荒芜的暗红色土地，四面八方的疾风扬起他的发尾，露出翠绿的耳珰，他这一抹白是血褐色中唯一的亮色，
他环顾一圈，无论是哪一边都没有边际，空荡荡的样子。
信步走了十来分钟，仍是什么也没看见，周围没有一点声音，玉霖铃尝试催动灵气，也是没有半点作用。
不一会儿，玉霖铃连来时的方向也记不清，彻底迷失在荒野中。
耐着性子走了半刻钟，玉霖铃看向天上的血月，如果没有看错的话，这月亮之前离自己很遥远，现在看来却近得有些逼人。
连同空气都炽热几分。
然而玉霖铃自始自终都很平静，他轻吐一口浊气，原地坐下了。
又一个半刻钟，两个人影从地平线走来，逐渐靠近。
两人闲庭信步，一路谈笑声不断，从玉霖铃的身边走过。
玉霖铃睁眼那一瞬，沧海桑田，眼前景象忽大忽小，忽远忽近，短短一瞬好像过完了普通人的几十年，心境蓦地凄凉。
夜，闹市街头。
玉霖铃宛若一个六十岁老翁，手执糖人，对着来往行人憨憨发笑，他的身边还摆着几个彩色花灯笼，照亮他做的精致糖人。
苏未果穿着粉嫩，发间的蝴蝶坠子栩栩如生，笑容和煦，她和身边的男子十指紧握，指着糖人说：“夫君，我想要这个。”
男子从侧边探出头看着玉霖铃，一双金色瞳孔将戏谑的目光表现的淋漓尽致，他勾起嘴角，轻声道：“好，你想要的都给你。”
“夫君对我最好了。”苏未果恭维了一句男子，对着玉霖铃说：“大伯，我要两个糖人。”
“我不吃甜的。”男子出声。
苏未果扭捏了一下，“我知道，不是给你的，是给苏庾的，他一直在外流浪，肯定没尝过糖人。”
“流浪的孩子最苦了，吃不饱穿不暖，还会被揍，我收留不了所有的流浪儿，但是既然捡到了苏庾，就想把天下所有东西都给他看一看，尝一尝。”
玉霖铃有感触地慈爱一笑，又画了一幅糖画，“这个算我送给你的。”
“谢谢大伯！差点儿忘了，还有娘一个……夫君~你别和娘闹脾气了嘛，她从来是个很温柔的人，对你绝对没有偏见的。”
苏未果扯着男子衣袖柔柔地晃动两下，眼里满是恳切。
男子面色黑沉沉的，甩开苏未果扯住袖子的手，大步离开。
玉霖铃面色不变，将糖人递给苏未果，“姑娘，你的糖人。”
“谢谢大伯……欸？刚刚不是一个大伯，怎么突然变年轻了？”苏未果惊讶出声，下一刻，她脱口而出：“玉尘君？”
当苏未果说出那三个字时，幻境就如同玻璃瓶中的水，随着玻璃瓶的破碎而向四面溅起水花。
此时，血月几乎就在他们的头顶上几寸的地方，压迫感和热浪迫使他们弯腰。
地上的血泥则像血液一样流动起来，不，那是真的血液！
苏未果和玉霖铃双脚陷在血水里，血月愈发靠近，血水便如沸水一般滚动，又如同浪潮翻江倒海。
“玉尘君，看那边！”苏未果的腰已经没入血水中，只得扶着玉霖铃的手臂，空出来的手指向血水翻涌处。
那里有不少隐隐约约的重物被血水带起来沉沉浮浮。
作者有话说：
苏庾点头，开口道：“有印象，当时师姐落入水中，我去救她时，这物刚好掉出来，我看到这东西散出一点光芒，然后眼睛就看不见了。”
玉霖铃听苏庾这话，将魔核放在桌面上，三人看那魔核，分明是黯淡无光，很浑浊的模样。
“玉尘君要不将它放在水里看看？”陈遇清问道。
玉霖铃略微有些迟疑，道：“方才我们在瀑布下，我将它拿出来过，当时我们并未发觉任何异常。”
“可现如今我们对这些种种一无所知，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再试一遍吧，玉尘君。”
苏庾苦哈哈道，陈遇清和玉霖铃对视一眼，几人来到屋外的鲤鱼池。
鲤鱼池高出地面半米，墙身通体晶莹，在日光下折射出炫目的光辉，鲤鱼在其间游动，以黑红两色居多，簇拥在一起格外漂亮。
三人半蹲在池边，玉霖铃将魔核放在左手手心，缓缓沉入鲤鱼池，苏庾和陈遇清挤在两边凑近看，几个呼吸的时间，果真没有半点异常。
倒是池底的鲤鱼受了惊，由聚集的一团一瞬间炸开，四散奔逃。
“你们能和鱼说话吗？它们感受到什么了？”苏庾想法向来清奇，这次也没压制住自己的脑血栓发言。
陈遇清认真回答：“未在此领域深耕。”
苏庾看了看日头，再度开口：“当时我和师姐都在水中，才看到魔核的光芒，要不……”
又是话没说完，异象横生，池底的鲤鱼竟开始相互残杀！
三人哑然，池底鲤鱼的反应更让他们知道，这魔核大大的不详之物。
鲤鱼的数量瞬间锐减，到最后几只时，它们的体型都有肉眼可见的增长几倍，而且它们不再莽撞地见到彼此就用鱼尾拍打，而是利用血水蒙蔽视野，开始有意识的狩猎。
苏庾、玉霖铃二人经历过血藤蔓，轻易地察觉到鲤鱼与血藤蔓之间的相似，若是此时丢个活物下去，必定会被吸食干净血液。
时间分秒流逝，鲤鱼中的最后存活者也出现，神气地巡视一圈自己的领地后，它蛰伏在一角不再有任何动作。
三人心下明了一定要在水中观察这魔核，而且水中不能有其他活物。
余子幸端进来一盆水，摆放在苏未果安睡的屋中的圆桌上。
见玉霖铃将魔核放入盆中，苏庾作势要将头伸进水中，哪知玉霖铃拦住他：“我来吧。”
苏庾略微思忖，自己实力比不得玉尘君，若是妖仙刚好在那个什么荒里自己怕是处理不了。
可是系统的任务……
算了，那什么勇气不要也罢。
陈遇青开口道：“小兄弟不妨让他去，你看刚刚那鲤鱼的惨状，没人比他更合适。”
苏庾应了一声，想起自己迷弟的人设，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多嘴一句：“你一定要把我师姐救回来。”
玉霖铃没做保证，直接将头埋进水中。
尔后他身体一松，滑落在地，连带着盆掉在地上，盆中水倾倒在地。
陈遇青扶起玉霖铃，讶异道：“没想到还真成了。”
苏庾扶起玉霖铃的脚，两人将他抬到床边，陈遇青道：“你在此等候，我去给他拿干衣裳。”
……
玉霖铃踏上荒芜的暗红色土地，四面八方的疾风扬起他的发尾，露出翠绿的耳珰，他这一抹白是血褐色中唯一的亮色，
他环顾一圈，无论是哪一边都没有边际，空荡荡的样子。
信步走了十来分钟，仍是什么也没看见，周围没有一点声音，玉霖铃尝试催动灵气，也是没有半点作用。
不一会儿，玉霖铃连来时的方向也记不清，彻底迷失在荒野中。
耐着性子走了半刻钟，玉霖铃看向天上的血月，如果没有看错的话，这月亮之前离自己很遥远，现在看来却近得有些逼人。
连同空气都炽热几分。
然而玉霖铃自始自终都很平静，他轻吐一口浊气，原地坐下了。
又一个半刻钟，两个人影从地平线走来，逐渐靠近。
两人闲庭信步，一路谈笑声不断，从玉霖铃的身边走过。
玉霖铃睁眼那一瞬，沧海桑田，眼前景象忽大忽小，忽远忽近，短短一瞬好像过完了普通人的几十年，心境蓦地凄凉。
夜，闹市街头。
玉霖铃宛若一个六十岁老翁，手执糖人，对着来往行人憨憨发笑，他的身边还摆着几个彩色花灯笼，照亮他做的精致糖人。
苏未果穿着粉嫩，发间的蝴蝶坠子栩栩如生，笑容和煦，她和身边的男子十指紧握，指着糖人说：“夫君，我想要这个。”
男子从侧边探出头看着玉霖铃，一双金色瞳孔将戏谑的目光表现的淋漓尽致，他勾起嘴角，轻声道：“好，你想要的都给你。”
“夫君对我最好了。”苏未果恭维了一句男子，对着玉霖铃说：“大伯，我要两个糖人。”
“我不吃甜的。”男子出声。
苏未果扭捏了一下，“我知道，不是给你的，是给苏庾的，他一直在外流浪，肯定没尝过糖人。”
“流浪的孩子最苦了，吃不饱穿不暖，还会被揍，我收留不了所有的流浪儿，但是既然捡到了苏庾，就想把天下所有东西都给他看一看，尝一尝。”
玉霖铃有感触地慈爱一笑，又画了一幅糖画，“这个算我送给你的。”
“谢谢大伯！差点儿忘了，还有娘一个……夫君~你别和娘闹脾气了嘛，她从来是个很温柔的人，对你绝对没有偏见的。”
苏未果扯着男子衣袖柔柔地晃动两下，眼里满是恳切。
男子面色黑沉沉的，甩开苏未果扯住袖子的手，大步离开。
玉霖铃面色不变，将糖人递给苏未果，“姑娘，你的糖人。”
“谢谢大伯……欸？刚刚不是一个大伯，怎么突然变年轻了？”苏未果惊讶出声，下一刻，她脱口而出：“玉尘君？”
当苏未果说出那三个字时，幻境就如同玻璃瓶中的水，随着玻璃瓶的破碎而向四面溅起水花。
此时，血月几乎就在他们的头顶上几寸的地方，压迫感和热浪迫使他们弯腰。
地上的血泥则像血液一样流动起来，不，那是真的血液！
苏未果和玉霖铃双脚陷在血水里，血月愈发靠近，血水便如沸水一般滚动，又如同浪潮翻江倒海。
“玉尘君，看那边！”苏未果的腰已经没入血水中，只得扶着玉霖铃的手臂，空出来的手指向血水翻涌处。
那里有不少隐隐约约的重物被血水带起来沉沉浮浮。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