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一个雪日
过午天上又蒙蒙的飘起了雪，天地间一时寂静的很。
我缩在屋子里有一些昏昏欲睡，太安静了，我差一步就去找姜公谈人生，混沌间我听到有人叫我：
「小姐！小姐！」
睁开眼，冬桃正抓着我的胳膊要把我拉起来。不是我说，古代人不睡午觉的吗？
「都已经申时了，小姐你怎么还躺在床上啊！」虽然我还没看清冬桃的表情，但是从她的语气中我还是听出了深深的嫌弃。冬桃啊，这就是你不懂了，若不是你叫我，我可以在床上窝一天。
「太冷了…起来干啥啊…」
「您啊！就是不活动，走出去活动一下」
冬桃连拖带拽的把我从床上弄起来，刚一打开屋门，就有一个白色的物体冲我砸来，我反应不及，直接碎在衣服上，留下一层雪渣子。
「来啊青青小姐！打雪仗啊！」
屋外几个小丫头和几个小厮站在院子里一手拿着已经团好的雪球，一手招呼我下来。他们的脸被冻的红扑扑的，但是看起来格外的兴奋，手里的雪球蓄势待发，只等我点头。
打雪仗这种小孩子玩的东西…
真是…太有意思了！
我顶着几个在我耳边穿梭的雪球，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他们中间。从地下捞起一大片雪向四处砸去。打雪仗嘛，就是无差别攻击，别管是谁见到砸就完事了！一时间，天上飘着小雪，我们之间下着狂风暴雪，所视之处一片雪球炸开卷来的冰碴子。冬桃在我身边，一边拿雪球砸别人，一边还帮我挡着四面八方来的雪球，有好多冲我来的都砸在了她的身上。
「都不许砸冬桃！」我一边砸一边笑着冲大家喊！
「青青小姐偏心！」晓云喊到，一呼百应大家也随之附和。
「我才没偏心呢！看雪球！」
我举起手中的雪球冲着她，瞄准，大力的扔出去。晓云身影还挺敏捷，微微一晃雪球擦着她身边就过去了。她高兴的蹦蹦跳跳：「耶！青青小姐没打中没打中！」
我气急败坏，这都打不中！我大步上前想跟她近战一下，也就没发现身边的人除了我跟晓云都安静下来了。我冲过去抓住她的身子，她在我手下疯狂扭动，几回合后我俩双双倒在地上，这一倒不得了，我趴在地上，发现自己见面有一双鞋，随着这双鞋抬头看，骆明安披着一身雪貂正低头有些好笑的看着我。身边的晓云大惊失色，慌张的爬起来行了个礼。
「地上凉」骆明安伸手将我拉起来，这时我发现他的雪貂上有一块雪渣子。合着刚才在小丫头擦身而过的雪球砸在了他身上，我想遁地的心都有了，狗腿的上前用手拍了拍他雪貂上残留的雪。
「不，不好意思啊三叔」
「无妨」
刚刚热闹欢腾的院子变得突然寂静，几个小丫头面面相觑。大家好像都在等一个人开口，然而有那么一小会过去了，还是没有一个人说话。
我悄悄抬头看骆明安，他正站在一棵梅树旁。红梅似血，在一片白茫茫中显得格外娇艳。他笔直的站在那里，如立在漠雪孤山间的一把剑。剑挽雪梅，于极寒之下热烈的生长着。
他驻足了一小会，准备转身离开。我听到身后的丫鬟小厮们提着的一口气放下了。很奇怪的是，其实在他们的视角里骆明安只不过是骆轻舟的弟弟，是一个书院的老师。这些丫鬟小厮平常对骆轻舟都没有这么害怕，而在骆明安这里他们就无故而来的在敬重之下多一些惧怕。或许是骆明安天生而来的王相气质吧。
我看着他独自一人走开的背影，显得有一些孤独。
不知从何生来的怜爱之心，我回头跟丫鬟小厮们说让他们换个地方打雪仗。然后向前跑两步去追骆明安。
「三叔！三叔…!哎呦」我一脚打滑就要往地上栽。
但是我没有真正的摔在地上，因为骆明安眼疾手快的用胳膊搂住了我。我趴在他的臂弯里，闻到了淡淡的竹叶香。我突然觉得有些好笑，想象不到骆明安这样一个人躲在屋子里给自己摸香香的样子。
「你怎么走个路也能摔跤？」骆明安把我扶正后一脸嫌弃的问我。
别问，问就是脚底打滑。从小到大在雪地里不知道摔了多少次了，大学里人人都能享受在雪后结冰的校园里滑两步，而我恨不得把所有的防滑鞋垫都粘在我的鞋上。
「嘿，嘿嘿，三叔有事吗？没事跟我们一起堆雪人吧！」
他有一点犹豫。
「来吧来吧！你回去又没事，自己一个人不如和我一起！」我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他终得点点头，然后掀起身上雪貂披风的一角递在我眼前。
我：？
「拉着吧，别再往地上撞了」骆明安说完可能还觉得好笑，低头笑了一声。
有一点想反驳，但是你说的确实对。
我伸手牢牢抓住他的衣边，被他牵带着好像真的安心了一点，踩在雪地上甚至都没有深一脚浅一脚的感觉了。我侧头看了看他，骆明安这个人啊，总是在我想要一心谨慎防备的时候带给我安全感，又在我认为一切都没事的时候通过试探提醒我，他很聪明，我做的小动作他都能看到。
待我们回到我门前的院子时，就只剩下冬桃、晓云、东风三个人。三个人正无聊的你砸我一个，我砸你一个。
「大家！我们来堆雪人吧！」我冲他们喊。
三个人兴奋的站起来，又在看见骆明安的时候规规矩矩行了个礼。
「行了行了别礼了！快，我们一起！」我看着他们有点为难的样子伸手招呼他们。
而这边骆明安已经挽起袖子，蹲下去捧了一大块雪了。
「你挽袖子干嘛？你不冷吗？」我不解。
他蹲在地上抬头看着我：「袖子会湿」。
我把我这辈子难过的事都想了一遍才忍住没笑出声。骆明安垂直的把手插进雪里搂出一大堆雪，像揉面团一样把他们团成圆球。还真的一点都没有沾到袖子上。难的能看到他这样生活化的一面，忽然间感觉他不再是小说里薄薄的纸片角色，而是活生生的一个完整的人。
夜幕降临，我在屋里拿了一个灯笼插在雪人的手里。灯笼的杆子很长，不必担心会烤到雪人。这样，就不会隐匿在一片黑暗里啦。
晚膳后，我搬着小椅子坐在屋前，一边饮茶一边欣赏我们做的雪人儿。冬桃坐在我面前的台阶上，我让她拿个椅子坐我身边她死活不肯，我让她穿上个披风她也死活不肯，最后还是我硬气的让她裹上个被子才能陪我坐在这里。
幸好有着宽宽厚厚的屋檐，才不至于让雪飘进来太多。我专注的看着雪人，也就没发现骆明安穿过长长的走廊，走到我身边。还是冬桃要回头给我换茶的时候发现的，她惊呼一声我顺着她眼神看过去，不出意外的我也吓了一大跳。
「三叔，你怎么走路没声啊！」我有点责备的看着他。
冬桃搬来一个椅子让他坐下，又给我们换了一壶新茶。
「是你看的太入迷了」他有一点放松的倚在椅子上。
他坐下后没再说话，一时有一些安静。
我脑袋一转，想到一个故事。
「哎你们听没听过雪娃娃的故事」我问他们俩。看到他们都疑惑的摇摇头，我有点小得意的笑着清清嗓。
「传说中呢，有一只兔子，有一年冬天下了好大的雪，兔子在屋外堆了一个大大的雪人。因为堆的太惟妙惟肖了，堆成功的那一刻雪人就活了！他陪着小兔子一起玩，两个人很开心的成为了好朋友。后来有一天小兔子在屋里睡觉，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走水了！雪娃娃睁开眼发现火已经蔓延到小兔子家的屋顶，他想都没想冲进火里就把小兔子抱了出来。然而他忘记了自己是雪做的，于是在火烤下它慢慢的化成了一滩水…」
「小姐，你这是从哪里看来的故事，听着还有点悲伤呢」冬桃托着腮。
「是从…」我笑笑。「是从很远的地方听来的」
「拯救总要有牺牲，它改变了兔子的命运，也会付出代价」骆明安沉默了一会儿淡淡的说。但是这话我听来却是一愣，虽然雪娃娃的故事内核并不是这个，让骆明安去做阅读理解他得拿零分。但是他的话却也没错，要改变别人的命运，就要付出代价，可是化成水难道不也是雪娃娃的命运吗，命运盘错复杂。谁说得清呢？
「哎呀！我才想起来！小姐这是新年的第一场雪啊！快许愿！」冬桃突然一拍大腿兴奋的跟我说。
「这雪都下一天了…还能许愿啊？」
冬桃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怎…怎么不能！快许吧，瑞雪兆丰年呢」
「行，三叔你也许一个」我双手合十闭上眼。
再睁开眼，正好跟骆明安的眼神撞到一起。他不像是刚刚许完愿的样子，半倚在椅子上，有点慵懒的侧头看着我。对视间，是我先移开了眼睛。耳边传来在悠深的山谷间击鼓的声音，每一锤都在山间横冲直撞。
谁将平地万堆雪，剪刻坐此连天花。来风卷起地上的积雪，看起来像是雪大了一些。脚旁的火炉热腾的烤着，偶尔会发出一声火花炸开的滋啦。我们三个人坐在屋檐下，看这漫天飞花间，有一憨厚的雪人站在梅树下，手握一柄灯笼。阑珊微光，别是一番可爱。
「许了什么？」骆明安问我。
「我啊，」我深吸一口气，寒凉中混着淡淡梅香。「我的愿望是，身边的人都能幸福的活着！」
余光中我好似看到骆明安笑了。
作者有话说：
我缩在屋子里有一些昏昏欲睡，太安静了，我差一步就去找姜公谈人生，混沌间我听到有人叫我：
「小姐！小姐！」
睁开眼，冬桃正抓着我的胳膊要把我拉起来。不是我说，古代人不睡午觉的吗？
「都已经申时了，小姐你怎么还躺在床上啊！」虽然我还没看清冬桃的表情，但是从她的语气中我还是听出了深深的嫌弃。冬桃啊，这就是你不懂了，若不是你叫我，我可以在床上窝一天。
「太冷了…起来干啥啊…」
「您啊！就是不活动，走出去活动一下」
冬桃连拖带拽的把我从床上弄起来，刚一打开屋门，就有一个白色的物体冲我砸来，我反应不及，直接碎在衣服上，留下一层雪渣子。
「来啊青青小姐！打雪仗啊！」
屋外几个小丫头和几个小厮站在院子里一手拿着已经团好的雪球，一手招呼我下来。他们的脸被冻的红扑扑的，但是看起来格外的兴奋，手里的雪球蓄势待发，只等我点头。
打雪仗这种小孩子玩的东西…
真是…太有意思了！
我顶着几个在我耳边穿梭的雪球，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他们中间。从地下捞起一大片雪向四处砸去。打雪仗嘛，就是无差别攻击，别管是谁见到砸就完事了！一时间，天上飘着小雪，我们之间下着狂风暴雪，所视之处一片雪球炸开卷来的冰碴子。冬桃在我身边，一边拿雪球砸别人，一边还帮我挡着四面八方来的雪球，有好多冲我来的都砸在了她的身上。
「都不许砸冬桃！」我一边砸一边笑着冲大家喊！
「青青小姐偏心！」晓云喊到，一呼百应大家也随之附和。
「我才没偏心呢！看雪球！」
我举起手中的雪球冲着她，瞄准，大力的扔出去。晓云身影还挺敏捷，微微一晃雪球擦着她身边就过去了。她高兴的蹦蹦跳跳：「耶！青青小姐没打中没打中！」
我气急败坏，这都打不中！我大步上前想跟她近战一下，也就没发现身边的人除了我跟晓云都安静下来了。我冲过去抓住她的身子，她在我手下疯狂扭动，几回合后我俩双双倒在地上，这一倒不得了，我趴在地上，发现自己见面有一双鞋，随着这双鞋抬头看，骆明安披着一身雪貂正低头有些好笑的看着我。身边的晓云大惊失色，慌张的爬起来行了个礼。
「地上凉」骆明安伸手将我拉起来，这时我发现他的雪貂上有一块雪渣子。合着刚才在小丫头擦身而过的雪球砸在了他身上，我想遁地的心都有了，狗腿的上前用手拍了拍他雪貂上残留的雪。
「不，不好意思啊三叔」
「无妨」
刚刚热闹欢腾的院子变得突然寂静，几个小丫头面面相觑。大家好像都在等一个人开口，然而有那么一小会过去了，还是没有一个人说话。
我悄悄抬头看骆明安，他正站在一棵梅树旁。红梅似血，在一片白茫茫中显得格外娇艳。他笔直的站在那里，如立在漠雪孤山间的一把剑。剑挽雪梅，于极寒之下热烈的生长着。
他驻足了一小会，准备转身离开。我听到身后的丫鬟小厮们提着的一口气放下了。很奇怪的是，其实在他们的视角里骆明安只不过是骆轻舟的弟弟，是一个书院的老师。这些丫鬟小厮平常对骆轻舟都没有这么害怕，而在骆明安这里他们就无故而来的在敬重之下多一些惧怕。或许是骆明安天生而来的王相气质吧。
我看着他独自一人走开的背影，显得有一些孤独。
不知从何生来的怜爱之心，我回头跟丫鬟小厮们说让他们换个地方打雪仗。然后向前跑两步去追骆明安。
「三叔！三叔…!哎呦」我一脚打滑就要往地上栽。
但是我没有真正的摔在地上，因为骆明安眼疾手快的用胳膊搂住了我。我趴在他的臂弯里，闻到了淡淡的竹叶香。我突然觉得有些好笑，想象不到骆明安这样一个人躲在屋子里给自己摸香香的样子。
「你怎么走个路也能摔跤？」骆明安把我扶正后一脸嫌弃的问我。
别问，问就是脚底打滑。从小到大在雪地里不知道摔了多少次了，大学里人人都能享受在雪后结冰的校园里滑两步，而我恨不得把所有的防滑鞋垫都粘在我的鞋上。
「嘿，嘿嘿，三叔有事吗？没事跟我们一起堆雪人吧！」
他有一点犹豫。
「来吧来吧！你回去又没事，自己一个人不如和我一起！」我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他终得点点头，然后掀起身上雪貂披风的一角递在我眼前。
我：？
「拉着吧，别再往地上撞了」骆明安说完可能还觉得好笑，低头笑了一声。
有一点想反驳，但是你说的确实对。
我伸手牢牢抓住他的衣边，被他牵带着好像真的安心了一点，踩在雪地上甚至都没有深一脚浅一脚的感觉了。我侧头看了看他，骆明安这个人啊，总是在我想要一心谨慎防备的时候带给我安全感，又在我认为一切都没事的时候通过试探提醒我，他很聪明，我做的小动作他都能看到。
待我们回到我门前的院子时，就只剩下冬桃、晓云、东风三个人。三个人正无聊的你砸我一个，我砸你一个。
「大家！我们来堆雪人吧！」我冲他们喊。
三个人兴奋的站起来，又在看见骆明安的时候规规矩矩行了个礼。
「行了行了别礼了！快，我们一起！」我看着他们有点为难的样子伸手招呼他们。
而这边骆明安已经挽起袖子，蹲下去捧了一大块雪了。
「你挽袖子干嘛？你不冷吗？」我不解。
他蹲在地上抬头看着我：「袖子会湿」。
我把我这辈子难过的事都想了一遍才忍住没笑出声。骆明安垂直的把手插进雪里搂出一大堆雪，像揉面团一样把他们团成圆球。还真的一点都没有沾到袖子上。难的能看到他这样生活化的一面，忽然间感觉他不再是小说里薄薄的纸片角色，而是活生生的一个完整的人。
夜幕降临，我在屋里拿了一个灯笼插在雪人的手里。灯笼的杆子很长，不必担心会烤到雪人。这样，就不会隐匿在一片黑暗里啦。
晚膳后，我搬着小椅子坐在屋前，一边饮茶一边欣赏我们做的雪人儿。冬桃坐在我面前的台阶上，我让她拿个椅子坐我身边她死活不肯，我让她穿上个披风她也死活不肯，最后还是我硬气的让她裹上个被子才能陪我坐在这里。
幸好有着宽宽厚厚的屋檐，才不至于让雪飘进来太多。我专注的看着雪人，也就没发现骆明安穿过长长的走廊，走到我身边。还是冬桃要回头给我换茶的时候发现的，她惊呼一声我顺着她眼神看过去，不出意外的我也吓了一大跳。
「三叔，你怎么走路没声啊！」我有点责备的看着他。
冬桃搬来一个椅子让他坐下，又给我们换了一壶新茶。
「是你看的太入迷了」他有一点放松的倚在椅子上。
他坐下后没再说话，一时有一些安静。
我脑袋一转，想到一个故事。
「哎你们听没听过雪娃娃的故事」我问他们俩。看到他们都疑惑的摇摇头，我有点小得意的笑着清清嗓。
「传说中呢，有一只兔子，有一年冬天下了好大的雪，兔子在屋外堆了一个大大的雪人。因为堆的太惟妙惟肖了，堆成功的那一刻雪人就活了！他陪着小兔子一起玩，两个人很开心的成为了好朋友。后来有一天小兔子在屋里睡觉，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走水了！雪娃娃睁开眼发现火已经蔓延到小兔子家的屋顶，他想都没想冲进火里就把小兔子抱了出来。然而他忘记了自己是雪做的，于是在火烤下它慢慢的化成了一滩水…」
「小姐，你这是从哪里看来的故事，听着还有点悲伤呢」冬桃托着腮。
「是从…」我笑笑。「是从很远的地方听来的」
「拯救总要有牺牲，它改变了兔子的命运，也会付出代价」骆明安沉默了一会儿淡淡的说。但是这话我听来却是一愣，虽然雪娃娃的故事内核并不是这个，让骆明安去做阅读理解他得拿零分。但是他的话却也没错，要改变别人的命运，就要付出代价，可是化成水难道不也是雪娃娃的命运吗，命运盘错复杂。谁说得清呢？
「哎呀！我才想起来！小姐这是新年的第一场雪啊！快许愿！」冬桃突然一拍大腿兴奋的跟我说。
「这雪都下一天了…还能许愿啊？」
冬桃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怎…怎么不能！快许吧，瑞雪兆丰年呢」
「行，三叔你也许一个」我双手合十闭上眼。
再睁开眼，正好跟骆明安的眼神撞到一起。他不像是刚刚许完愿的样子，半倚在椅子上，有点慵懒的侧头看着我。对视间，是我先移开了眼睛。耳边传来在悠深的山谷间击鼓的声音，每一锤都在山间横冲直撞。
谁将平地万堆雪，剪刻坐此连天花。来风卷起地上的积雪，看起来像是雪大了一些。脚旁的火炉热腾的烤着，偶尔会发出一声火花炸开的滋啦。我们三个人坐在屋檐下，看这漫天飞花间，有一憨厚的雪人站在梅树下，手握一柄灯笼。阑珊微光，别是一番可爱。
「许了什么？」骆明安问我。
「我啊，」我深吸一口气，寒凉中混着淡淡梅香。「我的愿望是，身边的人都能幸福的活着！」
余光中我好似看到骆明安笑了。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