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净使或为新
十五从姜尚那里取了东西就直接回了嘉首堂复命。
看到十五，凡灵还是如原来一般的笑意盈盈，但眼里总有几分看不真切的鄙薄，而十五不敢与她对视。
“就这些？”凡灵用一支木棍拨了拨包袱里的东西，并没有用手去碰。
十五回答：“是的，廉柳不会武功，尸体就近处理了。”
凡灵懒洋洋地去翻册子，漫不经心地在廉柳的名字上画了一个叉：“一个不会武功的书生你都浪费了两个月，药，我应该也只给你一半吧？”
不提这药还好，想到上次凡灵表面上给了解药，却没有几天就发病了，这次说给半颗药，还不知道要怎么对付她呢。
十五没有吱声，依然低眸看着地上的地砖，而凡灵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十五是提早回来的，信楼里再无别人，二人皆不言语，空荡荡的信楼里面一片消寂。
“你们干什么呢？”齐真却突然进来了，他依旧衣着轻简，轻功极佳，走起路来飘然无声，将屋里的二人吓了一跳。
看到齐真，凡灵的表情里闪过一丝厌恶，十五用余光捕捉到了这一转瞬即逝的情绪。
这二人有仇，所以要拉自己来做垫背？
十五向齐真行了礼，齐真却只看着凡灵：“为什么要给她半颗药？”
凡灵冷笑一声，面带讥讽地说道：“哟，护犊子护到我这里来了，以前有人乱传你们有一腿，我还当是瞎说，现在看来，搞不好是真的哦。”
齐真的情绪却没什么起伏，而是一脸疑惑地看着凡灵：“你就是这样管理杀手的？”
这话不说还好，话一出口凡灵立马怒火中烧，柳眉倒竖：“你这是要做什么？”
齐真没有理她，而是示意十五离开，凡灵见状立马拉住了十五的手：“别走，今天话不说清楚了谁也别想走。”
“从前年开始，嘉首堂里开始有退掉的教头陆续死亡。”凡灵一脸认真，而十五听到这些话却是一个激灵，那细微的颤动，并没有逃过凡灵的眼睛，她一脸嘲谑地看着十五：“好巧不巧，那些人都是筛选玄字辈时候的教头呢！”
十五平息情绪，迎上凡灵的眼神：“净使这是，在说我？”脸色一如既往的冷漠，仿佛一切与她无关。
凡灵嘴角一扬，头上的一只青花步摇微微晃动，她眉眼生得极好，恰如春日里的花蝶，只见她故作无辜的样子：“我只是把我知道的说出来，怎么决断，还是要看副堂主的啊。”
齐真问十五：“是你？”
十五没有回答，嘉首堂明令杀手自相残杀，但极为讽刺的是，明明能冲出来成为杀手，就是靠的自相残杀。
凡灵看着一言不发的十五，突然心中就有了底，可再看看齐真，一如往常的静默冷峻，她的声音忽然就高亢了几分：“怎么？是要护到底了吗？”
凡灵的情绪忽然见就失去了控制，眼睛里开始爆发出愤怒的光，再没有平日的假笑嘲讽，她怒目问齐真：“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声音里是抑制不住的颤抖，十五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凡灵。
齐真却仍是不在意的样子：“只要她照我做的去做就行，其他的，无关紧要。”
凡灵柳眉紧皱，一脸不惑。
齐真继续说道：“若是你不想，这个净使你也可以不用当了。”
“不当了？”凡灵大声质疑：“那谁来？她吗？”
凡灵一脸不屑地指着十五。
齐真微微叹了口气，对十五说道：“你先下去。”
凡灵还要再作阻拦，是齐真拉开了她。
十五不知道这二人之后在里面谈论了什么，可等下一次众人再聚在嘉首堂的时候，凡灵真的不再是净使了。
齐真说过段时间再宣布谁是净使，这让嘉首堂里的杀手纷纷开始蠢蠢欲动，毕竟成为净使管理杀手，总比在外面刀口舔血的好。
十五忽然想起那一日齐真在她的面前说要换一个净使，忽然就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十五摇了摇头，不敢再细想。
这次十五没有领到新的白笺，齐真继续交代了姜尚的事。
齐真的房里依旧是暗香盈盈，但可能是因为春阳耀人，暖意融融，她总觉得这样的香味十分闷人，让她呼吸不畅。
可一旁的齐真却颇为享受，香炉里的火烧得极旺，滚滚烟雾从画着仙鹤的青瓷香炉里冒出来。
“如果你能办好这次的事，嘉首堂的净使，就是你了。”
十五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齐真，似乎是在确定他刚刚说的是不是真的。
齐真轻轻冷笑：“不用怀疑，我说的是真的。”
“可……”十五还是不敢相信：“阻拦姜尚科考并不算什么难事，为什么完成了就能当净使？”
“因为……”齐真兴致正浓，放低了声音：“因为你可不是安分当个杀手的人。”
声音低哑深沉却充满了诱惑，仿佛遥远山谷里传来的袅袅钟声，让人沉醉。
十五心脏猛地一紧，诧异无比地看着齐真：“你不怕我跑了？”
成为净使就要负责分发解药，就算没有不能根治，可这些缓解的药积少成多，也能让她潇洒很多日子。
“你当然想跑，那是你什么都不是的时候，成为了净使那可就不一样了，那些曾经踩在你脚下的人，都会在你手里。”
屋内房门紧闭，又漫着阵阵青烟，光线晦暗，她看不清齐真的表情，只能盯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是一团黑色，毫无光亮，深邃危险。
齐真的条件开得太好，她并无任何理由可以拒绝：“我还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是我。”
齐真却忽然伸了个懒腰，仿佛对这些对话产生了厌烦：“从我把你从街上带回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不用再问了，你要知道在很多时候，我们目标是一致的就行了。”
齐真一只手举起了茶杯，另一只手背微微向前摆动，示意十五下去。
看着他不想再继续的样子，十五只好停止了询问，带着疑惑离开。
凡灵已经搬离了嘉首堂，萧然楼里只有齐真一个人，那个爱笑却刻薄毒辣的女子，忽然间就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看到十五，凡灵还是如原来一般的笑意盈盈，但眼里总有几分看不真切的鄙薄，而十五不敢与她对视。
“就这些？”凡灵用一支木棍拨了拨包袱里的东西，并没有用手去碰。
十五回答：“是的，廉柳不会武功，尸体就近处理了。”
凡灵懒洋洋地去翻册子，漫不经心地在廉柳的名字上画了一个叉：“一个不会武功的书生你都浪费了两个月，药，我应该也只给你一半吧？”
不提这药还好，想到上次凡灵表面上给了解药，却没有几天就发病了，这次说给半颗药，还不知道要怎么对付她呢。
十五没有吱声，依然低眸看着地上的地砖，而凡灵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十五是提早回来的，信楼里再无别人，二人皆不言语，空荡荡的信楼里面一片消寂。
“你们干什么呢？”齐真却突然进来了，他依旧衣着轻简，轻功极佳，走起路来飘然无声，将屋里的二人吓了一跳。
看到齐真，凡灵的表情里闪过一丝厌恶，十五用余光捕捉到了这一转瞬即逝的情绪。
这二人有仇，所以要拉自己来做垫背？
十五向齐真行了礼，齐真却只看着凡灵：“为什么要给她半颗药？”
凡灵冷笑一声，面带讥讽地说道：“哟，护犊子护到我这里来了，以前有人乱传你们有一腿，我还当是瞎说，现在看来，搞不好是真的哦。”
齐真的情绪却没什么起伏，而是一脸疑惑地看着凡灵：“你就是这样管理杀手的？”
这话不说还好，话一出口凡灵立马怒火中烧，柳眉倒竖：“你这是要做什么？”
齐真没有理她，而是示意十五离开，凡灵见状立马拉住了十五的手：“别走，今天话不说清楚了谁也别想走。”
“从前年开始，嘉首堂里开始有退掉的教头陆续死亡。”凡灵一脸认真，而十五听到这些话却是一个激灵，那细微的颤动，并没有逃过凡灵的眼睛，她一脸嘲谑地看着十五：“好巧不巧，那些人都是筛选玄字辈时候的教头呢！”
十五平息情绪，迎上凡灵的眼神：“净使这是，在说我？”脸色一如既往的冷漠，仿佛一切与她无关。
凡灵嘴角一扬，头上的一只青花步摇微微晃动，她眉眼生得极好，恰如春日里的花蝶，只见她故作无辜的样子：“我只是把我知道的说出来，怎么决断，还是要看副堂主的啊。”
齐真问十五：“是你？”
十五没有回答，嘉首堂明令杀手自相残杀，但极为讽刺的是，明明能冲出来成为杀手，就是靠的自相残杀。
凡灵看着一言不发的十五，突然心中就有了底，可再看看齐真，一如往常的静默冷峻，她的声音忽然就高亢了几分：“怎么？是要护到底了吗？”
凡灵的情绪忽然见就失去了控制，眼睛里开始爆发出愤怒的光，再没有平日的假笑嘲讽，她怒目问齐真：“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声音里是抑制不住的颤抖，十五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凡灵。
齐真却仍是不在意的样子：“只要她照我做的去做就行，其他的，无关紧要。”
凡灵柳眉紧皱，一脸不惑。
齐真继续说道：“若是你不想，这个净使你也可以不用当了。”
“不当了？”凡灵大声质疑：“那谁来？她吗？”
凡灵一脸不屑地指着十五。
齐真微微叹了口气，对十五说道：“你先下去。”
凡灵还要再作阻拦，是齐真拉开了她。
十五不知道这二人之后在里面谈论了什么，可等下一次众人再聚在嘉首堂的时候，凡灵真的不再是净使了。
齐真说过段时间再宣布谁是净使，这让嘉首堂里的杀手纷纷开始蠢蠢欲动，毕竟成为净使管理杀手，总比在外面刀口舔血的好。
十五忽然想起那一日齐真在她的面前说要换一个净使，忽然就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十五摇了摇头，不敢再细想。
这次十五没有领到新的白笺，齐真继续交代了姜尚的事。
齐真的房里依旧是暗香盈盈，但可能是因为春阳耀人，暖意融融，她总觉得这样的香味十分闷人，让她呼吸不畅。
可一旁的齐真却颇为享受，香炉里的火烧得极旺，滚滚烟雾从画着仙鹤的青瓷香炉里冒出来。
“如果你能办好这次的事，嘉首堂的净使，就是你了。”
十五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齐真，似乎是在确定他刚刚说的是不是真的。
齐真轻轻冷笑：“不用怀疑，我说的是真的。”
“可……”十五还是不敢相信：“阻拦姜尚科考并不算什么难事，为什么完成了就能当净使？”
“因为……”齐真兴致正浓，放低了声音：“因为你可不是安分当个杀手的人。”
声音低哑深沉却充满了诱惑，仿佛遥远山谷里传来的袅袅钟声，让人沉醉。
十五心脏猛地一紧，诧异无比地看着齐真：“你不怕我跑了？”
成为净使就要负责分发解药，就算没有不能根治，可这些缓解的药积少成多，也能让她潇洒很多日子。
“你当然想跑，那是你什么都不是的时候，成为了净使那可就不一样了，那些曾经踩在你脚下的人，都会在你手里。”
屋内房门紧闭，又漫着阵阵青烟，光线晦暗，她看不清齐真的表情，只能盯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是一团黑色，毫无光亮，深邃危险。
齐真的条件开得太好，她并无任何理由可以拒绝：“我还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是我。”
齐真却忽然伸了个懒腰，仿佛对这些对话产生了厌烦：“从我把你从街上带回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不用再问了，你要知道在很多时候，我们目标是一致的就行了。”
齐真一只手举起了茶杯，另一只手背微微向前摆动，示意十五下去。
看着他不想再继续的样子，十五只好停止了询问，带着疑惑离开。
凡灵已经搬离了嘉首堂，萧然楼里只有齐真一个人，那个爱笑却刻薄毒辣的女子，忽然间就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