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关于阿四，怀若远比阿四认为的要更了解他。
等漠北使臣的车队浩浩荡荡开进皇城，已经是三日之后的事情了。
皇帝专门设宴，为漠北使臣接风洗尘。
姜国属于漠北的臣属国，一切礼遇，皆以上宾相待，皇帝笑意盈盈地端坐在龙椅上，等待着使臣的到来。
这次的漠北使臣队伍中依然有游隼，但是除了游隼之外，还有一个来头更大的人物，名叫寇宰。怀若对此人没什么印象。
使臣代表着一个国家的颜面，如果使臣队伍发生变化，只能说明这个国家的内部权力发生了变化。
若是没猜错，此人就是六皇子的亲信，此时的漠北，六皇子才是真正的掌权者。
寇宰上前，行了一个漠北的礼仪，皇帝赶紧让他不要多礼，然后赐座，寇宰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感谢的话语。
于是皇帝说起，此次各位使者们远道而来辛苦了，于是特设此宴，为大家接风洗尘菜品都是按照漠北的口味制作的，请各位使者品尝一番。
于是众人落座，实际上上，漠北车队的后半段，马车上装的都是漠北的一些礼物，但是寇宰似乎并不急着向皇帝交上这份礼物单子，皇帝自然也不会问，所以就没有人提到，不知道寇宰是在打什么算盘。
众人礼毕，纷纷落座，准备开始用餐，何时一个声音吸引力在场人的注意：
“父皇，儿臣有一小小请求。”
众人纷纷向说话的人看去，只见刚刚和漠北车队一起回来的平王殿下，正向皇帝请求着。
“怀若此番辛苦了，你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
怀若点头，走到正中央。
“父皇，儿臣在去往迎接使臣的路上，遇到一队人马追杀，那群人手持利刃，刀刀致命，一路穷追不舍，想要置儿臣于死地，好在手下拼死救护，才得以逃脱。”
怀若说着，从袖口里掏出了一个金光闪闪的东西。
“这是儿臣在现场捡到了一枚箭镞，箭头是重钢打造，坚硬无比，且箭头上涂了金粉，这样昂贵的箭头，放眼整个姜国，只有赤羽营在使用，所以，儿臣想要向掌管赤羽营的宰相苏大人讨个说法，彻查一番，也好让怀若明白，怀若对了谁，竟然要落的如此下场。”
怀若话毕，殿内一片寂静，屋内安静极了，众人都在等皇帝开口，过来片刻，皇帝将手里的酒杯重重地按在桌子上。
还没等皇帝开口，寇宰就笑了起来。
“看来，贵国臣民并不是很喜欢五殿下啊。”
听到寇宰这样说，皇帝的脸色明显变得更不好看了。
怀若知道此时并不是适合说这句话的时候，但是此时必须立刻说，若是等日后私下去说，皇帝一定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怀若还是没有办法处理这件事。
若是此时，在漠北使者在场的情况下，将此事说出来，皇帝就不得不将此事妥善处理，查到底。
怀若就是在逼皇帝，为自己处理苏祁瑞，皇帝若是因此生怀若的气，怀若也没办法。因为怀若没有皇帝的宠爱，虽然父子二人的感情，似乎在怀若回国后有所进展，但是怀若并不认为自己有了这样的资格。
“竟然如此？苏相何在？”
今日的宴席，五品以上的官员都在现场，听到殿内的情形，苏祁瑞从皇帝左边的宴桌上缓缓起身，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波澜。
“陛下，臣不知此事，或许是手下看管不利，丢失了金羽箭，臣回去一定严加看管，不让此类事情再犯。”
皇帝看了看苏祁瑞，没有急着开口。
苏祁瑞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到殿中央，还是在自己的宴桌处，看起来并不是很正式地在回答问题，看不出对皇帝的额敬意。
皇帝手里的珠串被捏得嘎吱嘎吱直响，但是还是没有开口。
“父皇，儿臣惶恐，近日夜不能寐，时刻担心自己命不久矣，儿臣请父皇下旨彻查此事。”
怀若给皇帝施加了一点压力，此事必须彻查，不然日后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五殿下年纪也不小了吧，怎会被这等小事吓成这样，怎么说也是皇子，殿下这般，岂不是丢了天家威严？”
苏祁瑞阴阳怪气，说完还甩了甩袖子，看得出他很嫌弃怀若，若不是皇帝设宴，此时他都不想与怀若出现在同一处宴席。
“苏相见多识广，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不像怀若，见识短浅，实在是，没活够，所以若是有人想要我的姓名，我就只好彻查到底，以求自保。”
怀若结识了一番，虽然不是夹枪带棒，但是苏祁瑞听完也不会太高兴，怀若不觉得说的过分，此刻他恨不得气死苏祁瑞才好。
“既然知道自己见识短浅，就该待在府上，找个教习先生仔细教养，不要什么都抢着做，倒时候丢了朝廷和官家的脸面。”
苏祁瑞话里的刀剑向怀若飞来，在场的宾客无人说话，都盯着殿中的情形，像是在看一出好戏。
“苏相觉得治水一事不应该我去？但是那是父皇的旨意，你是对父皇的旨意有所不满吗？历来为表治水诚意，都有皇家子嗣前去主理，若是苏相不喜欢怀若去，那比较属意谁去呢？”
“自然是有能力的殿下。”
“苏相指谁？哪位皇子得了苏相青眼？竟然在天子眼皮底下与当朝宰相勾结营私！”
怀若说着提高了声调，将这样大的一个罪过扣在了苏祁瑞头上。皇帝拨弄珠串的声音停住了，抬头看向怀若。
“你……一派胡言，我如何结党？你这是诬告！你竟然！”
“你可以解释。刚刚宰相的意思是您喜欢哪位皇子呢？不如向父皇举荐一番！”
“你！”
“大理寺卿何在？”
皇帝冷冷开口，低下了头，眼睛盯着自己手中的珠串。
“臣在。”
大理寺卿姓程，名意茹，是一位年近七十的老头，听到皇帝的声音，哆哆嗦嗦地起身，到了殿中听旨。
“彻查此事，一个月，朕要听到结果。”
皇帝的声音听起来明显不悦，大理寺卿颤颤巍巍地答了个是。
“谢父皇。”
怀若知道，虽然自己的行为让皇帝不太高兴，但是他一定会彻查此事的。
“陛下，臣日后一定约束好手下，彻查就不必了吧！”
苏祁瑞不甘心，竟然直接跟皇帝说。
“苏相这是为何？查案有大理寺，又不是你刺杀我，为何阻拦此事？”
等漠北使臣的车队浩浩荡荡开进皇城，已经是三日之后的事情了。
皇帝专门设宴，为漠北使臣接风洗尘。
姜国属于漠北的臣属国，一切礼遇，皆以上宾相待，皇帝笑意盈盈地端坐在龙椅上，等待着使臣的到来。
这次的漠北使臣队伍中依然有游隼，但是除了游隼之外，还有一个来头更大的人物，名叫寇宰。怀若对此人没什么印象。
使臣代表着一个国家的颜面，如果使臣队伍发生变化，只能说明这个国家的内部权力发生了变化。
若是没猜错，此人就是六皇子的亲信，此时的漠北，六皇子才是真正的掌权者。
寇宰上前，行了一个漠北的礼仪，皇帝赶紧让他不要多礼，然后赐座，寇宰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感谢的话语。
于是皇帝说起，此次各位使者们远道而来辛苦了，于是特设此宴，为大家接风洗尘菜品都是按照漠北的口味制作的，请各位使者品尝一番。
于是众人落座，实际上上，漠北车队的后半段，马车上装的都是漠北的一些礼物，但是寇宰似乎并不急着向皇帝交上这份礼物单子，皇帝自然也不会问，所以就没有人提到，不知道寇宰是在打什么算盘。
众人礼毕，纷纷落座，准备开始用餐，何时一个声音吸引力在场人的注意：
“父皇，儿臣有一小小请求。”
众人纷纷向说话的人看去，只见刚刚和漠北车队一起回来的平王殿下，正向皇帝请求着。
“怀若此番辛苦了，你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
怀若点头，走到正中央。
“父皇，儿臣在去往迎接使臣的路上，遇到一队人马追杀，那群人手持利刃，刀刀致命，一路穷追不舍，想要置儿臣于死地，好在手下拼死救护，才得以逃脱。”
怀若说着，从袖口里掏出了一个金光闪闪的东西。
“这是儿臣在现场捡到了一枚箭镞，箭头是重钢打造，坚硬无比，且箭头上涂了金粉，这样昂贵的箭头，放眼整个姜国，只有赤羽营在使用，所以，儿臣想要向掌管赤羽营的宰相苏大人讨个说法，彻查一番，也好让怀若明白，怀若对了谁，竟然要落的如此下场。”
怀若话毕，殿内一片寂静，屋内安静极了，众人都在等皇帝开口，过来片刻，皇帝将手里的酒杯重重地按在桌子上。
还没等皇帝开口，寇宰就笑了起来。
“看来，贵国臣民并不是很喜欢五殿下啊。”
听到寇宰这样说，皇帝的脸色明显变得更不好看了。
怀若知道此时并不是适合说这句话的时候，但是此时必须立刻说，若是等日后私下去说，皇帝一定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怀若还是没有办法处理这件事。
若是此时，在漠北使者在场的情况下，将此事说出来，皇帝就不得不将此事妥善处理，查到底。
怀若就是在逼皇帝，为自己处理苏祁瑞，皇帝若是因此生怀若的气，怀若也没办法。因为怀若没有皇帝的宠爱，虽然父子二人的感情，似乎在怀若回国后有所进展，但是怀若并不认为自己有了这样的资格。
“竟然如此？苏相何在？”
今日的宴席，五品以上的官员都在现场，听到殿内的情形，苏祁瑞从皇帝左边的宴桌上缓缓起身，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波澜。
“陛下，臣不知此事，或许是手下看管不利，丢失了金羽箭，臣回去一定严加看管，不让此类事情再犯。”
皇帝看了看苏祁瑞，没有急着开口。
苏祁瑞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到殿中央，还是在自己的宴桌处，看起来并不是很正式地在回答问题，看不出对皇帝的额敬意。
皇帝手里的珠串被捏得嘎吱嘎吱直响，但是还是没有开口。
“父皇，儿臣惶恐，近日夜不能寐，时刻担心自己命不久矣，儿臣请父皇下旨彻查此事。”
怀若给皇帝施加了一点压力，此事必须彻查，不然日后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五殿下年纪也不小了吧，怎会被这等小事吓成这样，怎么说也是皇子，殿下这般，岂不是丢了天家威严？”
苏祁瑞阴阳怪气，说完还甩了甩袖子，看得出他很嫌弃怀若，若不是皇帝设宴，此时他都不想与怀若出现在同一处宴席。
“苏相见多识广，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不像怀若，见识短浅，实在是，没活够，所以若是有人想要我的姓名，我就只好彻查到底，以求自保。”
怀若结识了一番，虽然不是夹枪带棒，但是苏祁瑞听完也不会太高兴，怀若不觉得说的过分，此刻他恨不得气死苏祁瑞才好。
“既然知道自己见识短浅，就该待在府上，找个教习先生仔细教养，不要什么都抢着做，倒时候丢了朝廷和官家的脸面。”
苏祁瑞话里的刀剑向怀若飞来，在场的宾客无人说话，都盯着殿中的情形，像是在看一出好戏。
“苏相觉得治水一事不应该我去？但是那是父皇的旨意，你是对父皇的旨意有所不满吗？历来为表治水诚意，都有皇家子嗣前去主理，若是苏相不喜欢怀若去，那比较属意谁去呢？”
“自然是有能力的殿下。”
“苏相指谁？哪位皇子得了苏相青眼？竟然在天子眼皮底下与当朝宰相勾结营私！”
怀若说着提高了声调，将这样大的一个罪过扣在了苏祁瑞头上。皇帝拨弄珠串的声音停住了，抬头看向怀若。
“你……一派胡言，我如何结党？你这是诬告！你竟然！”
“你可以解释。刚刚宰相的意思是您喜欢哪位皇子呢？不如向父皇举荐一番！”
“你！”
“大理寺卿何在？”
皇帝冷冷开口，低下了头，眼睛盯着自己手中的珠串。
“臣在。”
大理寺卿姓程，名意茹，是一位年近七十的老头，听到皇帝的声音，哆哆嗦嗦地起身，到了殿中听旨。
“彻查此事，一个月，朕要听到结果。”
皇帝的声音听起来明显不悦，大理寺卿颤颤巍巍地答了个是。
“谢父皇。”
怀若知道，虽然自己的行为让皇帝不太高兴，但是他一定会彻查此事的。
“陛下，臣日后一定约束好手下，彻查就不必了吧！”
苏祁瑞不甘心，竟然直接跟皇帝说。
“苏相这是为何？查案有大理寺，又不是你刺杀我，为何阻拦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