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刃-17
因为黎秋光出声，左摇喊住常舟横，，让他一起坐过来，听一听七年前的案子后续。
常舟横感觉很微妙，但他也确实是好奇后续，搬了椅子就坐过来，保证自己会保持安静。
左摇的视角跟陶庭讲的不太一样，他是从自己弟弟去世开始说起的。
这个前情黎秋光知晓，但常舟横并不知道，所以有点懵。黎秋光就摸着手机打字给他发消息，把前情提要讲了讲。
其实左光去世之后，左摇就被家里人带走了。
当时只是小姨觉得左光既然都死了，那左摇也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学什么了，再说了他们家本来也不强求孩子的成绩。
当然了，左光的死他们也不相信只是单纯猝死，就是怀疑会不会是他们的医疗事故。所以找了法医做尸检。
那是左摇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法医这个职业，这个为死者而生的职业，到底有什么意义呢？他不太理解，所以追问了一句。
给左光尸检的老法医是个面相很凶的叔叔，他说没有意义，人都死了，还能有什么意义？
又或者，意义在于活着的人吧。很凶的叔叔反问他，为什么要把弟弟送来尸检？
左摇思考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又特意跑去找那位叔叔，告诉他：“我想知道他没来得及跟我说的话是什么，法医是可以传递亡者语言的职业对吧。”
那位叔叔没有告诉他答案，时至今日，左摇也不知道答案。
当时尸检的结果确实是心脏病的原因，并且没有检测到任何足以诱发心脏病发的药物成分，基于法医的判断，是病亡。
但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法医给不出答案。
所以左摇决定自己找出答案。
常舟横的耐心属实不好，听半天也没听到关键，就稍微咳嗽了一声。打断了左摇的回忆，他还做好了这人可能会生气的可能，在脑子里模拟了很多种劝说安抚的说辞。
结果左摇只是瞥了他一眼，就抛出了个问题：“你们看过档案，知道当时给我弟弟尸检的法医是谁么？”
“黄老师兄？”常舟横带着点迟疑。
“当时他给小光做完尸检，没多久就辞职了。”左摇抬手交握着，“其实一般来说，也没人会注意一个法医在不在职。”
常舟横直觉这里面还有隐情，但是警局里的人都不知晓的事情，左摇为什么会知道？
“他辞职，是怕我认出他。”左摇挑了下眉，“我那时候其实有点儿脸盲，根本没认出来他是谁，结果他一躲，反倒此地无银三百两。”
“那位法医也是双子实验的人？”黎秋光在病床上瞪着一双大眼睛。
左摇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笑了下：“后面其实也没什么了，就是我自己选择了成为一位法医，然后被卷进了柯淮洛案子里。”
“左医生是怎么找到柯淮洛的？”；黎秋光好奇的开口。他是真的想不明白这件事。
左摇脱离那个实验那么多年，怎么会突然就找到了人呢？
“哦，那是小樱帮我找到的。”
“咦？源先生也有参与进来吗？”
“不然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去日本留学呢？”
“……我还以为是日本医学比较发达的缘故。”
“也有这一层原因吧。”左摇伸手过来给他把被子拉好，继续道，“接着案子讲吧，常警官看起来不是很想听这些杂事。”
常舟横干笑了一声，感觉自己在这确实是有点尴尬了。
也是奇怪了，他到底在尴尬些什么他也不知道。
白城这边请日本警方遣返左摇的交涉失败了，因为源氏将他护了下来，日本警方不敢乱来，外交部愁得头秃。
最后还是左摇自己好奇他们又查出来了什么，回国了一趟协助调查。
当陶庭把那些双胞胎资料拿给他的时候，他其实也震惊了。
他脱离实验很早，并不知道那么深层的东西。或者应该说，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背后是这么庞大的一场实验。
不过左摇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就是他是实验品之一的身份。柯淮洛的死肯定让那些人注意到了他的存在，那么他就是一个绝佳的诱饵。
当年的陶庭其实不敢让他去当这个诱饵，因为警方根本没有找到足够的信息。但跟他过来的源樱让他放心大胆去干，不会让他遇到危险的。
左摇自己其实也是想冒一下这个险，一旦成功，他或许就能彻底查到弟弟到底为何而死。
实际上也不需要他怎么引诱，他就是走在大街上，突然就被人敲晕掳走了。速度之快让暗中跟随的警察都懵了。
左摇在昏迷中被带到了一所封闭的研究所，环境阴冷，可能是在地下室。
而接待他的人，就是黄老那位失踪的法医师兄。
虽然环境变了许多，但左摇还是认出来了，这里的布置和当年自己去学那些开发大脑的课程所在的教室很像。
这里大概是另外一处实验地点，也不知道这些年他们发生了什么，怎么落魄成了这个样子。
当时黄老过来跟他面对面坐了半小时，一声不吭。然后就离开了，之后他们内部似乎发生了争吵，就要不要留下左摇这个话题，吵得不可开交。
左摇现在也不是当年那个什么都做不了的小孩子了，他还得谢谢当年那些人教他的东西，让他现在能够快速的分析形势，然后找到对自己最有利的一种可能性。
那是一种很微妙的判断，对他而言，未来不是无限的，他可以清晰的去推演每一种可能带来的未来，然后找到最利于自己的那一种。
那是大脑开发到极致，利用计算得出来的一种数据。
而左摇算出来最有利的，就是重新让自己成为试验品。靠自己去切实感受他们的实验。
他温顺听话的态度让那些决定留下他的人有了很大的信心，最后力排众议将他重新纳入了计划之中。
而计划的第一项，就是需要洗脑，洗掉他所有的记忆。
左摇当时权衡了一分钟，从容地走进了催眠室。
作者有话说：
常舟横感觉很微妙，但他也确实是好奇后续，搬了椅子就坐过来，保证自己会保持安静。
左摇的视角跟陶庭讲的不太一样，他是从自己弟弟去世开始说起的。
这个前情黎秋光知晓，但常舟横并不知道，所以有点懵。黎秋光就摸着手机打字给他发消息，把前情提要讲了讲。
其实左光去世之后，左摇就被家里人带走了。
当时只是小姨觉得左光既然都死了，那左摇也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学什么了，再说了他们家本来也不强求孩子的成绩。
当然了，左光的死他们也不相信只是单纯猝死，就是怀疑会不会是他们的医疗事故。所以找了法医做尸检。
那是左摇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法医这个职业，这个为死者而生的职业，到底有什么意义呢？他不太理解，所以追问了一句。
给左光尸检的老法医是个面相很凶的叔叔，他说没有意义，人都死了，还能有什么意义？
又或者，意义在于活着的人吧。很凶的叔叔反问他，为什么要把弟弟送来尸检？
左摇思考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又特意跑去找那位叔叔，告诉他：“我想知道他没来得及跟我说的话是什么，法医是可以传递亡者语言的职业对吧。”
那位叔叔没有告诉他答案，时至今日，左摇也不知道答案。
当时尸检的结果确实是心脏病的原因，并且没有检测到任何足以诱发心脏病发的药物成分，基于法医的判断，是病亡。
但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法医给不出答案。
所以左摇决定自己找出答案。
常舟横的耐心属实不好，听半天也没听到关键，就稍微咳嗽了一声。打断了左摇的回忆，他还做好了这人可能会生气的可能，在脑子里模拟了很多种劝说安抚的说辞。
结果左摇只是瞥了他一眼，就抛出了个问题：“你们看过档案，知道当时给我弟弟尸检的法医是谁么？”
“黄老师兄？”常舟横带着点迟疑。
“当时他给小光做完尸检，没多久就辞职了。”左摇抬手交握着，“其实一般来说，也没人会注意一个法医在不在职。”
常舟横直觉这里面还有隐情，但是警局里的人都不知晓的事情，左摇为什么会知道？
“他辞职，是怕我认出他。”左摇挑了下眉，“我那时候其实有点儿脸盲，根本没认出来他是谁，结果他一躲，反倒此地无银三百两。”
“那位法医也是双子实验的人？”黎秋光在病床上瞪着一双大眼睛。
左摇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笑了下：“后面其实也没什么了，就是我自己选择了成为一位法医，然后被卷进了柯淮洛案子里。”
“左医生是怎么找到柯淮洛的？”；黎秋光好奇的开口。他是真的想不明白这件事。
左摇脱离那个实验那么多年，怎么会突然就找到了人呢？
“哦，那是小樱帮我找到的。”
“咦？源先生也有参与进来吗？”
“不然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去日本留学呢？”
“……我还以为是日本医学比较发达的缘故。”
“也有这一层原因吧。”左摇伸手过来给他把被子拉好，继续道，“接着案子讲吧，常警官看起来不是很想听这些杂事。”
常舟横干笑了一声，感觉自己在这确实是有点尴尬了。
也是奇怪了，他到底在尴尬些什么他也不知道。
白城这边请日本警方遣返左摇的交涉失败了，因为源氏将他护了下来，日本警方不敢乱来，外交部愁得头秃。
最后还是左摇自己好奇他们又查出来了什么，回国了一趟协助调查。
当陶庭把那些双胞胎资料拿给他的时候，他其实也震惊了。
他脱离实验很早，并不知道那么深层的东西。或者应该说，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背后是这么庞大的一场实验。
不过左摇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就是他是实验品之一的身份。柯淮洛的死肯定让那些人注意到了他的存在，那么他就是一个绝佳的诱饵。
当年的陶庭其实不敢让他去当这个诱饵，因为警方根本没有找到足够的信息。但跟他过来的源樱让他放心大胆去干，不会让他遇到危险的。
左摇自己其实也是想冒一下这个险，一旦成功，他或许就能彻底查到弟弟到底为何而死。
实际上也不需要他怎么引诱，他就是走在大街上，突然就被人敲晕掳走了。速度之快让暗中跟随的警察都懵了。
左摇在昏迷中被带到了一所封闭的研究所，环境阴冷，可能是在地下室。
而接待他的人，就是黄老那位失踪的法医师兄。
虽然环境变了许多，但左摇还是认出来了，这里的布置和当年自己去学那些开发大脑的课程所在的教室很像。
这里大概是另外一处实验地点，也不知道这些年他们发生了什么，怎么落魄成了这个样子。
当时黄老过来跟他面对面坐了半小时，一声不吭。然后就离开了，之后他们内部似乎发生了争吵，就要不要留下左摇这个话题，吵得不可开交。
左摇现在也不是当年那个什么都做不了的小孩子了，他还得谢谢当年那些人教他的东西，让他现在能够快速的分析形势，然后找到对自己最有利的一种可能性。
那是一种很微妙的判断，对他而言，未来不是无限的，他可以清晰的去推演每一种可能带来的未来，然后找到最利于自己的那一种。
那是大脑开发到极致，利用计算得出来的一种数据。
而左摇算出来最有利的，就是重新让自己成为试验品。靠自己去切实感受他们的实验。
他温顺听话的态度让那些决定留下他的人有了很大的信心，最后力排众议将他重新纳入了计划之中。
而计划的第一项，就是需要洗脑，洗掉他所有的记忆。
左摇当时权衡了一分钟，从容地走进了催眠室。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