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程泞这个叮嘱其实来的有些没理由，他只是凭直觉觉得，苏小岁和赵孟清的关系不一般。
他察言观色的能力在之前的世界时数一数二的，而苏小岁每次与赵孟清见面，脸上都是带着一种崇拜与敬佩的，像是看到了自己最敬仰的人一般。
加上苏小岁和姚妍希的一层关系，以及赵孟清突如其来的毛遂自荐要帮他，没准这之间还是有关联的。
至少可以推断出，苏小岁跟赵孟清一定是友好关系。如果苏小岁对当年的谋杀案有所了解，那当然再好不过，就算她不了解，也不会有说出去的风险。
没准还能有意外收获，比如她本人不知道，但知道别人可能有所涉猎之类的。
他的前后左右都是跟着莫祁来的警员，这让程泞有点感慨，毕竟上次这么多人围着他，还是他死的时候。
“喂？你好，这里是……”其中一位警员接了个电话，扭头看了程泞一眼，随后比了个手势示意先停车。
程泞的右眼皮很快给出反应，猛地跳了两下。
他不由蹙眉，望向警员试图看出点唇语，但很遗憾，他没有学习过那种东西。
“没什么事，按照导航接着开车就行。”接电话的警员坐回副驾驶，风轻云淡地说。
但程泞对文字的敏感度出了奇的好，尤其是在有漏洞的情况下。
为什么如果真的没什么事的话，完全可以说接着开车，回警局的路难道还需要开导航吗？
导航显示屏并不小，而就程泞优异的视力来说，这一上车一下车间，导航的目的地，绝对更改了。
他状似无意开口问：“警局离这里应该不远吧？”
一个年轻的警员率先回复他：“嗯！很近的。不用担心，到时候只需要说真相就可以。”他以为程泞是对警局有畏惧感，爽朗笑了笑安慰他。
程泞倒没那个意思，只是想通过强调路程引起车内其他人的疑惑，然后没准就没那么容易走偏路。
但这回就没那么巧了，车上的警员先后看了手机消息后，都跟收到了什么密令一般，对逐渐偏僻又漫长的路只字不提。
程泞只好挑明目的：“我想这不该是去警局的路。各位对我的器官有觊觎的意思吗？恕我直言，它们可能不值多少钱。”
刚才那个年轻的警员险些被他这个玩笑逗到，在另一个中年人的眼色下默默闭嘴。
中年警员则以较为严厉的口吻道：“在你说出关于别人的罪证前，有人先检举了关于你半夜私闯民宅的，对方希望见面洽谈。”
程泞面无表情，在系统不能对警员使用妖术的嘀嘀警告声中被扣上手铐。
如果可以的话，他现在大概是给了系统一个假笑：“多亏贵方优秀的处理方式，我才荣获如今处境。”
他倒也没真的责怪系统。毕竟就算落点那件事被完美解决，他压根没半夜出现在别人房间里，依照周肆行的本性，照样会找出一千个不同的理由来。
系统自知理亏，但又没有补偿方法，干脆来了个装死。
程泞想了想，很快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金色的眼睛四处乱看，薄唇轻抿，像是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一般。
但显然，警员们接到了上级的命令，即使这事听起来怪，也没办法违背命令放他走。
他们在熟悉的别墅门口停下--周家别墅，程泞几乎没忍住要笑出声了。
而门口站着的，一个是依然彬彬有礼的周肆行，另一个对着警员们摆摆手示意他们离开的胖子，系统在旁边标了身份。
莫为己，本市公安局局长，威望颇高，是莫祁和莫寒的父亲。
程泞只觉得这名字起的有意思。
不要为己，有点好笑。
等人走了，莫为己颔首朝着周肆行：“周总，人给您带到了，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在周肆行点头后，他才开着另一辆黑色奥迪快速离开。
程泞在得到系统不能用妖力解开手铐的答复后有些不爽，抬眼望向对面的人。
周肆行则露出一个纯良无害的微笑：“好久不见，热爱私闯民宅的小林总。”
准确来说，程泞一共进过周家别墅两次，第一次是落点不好导致的，第二次是监听器导致暴露。
而半夜这个时间点，只能是第一次。
对于这位所谓的忙人竟然真的每一天的监控都要看这件事，程泞只能自认倒霉。
他以同样的微笑回报对方：“周总，见到你本来该很高兴，也许你能好心一些，把这个取掉再跟我说话？”他挥了挥手上的镣铐。
周肆行显然没有这个好心，更糟的是，他连耐心也没有。
程泞是被几个一看就知道常年健身当然保镖蒙上眼睛扔进车里的。
周肆行自然不会傻到真把他带进周家别墅。
而巧的是，程泞对方向并不敏感，被蒙了眼睛后只朦胧辨认出过了两个红绿灯，就彻底丧失方位了。
大概开了有两个小时，令人烦躁的车程在一个急刹车下结尾，程泞则被保镖一左一右扳着肩膀拽下车。
他心态好，既没有洁癖也不会很厌恶疼痛，所以全程没什么话。
直到被扔进一个密闭空间里，周围才算是安静下来。
没有别人押着，程泞很轻易就可以把眼睛上捆着的布条撕开。
猫是夜视动物，但他也只能看到一点轮廓，隐约分辨出这是个大约两三平米的狭小密闭空间。
屋子里没有窗户，只有地上一堆杂物，尘土，和一扇门。
程泞颇为不解，他本来以为周肆行要么会折磨他，要么直接要了他的命，结果就只是关在小屋子里？
系统这会儿嘀了一声：[原主患有极其严重的幽闭恐惧症。]
程泞了然的哦了一声。
这才对嘛，周肆行怎么可能是个宽容的人。
但林岸然有幽闭恐惧症，跟程泞有什么关系。后者依然可以稳稳站起身搜寻周围有没有用得上的东西。
但是很遗憾，门至少被上了五六道锁，没有窗户，除了蜘蛛老鼠之外杂物都少得离谱。
系统又提示：[根据评测，正常人无法在无人帮助情况下离开，为了避免逻辑错误，您不得使用妖术离开。]
程泞又哦了一声，乖乖坐在原地，捏起一只老鼠尾巴听它吱吱叫唤：“非常人性化的说辞。”
他的手机被收走，浑身上下都被金属检测仪扫了个遍，现在基本没有联系别人的能力。
颇有死局的味道。
受到程泞叮嘱的周意扬也是不负他望，人一走他就把苏小岁叫到跟前，先是开口说了几个时间点，又严肃询问她：“那么，在这个时间里，你有没有听说过一起药物过敏致死案？”
其实这个问题问的他自己都心虚，那会儿苏小岁才多大啊？算他和姚妍希差不多的话，估计才十岁左右，十岁左右的孩子不会那么巧在医院，还真的知道这事吧？
出乎周意扬的意料，苏小岁就像早就猜到会有这个问题一样，她点头：“我爸妈都是中心医院的医生，我知道这件事。”
在周意扬不可思议的注视下，她冷静开口：“我不仅知道这件事，还试图参与过调查，但是中途遭到警告又停止了。按照赵主任的意思，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很大可能见过那个进行直接换药的人。”
而在程泞刚刚有了一面之缘的周家别墅，尖叫已经很少从这里产生了。
最开始周肆行会很乐意听到不管是姚妍希还睡觉姚轻语的尖叫声，这令他感到愉悦。
毕竟最想要的东西到了手里，就没那么珍贵了。
他乐于看到猎物的反抗和挣扎，就像看到海鲜活蹦乱跳一样，这是它们新鲜弟弟证明。
但这种反抗一旦时间长了，就会遭到厌烦。尤其周肆行从来不是有耐心的人，他愿意接受自己的宠物有獠牙，但如果朝他呲牙，那就只会被折断。
他同样乐于看到猎物在挣扎中失去意识，最终慢慢接受死亡。就像周剑雄一样。
那其实不能称作一场谋杀，周肆行更愿意称之为自杀。药是他给的，但是是周剑雄自己自愿吃下去的。
“你知道的，我有能力杀了他，是苟活呢，还是把命换给你的儿子，这个选择题，要慎重些了。”
周肆行语言很简练，在几个熟人的帮助下把药塞进心如死灰的周剑雄手中后，他就离开了。
他知道，自己一定会成功，因为他从不失败。
相比于周剑雄为主角的那场成功狩猎，在这场中，姚轻语本身的意志没有多坚定，在姚妍希回国之前，他甚至已经快要臣服，将近麻木。
而姚妍希则和他相反，不管昨天是被鞭打还是灌食，她始终有无穷的反抗动力，连着姚轻语都被激起不少意志。
这让周肆行有些不满。
直到周漱玉找过来献计。
于是在周意扬进医院当天，姚家姐弟看到了病恹恹的，浑身毫无气力的母亲被周肆行扔进屋子里。
那是他们的母亲，身患绝症本该安享晚年，却被扔进这个屋子里，得不到治疗而只能强忍疼痛，甚至还安慰他们的母亲。
姚妍希当晚不顾一切冲上去跟周肆行厮打在一起，当然，是以一顿鞭打结尾的。
原本他们只觉得愤怒，越来越多的愤怒和恨意积攒在一起。
但姚母传递的想法却不是这样的。她在姚妍希受了鞭打后抱着她哭，然后告诫她应该学会顺从，只要顺从就不会受到责罚。
“妍妍。我们现在是砧板上的鱼肉，他随随便便就可以像杀了你爸爸一样杀了我们，但他没有，这难道不就是一种仁慈吗？适当的顺从才能换来更多仁慈，而不是鞭打。”
“换作一些变态杀人犯，我们哪里还有命在，现在活着就是万幸。”
“他都没有杀了我们，已经很不错了。”
姚母的哭声和她的言论混杂在一起一股脑挤进脑子里，姚妍希听到最后，几乎有些恍惚了。
一字一句都跟有了灵魂一样一笔画一笔画汇聚在她脑海里，加红加粗不断环绕。
母亲在说什么？为什么没被杀死只被折磨在她口中却是幸运？这难道不是痛苦吗？
顺从一个恶人，对恶人示好，接受恶人的仁慈？他有仁慈吗？这真的是仁慈吗？
是这样吗？这样才是对的吗?
作者有话说：
他察言观色的能力在之前的世界时数一数二的，而苏小岁每次与赵孟清见面，脸上都是带着一种崇拜与敬佩的，像是看到了自己最敬仰的人一般。
加上苏小岁和姚妍希的一层关系，以及赵孟清突如其来的毛遂自荐要帮他，没准这之间还是有关联的。
至少可以推断出，苏小岁跟赵孟清一定是友好关系。如果苏小岁对当年的谋杀案有所了解，那当然再好不过，就算她不了解，也不会有说出去的风险。
没准还能有意外收获，比如她本人不知道，但知道别人可能有所涉猎之类的。
他的前后左右都是跟着莫祁来的警员，这让程泞有点感慨，毕竟上次这么多人围着他，还是他死的时候。
“喂？你好，这里是……”其中一位警员接了个电话，扭头看了程泞一眼，随后比了个手势示意先停车。
程泞的右眼皮很快给出反应，猛地跳了两下。
他不由蹙眉，望向警员试图看出点唇语，但很遗憾，他没有学习过那种东西。
“没什么事，按照导航接着开车就行。”接电话的警员坐回副驾驶，风轻云淡地说。
但程泞对文字的敏感度出了奇的好，尤其是在有漏洞的情况下。
为什么如果真的没什么事的话，完全可以说接着开车，回警局的路难道还需要开导航吗？
导航显示屏并不小，而就程泞优异的视力来说，这一上车一下车间，导航的目的地，绝对更改了。
他状似无意开口问：“警局离这里应该不远吧？”
一个年轻的警员率先回复他：“嗯！很近的。不用担心，到时候只需要说真相就可以。”他以为程泞是对警局有畏惧感，爽朗笑了笑安慰他。
程泞倒没那个意思，只是想通过强调路程引起车内其他人的疑惑，然后没准就没那么容易走偏路。
但这回就没那么巧了，车上的警员先后看了手机消息后，都跟收到了什么密令一般，对逐渐偏僻又漫长的路只字不提。
程泞只好挑明目的：“我想这不该是去警局的路。各位对我的器官有觊觎的意思吗？恕我直言，它们可能不值多少钱。”
刚才那个年轻的警员险些被他这个玩笑逗到，在另一个中年人的眼色下默默闭嘴。
中年警员则以较为严厉的口吻道：“在你说出关于别人的罪证前，有人先检举了关于你半夜私闯民宅的，对方希望见面洽谈。”
程泞面无表情，在系统不能对警员使用妖术的嘀嘀警告声中被扣上手铐。
如果可以的话，他现在大概是给了系统一个假笑：“多亏贵方优秀的处理方式，我才荣获如今处境。”
他倒也没真的责怪系统。毕竟就算落点那件事被完美解决，他压根没半夜出现在别人房间里，依照周肆行的本性，照样会找出一千个不同的理由来。
系统自知理亏，但又没有补偿方法，干脆来了个装死。
程泞想了想，很快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金色的眼睛四处乱看，薄唇轻抿，像是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一般。
但显然，警员们接到了上级的命令，即使这事听起来怪，也没办法违背命令放他走。
他们在熟悉的别墅门口停下--周家别墅，程泞几乎没忍住要笑出声了。
而门口站着的，一个是依然彬彬有礼的周肆行，另一个对着警员们摆摆手示意他们离开的胖子，系统在旁边标了身份。
莫为己，本市公安局局长，威望颇高，是莫祁和莫寒的父亲。
程泞只觉得这名字起的有意思。
不要为己，有点好笑。
等人走了，莫为己颔首朝着周肆行：“周总，人给您带到了，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在周肆行点头后，他才开着另一辆黑色奥迪快速离开。
程泞在得到系统不能用妖力解开手铐的答复后有些不爽，抬眼望向对面的人。
周肆行则露出一个纯良无害的微笑：“好久不见，热爱私闯民宅的小林总。”
准确来说，程泞一共进过周家别墅两次，第一次是落点不好导致的，第二次是监听器导致暴露。
而半夜这个时间点，只能是第一次。
对于这位所谓的忙人竟然真的每一天的监控都要看这件事，程泞只能自认倒霉。
他以同样的微笑回报对方：“周总，见到你本来该很高兴，也许你能好心一些，把这个取掉再跟我说话？”他挥了挥手上的镣铐。
周肆行显然没有这个好心，更糟的是，他连耐心也没有。
程泞是被几个一看就知道常年健身当然保镖蒙上眼睛扔进车里的。
周肆行自然不会傻到真把他带进周家别墅。
而巧的是，程泞对方向并不敏感，被蒙了眼睛后只朦胧辨认出过了两个红绿灯，就彻底丧失方位了。
大概开了有两个小时，令人烦躁的车程在一个急刹车下结尾，程泞则被保镖一左一右扳着肩膀拽下车。
他心态好，既没有洁癖也不会很厌恶疼痛，所以全程没什么话。
直到被扔进一个密闭空间里，周围才算是安静下来。
没有别人押着，程泞很轻易就可以把眼睛上捆着的布条撕开。
猫是夜视动物，但他也只能看到一点轮廓，隐约分辨出这是个大约两三平米的狭小密闭空间。
屋子里没有窗户，只有地上一堆杂物，尘土，和一扇门。
程泞颇为不解，他本来以为周肆行要么会折磨他，要么直接要了他的命，结果就只是关在小屋子里？
系统这会儿嘀了一声：[原主患有极其严重的幽闭恐惧症。]
程泞了然的哦了一声。
这才对嘛，周肆行怎么可能是个宽容的人。
但林岸然有幽闭恐惧症，跟程泞有什么关系。后者依然可以稳稳站起身搜寻周围有没有用得上的东西。
但是很遗憾，门至少被上了五六道锁，没有窗户，除了蜘蛛老鼠之外杂物都少得离谱。
系统又提示：[根据评测，正常人无法在无人帮助情况下离开，为了避免逻辑错误，您不得使用妖术离开。]
程泞又哦了一声，乖乖坐在原地，捏起一只老鼠尾巴听它吱吱叫唤：“非常人性化的说辞。”
他的手机被收走，浑身上下都被金属检测仪扫了个遍，现在基本没有联系别人的能力。
颇有死局的味道。
受到程泞叮嘱的周意扬也是不负他望，人一走他就把苏小岁叫到跟前，先是开口说了几个时间点，又严肃询问她：“那么，在这个时间里，你有没有听说过一起药物过敏致死案？”
其实这个问题问的他自己都心虚，那会儿苏小岁才多大啊？算他和姚妍希差不多的话，估计才十岁左右，十岁左右的孩子不会那么巧在医院，还真的知道这事吧？
出乎周意扬的意料，苏小岁就像早就猜到会有这个问题一样，她点头：“我爸妈都是中心医院的医生，我知道这件事。”
在周意扬不可思议的注视下，她冷静开口：“我不仅知道这件事，还试图参与过调查，但是中途遭到警告又停止了。按照赵主任的意思，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很大可能见过那个进行直接换药的人。”
而在程泞刚刚有了一面之缘的周家别墅，尖叫已经很少从这里产生了。
最开始周肆行会很乐意听到不管是姚妍希还睡觉姚轻语的尖叫声，这令他感到愉悦。
毕竟最想要的东西到了手里，就没那么珍贵了。
他乐于看到猎物的反抗和挣扎，就像看到海鲜活蹦乱跳一样，这是它们新鲜弟弟证明。
但这种反抗一旦时间长了，就会遭到厌烦。尤其周肆行从来不是有耐心的人，他愿意接受自己的宠物有獠牙，但如果朝他呲牙，那就只会被折断。
他同样乐于看到猎物在挣扎中失去意识，最终慢慢接受死亡。就像周剑雄一样。
那其实不能称作一场谋杀，周肆行更愿意称之为自杀。药是他给的，但是是周剑雄自己自愿吃下去的。
“你知道的，我有能力杀了他，是苟活呢，还是把命换给你的儿子，这个选择题，要慎重些了。”
周肆行语言很简练，在几个熟人的帮助下把药塞进心如死灰的周剑雄手中后，他就离开了。
他知道，自己一定会成功，因为他从不失败。
相比于周剑雄为主角的那场成功狩猎，在这场中，姚轻语本身的意志没有多坚定，在姚妍希回国之前，他甚至已经快要臣服，将近麻木。
而姚妍希则和他相反，不管昨天是被鞭打还是灌食，她始终有无穷的反抗动力，连着姚轻语都被激起不少意志。
这让周肆行有些不满。
直到周漱玉找过来献计。
于是在周意扬进医院当天，姚家姐弟看到了病恹恹的，浑身毫无气力的母亲被周肆行扔进屋子里。
那是他们的母亲，身患绝症本该安享晚年，却被扔进这个屋子里，得不到治疗而只能强忍疼痛，甚至还安慰他们的母亲。
姚妍希当晚不顾一切冲上去跟周肆行厮打在一起，当然，是以一顿鞭打结尾的。
原本他们只觉得愤怒，越来越多的愤怒和恨意积攒在一起。
但姚母传递的想法却不是这样的。她在姚妍希受了鞭打后抱着她哭，然后告诫她应该学会顺从，只要顺从就不会受到责罚。
“妍妍。我们现在是砧板上的鱼肉，他随随便便就可以像杀了你爸爸一样杀了我们，但他没有，这难道不就是一种仁慈吗？适当的顺从才能换来更多仁慈，而不是鞭打。”
“换作一些变态杀人犯，我们哪里还有命在，现在活着就是万幸。”
“他都没有杀了我们，已经很不错了。”
姚母的哭声和她的言论混杂在一起一股脑挤进脑子里，姚妍希听到最后，几乎有些恍惚了。
一字一句都跟有了灵魂一样一笔画一笔画汇聚在她脑海里，加红加粗不断环绕。
母亲在说什么？为什么没被杀死只被折磨在她口中却是幸运？这难道不是痛苦吗？
顺从一个恶人，对恶人示好，接受恶人的仁慈？他有仁慈吗？这真的是仁慈吗？
是这样吗？这样才是对的吗?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