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阴煞徒5
“霍西洲？”
“是霍西洲……霍西洲还有……上官南风？！”
霍西洲谁人不识？
上官南风谁人又不识？
“早听闻不少雾都名士霍西洲少年成名，与父一同在外除祟，护佑一方安宁。少年人风姿翩翩，天资卓越非凡，端重内敛，又是霍城主的长子，以后定是一位好城主！此是霍氏，雾都的幸事呀！更何况，他与那上官南风一向交好，说起来二位不知何时起一同除妖，两人一红一白除一方祟乱，便是一段佳话……总之我听见偏远些地方，总说是白衣娘子与红衣夫君一同在外……”
此是乱传，却让霍西楼看自家哥哥与上官南风变了变脸色。所谓人言可畏，一传十十传百，可真是可怕。
霍西楼道：“哥！”
终于有人认出霍西楼了，脸色愈发难看，指向霍西楼道：“是他……是他，他就是那个霍西洲？”
雾都人都知晓，霍氏二公子出生之时，怪相乱出。
三黑伏出，参邪。
据说人出生时都是娘亲怀胎十月，才裹着红肉红血出生。可霍西楼娘亲足足怀了霍西楼十一月，出生当天，三黑物在霍府的门檐上密密麻麻爬满整座白墙。
先是一群黑蛾飞进霍府，接着是黑鸟在霍府上叽叽喳喳乱飞乱叫，伴随着霍娘痛苦的嘶喊声，霍西楼出世。据说为霍二公子接生的稳婆刚抱着孩子出门便遇见一条挂在房檐上的黑蛇，被当场吓死。
有人为其卜卦，说是，黑蛾，黑鸟，黑蛇，乃是极凶，极恶，极毒。
后不到半载，霍氏先是发了三天大水，把桃花坞淹了半座，后来又旱了半载，满山的桃花枯死完……你们是没看见霍城主都白头发呀，跟那枯死的花叶一样，死白死白的。总之这位霍二公子一出生，霍氏就没消停过。江湖中总有人说，这孩子不吉利，命格极其硬，偏偏这样的人自己没什么事，害得往往是身边的人。害死他娘不说，还要活下来害死别人？要是跟这样的人活一辈子，岂不是连什么时候死都不知道？
几人交头接耳，碍于霍西洲在，他们低声道：“知道么，听说这霍娘是死于阳气匮乏。她怀胎十一月，身子内的血肉被孩子吃的干干净净，死的时候，听说霍西楼生的有多雪白，他娘的尸首就有多萎靡枯黄。就跟……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霍西楼我不认识，说起雾都十七年前的怪相，我便知晓了这位霍家的二公子是谁。说怪相，遇见三黑，大雨三天，哭，大雪三天，怨，大雾三天，恨。哭怨恨是凶的征兆。不详”
刘氏道：“霍西楼……我还以为是谁呀？不就是那个把自己娘害死的祸害吗？”
“啧啧啧想想霍西洲，我竟有些替他不值。有这样一个弟弟……”
霍西楼脸色难看起来，连同眉目僵硬起来。以往他听过的耳之言不过是从些牙缝里蹦出的几个字，他求过香娘告诉他事情的原委。香娘只说，女人生产是极其痛苦的一件事，有时为了孩子，女人连命都能不要。恰恰霍娘是这样的人，香娘只告诉他，不可多想多思多虑，好好活着才对得起娘亲辛苦怀胎十一月生下你。
虽说霍西楼听出这其中有爹的刻意为之，总不想让霍西楼知道些什么。他也曾在意过，却无人敢告诉他。
而今，他听见的却跟他以为的完全不一样。
什么怪相，什么黑恶黑鸟黑蛇？他只知自己命邪，不知他娘是因为他才死了。更不知道雾都因为他的出生，才有那些旱涝天灾。
霍西楼有些僵硬，一想到这些后背隐隐发麻，他愣在原地。
这次他的嘴再巧也说不出口了。
一伙人见刚才还巧舌如簧的人变成哑巴，知道激到其痛处，便愈发起哄。
刘氏不依不饶，上前两步道：“怎么样霍西楼，我说的难道不对？不是你害死你娘么？你爹瞒了许多年，恐怕你还不知道吧，可怜……真是可怜哈哈哈！”
霍西洲一手拦在刘氏的去路，冷道：“霍家之事，与你无关。”
阎故渊听了许久，早就想反驳，他一脚挡在霍西楼身前道：“没错！霍家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家不过是个小门小派，养了几条不成气的狗，有什么资格评判雾都霍氏？！”
刘氏上下打量阎故渊，稍稍一愣，笑道：“你又是哪儿来的东西？穿黑衣……原来是鹤壁阎氏人。怎么，十八年前没能救得了戚家，做了亏心事，一听见庞光山有饕鬄丹便来洗白来了？真是可笑，自己的事还没捋清楚，怎么好意思跳出来为别人说话！”
有人调笑道：“早听闻阎氏绝学有汇灵，但这位阎氏二公子却是个典型的闲散公子，吃喝玩乐游手好闲样样在行，对家族心法一窍不通，就连本家的绝学都没有掌握，时常在外闹笑话。而且汇灵箭绝学稀烂，让他射动，他便射西，让他射北，他必定射向南，以后与他共同云游，少不了性命之忧，那还敢指望她救人？别把人射死就算好的了哈哈哈哈！！”
阎故渊被噎的一句反驳不了，因为确有此事。
面对这一大众人的哄笑，一只金箭飞来伴随着萧瑟一把插进哄笑人的脚边，那一寸泥土飞溅，吓得刘氏当场缩脚，退后一步刚想发难骂人，暴怒的一声从人后传来。
“鹤壁的事，也是你配提的？！”
阎池鱼本不想多管闲事，他那亲二弟本事不大，闲事管的不少，一腔孤勇冲进人堆为霍西楼说话。阎氏本就因饕鬄丹一事被人诟病多年，这样的时候更该谨言慎行，不该多管闲事。可听完这些人说到霍西楼的母亲，一看见那红衣少年一副震惊骇然的模样，他忽然有些心软。想到一路上少年爱笑，多言，哪有流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他手提长弓，一只黑靴踏出，年纪不大却有副将领的气势。
刘氏被那一箭吓得腿脚发麻。虽说阎二公子游手好闲，可这位阎池鱼可不是好惹主。年纪虽小，却手握金弓能掌握汇灵绝学，阎故渊与其相必，虽说是兄弟，却有着天壤之别。
毕竟还是个毛头小子，刘氏有的是法子，他道：“阎公子毫不客气呀！说射箭就射箭，也不知道你家那位将军爹知不知晓自己的儿子，拿着绝学在外胡来？！”
阎池鱼讥讽道：“打你，还用得着绝学？”
阎故渊躲在身后，道：“就是就是，打你只需要我哥小小的一箭！”
“是霍西洲……霍西洲还有……上官南风？！”
霍西洲谁人不识？
上官南风谁人又不识？
“早听闻不少雾都名士霍西洲少年成名，与父一同在外除祟，护佑一方安宁。少年人风姿翩翩，天资卓越非凡，端重内敛，又是霍城主的长子，以后定是一位好城主！此是霍氏，雾都的幸事呀！更何况，他与那上官南风一向交好，说起来二位不知何时起一同除妖，两人一红一白除一方祟乱，便是一段佳话……总之我听见偏远些地方，总说是白衣娘子与红衣夫君一同在外……”
此是乱传，却让霍西楼看自家哥哥与上官南风变了变脸色。所谓人言可畏，一传十十传百，可真是可怕。
霍西楼道：“哥！”
终于有人认出霍西楼了，脸色愈发难看，指向霍西楼道：“是他……是他，他就是那个霍西洲？”
雾都人都知晓，霍氏二公子出生之时，怪相乱出。
三黑伏出，参邪。
据说人出生时都是娘亲怀胎十月，才裹着红肉红血出生。可霍西楼娘亲足足怀了霍西楼十一月，出生当天，三黑物在霍府的门檐上密密麻麻爬满整座白墙。
先是一群黑蛾飞进霍府，接着是黑鸟在霍府上叽叽喳喳乱飞乱叫，伴随着霍娘痛苦的嘶喊声，霍西楼出世。据说为霍二公子接生的稳婆刚抱着孩子出门便遇见一条挂在房檐上的黑蛇，被当场吓死。
有人为其卜卦，说是，黑蛾，黑鸟，黑蛇，乃是极凶，极恶，极毒。
后不到半载，霍氏先是发了三天大水，把桃花坞淹了半座，后来又旱了半载，满山的桃花枯死完……你们是没看见霍城主都白头发呀，跟那枯死的花叶一样，死白死白的。总之这位霍二公子一出生，霍氏就没消停过。江湖中总有人说，这孩子不吉利，命格极其硬，偏偏这样的人自己没什么事，害得往往是身边的人。害死他娘不说，还要活下来害死别人？要是跟这样的人活一辈子，岂不是连什么时候死都不知道？
几人交头接耳，碍于霍西洲在，他们低声道：“知道么，听说这霍娘是死于阳气匮乏。她怀胎十一月，身子内的血肉被孩子吃的干干净净，死的时候，听说霍西楼生的有多雪白，他娘的尸首就有多萎靡枯黄。就跟……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霍西楼我不认识，说起雾都十七年前的怪相，我便知晓了这位霍家的二公子是谁。说怪相，遇见三黑，大雨三天，哭，大雪三天，怨，大雾三天，恨。哭怨恨是凶的征兆。不详”
刘氏道：“霍西楼……我还以为是谁呀？不就是那个把自己娘害死的祸害吗？”
“啧啧啧想想霍西洲，我竟有些替他不值。有这样一个弟弟……”
霍西楼脸色难看起来，连同眉目僵硬起来。以往他听过的耳之言不过是从些牙缝里蹦出的几个字，他求过香娘告诉他事情的原委。香娘只说，女人生产是极其痛苦的一件事，有时为了孩子，女人连命都能不要。恰恰霍娘是这样的人，香娘只告诉他，不可多想多思多虑，好好活着才对得起娘亲辛苦怀胎十一月生下你。
虽说霍西楼听出这其中有爹的刻意为之，总不想让霍西楼知道些什么。他也曾在意过，却无人敢告诉他。
而今，他听见的却跟他以为的完全不一样。
什么怪相，什么黑恶黑鸟黑蛇？他只知自己命邪，不知他娘是因为他才死了。更不知道雾都因为他的出生，才有那些旱涝天灾。
霍西楼有些僵硬，一想到这些后背隐隐发麻，他愣在原地。
这次他的嘴再巧也说不出口了。
一伙人见刚才还巧舌如簧的人变成哑巴，知道激到其痛处，便愈发起哄。
刘氏不依不饶，上前两步道：“怎么样霍西楼，我说的难道不对？不是你害死你娘么？你爹瞒了许多年，恐怕你还不知道吧，可怜……真是可怜哈哈哈！”
霍西洲一手拦在刘氏的去路，冷道：“霍家之事，与你无关。”
阎故渊听了许久，早就想反驳，他一脚挡在霍西楼身前道：“没错！霍家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家不过是个小门小派，养了几条不成气的狗，有什么资格评判雾都霍氏？！”
刘氏上下打量阎故渊，稍稍一愣，笑道：“你又是哪儿来的东西？穿黑衣……原来是鹤壁阎氏人。怎么，十八年前没能救得了戚家，做了亏心事，一听见庞光山有饕鬄丹便来洗白来了？真是可笑，自己的事还没捋清楚，怎么好意思跳出来为别人说话！”
有人调笑道：“早听闻阎氏绝学有汇灵，但这位阎氏二公子却是个典型的闲散公子，吃喝玩乐游手好闲样样在行，对家族心法一窍不通，就连本家的绝学都没有掌握，时常在外闹笑话。而且汇灵箭绝学稀烂，让他射动，他便射西，让他射北，他必定射向南，以后与他共同云游，少不了性命之忧，那还敢指望她救人？别把人射死就算好的了哈哈哈哈！！”
阎故渊被噎的一句反驳不了，因为确有此事。
面对这一大众人的哄笑，一只金箭飞来伴随着萧瑟一把插进哄笑人的脚边，那一寸泥土飞溅，吓得刘氏当场缩脚，退后一步刚想发难骂人，暴怒的一声从人后传来。
“鹤壁的事，也是你配提的？！”
阎池鱼本不想多管闲事，他那亲二弟本事不大，闲事管的不少，一腔孤勇冲进人堆为霍西楼说话。阎氏本就因饕鬄丹一事被人诟病多年，这样的时候更该谨言慎行，不该多管闲事。可听完这些人说到霍西楼的母亲，一看见那红衣少年一副震惊骇然的模样，他忽然有些心软。想到一路上少年爱笑，多言，哪有流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他手提长弓，一只黑靴踏出，年纪不大却有副将领的气势。
刘氏被那一箭吓得腿脚发麻。虽说阎二公子游手好闲，可这位阎池鱼可不是好惹主。年纪虽小，却手握金弓能掌握汇灵绝学，阎故渊与其相必，虽说是兄弟，却有着天壤之别。
毕竟还是个毛头小子，刘氏有的是法子，他道：“阎公子毫不客气呀！说射箭就射箭，也不知道你家那位将军爹知不知晓自己的儿子，拿着绝学在外胡来？！”
阎池鱼讥讽道：“打你，还用得着绝学？”
阎故渊躲在身后，道：“就是就是，打你只需要我哥小小的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