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你是谁?

  皇后被软禁在了凤仪宫,而大皇子又被禁足在了大皇子府,这对于薛贵妃和江无音来说,是莫大的好事了。

  皇上在薛贵妃处坐了没多久便离开了,江无音倒是留下来陪薛贵妃用了晚膳,“母妃,这次的事情虽然有我们的人推波助澜,但是怕是作用不大,虽然父皇心中明白,这多少和江无闻脱不了干系,但是为了皇室的颜面,他不得不吧此事压下去。”

  “是啊,一切都是皇室颜面。”薛贵妃冷笑,“你父皇至今不立储,不也是为了皇室的颜面吗?若是真的让江无闻那个平庸之辈坐上储君之位,岂不是会让天下人笑话?更是给了他国可乘之机。”

  “如今有皇叔在,想必其余三国也不敢伺机而动。”江无音喝了口茶,继续说道:“只是这次的事情,也不知怎么的让江无闻逃过了一劫,莫非他背后有江湖势力?”

  江无音蹙眉,若是真的是这样的话,他们也该早做准备了。

  “本宫身在后宫,许多事情帮不上你的忙,若是有什么困难,你便去将军府找秦将军,秦将军会助你。”薛贵妃坐在贵妃榻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对江无音说道:“不过,听闻秦将军那宝贝女儿前一阵突然丧命了?可知是怎么回事?”

  江无音也想起了这么一件事,但是却摇了摇头,“那件事情蹊跷得很,秦将军也尽力搜寻过消息,但是并未找到秦氏之女为何会突然丧命的缘由,这件事情秦将军也不想伸张,所以外界的人只知道秦筱筱死了,再多就不得而知了。”

  说着,江无音似乎颇为感慨,“儿臣也曾经调查过此事,但是一无所获,若是秦氏之女没有这么早殒命,儿臣倒还是颇为欣赏她的。”

  “只能说你们之间是有缘无分了,但好在秦将军一直是我们的人,你可得好好把握住。”薛贵妃拨弄着自己的指甲,“后宫之事,母妃会想办法,但是朝堂之事,你还得自己多加留心才是,尤其是......”

  说到这里,薛贵妃的动作顿了顿,似乎是在斟酌该如何开口,半晌才继续道:“你皇叔若是能拉拢就再好不过了。”

  “皇叔?”江无音抿了抿唇,“皇叔娶了丞相府的四小姐为侧妃,相府三小姐下个月便会嫁给江无闻为大皇子妃,只怕皇叔最后会帮着江无闻的。”

  薛贵妃摇了摇头,“万事绝非一定,你皇叔将这江山看得比什么都重,谁有才干他才会帮着谁,你这么些年顺风顺水的,背后你以为没有你皇叔的帮衬?”

  江无音的眼眸亮了亮,“母妃,儿臣知道该怎么做了。”

  夜幕降临,刑部大牢却比往日的守卫更加森严,暗处也有数不清的暗卫盯着,全然不给任何人下手的机会。

  男人蜷缩在角落里,看着眼前的饭菜,却一口都没有吃,他知道,他今晚必须无疑,江无闻给他吃的毒药,需要每两日服用一次解药才行,但是昨日,江无闻派人给他送来的解药他没有吃,为的就是今天这一刻。

  即便他再不想死,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狱卒慢吞吞地从走廊的尽头走了出来,看到放在牢中一口未动的饭菜,“啧啧”两声,“我劝你啊,还是赶紧吃吧,毕竟这是你最后一顿晚餐了,若是今天不吃啊,明天再想吃,可就没有咯。”

  男人愤恨的眼神扫过狱卒,看得狱卒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却还是强撑着最后一点的气势,说道:“你......你干什么,我也是好心提醒你罢了,可别不识好人心!”

  “不用你多说。”男人一字一句似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狱卒摇了摇头,“算了,你就等死啊,反正明天啊,你也是死路一条。”

  是啊......明天无论是哪种结果,他都得死。

  可是......男人阴恻恻地笑了笑,他却偏不要明天死。

  胸口已经开始微微的疼痛,就如那日他刚吞下毒药后,就开始的缓慢而又绵延的痛,痛到了骨子里,他将自己蜷缩成了一团,额间有冷汗滴了下来,眼眶微热,麻木地早已不知道是否有眼泪从眼角滑落,只是干涩的嘴中尝到了些许咸味。

  “嘶。”不知过了多久,男人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

  快死了吧,他快要死了吧......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男人觉得自己连最后一口气都要没了的时候,只觉得自己被人抱了起来,身上疼得紧,他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晕晕乎乎间,抱着他的人似乎又将他丢到了床榻上。

  软软的,倒是极为舒服。

  “大夫,快看看,他可还有救?”那人的声音很熟悉,也很急促,似乎是颇为着急,“想一切办法,救活他。”

  是谁......到底是谁,还在意着他的死活,可他,明明早就没有了家人。

  “你......”干涩的嗓子里只能发出一个音节,却依旧想要努力地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你......是谁。”

  “朝朝。”

  摄政王府中,陆子喻自然也听说了今日庭审的事情,明日定生死?她可不信那一套冠冕堂皇的说辞,那个替罪羊必死无疑,而江无闻即便是有罪,也依旧会是无罪的。

  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历来都不是针对嫡长子的。

  “娘娘,看来大皇子真的是无辜的。”春来松了口气,拍了拍胸脯,“若真是大皇子杀了宣阳侯,那奴婢再也不敢相信什么友谊了。”

  友谊?陆子喻笑了笑,“春来,生在皇室,从来没有真正的友谊,有的,只有算计。”

  春来愣了愣,半晌又点点头,“奴婢晓得。”

  “对了,阿七那边可传来了什么消息?”

  “暂时还没有,要不奴婢去瞧瞧怎么回事?”春来的记性很好,自然也能记住去茅草屋的路线。

  “再等等,若是夜半还没有传来消息,就去看看。”陆子喻深吸一口气,望着漆黑的夜色,陷入了沉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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