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溯源
几日之间解决了火铳之事，苏钰趁着赭山清点的时候松了一口气。
郑宝泉巴望着眼瞧着来的几百来号亲卫，心下明白了这是皇上的意思，而且是早有预谋，自己就算是躲也躲不掉。
关擎看见郑宝泉在那里站着出神，走过来拍了拍他肩膀：“郑老板，以后这火铳生意是做不得了，不如你告诉我你这些货的货源。”
郑宝泉叹了一口气，想着还是为自己的银子争取一把，试探道：“上差大人啊，这鬼市的生意想来都是做一次，我也不例外，我已经把家底都讨给你们了，自己也揭不开锅了，你们好歹给我点好处吧。”
关擎笑这郑宝泉私心财黑，便道：“您是生意人，我自不会亏待你，若是你告诉我这批货的来源，这些火铳我按照原价买过来，如何？”
郑宝泉听着心动，但是脸上还算淡定：“这也不是不行，但是口说无凭啊，大人。你们把货都已经取走了，钱货不两清，我怎么信任您？”
“是啊，郑老板。”关擎笑得痞气，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着郑宝泉的肩骨：“货我都取走了，但兵却没带走，现在无论钱还是命都在我手里握着，您有的选吗？”
郑宝泉一口凌霄血冲云天，颤颤巍巍的指着关擎：“你怎么还不守信用呢！”
关擎一根手指压住他颤颤巍巍抬起来的手：“哪里就到了这一步，我这还是同你谈生意，若是你告诉我货源，我与你钱货两清，这批火铳你还是赚的。郑老板，和气生财呀。”
郑宝泉暂时压下了心中的火气，细细的分析了当下自己的处境。眼前这两个人不知道具体什么身份，但是带来的兵整肃有纪，想来是皇帝的宠臣。自己这些火铳送了也是白送，若是能够贴上个货源捞回来银两，这批货也就还不算亏。反正被官兵盯上，以后这军火生意也做不得了，不如赚这一锤子买卖。
思来想去，定下了主意，郑宝泉开口便干脆了许多：“既然我与两位大人有缘分，那就不妨信您一次，我这就给您将货源拿来。”
郑宝泉说完回了自己的书房，不多时取了一个精巧的小木盒回来，木盒子里面放了一张羊皮卷和一个印信，羊皮卷中画了一条路线。
“这是一个西洋人从他们军中倒卖的火铳，叫什么布莱恩先生。他父亲是西洋人舰队的总督，他们运火铳去干什么我不知道，但是这西洋人贪财可是出了名，天高皇帝远的地方经常倒卖军火。我和他们有些个生意来往，你要拿就都拿去。”郑宝泉这次算是给关擎托了底。
关擎接过那小木盒子，沉默了一会，忽然问道：“你知道这批火铳是西洋人给谁的吗？”
郑宝泉摇摇头：“我一个生意人，管这些干什么呢？”
“是运到琉球岛给倭寇，然后来击杀我们汉人，掠夺我们的土地。你是生意人可以不管这些，但你也是大晋的子民，你就应该知道，这里每一把火铳都会杀害无辜的同胞。”关擎淡淡的说完，完成了所有的目的，也不再多留：“明日会有人给你送来银两。”
言罢，拿着木盒子，转身离开。
郑宝泉定定的站在哪里，一之间脚底生了根。
苏钰已经坐上了来时的马车，左等右等不见关擎，因着昨日里没睡，今天一早又跟着郑宝泉斗智斗勇，现下一时困顿，迷迷糊糊的就睡过去。
关擎上车时，苏钰正靠着马车的窗棱，额头上都压出来了一道红痕。关擎慢慢坐在苏钰旁边，然后将人捞进怀里，让他靠着自己，睡的舒服些。
没成想刚把人搂过来，苏钰就醒了：“回来了，千渡？”
“嗯，刚才去跟郑宝泉要了这批火铳的来路。”
苏钰一听这个，来了精神：“是什么来路？”
关擎一脸的高深莫测，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右脸：“你亲我一口。”
见他没正形，苏钰佯装困意：“不说我就睡一会了，别叫我。”
“哎呦，好媳妇。”关擎笑着拿他没办法，把人捞进怀里香了一口，满意道“我亲你也行。”
“快说正事！”苏钰攥起拳头往关擎的肩膀上砸过去。
一拳下去和挠痒痒差不多，关擎却装的呲牙咧嘴，疼的和什么似的。
“子净，我这里有旧伤。碰不得。”关擎拧着眉，低下头去不去看苏钰，分明是一米九的汉子，此时却装的像是个可怜的伤患。
他南北征战多年，苏钰还真怕碰到了他拿出陈年旧伤，脸上染上担忧，坐近来搭住关擎捂着肩膀的手，语气中颇有些内疚：“千渡，你没事吧，我给你看看，抽屉里有些药，我敷在掌上给你揉一揉吧。”
关擎低着头不说话，眉头还是皱着，像是忍了多大的痛楚。他粗喘了下气，一手捂着肩膀，一手摸了摸苏钰的脸，看起来很是大度的对苏钰道：“没事子净，再疼我也能忍着。你说的对，正事要紧。”
而后好似忍痛般喘息着，和苏钰将那批火铳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其间还时不时眉字成川。
苏钰听了个大概，这批火铳是西洋人倒卖过来的，从渤海湾处卸货。现下这四百火铳只是个零头，关擎想要的定然是所有。所以他定会派人将渤海湾的舰队给截了。
不要问苏钰为什么知道，因为关擎是北雁将领的时候就经常干这事，杀敌八百，自增一千。等到成了大晋皇帝，虽然不是明面干，但是他瞧着几次南晏后院起火，就很像是他的手笔。
别人带兵打仗就只将眼睛放在战场，关擎却不是，他看得到朝堂，看的清局势，甚至有时将后宫也能算计进去。故而将釜底抽薪玩了个明明白白。
“子净，你歇会，我找点药敷一敷。”关擎生怕说完正事，苏钰把刚才他碰疼了自己这事给忘了。赶忙提醒他。
苏钰也回过神来，扶住他的手：“别动，我来。”
他拿了些药，覆在手心，将关擎上衣用手指挑开。露出来健壮宽阔的肩膀，手贴上去感触着烫人的野性和热度。
苏钰忽地就想起来第一次见面时，自己就是被关擎身上的温度烫到，心中还想着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暖和的人，冬日里抱着睡觉一定暖和极了。
关擎曾说是他先动了心思，苏钰如今想来倒是未必，自己见到关擎那一刻或许就见色起意。只是自己在感情上向来木讷，没有意识到罢了。那些午夜梦回，冬日怀想总是真的。
回忆涌入脑海，苏钰忽地勾唇笑了笑，眼波温柔。
关擎听见他轻笑，回过头去问道：“子净，你怎...唔。”
苏钰揽住关擎的脖颈，亲了他一口：“一摸就知道你是装的。亲了一口还疼吗？”
关擎见他眉间舒展，一双美眸中藏着温柔笑意，白净的脸颊上红唇勾起弧度，好像那年在中州那座荒山上赏的红梅白雪一般美得惊心动魄，让世间绝色都心甘情愿为他做底色，登时心脏漏了一拍，嘴有些跟不上脑子：“子净....你...”
苏钰难得见关擎卡壳，觉得很是有趣，便靠在他耳边学着关擎原来的样子，在他耳边吹风：“我问千渡，是不是不疼了，你怎么你不，说，话。嗯？”
关擎吞咽了两下，回过头刚好与苏钰对视，哑声道：“我不疼了，子净，一会也不让你疼。”
说完还不等苏钰反应，便将人捞进了怀里，狠狠堵上这张招人的嘴，舌头长驱直入，一会就让苏钰溃不成军，而后丢盔弃甲，被身上压着的男人为所欲为。
从平城回上京这一路，好生颠簸。
郑宝泉巴望着眼瞧着来的几百来号亲卫，心下明白了这是皇上的意思，而且是早有预谋，自己就算是躲也躲不掉。
关擎看见郑宝泉在那里站着出神，走过来拍了拍他肩膀：“郑老板，以后这火铳生意是做不得了，不如你告诉我你这些货的货源。”
郑宝泉叹了一口气，想着还是为自己的银子争取一把，试探道：“上差大人啊，这鬼市的生意想来都是做一次，我也不例外，我已经把家底都讨给你们了，自己也揭不开锅了，你们好歹给我点好处吧。”
关擎笑这郑宝泉私心财黑，便道：“您是生意人，我自不会亏待你，若是你告诉我这批货的来源，这些火铳我按照原价买过来，如何？”
郑宝泉听着心动，但是脸上还算淡定：“这也不是不行，但是口说无凭啊，大人。你们把货都已经取走了，钱货不两清，我怎么信任您？”
“是啊，郑老板。”关擎笑得痞气，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着郑宝泉的肩骨：“货我都取走了，但兵却没带走，现在无论钱还是命都在我手里握着，您有的选吗？”
郑宝泉一口凌霄血冲云天，颤颤巍巍的指着关擎：“你怎么还不守信用呢！”
关擎一根手指压住他颤颤巍巍抬起来的手：“哪里就到了这一步，我这还是同你谈生意，若是你告诉我货源，我与你钱货两清，这批火铳你还是赚的。郑老板，和气生财呀。”
郑宝泉暂时压下了心中的火气，细细的分析了当下自己的处境。眼前这两个人不知道具体什么身份，但是带来的兵整肃有纪，想来是皇帝的宠臣。自己这些火铳送了也是白送，若是能够贴上个货源捞回来银两，这批货也就还不算亏。反正被官兵盯上，以后这军火生意也做不得了，不如赚这一锤子买卖。
思来想去，定下了主意，郑宝泉开口便干脆了许多：“既然我与两位大人有缘分，那就不妨信您一次，我这就给您将货源拿来。”
郑宝泉说完回了自己的书房，不多时取了一个精巧的小木盒回来，木盒子里面放了一张羊皮卷和一个印信，羊皮卷中画了一条路线。
“这是一个西洋人从他们军中倒卖的火铳，叫什么布莱恩先生。他父亲是西洋人舰队的总督，他们运火铳去干什么我不知道，但是这西洋人贪财可是出了名，天高皇帝远的地方经常倒卖军火。我和他们有些个生意来往，你要拿就都拿去。”郑宝泉这次算是给关擎托了底。
关擎接过那小木盒子，沉默了一会，忽然问道：“你知道这批火铳是西洋人给谁的吗？”
郑宝泉摇摇头：“我一个生意人，管这些干什么呢？”
“是运到琉球岛给倭寇，然后来击杀我们汉人，掠夺我们的土地。你是生意人可以不管这些，但你也是大晋的子民，你就应该知道，这里每一把火铳都会杀害无辜的同胞。”关擎淡淡的说完，完成了所有的目的，也不再多留：“明日会有人给你送来银两。”
言罢，拿着木盒子，转身离开。
郑宝泉定定的站在哪里，一之间脚底生了根。
苏钰已经坐上了来时的马车，左等右等不见关擎，因着昨日里没睡，今天一早又跟着郑宝泉斗智斗勇，现下一时困顿，迷迷糊糊的就睡过去。
关擎上车时，苏钰正靠着马车的窗棱，额头上都压出来了一道红痕。关擎慢慢坐在苏钰旁边，然后将人捞进怀里，让他靠着自己，睡的舒服些。
没成想刚把人搂过来，苏钰就醒了：“回来了，千渡？”
“嗯，刚才去跟郑宝泉要了这批火铳的来路。”
苏钰一听这个，来了精神：“是什么来路？”
关擎一脸的高深莫测，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右脸：“你亲我一口。”
见他没正形，苏钰佯装困意：“不说我就睡一会了，别叫我。”
“哎呦，好媳妇。”关擎笑着拿他没办法，把人捞进怀里香了一口，满意道“我亲你也行。”
“快说正事！”苏钰攥起拳头往关擎的肩膀上砸过去。
一拳下去和挠痒痒差不多，关擎却装的呲牙咧嘴，疼的和什么似的。
“子净，我这里有旧伤。碰不得。”关擎拧着眉，低下头去不去看苏钰，分明是一米九的汉子，此时却装的像是个可怜的伤患。
他南北征战多年，苏钰还真怕碰到了他拿出陈年旧伤，脸上染上担忧，坐近来搭住关擎捂着肩膀的手，语气中颇有些内疚：“千渡，你没事吧，我给你看看，抽屉里有些药，我敷在掌上给你揉一揉吧。”
关擎低着头不说话，眉头还是皱着，像是忍了多大的痛楚。他粗喘了下气，一手捂着肩膀，一手摸了摸苏钰的脸，看起来很是大度的对苏钰道：“没事子净，再疼我也能忍着。你说的对，正事要紧。”
而后好似忍痛般喘息着，和苏钰将那批火铳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其间还时不时眉字成川。
苏钰听了个大概，这批火铳是西洋人倒卖过来的，从渤海湾处卸货。现下这四百火铳只是个零头，关擎想要的定然是所有。所以他定会派人将渤海湾的舰队给截了。
不要问苏钰为什么知道，因为关擎是北雁将领的时候就经常干这事，杀敌八百，自增一千。等到成了大晋皇帝，虽然不是明面干，但是他瞧着几次南晏后院起火，就很像是他的手笔。
别人带兵打仗就只将眼睛放在战场，关擎却不是，他看得到朝堂，看的清局势，甚至有时将后宫也能算计进去。故而将釜底抽薪玩了个明明白白。
“子净，你歇会，我找点药敷一敷。”关擎生怕说完正事，苏钰把刚才他碰疼了自己这事给忘了。赶忙提醒他。
苏钰也回过神来，扶住他的手：“别动，我来。”
他拿了些药，覆在手心，将关擎上衣用手指挑开。露出来健壮宽阔的肩膀，手贴上去感触着烫人的野性和热度。
苏钰忽地就想起来第一次见面时，自己就是被关擎身上的温度烫到，心中还想着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暖和的人，冬日里抱着睡觉一定暖和极了。
关擎曾说是他先动了心思，苏钰如今想来倒是未必，自己见到关擎那一刻或许就见色起意。只是自己在感情上向来木讷，没有意识到罢了。那些午夜梦回，冬日怀想总是真的。
回忆涌入脑海，苏钰忽地勾唇笑了笑，眼波温柔。
关擎听见他轻笑，回过头去问道：“子净，你怎...唔。”
苏钰揽住关擎的脖颈，亲了他一口：“一摸就知道你是装的。亲了一口还疼吗？”
关擎见他眉间舒展，一双美眸中藏着温柔笑意，白净的脸颊上红唇勾起弧度，好像那年在中州那座荒山上赏的红梅白雪一般美得惊心动魄，让世间绝色都心甘情愿为他做底色，登时心脏漏了一拍，嘴有些跟不上脑子：“子净....你...”
苏钰难得见关擎卡壳，觉得很是有趣，便靠在他耳边学着关擎原来的样子，在他耳边吹风：“我问千渡，是不是不疼了，你怎么你不，说，话。嗯？”
关擎吞咽了两下，回过头刚好与苏钰对视，哑声道：“我不疼了，子净，一会也不让你疼。”
说完还不等苏钰反应，便将人捞进了怀里，狠狠堵上这张招人的嘴，舌头长驱直入，一会就让苏钰溃不成军，而后丢盔弃甲，被身上压着的男人为所欲为。
从平城回上京这一路，好生颠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