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闹剧
白银姝大概从来没见过白凝砂这般样子，一时间语塞，只能大张着嘴，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你，你别来这套！”
她又转过头对着白昀，搂住白昀的胳膊娇滴滴的撒娇：“爹，你别听她胡说八道，她分明攒了大力气推我呢！”
她用目光扫视着白凝砂的小屋，眼里的嫌弃一览无余。
“住这么个破房子，本意是让你思过，不要忘记给白家丢的脸面，没想到你心术不正，竟想到坑害嫡女这上头来了！”
白凝砂心里一惊，这四小姐除了爱搬弄是非，还很会煽风点火，这么点子事情，竟给她留了个不分嫡庶的罪名，白凝砂看见白昀的脸肉眼可见的黑下来，心道一声接招。
白凝砂跪坐在地上，睁大眼睛看着她的便宜爹爹。
“父亲，我冤枉啊！我自知七岁那年给家族蒙上了不可饶恕的耻辱，这些年我分毫不敢忘，日日都有警醒自己，少出门丢些白家的脸，道义都铭记心中，万万不敢逾矩，求父亲明察！”
白凝砂小鹿般的眼睛里落出滚烫的泪水，滴滴砸落在地上，但她却不敢哭出太大的声响，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怜爱极了。
白昀低头看着他这个女儿，自从七年前，她给白府丢脸后，他每每想起这个女儿，只觉得心下愤怒，每当有人提起，总是摆摆手拒绝，一副厌恶至极的样子，连带着看见白怡都烦。
他怎么从未注意过，他的女儿有这样一副会说话的眼睛？
从前白银姝闹腾，他都是随白银姝的愿，左右不过一个庶女，翻不起什么风浪，就算是给白银姝解闷的工具罢了。
白昀只是摆了摆手，“难得你有了点长进，如此，便罚你禁足思过三月，抄写经书百遍。”
白银姝听见不服的喊道：“爹！您不能这样！”
白昀没再说什么，只是安抚了白银姝，便走了出去，白凝砂安静行礼，也只是换来白银姝的一个白眼。
她深知白银姝绝对没有放过她的道理，只是暂时收兵。
回到屋内，白凝砂向青鹤摆了摆手，示意她安心，如今作闹的人走了，她终于有时间能细细捋一下自己如今的记忆。
青鹤将老旧的门掩上，点了一盏灯，灯里传来淡淡的药香味，白凝砂对这灯有印象，是白怡对她尚有些宠爱时给她留下的。
这盏灯叫青岚灯，点燃固定药香可凝神明目，凝聚香气。
白凝砂屏退了所有人，看着这间略显破败的小屋，走到床边，对准床下一处位置，伸手用力——
咔哒。
一个小木盒弹了出来。
白凝砂定定的盯着木盒子，木盒子看起来平平无奇，周身的花纹却很复杂，她伸手解开锁口，打开木盒。
在木盒被打开的一瞬间，一阵耀眼的光芒便流露出来，白凝砂将手一伸，小心翼翼的将木盒中的流光珠拿出来。
白府白姨娘并非她亲生母亲。
她是一个被买过来的孩子。
谁也没想到像来胆小懦弱的白姨娘做得出买孩子这种胆大包天的事情，也许是历年来在白府的不受宠，也许是想要一步登天，在她偶然遇到这个身上有奇异花纹的孩子时，就下定了决心。
这颗珠子同她一起被送到白府，白凝砂身上带着这颗流光珠，白姨娘无心查看这木匣子里装的是什么，只在乎这个孩子是否能给她带来荣华富贵。
原先的白凝砂或许看不出来，但白凝砂肯定，这颗珠子并非凡品，她的身世定有蹊跷。
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世秘密，如同平常女子般不出闺门，是绝不可能找到答案的，她只能寻一个契机，一个出府的契机。
夜色渐渐深下来，白府的人都渐渐歇下，只有白凝砂的屋内还亮着灯，她告诫自己不要太需太过紧张，欲速则不达，也是因为留下的线索太少，她并不知道从何寻起。
梦外风声肃肃，夜已深，她却无法入睡，她在现世记有个毛病，老是失眠，但从不有这样强烈的心悸，强烈到，她觉得一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而且就在今晚。
她索性坐了起来，门外细密的雨声到了后半夜越来越大，似有撕裂天穹之意，夜异常的安静，似乎这世界只剩下这一方天地。
她安静的靠在床头，灵动的眼睛盯着虚无的前方，她突然开口：
“现身吧，大人。”
空气间似乎安静了一瞬。
“大人不必捉弄于我，特地来找我，想必有要事相办。”
过了良久，久到白凝砂都快觉得自己坐不住时，一片虚无中传来一道磁性的声音：
“真有趣。”
白凝砂心下一惊，来访的人躲在暗处，未见其人，只闻其声。
“你不是白凝砂。”
这声宛如惊雷，一下子撇清了白凝砂所有杂乱的思绪，让她登时变得混沌。
来人渐渐显出身形，长身玉立，白凝砂只能在隐约的灯光里见到来人惊艳的模样。
那是一张被造物主溺爱的脸，眉眼含笑但气质却清冷异常，周身有一股强烈的压迫感，逼得白凝砂不敢靠近。
她只能停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便回答：
“若我是白凝砂，恐怕也做不了大人交代的事情。”
她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窗外雨声淅淅沥沥，从刚才的暴雨转小，但她一刻不敢松弛，生怕回答出错。
“还算聪明。”
男人冷哼一声：“叫我斯年就可以。”
他顿了一下，然后停留几秒：“不知凝砂姑娘，可否有兴趣做个交易？”
他声音含笑，语气却冰冷至极：“稳赚不赔的买卖。”
“不知殿下的要求是什么？凝砂身上有什么大人需要的东西？”白凝砂屏息凝神。
男人手中一变，指着木盒子中的流光珠，流光珠发出引人注目的神采，白凝砂静静看着，犹豫道：“殿下想要它？”
斯年并未直接回答白凝砂的问题，而是开口说道：“你若是一直呆在这个地方，想必结局是如同大多数女子一样出嫁，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结局都是被困在这一方天地，何不赌一把？”
这些话，不必他可以提醒，白凝砂也能明白，她继承了原主的记忆，但原主的生活又好到哪里去，她对这个偌大的世界仍然一知半解。
“我为你提供你所需要的东西，不管是情报、毒药还是珍宝，至于我要的东西，不急于这一时。”
“考虑的如何？”
白凝砂并未过多思索，当即答应：“好。”
男人走到她旁边，道了一声：“多有冒犯。”
他拿出一把小刀，割开自己的手指。
作者有话说：
凝砂：演到你流泪
她又转过头对着白昀，搂住白昀的胳膊娇滴滴的撒娇：“爹，你别听她胡说八道，她分明攒了大力气推我呢！”
她用目光扫视着白凝砂的小屋，眼里的嫌弃一览无余。
“住这么个破房子，本意是让你思过，不要忘记给白家丢的脸面，没想到你心术不正，竟想到坑害嫡女这上头来了！”
白凝砂心里一惊，这四小姐除了爱搬弄是非，还很会煽风点火，这么点子事情，竟给她留了个不分嫡庶的罪名，白凝砂看见白昀的脸肉眼可见的黑下来，心道一声接招。
白凝砂跪坐在地上，睁大眼睛看着她的便宜爹爹。
“父亲，我冤枉啊！我自知七岁那年给家族蒙上了不可饶恕的耻辱，这些年我分毫不敢忘，日日都有警醒自己，少出门丢些白家的脸，道义都铭记心中，万万不敢逾矩，求父亲明察！”
白凝砂小鹿般的眼睛里落出滚烫的泪水，滴滴砸落在地上，但她却不敢哭出太大的声响，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怜爱极了。
白昀低头看着他这个女儿，自从七年前，她给白府丢脸后，他每每想起这个女儿，只觉得心下愤怒，每当有人提起，总是摆摆手拒绝，一副厌恶至极的样子，连带着看见白怡都烦。
他怎么从未注意过，他的女儿有这样一副会说话的眼睛？
从前白银姝闹腾，他都是随白银姝的愿，左右不过一个庶女，翻不起什么风浪，就算是给白银姝解闷的工具罢了。
白昀只是摆了摆手，“难得你有了点长进，如此，便罚你禁足思过三月，抄写经书百遍。”
白银姝听见不服的喊道：“爹！您不能这样！”
白昀没再说什么，只是安抚了白银姝，便走了出去，白凝砂安静行礼，也只是换来白银姝的一个白眼。
她深知白银姝绝对没有放过她的道理，只是暂时收兵。
回到屋内，白凝砂向青鹤摆了摆手，示意她安心，如今作闹的人走了，她终于有时间能细细捋一下自己如今的记忆。
青鹤将老旧的门掩上，点了一盏灯，灯里传来淡淡的药香味，白凝砂对这灯有印象，是白怡对她尚有些宠爱时给她留下的。
这盏灯叫青岚灯，点燃固定药香可凝神明目，凝聚香气。
白凝砂屏退了所有人，看着这间略显破败的小屋，走到床边，对准床下一处位置，伸手用力——
咔哒。
一个小木盒弹了出来。
白凝砂定定的盯着木盒子，木盒子看起来平平无奇，周身的花纹却很复杂，她伸手解开锁口，打开木盒。
在木盒被打开的一瞬间，一阵耀眼的光芒便流露出来，白凝砂将手一伸，小心翼翼的将木盒中的流光珠拿出来。
白府白姨娘并非她亲生母亲。
她是一个被买过来的孩子。
谁也没想到像来胆小懦弱的白姨娘做得出买孩子这种胆大包天的事情，也许是历年来在白府的不受宠，也许是想要一步登天，在她偶然遇到这个身上有奇异花纹的孩子时，就下定了决心。
这颗珠子同她一起被送到白府，白凝砂身上带着这颗流光珠，白姨娘无心查看这木匣子里装的是什么，只在乎这个孩子是否能给她带来荣华富贵。
原先的白凝砂或许看不出来，但白凝砂肯定，这颗珠子并非凡品，她的身世定有蹊跷。
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世秘密，如同平常女子般不出闺门，是绝不可能找到答案的，她只能寻一个契机，一个出府的契机。
夜色渐渐深下来，白府的人都渐渐歇下，只有白凝砂的屋内还亮着灯，她告诫自己不要太需太过紧张，欲速则不达，也是因为留下的线索太少，她并不知道从何寻起。
梦外风声肃肃，夜已深，她却无法入睡，她在现世记有个毛病，老是失眠，但从不有这样强烈的心悸，强烈到，她觉得一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而且就在今晚。
她索性坐了起来，门外细密的雨声到了后半夜越来越大，似有撕裂天穹之意，夜异常的安静，似乎这世界只剩下这一方天地。
她安静的靠在床头，灵动的眼睛盯着虚无的前方，她突然开口：
“现身吧，大人。”
空气间似乎安静了一瞬。
“大人不必捉弄于我，特地来找我，想必有要事相办。”
过了良久，久到白凝砂都快觉得自己坐不住时，一片虚无中传来一道磁性的声音：
“真有趣。”
白凝砂心下一惊，来访的人躲在暗处，未见其人，只闻其声。
“你不是白凝砂。”
这声宛如惊雷，一下子撇清了白凝砂所有杂乱的思绪，让她登时变得混沌。
来人渐渐显出身形，长身玉立，白凝砂只能在隐约的灯光里见到来人惊艳的模样。
那是一张被造物主溺爱的脸，眉眼含笑但气质却清冷异常，周身有一股强烈的压迫感，逼得白凝砂不敢靠近。
她只能停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便回答：
“若我是白凝砂，恐怕也做不了大人交代的事情。”
她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窗外雨声淅淅沥沥，从刚才的暴雨转小，但她一刻不敢松弛，生怕回答出错。
“还算聪明。”
男人冷哼一声：“叫我斯年就可以。”
他顿了一下，然后停留几秒：“不知凝砂姑娘，可否有兴趣做个交易？”
他声音含笑，语气却冰冷至极：“稳赚不赔的买卖。”
“不知殿下的要求是什么？凝砂身上有什么大人需要的东西？”白凝砂屏息凝神。
男人手中一变，指着木盒子中的流光珠，流光珠发出引人注目的神采，白凝砂静静看着，犹豫道：“殿下想要它？”
斯年并未直接回答白凝砂的问题，而是开口说道：“你若是一直呆在这个地方，想必结局是如同大多数女子一样出嫁，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结局都是被困在这一方天地，何不赌一把？”
这些话，不必他可以提醒，白凝砂也能明白，她继承了原主的记忆，但原主的生活又好到哪里去，她对这个偌大的世界仍然一知半解。
“我为你提供你所需要的东西，不管是情报、毒药还是珍宝，至于我要的东西，不急于这一时。”
“考虑的如何？”
白凝砂并未过多思索，当即答应：“好。”
男人走到她旁边，道了一声：“多有冒犯。”
他拿出一把小刀，割开自己的手指。
作者有话说：
凝砂：演到你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