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程泞再次醒来就是在病房里，他很快清醒下来，毕竟他本身并没有遭到严重伤害。
而他醒的这个时间不巧，也许是凌晨一两点，整个病房蒙着厚厚的夜，但不难透过月色看到陪护床上的周意扬。
他深吸口气，掂了掂系统：[周肆行怎么样了？]
系统故作神秘：[宿主，这个我们是知道的。结局大部分都很圆满，您的任务已经完成，一些细节，主系统认为您应该更想听您的朋友嘴里说出来的。]
朋友？程泞挑挑眉，没说话。
他掏出手机，尽力压低声响 给关机很久，应该是被警方的人还回来的手机充上电。
随后赶在信息声响起前静了音，看着弹出来的几百条消息，轻轻蹙了蹙眉。
其中大部分来自莫寒，一小部分来自姚妍希，还有小陈和其他人的慰问。
莫寒？根据最近一条消息的发送时间来看，她大概是因为周肆行生疏的捅人技巧活下来了。
但比这个更醒目的，是列表置顶的一条新闻。
上面记录着周肆行被拘留，同时还有周漱玉，莫祁跟他爸爸莫为己。
真是个好消息。
程泞垂垂眼睛，“我什么时候能离开？”
这话是问的系统。
系统答复极快：[您可以休整几天再前往下一个世界。到时间主系统会发出提示的。不用担心，您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困意是在这个时候卷土重来的。
次日再醒的时候，不只是陪护床上的周意扬在旁边了，赵孟清站在门口，苏小岁端着药盘进来的，刘医生看起来也是来跟他打个招呼。
程泞看了眼时间，扫视一圈，微笑：“早上好，一切都好？”
这算是把话匣子打开了，赵孟清最先当了个接话人：“都好。看看新闻吧，烦人的家伙基本都解决了。”甚至包括他的弟弟赵孟流，因为参与，被判了八个月。
程泞听周意扬和苏小岁七嘴八舌一般把监控室的事说了一遍，刘医生还有事要忙，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周漱玉被判了无期，莫为己的滥用职权收受贿赂和莫祁的故意伤人都是四十年，不过俩人再见的可能性有点低。
莫寒伤得不重，没捅到动脉和器官，不过突如其来的家庭变动肯定是给了她不少重创的。
而吴天威也幸运的没出什么大事。
周意扬声音压低了一点：“我爸的案子翻了。”
凭着医院的监控，就算无法直接说明是周肆行做的，通过审讯周漱玉，还是牵连出了周肆行。
这么说来，周剑雄算是唯一一个不那么美好结局的拥有者。
程泞咳了咳：“妍希和轻语呢？”
周意扬皱眉：“你认识妍希姐？”他内心雀跃比疑惑更多，没忍住先炫耀了一下：“我跟妍希姐还在一起呢，准备下个月订婚，你们都要来啊。”
程泞听着赵孟清一副好笑样子给周意扬讲姚妍希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一阵铺垫最终揭晓答案是林岸然，然后欣赏周意扬惊讶的表情。
一阵哄笑后，他才用一个尽量没那么沉重的口吻说：“也幸亏，没再迟一点。”
因为这条路刚好通着周家别墅，赵孟清又带着警方打算把姚家姐弟救出来。
不幸的是，姚妍希的精神有些受损，他们到的时候，她正学着周漱玉一刀又一刀划着自己的手腕。姚轻语则在一边崩溃大哭。
幸运的是，他们到的还算及时，经过抢救，姚妍希脱离了危险。
程泞嗯了一声，“那还挺巧。轻语呢？”
“轻语的精神大概是出了些问题的，毕竟这么久了。不过应该是可以治疗的。”赵孟清尽量把气氛说的活跃一点。“话说，周肆行下个月就要被处决的，他说死之前想见你一面，你去吗？”
程泞又嗯了一声：“行啊，去嘲讽他一下。”
程泞找了个不那么精巧的借口离开了病房，顺路拽着赵孟清一起的。
直到只剩两人，他才开口：“所以，你弟弟是周肆行忠实的好朋友？”
他听了监控室的故事，不过还是有点好奇，干脆拉了正主问。
赵孟清指了指心脏：“哇，这么直白，不怕我伤心啊。”他正色：“对。他对周肆行有很极端的个人崇拜。叛逆期的时候就觉得周肆行很酷，包括私生子的身份什么的，有一段时间还非说自己也想当私生子，被我揍了一顿。”说到这儿，他还笑了笑。
程泞眨眼：“周肆行只叫了我吗？”
“不去也可以的。”
两人对视一眼，最终还是笑了笑。
程泞当天先后去看望了吴天威，莫寒，以及姚家姐弟。
看吴天威就是单纯看望了，毕竟周意扬理所当然继承了周家财产，肯定不会出现什么没钱看病这种事了。
而看望莫寒，大部分是为了资助。对方现在工作家庭财产都丢了个完全，人还伤着，程泞给了张卡，随后算是正式拒绝了她的爱意，以及向她道谢。
莫寒变了很多，似乎只一夜，她身上傲气凌人被生生抽出，换成了稳重和冷静。
她没有客气，接过了卡，“那就当这钱是为了我那一刀吧，再见，林总。”
程泞敲门前还听到病房内欢声笑语的，好像在开茶话会一般，里面的姚妍希回了一句请进，他才推门而入。
苏小岁，姚妍希和姚轻语都在这里。
姚妍希再见林岸然，可以说是感慨万千，最终化成了一句：“他罪有应得了。”
程泞也礼貌笑笑：“是啊，我来看看你们。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
姚轻语正忙着吐葡萄籽，听见他问话就咯咯笑出声：“好极了，甚至觉得今天应该被封个什么自由日。”
他算是这场局里被伤害的最惨重的一个，遍体鳞伤的痕迹依然能够清晰看出。
程泞揉了揉他的脑袋：“以后有的是时间自由。”
还好，他没有彻底绝望。
程泞离开医院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回林家，而是对司机改口：“公安局，谢谢。”
流程走完后，在程泞看到周肆行第一眼，对方的眉轻微一皱时，他就知道赵孟清撒谎了。
程泞本就觉得如果死前一定要见个人的话，那大概率不会是他。而他问赵孟清是否只叫了他一个时，后者的回答是你不去也行，是个很典型的回避问题的表现。
以及，周肆行的表现更是加剧了猜想的真实性。
“孟清让我来见你。”程泞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周肆行了然，他似乎对自己的死亡不甚在意，依然手彬彬有礼的模样：“是吗。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他等着程泞发表胜利者宣言。
赢了的人该有这个权利。
程泞懒懒一笑：“你鼻子那块，青了。”
他指的是他们打的那一架，周肆行没有在程泞脸上留下伤痕，但后者却做到了。
看到周肆行的脸色一黑，还挺让程泞高兴的，他大概是觉得没意思，“我就不跟你打什么感情牌问什么你后不后悔了，那么，下辈子别见。”最后说完他就要转身离开。
周肆行并没有拦他。
他本来想见的人是赵孟清，跟警方表达的也是赵孟清。
来了个程泞，说了不大两句话，还句句是嘲讽。
他其实是想问问赵孟清，这么多年的发小，他所有人里，大概是最相信他的。
怎么会随随便便就被背叛。
他最开始也是不信赵孟清会背叛的，直到后来，通信记录，见面次数，一条条证据甩到他脸上，他才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他最信任的人捅了他最狠的一刀。
不过赵孟清还是来见了他一面。
在他执行死刑的前一天，赵孟清到了看守所。
两人相对无言，周肆行把话问出来后，先笑的人还是赵孟清。
他边笑边摇头：“我真的不想称呼你为肆行。我很多时候都不想觉得你就是他。我没什么时间跟你寒暄，下午去挑衣服，后天，是妍希的订婚宴，哦，我是司仪。”
周肆行哑然：“连你都是这种语气了吗。”
赵孟清反问：“你让人开车撞我的时候，连语气都没让我听。”他笑够了，站起身：“如果真的有时光机，我真想穿越回去，告诉八九岁的你，长大后你成了混蛋，并且是个法盲的混蛋。”
应了程泞之前那句话，人总是要变的嘛，那就只让变之前的人存在于情谊里好了。
程泞在门口等他，见他一副释怀模样，不由微笑：“说开了？”
赵孟清挑眉：“也没什么好说的。我不如你会阴阳怪气。”
“我就当你在夸我吧。”
周肆行被蒙住脑袋坐在椅子上的时候，程泞和赵孟清他们在布置订婚宴现场。
可惜他死后姚妍希才订婚，礼炮声也听不到。
倒也清净，听了还心烦。
枪响。
礼炮声响的时候，欢声笑语再次席卷了整个会场，气球四溢，礼花飘扬在场子里。
周意扬换了假肢，站立着如正常人一般给姚妍希戴上了订婚戒指，二人轻轻吻了一下。
底下掌声轰鸣。
[宿主，主系统发来了通知，您将于五分钟后被送往下一个世界。]
程泞嗯了一声。
赵孟清注意到他走神：“怎么了？周肆行复活了？”
对于这个不好笑的玩笑，程泞还是笑了笑，低声：“我要走了。”
赵孟清倒也不意外：“哦，再见。不知名先生？”
对面的人挑眉：“什么。”随后他低头，给赵孟清发了条短信。
[三，二，一--]
倒数结束，短信几乎同步到达。
“再见，赵孟清先生。--程泞。”
赵孟清再看向对面时，对方眼里就只剩下礼貌和一点疑惑了。
他在心里有点遗憾，知道对方听不到了，不过还是补了一句。
再见，程泞。
作者有话说：
而他醒的这个时间不巧，也许是凌晨一两点，整个病房蒙着厚厚的夜，但不难透过月色看到陪护床上的周意扬。
他深吸口气，掂了掂系统：[周肆行怎么样了？]
系统故作神秘：[宿主，这个我们是知道的。结局大部分都很圆满，您的任务已经完成，一些细节，主系统认为您应该更想听您的朋友嘴里说出来的。]
朋友？程泞挑挑眉，没说话。
他掏出手机，尽力压低声响 给关机很久，应该是被警方的人还回来的手机充上电。
随后赶在信息声响起前静了音，看着弹出来的几百条消息，轻轻蹙了蹙眉。
其中大部分来自莫寒，一小部分来自姚妍希，还有小陈和其他人的慰问。
莫寒？根据最近一条消息的发送时间来看，她大概是因为周肆行生疏的捅人技巧活下来了。
但比这个更醒目的，是列表置顶的一条新闻。
上面记录着周肆行被拘留，同时还有周漱玉，莫祁跟他爸爸莫为己。
真是个好消息。
程泞垂垂眼睛，“我什么时候能离开？”
这话是问的系统。
系统答复极快：[您可以休整几天再前往下一个世界。到时间主系统会发出提示的。不用担心，您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困意是在这个时候卷土重来的。
次日再醒的时候，不只是陪护床上的周意扬在旁边了，赵孟清站在门口，苏小岁端着药盘进来的，刘医生看起来也是来跟他打个招呼。
程泞看了眼时间，扫视一圈，微笑：“早上好，一切都好？”
这算是把话匣子打开了，赵孟清最先当了个接话人：“都好。看看新闻吧，烦人的家伙基本都解决了。”甚至包括他的弟弟赵孟流，因为参与，被判了八个月。
程泞听周意扬和苏小岁七嘴八舌一般把监控室的事说了一遍，刘医生还有事要忙，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周漱玉被判了无期，莫为己的滥用职权收受贿赂和莫祁的故意伤人都是四十年，不过俩人再见的可能性有点低。
莫寒伤得不重，没捅到动脉和器官，不过突如其来的家庭变动肯定是给了她不少重创的。
而吴天威也幸运的没出什么大事。
周意扬声音压低了一点：“我爸的案子翻了。”
凭着医院的监控，就算无法直接说明是周肆行做的，通过审讯周漱玉，还是牵连出了周肆行。
这么说来，周剑雄算是唯一一个不那么美好结局的拥有者。
程泞咳了咳：“妍希和轻语呢？”
周意扬皱眉：“你认识妍希姐？”他内心雀跃比疑惑更多，没忍住先炫耀了一下：“我跟妍希姐还在一起呢，准备下个月订婚，你们都要来啊。”
程泞听着赵孟清一副好笑样子给周意扬讲姚妍希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一阵铺垫最终揭晓答案是林岸然，然后欣赏周意扬惊讶的表情。
一阵哄笑后，他才用一个尽量没那么沉重的口吻说：“也幸亏，没再迟一点。”
因为这条路刚好通着周家别墅，赵孟清又带着警方打算把姚家姐弟救出来。
不幸的是，姚妍希的精神有些受损，他们到的时候，她正学着周漱玉一刀又一刀划着自己的手腕。姚轻语则在一边崩溃大哭。
幸运的是，他们到的还算及时，经过抢救，姚妍希脱离了危险。
程泞嗯了一声，“那还挺巧。轻语呢？”
“轻语的精神大概是出了些问题的，毕竟这么久了。不过应该是可以治疗的。”赵孟清尽量把气氛说的活跃一点。“话说，周肆行下个月就要被处决的，他说死之前想见你一面，你去吗？”
程泞又嗯了一声：“行啊，去嘲讽他一下。”
程泞找了个不那么精巧的借口离开了病房，顺路拽着赵孟清一起的。
直到只剩两人，他才开口：“所以，你弟弟是周肆行忠实的好朋友？”
他听了监控室的故事，不过还是有点好奇，干脆拉了正主问。
赵孟清指了指心脏：“哇，这么直白，不怕我伤心啊。”他正色：“对。他对周肆行有很极端的个人崇拜。叛逆期的时候就觉得周肆行很酷，包括私生子的身份什么的，有一段时间还非说自己也想当私生子，被我揍了一顿。”说到这儿，他还笑了笑。
程泞眨眼：“周肆行只叫了我吗？”
“不去也可以的。”
两人对视一眼，最终还是笑了笑。
程泞当天先后去看望了吴天威，莫寒，以及姚家姐弟。
看吴天威就是单纯看望了，毕竟周意扬理所当然继承了周家财产，肯定不会出现什么没钱看病这种事了。
而看望莫寒，大部分是为了资助。对方现在工作家庭财产都丢了个完全，人还伤着，程泞给了张卡，随后算是正式拒绝了她的爱意，以及向她道谢。
莫寒变了很多，似乎只一夜，她身上傲气凌人被生生抽出，换成了稳重和冷静。
她没有客气，接过了卡，“那就当这钱是为了我那一刀吧，再见，林总。”
程泞敲门前还听到病房内欢声笑语的，好像在开茶话会一般，里面的姚妍希回了一句请进，他才推门而入。
苏小岁，姚妍希和姚轻语都在这里。
姚妍希再见林岸然，可以说是感慨万千，最终化成了一句：“他罪有应得了。”
程泞也礼貌笑笑：“是啊，我来看看你们。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
姚轻语正忙着吐葡萄籽，听见他问话就咯咯笑出声：“好极了，甚至觉得今天应该被封个什么自由日。”
他算是这场局里被伤害的最惨重的一个，遍体鳞伤的痕迹依然能够清晰看出。
程泞揉了揉他的脑袋：“以后有的是时间自由。”
还好，他没有彻底绝望。
程泞离开医院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回林家，而是对司机改口：“公安局，谢谢。”
流程走完后，在程泞看到周肆行第一眼，对方的眉轻微一皱时，他就知道赵孟清撒谎了。
程泞本就觉得如果死前一定要见个人的话，那大概率不会是他。而他问赵孟清是否只叫了他一个时，后者的回答是你不去也行，是个很典型的回避问题的表现。
以及，周肆行的表现更是加剧了猜想的真实性。
“孟清让我来见你。”程泞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周肆行了然，他似乎对自己的死亡不甚在意，依然手彬彬有礼的模样：“是吗。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他等着程泞发表胜利者宣言。
赢了的人该有这个权利。
程泞懒懒一笑：“你鼻子那块，青了。”
他指的是他们打的那一架，周肆行没有在程泞脸上留下伤痕，但后者却做到了。
看到周肆行的脸色一黑，还挺让程泞高兴的，他大概是觉得没意思，“我就不跟你打什么感情牌问什么你后不后悔了，那么，下辈子别见。”最后说完他就要转身离开。
周肆行并没有拦他。
他本来想见的人是赵孟清，跟警方表达的也是赵孟清。
来了个程泞，说了不大两句话，还句句是嘲讽。
他其实是想问问赵孟清，这么多年的发小，他所有人里，大概是最相信他的。
怎么会随随便便就被背叛。
他最开始也是不信赵孟清会背叛的，直到后来，通信记录，见面次数，一条条证据甩到他脸上，他才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他最信任的人捅了他最狠的一刀。
不过赵孟清还是来见了他一面。
在他执行死刑的前一天，赵孟清到了看守所。
两人相对无言，周肆行把话问出来后，先笑的人还是赵孟清。
他边笑边摇头：“我真的不想称呼你为肆行。我很多时候都不想觉得你就是他。我没什么时间跟你寒暄，下午去挑衣服，后天，是妍希的订婚宴，哦，我是司仪。”
周肆行哑然：“连你都是这种语气了吗。”
赵孟清反问：“你让人开车撞我的时候，连语气都没让我听。”他笑够了，站起身：“如果真的有时光机，我真想穿越回去，告诉八九岁的你，长大后你成了混蛋，并且是个法盲的混蛋。”
应了程泞之前那句话，人总是要变的嘛，那就只让变之前的人存在于情谊里好了。
程泞在门口等他，见他一副释怀模样，不由微笑：“说开了？”
赵孟清挑眉：“也没什么好说的。我不如你会阴阳怪气。”
“我就当你在夸我吧。”
周肆行被蒙住脑袋坐在椅子上的时候，程泞和赵孟清他们在布置订婚宴现场。
可惜他死后姚妍希才订婚，礼炮声也听不到。
倒也清净，听了还心烦。
枪响。
礼炮声响的时候，欢声笑语再次席卷了整个会场，气球四溢，礼花飘扬在场子里。
周意扬换了假肢，站立着如正常人一般给姚妍希戴上了订婚戒指，二人轻轻吻了一下。
底下掌声轰鸣。
[宿主，主系统发来了通知，您将于五分钟后被送往下一个世界。]
程泞嗯了一声。
赵孟清注意到他走神：“怎么了？周肆行复活了？”
对于这个不好笑的玩笑，程泞还是笑了笑，低声：“我要走了。”
赵孟清倒也不意外：“哦，再见。不知名先生？”
对面的人挑眉：“什么。”随后他低头，给赵孟清发了条短信。
[三，二，一--]
倒数结束，短信几乎同步到达。
“再见，赵孟清先生。--程泞。”
赵孟清再看向对面时，对方眼里就只剩下礼貌和一点疑惑了。
他在心里有点遗憾，知道对方听不到了，不过还是补了一句。
再见，程泞。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