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危机
没来由的，白凝砂感觉到一阵心悸。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第六感太强，她真的感觉到了一股说不上来的违和感。
这种感觉围绕着她，如影随形。
她看着周围的环境布置，心下有了判断。
到处都是聋哑人的茶馆，突然出现了一位店小二，这种明显强烈的对比让她感觉到强烈的不安感。
偏偏在座的客人都丝毫没有觉得不妥，只是安静在茶馆里喝茶。
她别无他法，只能答应了店小二的推荐，说道：“那便来上一份酥子鸡和一盏梅子酒吧。”
“辛苦了。”她压低声音说道，语气温温柔柔的，像是有羽毛一般在心上掀起涟漪，那店小二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正要侧身进入厢房时，一阵微风吹过，将白凝砂身侧的白纱微微掀起。
那风吹的邪乎，白凝砂表面一副并不在意的样子，内心却微微起了涟漪，打算仔细观察一番。
风微微带起了白纱，露出了白凝砂细嫩皮肤上的些许痕迹。
那隐蔽在暗处的人看了一眼，就愣住了。
那是一块云朵形状的纹身。
那位女子的姿态、周身的气质，都让他想起了一个人。
暗处的神秘人垂了垂眸子，将心绪敛了下去。
白凝砂跟着岚语进了厢房内部，才惊觉这厢房原来大有来头。
厢房内部的空间大而不紧密，相当适合几人一起论事，白凝砂坐下，与岚语对视了一眼，在彼此的眼神中都看到了疑惑。
岚语最先开口：“七小姐，这茶馆不是一般人能来的，您一旦进入了这里，就当真是要与这桩事情扯上了关系，这值当吗？”
白凝砂只是微微一笑，那笑容与她平常伪装出来的温柔娴静不同，带着三分冷漠和嘲讽，大概是没见过白凝砂这副样子，岚语愣住了。
白凝砂开口：“岚语，若是你不曾收到那封信，不曾看到那簪子，你印象中的七小姐是怎么样的？”
岚语安静了，默默地回忆起白灼年还不曾带他来到府里的时候。
白府七小姐，在京都“有名”极了。
她出生时身后带有独特的印记，从而被白府白侯爷寄予众望，当作是苗子培养了几年，随着她地位的上升，她的母亲白怡看起来也得到了很好的照顾，那几年风头无两。
但随着那年，众多学子们都到了可以测天穹的时候，那天穹仪一个一个扫过去，轮到了白凝砂，众人都屏息凝神，希望她能够撑起白府。
可结果大失所望，白凝砂是个没有天穹的废柴。
她身后的印记也被视作不祥之物，从高高在上的白府小姐沦落到需要靠别人救济的七小姐，只需要一天。
白怡并非她生母，却也为她所累，失去了荣宠的妾室，两人都生存的举步维艰，更何况白怡会将气撒在白凝砂身上，一时间白府人人厌恶。
仿佛她是被丢在那里的垃圾一样，是过街老鼠。
白凝砂见岚语不说话，便自己开口：“岚语大人不必如此紧张，想必您也猜到了我的结局，是吗？”
白凝砂强迫岚语紧盯着自己的眼睛，她的眼睛是纯黑色，里头的瞳孔平日里显得温柔雅静，她总是面带着笑容，以至于让岚语忘记了她是如何拥有那通天的本事的。
此刻她紧皱着眉头，倒平白无故显示出了压迫感。
“我会被许配给人家，不管是什么人家，只要能接受一个丧门星就好，他可以是任何人，最好的结果是嫁给一个风流浪子，作为他可以随意打骂的妾室。”
“最坏的结果，是被人卖掉，或者被人设法杀掉。”
“岚语大人，”她的语气依旧轻柔，“换位思考一下吧，若我是您的妹妹，您能接受她这样的活法吗？”
不，我不能。
岚语只要是想到这里，心就不自觉的钝痛，他双手紧紧握住拳，指甲紧紧的扣着手中的肉，深刻到快要见血。
他终于妥协，无奈的一笑。
“但凭小姐吩咐。”
这一说出去，便再也无法回头了。
他们两人都心知肚明。
正安静着，茶楼突然响起一阵笛子声，白凝砂猜测，这大概就是宴会快要开始的标志，她挺了挺身子，严阵以待。
她肉眼可见，二楼厢房内，十四个这样的房间，大概像他们这样一行人。
一楼大厅内聚集了不少人，剩下几个聋哑人侍从。
“若我没猜错，这些聋哑人一定会些武功。”
白凝砂将意识潜进识海，想跟斯年交谈。
不知道为什么，她紧张的时候，总想要找到斯年。
斯年也并未辜负她的期望，飞速的回了一句：“不错，正是。”
末了，他还很欠揍的加上了一句：“观察力有提升啊。”
白凝砂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就听到斯年的惊讶声：“这茶馆，可真不像个茶馆。”
“怎么说，”白凝砂好奇，忍不住问他。
“你看看头顶。”斯年冷静的声音传来。
白凝砂道了声好，便微微探出身子看向茶楼顶端。
茶楼内部结构十分严密，茶楼并不只有二楼，却能看到顶部的圆心，这不看还好，一看便吓了一跳。
顶部，竟然有个小阁楼，颤颤巍巍的悬在那里，里头的装饰看不清，但白凝砂猜测，在那个小厢房里的，便是茶楼真正的主人。
也就是那位江湖百晓生，她调查的对象，被怀疑为褚家人的茶楼老板。
那小房间仅仅靠着一根锁链与房梁相架构，按照理论来说，根本不可能悬的住，但奇特的是，两者之间并没有真正的通道，仿佛是靠着别的什么东西将其紧紧相依。
白凝砂距离顶端实在太远，她看不太清顶端的构造，只能看见小悬屋内，有一人身着一身白衣。
她看的出神，斯年出声：“这构造，想必是用了独特的机关巧束，江湖一带八大家的人都是用天穹仪测过的，他们身上没有天穹，应当是会暗器的赵家打造的。”
赵家？
白凝砂心中微顿，她拍了一拍身边的岚语，示意他朝上看，岚语不明所以，抬头便看到了那幢小悬屋。
他看到了那构造，心中的惊讶快要隐藏不住，正想要和白凝砂询问一通时，一楼大厅传来了声音。
“各位看官，”还是那位店小二，他看起来经常做这活计，声音洪亮又清晰：“满月茶楼，今夜宴会，正式开始！”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第六感太强，她真的感觉到了一股说不上来的违和感。
这种感觉围绕着她，如影随形。
她看着周围的环境布置，心下有了判断。
到处都是聋哑人的茶馆，突然出现了一位店小二，这种明显强烈的对比让她感觉到强烈的不安感。
偏偏在座的客人都丝毫没有觉得不妥，只是安静在茶馆里喝茶。
她别无他法，只能答应了店小二的推荐，说道：“那便来上一份酥子鸡和一盏梅子酒吧。”
“辛苦了。”她压低声音说道，语气温温柔柔的，像是有羽毛一般在心上掀起涟漪，那店小二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正要侧身进入厢房时，一阵微风吹过，将白凝砂身侧的白纱微微掀起。
那风吹的邪乎，白凝砂表面一副并不在意的样子，内心却微微起了涟漪，打算仔细观察一番。
风微微带起了白纱，露出了白凝砂细嫩皮肤上的些许痕迹。
那隐蔽在暗处的人看了一眼，就愣住了。
那是一块云朵形状的纹身。
那位女子的姿态、周身的气质，都让他想起了一个人。
暗处的神秘人垂了垂眸子，将心绪敛了下去。
白凝砂跟着岚语进了厢房内部，才惊觉这厢房原来大有来头。
厢房内部的空间大而不紧密，相当适合几人一起论事，白凝砂坐下，与岚语对视了一眼，在彼此的眼神中都看到了疑惑。
岚语最先开口：“七小姐，这茶馆不是一般人能来的，您一旦进入了这里，就当真是要与这桩事情扯上了关系，这值当吗？”
白凝砂只是微微一笑，那笑容与她平常伪装出来的温柔娴静不同，带着三分冷漠和嘲讽，大概是没见过白凝砂这副样子，岚语愣住了。
白凝砂开口：“岚语，若是你不曾收到那封信，不曾看到那簪子，你印象中的七小姐是怎么样的？”
岚语安静了，默默地回忆起白灼年还不曾带他来到府里的时候。
白府七小姐，在京都“有名”极了。
她出生时身后带有独特的印记，从而被白府白侯爷寄予众望，当作是苗子培养了几年，随着她地位的上升，她的母亲白怡看起来也得到了很好的照顾，那几年风头无两。
但随着那年，众多学子们都到了可以测天穹的时候，那天穹仪一个一个扫过去，轮到了白凝砂，众人都屏息凝神，希望她能够撑起白府。
可结果大失所望，白凝砂是个没有天穹的废柴。
她身后的印记也被视作不祥之物，从高高在上的白府小姐沦落到需要靠别人救济的七小姐，只需要一天。
白怡并非她生母，却也为她所累，失去了荣宠的妾室，两人都生存的举步维艰，更何况白怡会将气撒在白凝砂身上，一时间白府人人厌恶。
仿佛她是被丢在那里的垃圾一样，是过街老鼠。
白凝砂见岚语不说话，便自己开口：“岚语大人不必如此紧张，想必您也猜到了我的结局，是吗？”
白凝砂强迫岚语紧盯着自己的眼睛，她的眼睛是纯黑色，里头的瞳孔平日里显得温柔雅静，她总是面带着笑容，以至于让岚语忘记了她是如何拥有那通天的本事的。
此刻她紧皱着眉头，倒平白无故显示出了压迫感。
“我会被许配给人家，不管是什么人家，只要能接受一个丧门星就好，他可以是任何人，最好的结果是嫁给一个风流浪子，作为他可以随意打骂的妾室。”
“最坏的结果，是被人卖掉，或者被人设法杀掉。”
“岚语大人，”她的语气依旧轻柔，“换位思考一下吧，若我是您的妹妹，您能接受她这样的活法吗？”
不，我不能。
岚语只要是想到这里，心就不自觉的钝痛，他双手紧紧握住拳，指甲紧紧的扣着手中的肉，深刻到快要见血。
他终于妥协，无奈的一笑。
“但凭小姐吩咐。”
这一说出去，便再也无法回头了。
他们两人都心知肚明。
正安静着，茶楼突然响起一阵笛子声，白凝砂猜测，这大概就是宴会快要开始的标志，她挺了挺身子，严阵以待。
她肉眼可见，二楼厢房内，十四个这样的房间，大概像他们这样一行人。
一楼大厅内聚集了不少人，剩下几个聋哑人侍从。
“若我没猜错，这些聋哑人一定会些武功。”
白凝砂将意识潜进识海，想跟斯年交谈。
不知道为什么，她紧张的时候，总想要找到斯年。
斯年也并未辜负她的期望，飞速的回了一句：“不错，正是。”
末了，他还很欠揍的加上了一句：“观察力有提升啊。”
白凝砂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就听到斯年的惊讶声：“这茶馆，可真不像个茶馆。”
“怎么说，”白凝砂好奇，忍不住问他。
“你看看头顶。”斯年冷静的声音传来。
白凝砂道了声好，便微微探出身子看向茶楼顶端。
茶楼内部结构十分严密，茶楼并不只有二楼，却能看到顶部的圆心，这不看还好，一看便吓了一跳。
顶部，竟然有个小阁楼，颤颤巍巍的悬在那里，里头的装饰看不清，但白凝砂猜测，在那个小厢房里的，便是茶楼真正的主人。
也就是那位江湖百晓生，她调查的对象，被怀疑为褚家人的茶楼老板。
那小房间仅仅靠着一根锁链与房梁相架构，按照理论来说，根本不可能悬的住，但奇特的是，两者之间并没有真正的通道，仿佛是靠着别的什么东西将其紧紧相依。
白凝砂距离顶端实在太远，她看不太清顶端的构造，只能看见小悬屋内，有一人身着一身白衣。
她看的出神，斯年出声：“这构造，想必是用了独特的机关巧束，江湖一带八大家的人都是用天穹仪测过的，他们身上没有天穹，应当是会暗器的赵家打造的。”
赵家？
白凝砂心中微顿，她拍了一拍身边的岚语，示意他朝上看，岚语不明所以，抬头便看到了那幢小悬屋。
他看到了那构造，心中的惊讶快要隐藏不住，正想要和白凝砂询问一通时，一楼大厅传来了声音。
“各位看官，”还是那位店小二，他看起来经常做这活计，声音洪亮又清晰：“满月茶楼，今夜宴会，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