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馒头的记忆二
通往砖厂的小路两边布满了白色的纸钱，直到上坡的大道上才变得稀疏。
“她是怎么死的？”苏玄没有看到过程只觉得这个过程很快。
“我也不知道汪，我没看到。”
“你当时不是看着她呢？”
“我是说在我的记忆中没有看到她是怎么没的。所以当时的画面只是上厕所然后倒下，这是我潜意识中认为的。”馒头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仿佛这一幕在他梦里已经上演了很多遍。
“正戏，现在才开始汪。”
苏玄与馒头再次来到李大柱的家，跟平常不同之前毫无问津的小巷子内这时候却是人头攒动。
“你一个人怎么看好孩子？！”
“这是我妹妹生的，理应该我们带回去。再说了你现在这么年轻，不再娶了？”
“孩子跟着你没前途的，还不如让我们带回去。”
门口的男男女女各说着各话，话里话外都是让李大柱把孩子交出来。
“香枝活着的时候你们一个个不闻不问的，现在她走了你们反而都来了。”李大柱将门抵住只留下了一条缝。
“李大柱你不为了自己考虑也得为了孩子考虑，你天天喝酒能教好孩子吗？”其中的一个女性亲戚尖声反问着。
“现在李余的成绩有多差你自己心里清楚！”
李余，就是屋内那个即将小升初的男孩。
“我自己的孩子我自己会管好！不需要你们操心！”说到这里李大柱的情绪也激动了起来，他面目狰狞道：“你们这些人不就是为了赔偿款吗？！说什么为我好都是在放屁！”
“要不是砖厂老板看我可怜给了我两万块钱，我估计你们也不会来关心我。我现在把话撂这儿！这个钱是存着给李余娶媳妇的！我谁都不会给！”
李大柱说着把铁门关上，随后拿了一根手臂粗的木棍将门抵住算是彻底关上了。
院内的男孩红着眼睛看着李大柱，这个时候的他还不理解为什么外面的亲戚要来，为什么他爸不让母亲家的亲戚进来。
“看看看！就知道看！学习学习不搞！以后怎么有出息！”李大柱说着怒火在心中烧，他看着还在原地站着不动的李余，耳边是门外的亲戚说话的声音字字句句都在说着他养的孩子有多么不争气。
“爸，我婶子还在外面。”李余有些疑惑，他不懂自己的成绩怎么就跟亲戚来办丧事扯上关系了？
“她是你婶子吗？她管过你跟你妈吗？这算是什么亲戚？”李大柱心中的骆驼仿佛被这最后一根稻草压碎了。
“我看你就是太闲了，学习的事情不上心这些事情倒是感兴趣的很。”
他说着，眼睛在胡乱瞟着。最后目光锁定在了一根婴儿手臂粗的木棍上，他撸起袖子拿起那根木棍。
“我让你不好好学习！我让你不好好学习！”李大柱拽着李余的衣服，一棍棍打在他瘦小的身躯上。
“爸！你干嘛啊！我错了！呜呜呜！”
李余背上是因为营养不良而凸起的脊柱，纤薄的夏季校服在他身上根本起不到任何保护作用。
“我错了爸！我改！呜呜呜呜！我肯定认真学习！”
“成绩再上不去！再考试不及格！”
“我改！我真的错了！呜呜呜！”
一声声的惨叫再院子里回荡着，这一声声哭叫如重锤一般砸在门外众人的心中。
“李大柱！我告诉你！孩子不能打！”门外的男人们先忍不住了。
他们来李庄村的时候就听说李大柱喝酒之后会打孩子，但是当这件事情真真正正的发生在他们眼前的时候一种前所未有的心疼出现在他们的心中。
“李大柱！你再不停手！”门外最激动的无外乎是一个年轻的男人，他是李余的舅舅。
砰！砰砰！
门外的男人使出了吃奶的劲在撞门，功夫不负有心人这道破门最后还是被他撞开了。
院内的李大柱还在打着李余，仿佛这一棍棍都能发泄他的不甘。
“舅舅！呜呜呜，我真的错了。”李余看着闯进院子的男人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李大柱我叫你住手！”
闯进来的男人一拳挥在李大柱眼眶上。
最终黑了一个眼眶，鼻子流血的李大柱还是守住了自己的孩子跟砖厂的赔偿款。
李余看着呆坐在床上的李大柱委屈道：“爸爸，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
“好。。。”李大柱坐在床边上，他的眼角流下了一行清泪。
画面再次一转，依旧是这个破旧的小院子，只是这次自行车变成了捷安特。院子里的破烂也明显少了很多，只是屋内的少年已经长成了一米八的大高个。
跟之前一样的是男孩的书依旧是破破烂烂的，书本上也画满了小人。男孩趴在桌子上，口水流出来将英语报纸打湿了。
“他还是没好好学习吗？”苏玄觉得这样出身的孩子如果再不好好学习那他可能真的没有出路了。
“这是他初三那年，他啊好好学习了汪。”
苏玄觉得这个状态根本不像是有好好学习的。
“只是汪，他考出了好成绩被当做是作弊。他努力学习也没有被任何人看好，就连他自己的亲爸都觉得他作弊。”馒头慢慢走到男孩面前看着男孩的睡颜道：“所以啊，他摆烂了。”
“他现在也不学习了，既然成绩没有被认可那他直接辍学去挣钱也能给家里分担压力。这是他当时的想法，他没有朋友实在无聊的时候救会跟我说话。”
馒头的眼里充满了笑意道：“那是我们互为知己的时候。”
“他这个选择可以。”苏玄看着院子的东西包括厨房中的电磁炉道：“不过看起来他们的生活已经好起来的。”
这个时候门响了，李大柱拿着一包土豆进来，顺便将崭新的锁挂在了门上。
“小余！我买了点土豆，放在水龙头边上了！你记得拿进去！”
“知道了。”被吵醒的少年有些不耐烦的揉了揉头发。
“你赶紧学习，我去给老李家送点韭菜。”
李大柱将地里的韭菜割了一大把出来，装进了红色塑料袋中。
作者有话说：
“她是怎么死的？”苏玄没有看到过程只觉得这个过程很快。
“我也不知道汪，我没看到。”
“你当时不是看着她呢？”
“我是说在我的记忆中没有看到她是怎么没的。所以当时的画面只是上厕所然后倒下，这是我潜意识中认为的。”馒头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仿佛这一幕在他梦里已经上演了很多遍。
“正戏，现在才开始汪。”
苏玄与馒头再次来到李大柱的家，跟平常不同之前毫无问津的小巷子内这时候却是人头攒动。
“你一个人怎么看好孩子？！”
“这是我妹妹生的，理应该我们带回去。再说了你现在这么年轻，不再娶了？”
“孩子跟着你没前途的，还不如让我们带回去。”
门口的男男女女各说着各话，话里话外都是让李大柱把孩子交出来。
“香枝活着的时候你们一个个不闻不问的，现在她走了你们反而都来了。”李大柱将门抵住只留下了一条缝。
“李大柱你不为了自己考虑也得为了孩子考虑，你天天喝酒能教好孩子吗？”其中的一个女性亲戚尖声反问着。
“现在李余的成绩有多差你自己心里清楚！”
李余，就是屋内那个即将小升初的男孩。
“我自己的孩子我自己会管好！不需要你们操心！”说到这里李大柱的情绪也激动了起来，他面目狰狞道：“你们这些人不就是为了赔偿款吗？！说什么为我好都是在放屁！”
“要不是砖厂老板看我可怜给了我两万块钱，我估计你们也不会来关心我。我现在把话撂这儿！这个钱是存着给李余娶媳妇的！我谁都不会给！”
李大柱说着把铁门关上，随后拿了一根手臂粗的木棍将门抵住算是彻底关上了。
院内的男孩红着眼睛看着李大柱，这个时候的他还不理解为什么外面的亲戚要来，为什么他爸不让母亲家的亲戚进来。
“看看看！就知道看！学习学习不搞！以后怎么有出息！”李大柱说着怒火在心中烧，他看着还在原地站着不动的李余，耳边是门外的亲戚说话的声音字字句句都在说着他养的孩子有多么不争气。
“爸，我婶子还在外面。”李余有些疑惑，他不懂自己的成绩怎么就跟亲戚来办丧事扯上关系了？
“她是你婶子吗？她管过你跟你妈吗？这算是什么亲戚？”李大柱心中的骆驼仿佛被这最后一根稻草压碎了。
“我看你就是太闲了，学习的事情不上心这些事情倒是感兴趣的很。”
他说着，眼睛在胡乱瞟着。最后目光锁定在了一根婴儿手臂粗的木棍上，他撸起袖子拿起那根木棍。
“我让你不好好学习！我让你不好好学习！”李大柱拽着李余的衣服，一棍棍打在他瘦小的身躯上。
“爸！你干嘛啊！我错了！呜呜呜！”
李余背上是因为营养不良而凸起的脊柱，纤薄的夏季校服在他身上根本起不到任何保护作用。
“我错了爸！我改！呜呜呜呜！我肯定认真学习！”
“成绩再上不去！再考试不及格！”
“我改！我真的错了！呜呜呜！”
一声声的惨叫再院子里回荡着，这一声声哭叫如重锤一般砸在门外众人的心中。
“李大柱！我告诉你！孩子不能打！”门外的男人们先忍不住了。
他们来李庄村的时候就听说李大柱喝酒之后会打孩子，但是当这件事情真真正正的发生在他们眼前的时候一种前所未有的心疼出现在他们的心中。
“李大柱！你再不停手！”门外最激动的无外乎是一个年轻的男人，他是李余的舅舅。
砰！砰砰！
门外的男人使出了吃奶的劲在撞门，功夫不负有心人这道破门最后还是被他撞开了。
院内的李大柱还在打着李余，仿佛这一棍棍都能发泄他的不甘。
“舅舅！呜呜呜，我真的错了。”李余看着闯进院子的男人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李大柱我叫你住手！”
闯进来的男人一拳挥在李大柱眼眶上。
最终黑了一个眼眶，鼻子流血的李大柱还是守住了自己的孩子跟砖厂的赔偿款。
李余看着呆坐在床上的李大柱委屈道：“爸爸，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
“好。。。”李大柱坐在床边上，他的眼角流下了一行清泪。
画面再次一转，依旧是这个破旧的小院子，只是这次自行车变成了捷安特。院子里的破烂也明显少了很多，只是屋内的少年已经长成了一米八的大高个。
跟之前一样的是男孩的书依旧是破破烂烂的，书本上也画满了小人。男孩趴在桌子上，口水流出来将英语报纸打湿了。
“他还是没好好学习吗？”苏玄觉得这样出身的孩子如果再不好好学习那他可能真的没有出路了。
“这是他初三那年，他啊好好学习了汪。”
苏玄觉得这个状态根本不像是有好好学习的。
“只是汪，他考出了好成绩被当做是作弊。他努力学习也没有被任何人看好，就连他自己的亲爸都觉得他作弊。”馒头慢慢走到男孩面前看着男孩的睡颜道：“所以啊，他摆烂了。”
“他现在也不学习了，既然成绩没有被认可那他直接辍学去挣钱也能给家里分担压力。这是他当时的想法，他没有朋友实在无聊的时候救会跟我说话。”
馒头的眼里充满了笑意道：“那是我们互为知己的时候。”
“他这个选择可以。”苏玄看着院子的东西包括厨房中的电磁炉道：“不过看起来他们的生活已经好起来的。”
这个时候门响了，李大柱拿着一包土豆进来，顺便将崭新的锁挂在了门上。
“小余！我买了点土豆，放在水龙头边上了！你记得拿进去！”
“知道了。”被吵醒的少年有些不耐烦的揉了揉头发。
“你赶紧学习，我去给老李家送点韭菜。”
李大柱将地里的韭菜割了一大把出来，装进了红色塑料袋中。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