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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静的走廊里传来一阵巨大的奔跑声,他正心烦得要死,听见声音更是直接坐了起来,阴郁地看着外面,心想这是谁啊?那么贱,大半夜扰人休息。

  他狠狠地咒骂了两句,言语很是恶毒,慢吞吞地起身后向阳台走去,他想要喝一点水,水壶烧得很烫,他刚拿起来看见外面有一个人影,没多在意刚倒完水。

  只喝了一口他就瞪大了眼睛,他这里是六楼,外面又没有同样高的房子,哪来的人影?

  他正想着是自己看错了,可能是云,再看过去,一个人站在空中,正对着他。

  不,说是人有点不对,他是个被拼凑起来的人,他的肩膀、腿还有脑袋都好像生拼硬凑出来的。

  他不可抑制地发出了恐惧的叫声,整个人倒在地上,看着那个人的眼睛突然开始慢慢地拉长,又拉长,往着他的方向而来。

  他的腿已经没有半点反应,他慌忙地往后跑,一边跑一边忍不住看后面,那眼睛上面的血丝清晰可见,莫名的,他觉得他在笑。

  他一边叫着救命一边往外面跑,可是眼睛已经到他的面前,包括那个人也已经来到他的阳台旁,他吓得直接尿了,忍不住起来磕头,“对不起,对不起,你原谅我,你原谅我吧,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上有老下有小你放过我吧。”

  那人笑得更加夸张,嘴巴直接裂开直抵眼睛,身上的黑雾更加沉重,他的手抓住对方的脖子,死死地掐住,他拼命地求救,祈求对方的原谅。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踹开了,外面的人正是成宇伶,他直接敲响了铃铛,剧烈的波声让那鬼不得不用手抵挡,直接松开了人。

  成秋乐从成宇伶旁边冲出来,一把屠刀直接朝对方砍去,鬼直接闪开,他不甘心离开,视线还停留在人的身上,成秋乐一脚踢飞了他,拿起屠刀就往他身上劈,几个来回后,鬼招架不住只得离开。

  人在吓得直抖,压根没有智商了,对着成宇伶还有成秋乐更是磕头致谢,“谢谢,谢谢!”

  成秋乐收了屠刀,一双眼睛打量着对方,将揣测的心里展示在对方面前,“谢什么谢,那人是谁?”

  “啊?”人眼睛有点虚,直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我只是来这里做个生意,我明天就走,我不认识他。”

  “不认识,”成秋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对方,“不认识他会找你,你是不是隐瞒什么!信不信我让那人回来,让他说说和你是不是真的不认识!”

  人被成秋乐吓傻了,有点要昏厥的感觉,但是他仍旧说,“我真的不认识,不认识他。”

  成秋乐怒目,还想说什么,被旁边的成宇伶按住了肩膀,在徐秋阳尴尬的后退示意下,说,“你去换条裤子吧,我这妹妹脾气急,你别怕。”

  “我叫成宇伶,是专门处理鬼怪之事,请问先生您是?”

  “我叫邬伟奇,”邬伟奇看了眼自己的裤子,和后面赶上来的徐秋阳对了眼,徐秋阳有点尴尬地扫了他的裤子一眼,顿时羞耻到地里去,“好,谢谢。”

  成秋乐不满地看着成宇伶,想说什么又被成宇伶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安抚在原地,只好又瞪着邬伟奇。

  徐秋阳不明所以她怎么那么生气,成秋乐小声地告诉徐秋阳,那鬼变成那样肯定会找人寻仇,痛苦愤怒时身上就会散发黑雾,所以那鬼铁定和邬伟奇脱不了干系。

  徐秋阳没有看见所谓的鬼怪,但是想到了罗箫央,好像没有看过他有黑雾,不过学长在靠近自己的手机的时候就会散发黑雾。

  “那鬼很可怕吗?”徐秋阳看了眼又上来一个的谷西,“是怎么了?”

  成秋乐抿了下嘴,道,“是生绞。”

  徐秋阳今天又听到一个名词新的定义,有点想要呕吐。

  成宇伶告诉成秋乐等一下就是徐秋阳去套线索,把他搞得恶心可就什么线索都找不到了。

  成秋乐不服气,自己这样不也能找到线索,“我说,铁定和那人脱不了干系,不然那鬼会那么大怨气!”

  “那又怎么样?”成宇伶不赞同地说,“你难道能私自处理他?现在还是通过他引诱那鬼出来,到时候看他有什么冤屈,替他申冤。”

  “不能私自处理,”成秋乐不服地说,“但是我可以打他一顿。”

  成宇伶有点头疼,“你现在可不是未成年了,不要那么幼稚。”

  成秋乐“哼”了一声。

  徐秋阳突然被委以重任还有点懵逼,看向成宇伶,想说自己不太会啊,成宇伶却有点发呆,似乎又在想什么。

  于是徐秋阳问旁边的谷西,“你的话都说好了吗?”他掏出笔,“我可以再给你写一点。”

  谷西刚才比徐秋阳早来,结果看见鬼的模样又吓得掉下去,然后趁徐秋阳进去才敢又进来,现在有点宕机,摇头,“没有了吧。”

  徐秋阳看了眼成宇伶,“你认识里面那个人吗?”

  谷西摇了摇头,“我怎么会认识?”

  这附近能办事的地方估计只有工厂,工厂也就几个,那鬼在这里徘徊,是在这里去世的?

  成宇伶在网上查了附近工厂都是做什么的,排除了两家电子厂一家纺织厂,最后只剩一家卓界工厂。

  成宇伶将消息发给徐秋阳,让他帮忙问问对方是不是和卓界工厂有关系。

  徐秋阳点了点头。

  等人进来后,成宇伶和成秋乐都臭着一张脸,徐秋阳带了点暖洋洋的笑意,“先生,你好啊!”

  “你好,”邬伟奇脸色怪异地说。

  “我们是道观来的,”徐秋阳介绍,“我们是受房东阿姨的嘱托来调查事务的,这家旅馆最近一直出现鬼。”

  邬伟奇突然骂了句脏话,对于房东阿姨明明知道有鬼却不告诉他这个顾客的举动看得出来很厌恶,“我不知道啊,”他无辜地说,“我根本没有来过这里,来这儿也是谈生意的,他怎么会盯上我?他是不是看错人了?”

  徐秋阳附和地点头,“也有可能,也许是你和他认识的人有接触,他以为就是你?你最近和谁有什么接触?可以告诉我吗,不然我觉得那鬼是不会放过你的。”

  “他还会来啊?”邬伟奇面色难看,“我明天就换地方了,我最近就是和卓界公司的人有接触而已,难道是他们有冲突?”

  成宇伶在查找一起卓界工厂的历史案件时,发现这个工厂出现的频率很高,全都是负面信息,有的就是拖欠工资,其中有中介的锅出现,绞死人的翻到底发现了一起,徐某嘉,在擦拭机器时,机器突然运作,当场死亡,家人已和公司协商解决。

  而且他发现这里一家旅馆发生意外,死了很多人。

  难怪鬼怪频发,估计就是阴气太重引起的。

  徐秋阳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成宇伶,发现他的面色有点难看,“会的,”他给出肯定答案,“他盯上你了,轻易不会放过你的。”

  邬伟奇有点怀疑,“怎么会?”

  徐秋阳好似善解人意地说,“你可以明天晚上搬搬看,不过我们可能就不能及时到你身边了。”

  成秋乐在旁边点头附和,“是的,我们就只是保证这个地方安全而已。”

  邬伟奇听完吓得菊花一紧,“我只是说一说而已,你们帮帮我,我可以出钱的!真的!”

  谷西坐在徐秋阳旁边,有点迷茫地看了他们几眼,感觉气氛莫名沉重,看邬伟奇那一副胆小的模样,有点感同身受。

  “不可以的,”徐秋阳眯着眼睛笑道,“我们都很有契约精神,不把这里的事情解决掉我们是不会接下一单的。”

  邬伟奇说,“你们有三个人,就让一个人帮帮我吧,我很有钱的,有很多钱,我可以给你们的,只要你们肯帮我。”他可怜到要哭出来,双手合着求着他们。

  一个长得有点猥琐、胡子拉碴的大男人哭成这样,让徐秋阳感到很诡异的不喜心态,但思及他也动不动就哭,只能无奈继续笑笑。

  “不可以,”徐秋阳残酷地指着成宇伶说,“他是保护我的,我是跟着他的,”他又指了成秋乐,“她是保护这个旅馆的。”

  邬伟奇嘴角抖抖又想说话。

  徐秋阳暖暖地捧着旁边的谷西的脸,“我旁边有鬼,得成宇伶来陪着我才行,你就不要想了。”

  邬伟奇惊恐地看着他的旁边,居然真的看到个鬼影子,吓得整个人倒在地上,指着谷西说不出话来。

  徐秋阳拍了拍谷西,“你别害怕,他不会伤害我们的,过几天他就要去投胎了,现在就呆在我身边而已,他没有恶意的,”他笑着问谷西,“是不是啊。”

  谷西是个慢性子加内向的人,有点腼腆地朝对方笑笑,看着对方还是害怕得要死只好缩小身子降低存在感。

  谁知道对方看着他变小的身子差点又吓得撅了过去,吓得直哆嗦,对伸手拉起他的徐秋阳产生了莫大信任感,只敢躲在徐秋阳旁边看谷西。

  不过他也悲哀地接受了事实,他本身不信神鬼,找不到可以帮忙的,这下也只能跟在这几个人身边,不然被弄死了怎么办?他还不想死。

  徐秋阳问了和他接触的几个人,并且明天想跟着去那里,邬伟奇一一答应了,“我会找出那人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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