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乌山拔舌尸 十
那一本……不，是那十来本黑页上的字都单独工工整整摆在一侧，这是看书之人面对喜爱的，整理书籍的一个习惯。霍西楼认出上面的几个繁字，那是霍氏禁术，召魂。
不过七年前可不是禁术，那时候还广为流传，不少武林秘籍上卷中下卷，虽说大多都没什么用，除非此人悟性极高，参破一点可破数点，领略五层就算相当厉害的高手了。霍西楼透过牙牙，凝视这少年的眉，乌山闭塞，这样的地方能借到书可谓是难得，所以基本排除乌山之事与他人有关联了。
霍西楼不经好奇这少年到底做了什么呢？
又是否真是他屠了乌山。
恰巧这时牙牙的目光看向柳菜，不过不是疑惑不解，而是某种异样的情绪夹杂其中。霍西楼有几分读懂。
莫不是对这柳菜有意？
牙牙一脸痴相，被刚进门的柳娘看见了，噗嗤一笑道：“牙牙？阿菜，快来吃饭。”
牙牙那个脸红的让霍西楼感到脸上发烫，他还特意去看柳菜的反应，对方全然没注意牙牙，不禁让霍西楼失望片刻，想来这少年是根闷木头，还对情愫一无所知，莫非这乌山是痴男怨女的悲惨故事？
来不及胡思乱想，牙牙蹦蹦跳跳跑出去，破屋外立着更烂的木桌，木墩，三个人坐在一起显得几分拥挤，可霍西楼却感到一丝愉悦。这份愉悦来自牙牙这个姑娘。
桌子上摆着青菜粥，灰蒙蒙的白馒头，看的无辣不欢的霍西楼毫无胃口。
牙牙吃的可欢，一口半个馒头道：“还是柳嫂做的饭好吃，不像我娘老是连糖跟盐都分不清。”
柳娘如同慈母般，又给牙牙多加了个馒头，才看向埋头吃饭的柳菜，道：“今天又去哪儿玩了，脸怎么破了？”
语气温和，又透着一丝疲惫，明明知道些什么又不好直说。霍西楼想，柳菜这样子恐怕他娘没少见过。
柳菜埋头没说话。
柳娘道：“是不是又跟人打架了？”
“我没有。”柳菜这次答应的很快，抬眼道：“我是不小心摔的，娘，我没事。”
牙牙道：“柳娘你别担心，今天阿菜一直跟我待在一起，他就是贪玩不小心摔倒了，没事的，养两天多吃你做的馒头就好了。”
夸人也不带这么夸的呀，霍西楼想，柳菜这样子哪里有半分贪玩的模样？
小姑娘骗人的伎俩幼稚，柳娘知道牙牙在骗她。她苦涩一笑，语重心长道：“阿菜，娘亲告知过你，等你爹回来了咱们就能从乌山搬走，在乌山不要管别人怎么说，你专心看书多学外面的本事，等你爹回来，你就能……”
刚才平静的少年这儿才爆发，嘭的一声那只破烂的碗终于牺牲烂在地上，炸开的四分五裂，也打破了周围和谐的夜晚。
“娘，你只说爹会回来，可你就是不告诉我，他何时回来！！”少年好似憋了许久，那张脸才缓缓抬起，他道：“我爹……他还会回来么？我，真有爹么？”
柳娘站起身，起道：“阿菜，你说的什么胡话？没有你爹，哪来的你？！”
“他们说你是……！”那几个字柳菜说不下来，停在口边，连同身子僵在原地。
不说，柳娘也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一怔道：“你……你，我养你这么大，你那衣裳是我求人做的，你那一屋子的书是我求人借的，你那双干干净净的手……今天你真是想气死你娘我么？”
这会儿牙牙才缓过神，慌乱起身拉住柳菜，道：“阿菜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他是你娘，你怎么能！”
柳娘掩面抽泣，哭的伤心叫霍西楼有点心疼。牙牙瞪了柳菜一眼，扶住柳娘往屋子里走，嘴里一句一句劝：“柳娘你别气，阿菜他就是说话太急……”
声音渐渐远去谢，那僵硬在原地的少年才溶解般，蹲下身一点点捡起地上的破碗，霎时他手中一顿，缓缓的抬手时，才发现自己的那双细腻指尖被尖锐的碗口刺破了，一点血缓缓渗出，少年看了许久才放进嘴里。
霍西楼狐疑不解，看来这柳菜的爹原先不是乌山人？莫非是负心汉抛妻弃子了，在外寻欢，连家都不要了。那这柳菜倒也是可怜……
安抚了柳娘后，牙牙才从屋内跑出来，左看又瞧道：“阿菜，明天我们去后山好不好？”
柳菜坐在木墩子上，抬头望向满月道：“去后山做什么？你又要抓鸟儿？”
牙牙深秘一笑道：“总之是好事，你去不去吧。”
霍西楼想，若是他的话，一定马上点头。可柳菜是不吃这一套，低声道：“不去。”
“为什么？！”牙牙问。
“要抄书，没空。”
牙牙道：“刚才你不是还说了你爹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难道不好奇你爹长什么样，是做什么的，你难道不想出乌山去看看么？”
霍西楼心道：“这姑娘胆子不小，竟然怂样柳菜离家。”
柳菜没说话，显然很犹豫，他道：“乌山的路进去难，出来更难。你不怕迷路？””
“当然怕了……”牙牙古灵精怪笑起来道：“不过我有图纸。这是爹上山打猎画的，他画了很多张，这张他可宝贝着呢。只要照着这张画走路，一定不会错！”
牙牙道：“怎么样？机会难得。再说这一次去了后山，我们可以一路做标记，要是能出去，以后你想什么时候出去就什么时候出去，又可以下山玩，还可以找你爹爹，岂不是好事。”
霍西楼不禁自嘲，人年少时的天真，真是掩护恐惧的蒙面衣，若是乌山的路真有那么好走，你爹多年的猎户还用得着跟着一张图纸走么？
不过两位少年是不知的，柳菜望着那图纸似乎在思考。霍西楼多希望他别答应，也许不答应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霍西楼再次眼前发白时，天已经日上三竿了。明亮的窗外散发着灵气充沛的气息，从前的乌山果然名不虚传，是个静修隐居的好去处。
牙牙早与柳菜说好，两人在外碰头，带好一天的干粮跟水才一起出发。再见到柳菜时，对方的腿脚已经正常了，背着布包比昨天多几分决然的气息。
两人抓紧时间往外走，毕竟出乌山也需要时间，两人都没向家里说，所以无论出不出得去，都得在天黑前赶回来。
但路上走的好好的，身旁的柳菜便一个跟头栽倒在地，愣是一声没吭。
霍西楼以为是这少年腿又疼了，背后传来嬉笑打闹的声音。
“哎哎哎，快快快看，那没爹的阿菜又倒在地上了！哈哈哈哈！”
“看他那样儿，昨天才被我打了，今天居然还敢在我眼前，又皮痒痒了？”
牙牙弯腰去扶那踉跄几步都站不稳的柳菜，引的几名少年更加狂笑。
“呦呦呦，怎么？阿菜这弱不禁风的身子还需要姑娘来扶？”
不过七年前可不是禁术，那时候还广为流传，不少武林秘籍上卷中下卷，虽说大多都没什么用，除非此人悟性极高，参破一点可破数点，领略五层就算相当厉害的高手了。霍西楼透过牙牙，凝视这少年的眉，乌山闭塞，这样的地方能借到书可谓是难得，所以基本排除乌山之事与他人有关联了。
霍西楼不经好奇这少年到底做了什么呢？
又是否真是他屠了乌山。
恰巧这时牙牙的目光看向柳菜，不过不是疑惑不解，而是某种异样的情绪夹杂其中。霍西楼有几分读懂。
莫不是对这柳菜有意？
牙牙一脸痴相，被刚进门的柳娘看见了，噗嗤一笑道：“牙牙？阿菜，快来吃饭。”
牙牙那个脸红的让霍西楼感到脸上发烫，他还特意去看柳菜的反应，对方全然没注意牙牙，不禁让霍西楼失望片刻，想来这少年是根闷木头，还对情愫一无所知，莫非这乌山是痴男怨女的悲惨故事？
来不及胡思乱想，牙牙蹦蹦跳跳跑出去，破屋外立着更烂的木桌，木墩，三个人坐在一起显得几分拥挤，可霍西楼却感到一丝愉悦。这份愉悦来自牙牙这个姑娘。
桌子上摆着青菜粥，灰蒙蒙的白馒头，看的无辣不欢的霍西楼毫无胃口。
牙牙吃的可欢，一口半个馒头道：“还是柳嫂做的饭好吃，不像我娘老是连糖跟盐都分不清。”
柳娘如同慈母般，又给牙牙多加了个馒头，才看向埋头吃饭的柳菜，道：“今天又去哪儿玩了，脸怎么破了？”
语气温和，又透着一丝疲惫，明明知道些什么又不好直说。霍西楼想，柳菜这样子恐怕他娘没少见过。
柳菜埋头没说话。
柳娘道：“是不是又跟人打架了？”
“我没有。”柳菜这次答应的很快，抬眼道：“我是不小心摔的，娘，我没事。”
牙牙道：“柳娘你别担心，今天阿菜一直跟我待在一起，他就是贪玩不小心摔倒了，没事的，养两天多吃你做的馒头就好了。”
夸人也不带这么夸的呀，霍西楼想，柳菜这样子哪里有半分贪玩的模样？
小姑娘骗人的伎俩幼稚，柳娘知道牙牙在骗她。她苦涩一笑，语重心长道：“阿菜，娘亲告知过你，等你爹回来了咱们就能从乌山搬走，在乌山不要管别人怎么说，你专心看书多学外面的本事，等你爹回来，你就能……”
刚才平静的少年这儿才爆发，嘭的一声那只破烂的碗终于牺牲烂在地上，炸开的四分五裂，也打破了周围和谐的夜晚。
“娘，你只说爹会回来，可你就是不告诉我，他何时回来！！”少年好似憋了许久，那张脸才缓缓抬起，他道：“我爹……他还会回来么？我，真有爹么？”
柳娘站起身，起道：“阿菜，你说的什么胡话？没有你爹，哪来的你？！”
“他们说你是……！”那几个字柳菜说不下来，停在口边，连同身子僵在原地。
不说，柳娘也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一怔道：“你……你，我养你这么大，你那衣裳是我求人做的，你那一屋子的书是我求人借的，你那双干干净净的手……今天你真是想气死你娘我么？”
这会儿牙牙才缓过神，慌乱起身拉住柳菜，道：“阿菜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他是你娘，你怎么能！”
柳娘掩面抽泣，哭的伤心叫霍西楼有点心疼。牙牙瞪了柳菜一眼，扶住柳娘往屋子里走，嘴里一句一句劝：“柳娘你别气，阿菜他就是说话太急……”
声音渐渐远去谢，那僵硬在原地的少年才溶解般，蹲下身一点点捡起地上的破碗，霎时他手中一顿，缓缓的抬手时，才发现自己的那双细腻指尖被尖锐的碗口刺破了，一点血缓缓渗出，少年看了许久才放进嘴里。
霍西楼狐疑不解，看来这柳菜的爹原先不是乌山人？莫非是负心汉抛妻弃子了，在外寻欢，连家都不要了。那这柳菜倒也是可怜……
安抚了柳娘后，牙牙才从屋内跑出来，左看又瞧道：“阿菜，明天我们去后山好不好？”
柳菜坐在木墩子上，抬头望向满月道：“去后山做什么？你又要抓鸟儿？”
牙牙深秘一笑道：“总之是好事，你去不去吧。”
霍西楼想，若是他的话，一定马上点头。可柳菜是不吃这一套，低声道：“不去。”
“为什么？！”牙牙问。
“要抄书，没空。”
牙牙道：“刚才你不是还说了你爹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难道不好奇你爹长什么样，是做什么的，你难道不想出乌山去看看么？”
霍西楼心道：“这姑娘胆子不小，竟然怂样柳菜离家。”
柳菜没说话，显然很犹豫，他道：“乌山的路进去难，出来更难。你不怕迷路？””
“当然怕了……”牙牙古灵精怪笑起来道：“不过我有图纸。这是爹上山打猎画的，他画了很多张，这张他可宝贝着呢。只要照着这张画走路，一定不会错！”
牙牙道：“怎么样？机会难得。再说这一次去了后山，我们可以一路做标记，要是能出去，以后你想什么时候出去就什么时候出去，又可以下山玩，还可以找你爹爹，岂不是好事。”
霍西楼不禁自嘲，人年少时的天真，真是掩护恐惧的蒙面衣，若是乌山的路真有那么好走，你爹多年的猎户还用得着跟着一张图纸走么？
不过两位少年是不知的，柳菜望着那图纸似乎在思考。霍西楼多希望他别答应，也许不答应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霍西楼再次眼前发白时，天已经日上三竿了。明亮的窗外散发着灵气充沛的气息，从前的乌山果然名不虚传，是个静修隐居的好去处。
牙牙早与柳菜说好，两人在外碰头，带好一天的干粮跟水才一起出发。再见到柳菜时，对方的腿脚已经正常了，背着布包比昨天多几分决然的气息。
两人抓紧时间往外走，毕竟出乌山也需要时间，两人都没向家里说，所以无论出不出得去，都得在天黑前赶回来。
但路上走的好好的，身旁的柳菜便一个跟头栽倒在地，愣是一声没吭。
霍西楼以为是这少年腿又疼了，背后传来嬉笑打闹的声音。
“哎哎哎，快快快看，那没爹的阿菜又倒在地上了！哈哈哈哈！”
“看他那样儿，昨天才被我打了，今天居然还敢在我眼前，又皮痒痒了？”
牙牙弯腰去扶那踉跄几步都站不稳的柳菜，引的几名少年更加狂笑。
“呦呦呦，怎么？阿菜这弱不禁风的身子还需要姑娘来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