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他是谁,我根本就不认识他,还有你不相信我?”女人正了正衣服,甩甩头,走到厨房,再次干起了刷碗的工作。
男人心想:“也对,她都没有见过他,怎么可能是他指使的?他换上了一张讨好的笑脸,“媳妇,刚才是我不好,我错了,你告诉我,你把假的录像带弄哪去了,这是我好不容易刻下来的,你放心,我不做坏事。”他从背后搂着女人的腰,女人僵硬的脸上布满了阴郁,厌恶的拉开两人的间距,冷冷的回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也不知道什么录像带的事情。”她以为只要她咬紧牙关死不承认,男人就会不在追究录像带的事情,可是男人根本就不相信她,只是试探,“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小心点,让我找到,你吃不了兜着走走。”男人手指着女人,使劲戳她的后背,她习惯了麻木,习惯了伤痛,假如他真的发现了,她已经打算好要和他同归于尽了,她握着刀的手哆哆嗦嗦,惨白的脸上是紧张所带来的细汗,凌乱的发型是男人家暴的罪证,她受够了这样的生活,这是她的第一次反抗,当初被男人憨厚老实的外表所蒙骗,掉进了自己编织幻想的美梦中,“我当初怎么会看上他了呢?这也怨不得别人从前是我死乞白赖的求着父母嫁给他的。”男人翻箱倒柜的找着他的宝贝,她的菜刀狠厉的落在砧板上的蔬菜上,啪嗒啪嗒的发出声响,盖过了男人的声音,她长舒一口气,“听不到就好了,听不到,听不到。”她不停的洗脑自己,害怕的蜷缩着脖子,整个人处在一种扭曲狰狞的状态,蔬菜被切的粉碎,有的还掉到地上,往日她早就收拾的干干净净,无非是男人眼里见不得脏东西,可现在她选择破罐子破摔,已经不在乎这些家务了,男人冲出卧室,一把扯住她的头发,想把她拖到客厅,她极力反抗,脚使劲扑腾着,女人用手里握着刀划伤了男人,男人捂着伤口,“你这女人,敢和我动刀子了。”男人一扬手,重重的落在女人的脸上,血红的手印在灯光的照耀下反射到地板上是罪恶的黑暗,嘴角流出的血迹滴到衣服上,在衣服上开出邪恶的花,女人趴在地上,刚才的巴掌让她的耳朵嗡嗡作响,昏昏沉沉,男人走到她跟前,向上扯了下裤子,蹲下身,拿着录像带,“还说你没有,这是什么?告诉我,这是什么?”男人唾沫星子乱飞,甚至喷到女人的脸上,女人恶心的干呕,眯着眼睛,“这股难闻的臭味我是怎么忍得过来的”。男人更加气愤,“你嫌弃我,我跟你在一起这么多年你竟然敢嫌弃我。”男人巴掌又落到女人脸上,抱着她的头向地板磕去,这下更加重了她头部的疼痛,她无力反抗,男人拍打她的脸,“喂,别装死,醒醒,我还没问清楚你是从哪知道这件事的。”他哼了一声,“真没劲。”他走回房间,只留下躺倒在地板上的女人,他倚靠在床头,玩着手机,时不时的笑出声,在网络上随意的评论他人的死亡,即使事情的真相已公布,他还是选择作为拥护犯罪嫌疑人的一波人而存在,还大肆宣扬自己递交证据的事迹,当他看到底下的评论因为他的言论而谩骂受害者时,高兴的忘我,他们肆意的畅聊,为此还专门成立了一个群组,尝到甜头的他们获得了在现实世界中不曾感受到的快感,他们就只图一个字“爽,”还美其名曰生活中的调味品,这群人烂俗到极致的内心是一块爬满苍蝇的腐肉,没有人敢冒险把它们当作真正的食物,本身的毒素就可以杀死自己,人们也不过是把它们作为一块本不该出现在餐桌上的东西给扔掉罢了,没有把它们消灭就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只可惜同样的一幕,落在这群人眼里说不定也成为群组组员的谈资,“哪哪哪的人真抠,肉放了这么久也不拿出来照待客人,这下好了,坏掉了 ,只能扔了。”这群人说不定还嘲笑那些和他们不同的人。
男人看着从床底下翻找出来的录像带,打算把它销毁,留着也没什么用处了,“本来想用这个假的来骗骗尹鑫,没想到被那臭婆娘给掉包了,这下可好,功劳全是他的,要不是这死女人,我现在早就拿着真正的证据成为网络红人翻身了。”他气愤的看着刷到的视频,视频里的尹鑫还是穿着破烂的衣服,可他拒绝了电视台的采访,他们本意是想把他包装成一个“明星。”可是他一口回绝了,他本来还有机会过回曾经的生活,但他更想要的其实也只是平凡安稳,像从前那种勾心斗角的日子他过够了,他看着潮水涌动,而视频外的男人嫉妒的看着尹鑫幸福的微笑,“这样的机会本来就是我的。”他把手机往床上一摔,柔软的床把手机弹起,这要出个广告大片,说不定他会是个行家,只可惜踏上一条永不回头暗夜里的路,即使再有光照的地方,周围也还是充满黑暗,那些空缺永远都填不满,这样的人也不会是个好人,他注意到床上的录音带,用它拍打手,思考着什么,可转念一想,“总不能和权威作对吧,更何况已经通报了,假如把这个假证据呈上去,岂不是…………”他摇头否定了这一想法,原来他也有害怕的东西。


他看着这盘录像带,陷入了沉思,那天下大雨,他早早关了店,闷热的天气让他不得不打开一点窗户透透气,家里有空调,这几天空调刚好坏掉了,维修师傅说过几天来修,一直不见人,这雨势真让人琢磨不透,这条街本就人流量就少,这下更走的没影了,“那不是那个修鞋的吗?这傻子还没走,都淋成落汤鸡了。”男人看着他对面楼,他们都闭着窗户,享受着空调的乐趣,“谁没有啊,真是。”男人跺了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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