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记忆中的少年郎
直到真正的上学了，我才知道当时元将军为什么面露尴尬。不是因为走了特权，而是因为他的幼子元嵩，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很难想象像元将军这样的性情中人，怎么会有个这样油嘴滑舌不学无术的儿子！上学堂的第一天他就把善无先生养育多年的观音树给砸了，气的善无先生直接回家一天都没再回来。大家一起念诗颂词的时候他故意很大声音的念与旁人不同的一首，满课堂的学生对他都很抱怨，又因他是元将军的儿子，敢怒不敢言。
我与元秀是女子，按理说不应跟男子一起念书。或是怕引人口舌，骆明安特意将我们俩安排在角落的两个座位，用薄纱遮挡住，十分不引人注目。而这日元嵩说什么都要找他姐姐，他在外面闹着，这边元秀已经气得攥紧了拳头。
近几日我也从元秀这里听了不少元嵩的混账事，元嵩是元将军侧室所生。元秀母亲去世后，元将军挂念自己的发妻，迟迟未将侧室抬到主位。那侧室是个厉害的，好不容易盼到主家死了，她却依然不能有个主母名分，心里自然有许多不满。
元将军常年不在府，侧室就放任自己的儿子做尽不上台面的事，自然对元秀也是很不好。我听来十分气愤，又不知如何能帮她，只好安慰她再等等，往后的日子会好起来。等到她嫁给骆明安后就会好起来的，当然这句我没有明说。
「阿姐！别从这躲着了」
元嵩突然一把就撩开薄纱将我们两个都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只听闻学子间一阵惊呼。
「还不知道…这里面除了我阿姐一个美人，还有一个呢！」
元嵩上下打量了我一眼
「你是哪家小姐？先前还从未见过你呢，阿姐你不好，有这等美人朋友竟不告知弟弟」
「元嵩！你说什么呢！」元秀忍不住训斥他。
而元嵩充耳不闻，一把向前抓住我的胳膊，然后死死的往前拽。他力气大的吓人，我拼命转动胳膊重心放低，却依然是被他拖着往前走。这也就是骆青青这个身体太过娇弱，要是我早就一个回旋踢过去了，我这二十来年什么都没学好，唯独就是跆拳道学的不错。
他拖着我走向学生们中间，一边吹着口哨，书院里迫于他的淫威做他小弟的学生也跟着一起吹。这是什么恶臭男的现场，我心里一阵一阵犯恶心。
「长得这么美就应该给大家看看，你们说是不是？」学生们一阵沉默，唯独那几个小弟跟腔说着是啊是啊！
「元嵩，你别太过分」我瞪着他。
但这意外的很惹元嵩高兴。
「呦，还挺烈。要我说女子念什么书，长成这幅模样就应该早早的嫁人…你说是不是…」他说着就要伸手摸我的脸。
草！忍不住了。
我顺着他抓住我胳膊的这个劲儿，侧身向前，用膝盖用力的顶向他的胯下，我几乎是用了骆青青这具身体最大的劲儿，顶过去还发出闷闷的咚一声。他瞬间吃痛的喊了一声，抓在我胳膊上的手也下意识就放开了。我趁此赶紧往后跑开。
「死娘们！竟敢打我！你知道我爹是谁吗！快给我抓住他！」元嵩看起来痛的龇牙咧嘴，但是还不忘记要他的小弟抓住我。这要是被抓了岂不是惨了，我扭头就跑，结果迎头撞上一个人。
「我看谁敢抓她」
季文轩低头查看了我一下，然后把我拽到他的身后。他今日将头发扎一个高马尾，鬓前留有两缕，一身明黄色的刺绣长袍，看起来风流倜傥意气风发。
「她爹是当朝大臣骆轻舟，大臣的女儿你也敢轻薄啊？」
季文轩话一出，大家都各自骚动了一番。他微微一笑，不知何时从手里捏出俩核桃，趁大家不注意之时向前一挥，只听微弱的两声嗖嗖，小小的核桃竟深深的镶嵌在元嵩面前的木桌之上，元嵩瞬间脸色煞白。
这武功，平常都是在影视剧里才能看到，真正近距离观看时只能说影视剧还是保守了。
「这只是个警告，有不满的可以去季府找我，哦对了元嵩，你的父亲跟骆伯父关系甚好，元将军一向最重情义，若是让他知道你对骆伯父的女儿出言不逊，你猜他会如何惩治你呢？」
季文轩歪头冲对方挑了下眉，然后拉起我的手腕带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书院。直至走到书院门前大街我才用力的将他的手甩掉。他好似也注意到抓我抓的过于紧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抿嘴低了低头。
「今日谢谢季公子帮我」
「青青，你最近是怎么了，感觉总与我有些生分，往日里你不都叫我文轩哥哥的吗」
无语，文轩哥哥，这么酸的称呼骆青青竟然也能叫出口，还问我怎么了，能怎么，当然是怕你爹杀我全家啊！
「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我也是大姑娘了，自然是与男子要保持一定距离」
季文轩听了面色虽有不悦，但是很快就整理好。
「反正我们出来了，我看你大概也不想回去，我们去逛街市怎么样？」
他见我低着头，弯下腰歪着脑袋看着我。他面带期盼，微微笑着等我答复。如若不是知道之后的结局，我想大概没有谁能拒绝这么一个狗狗眼看着自己，就像一只等待主人摸摸头的大金毛。
「好」我点点头。
书院向东五百米有一条东大街，这里是通向皇宫的一条主干道，类似于长安大街。路上街市很多，店铺、客栈各种，繁华的很。有一点全州CBD的意思，在这条街市的末端，有一家名为空中阁的典当铺。
它虽错落在这条街最不起眼的地方，但是人却是络绎不绝。一来店铺口碑比较好，二来有一些皇家的东西会从这里接头。那赝品白珊瑚就是在这里被李公公瞧见的。我几乎是目标明确的向这家店走去，季文轩虽是疑惑，但是他什么都没有问，我去哪里他就跟着去哪里。
店面外观虽然其貌不扬，但是走进去是一种别有洞天的感觉，珍品被整齐的排放在架子上，琳琅满目。见有客人进入，店铺掌柜立马放下手下的活殷勤的向前来询问相关事宜。我瞅见他的桌子上铺着一张宣纸，好像是在画些什么，我说着想随便看看，脚步故意向桌前凑。掌柜的看我马上就要看见那张纸，立马迅速的闪到我身边把那张纸揉成团攥到手里。
「都是一些随便画着玩的东西，不好意思让大伙儿看到」他看到我疑惑的表情向我解释道。
「别紧张，我就是随便看看」
我分明在他拿走宣纸的时候看到上面画着的是白珊瑚的一角。小说里是季清风在家宴上看到了白珊瑚的样子，然后叫人去临摹的。这还没家宴呢，竟然已经出现了白珊瑚的画稿，难道季清风的动作已经比我想象的要快了？我心中闪过一丝不安。
从典当铺出来后，我借口自己已经走累了想回府，季文轩执意要与我一同，我执拗不过他，只好让他跟着。谁知他像八百年没买过东西一般，看到什么都想买，大到一些不算便宜的镯子首饰，小到一些比较知名的糕点果脯。
「你买这么多吃的完吗？」在他第四次从干果铺子出来时，我忍不住问他。
「吃得完吃的完！」他笑笑，还带着一点傻气。
紧走慢走终于是走到了骆府，这一路可真累死我的腿了，要是古代有微信步数，现在我指定得两万多步了。到府门口时，我转头向他道谢送我回来。谁知道他突然把手里的东西都往我身上一推，我下意识环起手抱住，东西实在是太多，我几乎没有多余的手向外推。季文轩把东西给我后就连退好几步，到我无法抓住他的地方。
「我娘说了，不会给女孩子买礼品的男人不是好男人，这些你且用着吃着」
「我不要这些，你快拿回去」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
「这些我都是给你的，哪有拿回来的道理，况且这里面手镯首饰，我一个大男人怎么会用得上」
我气急：「早知如此，就不该相信你说这是买给你娘的鬼话」
傍晚的时刻，空气里已然是骤降的冷气，四周间飘散的是街头那家馒头铺刚出锅时麦芽的香气。残阳斜照，洒在青石板上，天边挂着点点红粉，整个画面的色调都变成浪漫的粉蓝色。季文轩大笑，然后大步向我走进。
「是给未来心上人的，你就安心收着，我也不是特意想给你买，就是看到了觉得好，忍不住的想给你，且收着吧」
他把我抱的这堆东西堆的严实了一些，对视里，轻轻将我鬓间的碎发拢到耳后。
「明日书院见」
要不说甜言蜜语是挺让人听来迷糊的，这季大公子生来一双深情的桃花眼。他靠过来的时候，就像一颗火热的火炉靠过来，热血蓬勃的少年郎，这大冷天的倒是的确有些许暖和。
冬桃跑出来接我，我们俩一人拿了许多盒子和袋子。到屋的时候，一开门发现骆明安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我真是吓了一大跳，回头瞪冬桃，埋怨她为啥不早点告诉我，她装作没看见把东西放下就跑了。
「当众逃课去逛街市，骆青青，你胆子真是愈发大了。」
骆明安抬眸瞟了冬桃放下的东西一眼，他的声音冷冷清清的，听不出情绪。哎，能是什么情绪，肯定是气死了。
「三叔…我…」
「你既不愿留在书院学习，这几日也不必跟我去了」他说着就要起身。
「不是的三叔！我…我愿意学的！三叔！」
我有一点着急，直接上手想拉住他的胳膊，不料他走的太快，我上手的时候只摸到他的袖子，根本挽不住他的胳膊。他大概是气急了，走的十分坚决，打开门带到屋里一股冷冽的风。
「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想知道我为什么逃课吗…」我在他背后嘟嘟囔囔，脚下感觉钻心的疼，我跌坐在凳子上。这时冬桃急匆匆跑进来了，帮我把门关上，又翻了翻碳。
「小姐，明安爷自然是知道的」冬桃叹了口气跟我说。
「您当时被元家小少爷欺辱，奴婢看这情况就赶紧去找了爷来，谁曾想我们到雅室的时候，您…季家公子已经拉着您走了」
「我看明安爷也不是真心要气你逃课的，你虽然跟着季家公子走了，但是元少爷他们几个都已经被明安爷罚了」
冬桃一边收拾着，一边语重心长的与我说。
「这屋里的碳，这桌上的药都是明安爷让准备的，您啊，以后就好好念书吧」
我一看，的确是有一小瓶药，打开有一股清新的叶香。我坐在床上，把鞋脱下来，脚上果然是磨了几个大泡，骆青青这个身体跟瓷娃娃似的，多磨两下都不行。我轻轻挖了一点药膏抹在火泡处，冰冰凉凉，火灼的痛感瞬间减轻不少。
我想，或许他刚刚说这几天不让我书院，大概也是猜到了我从东大街走回来必定脚酸腿痛，他那么聪明又周到，将来若是坐上皇位，应该也是一名好君王。
他现在待骆青青待骆家的人这么好，怪不得小说中骆家灭门后，他那样尽心尽力为骆家平反。可是谁会为一个死人顶撞皇上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权谋路呢，落得那样的下场，不知他是否后悔过。
「小姐，您这带回来的东西您要放在哪里啊？」冬桃把礼品盒都整理好。
看着这些礼品盒，我心里有一丝难掩的复杂情绪。
「首饰什么的都放进仓库里，吃食就都拿下去跟嬷嬷小厮们分了吧」
我与元秀是女子，按理说不应跟男子一起念书。或是怕引人口舌，骆明安特意将我们俩安排在角落的两个座位，用薄纱遮挡住，十分不引人注目。而这日元嵩说什么都要找他姐姐，他在外面闹着，这边元秀已经气得攥紧了拳头。
近几日我也从元秀这里听了不少元嵩的混账事，元嵩是元将军侧室所生。元秀母亲去世后，元将军挂念自己的发妻，迟迟未将侧室抬到主位。那侧室是个厉害的，好不容易盼到主家死了，她却依然不能有个主母名分，心里自然有许多不满。
元将军常年不在府，侧室就放任自己的儿子做尽不上台面的事，自然对元秀也是很不好。我听来十分气愤，又不知如何能帮她，只好安慰她再等等，往后的日子会好起来。等到她嫁给骆明安后就会好起来的，当然这句我没有明说。
「阿姐！别从这躲着了」
元嵩突然一把就撩开薄纱将我们两个都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只听闻学子间一阵惊呼。
「还不知道…这里面除了我阿姐一个美人，还有一个呢！」
元嵩上下打量了我一眼
「你是哪家小姐？先前还从未见过你呢，阿姐你不好，有这等美人朋友竟不告知弟弟」
「元嵩！你说什么呢！」元秀忍不住训斥他。
而元嵩充耳不闻，一把向前抓住我的胳膊，然后死死的往前拽。他力气大的吓人，我拼命转动胳膊重心放低，却依然是被他拖着往前走。这也就是骆青青这个身体太过娇弱，要是我早就一个回旋踢过去了，我这二十来年什么都没学好，唯独就是跆拳道学的不错。
他拖着我走向学生们中间，一边吹着口哨，书院里迫于他的淫威做他小弟的学生也跟着一起吹。这是什么恶臭男的现场，我心里一阵一阵犯恶心。
「长得这么美就应该给大家看看，你们说是不是？」学生们一阵沉默，唯独那几个小弟跟腔说着是啊是啊！
「元嵩，你别太过分」我瞪着他。
但这意外的很惹元嵩高兴。
「呦，还挺烈。要我说女子念什么书，长成这幅模样就应该早早的嫁人…你说是不是…」他说着就要伸手摸我的脸。
草！忍不住了。
我顺着他抓住我胳膊的这个劲儿，侧身向前，用膝盖用力的顶向他的胯下，我几乎是用了骆青青这具身体最大的劲儿，顶过去还发出闷闷的咚一声。他瞬间吃痛的喊了一声，抓在我胳膊上的手也下意识就放开了。我趁此赶紧往后跑开。
「死娘们！竟敢打我！你知道我爹是谁吗！快给我抓住他！」元嵩看起来痛的龇牙咧嘴，但是还不忘记要他的小弟抓住我。这要是被抓了岂不是惨了，我扭头就跑，结果迎头撞上一个人。
「我看谁敢抓她」
季文轩低头查看了我一下，然后把我拽到他的身后。他今日将头发扎一个高马尾，鬓前留有两缕，一身明黄色的刺绣长袍，看起来风流倜傥意气风发。
「她爹是当朝大臣骆轻舟，大臣的女儿你也敢轻薄啊？」
季文轩话一出，大家都各自骚动了一番。他微微一笑，不知何时从手里捏出俩核桃，趁大家不注意之时向前一挥，只听微弱的两声嗖嗖，小小的核桃竟深深的镶嵌在元嵩面前的木桌之上，元嵩瞬间脸色煞白。
这武功，平常都是在影视剧里才能看到，真正近距离观看时只能说影视剧还是保守了。
「这只是个警告，有不满的可以去季府找我，哦对了元嵩，你的父亲跟骆伯父关系甚好，元将军一向最重情义，若是让他知道你对骆伯父的女儿出言不逊，你猜他会如何惩治你呢？」
季文轩歪头冲对方挑了下眉，然后拉起我的手腕带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书院。直至走到书院门前大街我才用力的将他的手甩掉。他好似也注意到抓我抓的过于紧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抿嘴低了低头。
「今日谢谢季公子帮我」
「青青，你最近是怎么了，感觉总与我有些生分，往日里你不都叫我文轩哥哥的吗」
无语，文轩哥哥，这么酸的称呼骆青青竟然也能叫出口，还问我怎么了，能怎么，当然是怕你爹杀我全家啊！
「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我也是大姑娘了，自然是与男子要保持一定距离」
季文轩听了面色虽有不悦，但是很快就整理好。
「反正我们出来了，我看你大概也不想回去，我们去逛街市怎么样？」
他见我低着头，弯下腰歪着脑袋看着我。他面带期盼，微微笑着等我答复。如若不是知道之后的结局，我想大概没有谁能拒绝这么一个狗狗眼看着自己，就像一只等待主人摸摸头的大金毛。
「好」我点点头。
书院向东五百米有一条东大街，这里是通向皇宫的一条主干道，类似于长安大街。路上街市很多，店铺、客栈各种，繁华的很。有一点全州CBD的意思，在这条街市的末端，有一家名为空中阁的典当铺。
它虽错落在这条街最不起眼的地方，但是人却是络绎不绝。一来店铺口碑比较好，二来有一些皇家的东西会从这里接头。那赝品白珊瑚就是在这里被李公公瞧见的。我几乎是目标明确的向这家店走去，季文轩虽是疑惑，但是他什么都没有问，我去哪里他就跟着去哪里。
店面外观虽然其貌不扬，但是走进去是一种别有洞天的感觉，珍品被整齐的排放在架子上，琳琅满目。见有客人进入，店铺掌柜立马放下手下的活殷勤的向前来询问相关事宜。我瞅见他的桌子上铺着一张宣纸，好像是在画些什么，我说着想随便看看，脚步故意向桌前凑。掌柜的看我马上就要看见那张纸，立马迅速的闪到我身边把那张纸揉成团攥到手里。
「都是一些随便画着玩的东西，不好意思让大伙儿看到」他看到我疑惑的表情向我解释道。
「别紧张，我就是随便看看」
我分明在他拿走宣纸的时候看到上面画着的是白珊瑚的一角。小说里是季清风在家宴上看到了白珊瑚的样子，然后叫人去临摹的。这还没家宴呢，竟然已经出现了白珊瑚的画稿，难道季清风的动作已经比我想象的要快了？我心中闪过一丝不安。
从典当铺出来后，我借口自己已经走累了想回府，季文轩执意要与我一同，我执拗不过他，只好让他跟着。谁知他像八百年没买过东西一般，看到什么都想买，大到一些不算便宜的镯子首饰，小到一些比较知名的糕点果脯。
「你买这么多吃的完吗？」在他第四次从干果铺子出来时，我忍不住问他。
「吃得完吃的完！」他笑笑，还带着一点傻气。
紧走慢走终于是走到了骆府，这一路可真累死我的腿了，要是古代有微信步数，现在我指定得两万多步了。到府门口时，我转头向他道谢送我回来。谁知道他突然把手里的东西都往我身上一推，我下意识环起手抱住，东西实在是太多，我几乎没有多余的手向外推。季文轩把东西给我后就连退好几步，到我无法抓住他的地方。
「我娘说了，不会给女孩子买礼品的男人不是好男人，这些你且用着吃着」
「我不要这些，你快拿回去」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
「这些我都是给你的，哪有拿回来的道理，况且这里面手镯首饰，我一个大男人怎么会用得上」
我气急：「早知如此，就不该相信你说这是买给你娘的鬼话」
傍晚的时刻，空气里已然是骤降的冷气，四周间飘散的是街头那家馒头铺刚出锅时麦芽的香气。残阳斜照，洒在青石板上，天边挂着点点红粉，整个画面的色调都变成浪漫的粉蓝色。季文轩大笑，然后大步向我走进。
「是给未来心上人的，你就安心收着，我也不是特意想给你买，就是看到了觉得好，忍不住的想给你，且收着吧」
他把我抱的这堆东西堆的严实了一些，对视里，轻轻将我鬓间的碎发拢到耳后。
「明日书院见」
要不说甜言蜜语是挺让人听来迷糊的，这季大公子生来一双深情的桃花眼。他靠过来的时候，就像一颗火热的火炉靠过来，热血蓬勃的少年郎，这大冷天的倒是的确有些许暖和。
冬桃跑出来接我，我们俩一人拿了许多盒子和袋子。到屋的时候，一开门发现骆明安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我真是吓了一大跳，回头瞪冬桃，埋怨她为啥不早点告诉我，她装作没看见把东西放下就跑了。
「当众逃课去逛街市，骆青青，你胆子真是愈发大了。」
骆明安抬眸瞟了冬桃放下的东西一眼，他的声音冷冷清清的，听不出情绪。哎，能是什么情绪，肯定是气死了。
「三叔…我…」
「你既不愿留在书院学习，这几日也不必跟我去了」他说着就要起身。
「不是的三叔！我…我愿意学的！三叔！」
我有一点着急，直接上手想拉住他的胳膊，不料他走的太快，我上手的时候只摸到他的袖子，根本挽不住他的胳膊。他大概是气急了，走的十分坚决，打开门带到屋里一股冷冽的风。
「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想知道我为什么逃课吗…」我在他背后嘟嘟囔囔，脚下感觉钻心的疼，我跌坐在凳子上。这时冬桃急匆匆跑进来了，帮我把门关上，又翻了翻碳。
「小姐，明安爷自然是知道的」冬桃叹了口气跟我说。
「您当时被元家小少爷欺辱，奴婢看这情况就赶紧去找了爷来，谁曾想我们到雅室的时候，您…季家公子已经拉着您走了」
「我看明安爷也不是真心要气你逃课的，你虽然跟着季家公子走了，但是元少爷他们几个都已经被明安爷罚了」
冬桃一边收拾着，一边语重心长的与我说。
「这屋里的碳，这桌上的药都是明安爷让准备的，您啊，以后就好好念书吧」
我一看，的确是有一小瓶药，打开有一股清新的叶香。我坐在床上，把鞋脱下来，脚上果然是磨了几个大泡，骆青青这个身体跟瓷娃娃似的，多磨两下都不行。我轻轻挖了一点药膏抹在火泡处，冰冰凉凉，火灼的痛感瞬间减轻不少。
我想，或许他刚刚说这几天不让我书院，大概也是猜到了我从东大街走回来必定脚酸腿痛，他那么聪明又周到，将来若是坐上皇位，应该也是一名好君王。
他现在待骆青青待骆家的人这么好，怪不得小说中骆家灭门后，他那样尽心尽力为骆家平反。可是谁会为一个死人顶撞皇上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权谋路呢，落得那样的下场，不知他是否后悔过。
「小姐，您这带回来的东西您要放在哪里啊？」冬桃把礼品盒都整理好。
看着这些礼品盒，我心里有一丝难掩的复杂情绪。
「首饰什么的都放进仓库里，吃食就都拿下去跟嬷嬷小厮们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