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程泞溜进医院的行动还算顺利，而碰巧的是，电梯门打开后，又是熟悉的面孔和笑声。
小护士甜甜笑了一下：“咦，好巧。”
程泞是真觉得巧了，眯着眼也朝她笑了笑，随后眼神扫到对方的胸牌上。
--苏小岁。
他一顿，随后正色又仔细看了看对方：“我想你也许认识姚妍希小姐？”
对方甜甜的微笑顿了顿。
之所以没能第一时间认出来，十有八九能归功于这张脸和记忆中那个腼腆安静的人差了一大截。
苏小岁现在开朗很多，见谁都是甜甜的微笑，哪里还有之前半点样子。
程泞见她不搭话，又追加一句：“我假设你认得她，我叫林岸然，是她的朋友。”
他话说完，苏小岁的笑容完全褪下去了，她后退了几步，“我不认识。您认错人了吧？”
她像是找回了意识一般站直了身子，深吸口气抬头看着程泞，语气几乎有了恳求意味：“我不认识。”
电梯到了六楼，她几乎是匆匆忙忙冲了出去。
直到推着推车跑到病房门口，苏小岁才终于能够缓口气。
怎么会不认识，认识了十几年了。
她紧紧攥着拳，始终没法忘记前些天也是这位先生。
赵主任在她上电梯前叮嘱她不要阻拦林先生上六楼，而事后等那个人追查责任时，第一个揪出来的就是她。
那个人眉眼温和，嘴角甚至带着笑，像是无害的食草动物一样打量了她几眼，他歪了歪头：“小岁，我记得你是妍希的朋友，没错吧？”
她当时被吓得直摇头。
苏小岁不是没听过周肆行的所作所为，别人不清楚，和姚家关系走的极近的她还是清楚的，尤其是在赵孟清刻意安排后她有时会负责姚母的病房。
她听说妍希回国之后冒着风险把消息传递给对方，不会是这件事暴露了吧？
周肆行比任何一个人都要疑神疑鬼，一个本来可以算作疏忽的意外，甚至牵连到了赵孟清。
当然，最主要责任还是落在不问清楚来者身份就让其上了六楼的苏小岁身上，她被吓得不知所措，泪花在眼里打转，下意识看向赵孟清。
妍希出国之前曾经拜托赵孟清照顾她，于是腼腆安静的社恐被他培养成了开朗活泼的人，这也导致苏小岁对这位前辈的依赖性很强。
最后在赵孟清的面子上，苏小岁只被罚了之后禁止上六楼，以及扣了两个月工资。
本来她以为事情到此结束，结果今天早上赵孟清突然给她打电话，要求她还是像上次一样，把程泞放进去。
赵孟清还跟她说，很快周肆行就会遭到报应的。
她喘着粗气，很久才缓过来，不敢回头看一眼，将推车推进病房后匆匆忙忙离开了六楼。
程泞站在姚母身前，顺着陪护床坐下，他垂着眼睛，这样能够让他与对方对视。
姚母依然是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眼神中满是慈爱：“小……”
程泞眨眨眼，食指竖在唇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捏着袖口里的金属检测仪，围绕姚母的病床扫来扫去的，最终在花瓶和枕头下各翻到两个监听器，还闪着红光。
程泞随手将其捏碎后笑了笑：“好了，现在可以说了。不过我们还是上次一样，需要您跟着我走。”
电梯下降时，姚母都在絮絮叨叨一些类似于“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的话，电梯停止后，她听到程泞漫不经心的一句话。
“我其实还挺好奇，你真的那么讨厌轻语？”
电梯门缓缓打开，在赵孟清的指示下，医院的人几乎心照不宣的不管还穿着病号服的老妇人，由着程泞掺着对方的胳膊把人往外带。
她声音冷静：“岸然，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轻语怎么了？”
程泞一直到把她送入车内发动车子后才开口：“我之前有件事一直没弄明白。我偷听时那个角度抓得非常精准，花盆会刚好挡住病床前的视线，怎么周肆行还是草木皆兵要拉帘子看。”
“之后我仔细想了想，我当时找角度的时候，并没有顾虑您的视角以及他是在你最后那句提到我名字的话后，才开始动作。”程泞叹了口气，故作纠结：“好巧，你觉得呢。”
还有另一点是让他觉得姚母不对劲的，出自她刚才的漏洞。程泞故意提到姚轻语事实上是在诈她。病房里他听到姚母苦口婆心借着规劝周肆行暗示有人偷听，不经意暴露了她知道姚轻语受着苦难。
但刚才她又毫不知情来了一句“轻语怎么了”，一旦有矛盾，说明有疑点。
系统嘀了一声：[剧本隐藏线解锁，恭喜宿主。]
姚母挺了挺脊背，并不慌张，神情自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做。”
程泞笑了一下：“接病人忘记手续而已。”
接下来一路上程泞都没没再多说一句话，直到到了家里，才又接着问：“我想我可以知道一些关于姚叔叔的事，您觉得呢？”
姚父的死与周肆行脱不开关系，如果能够得知真相--情况再好一些，如果留下什么证据，那就能成为扳倒周肆行的一大助力。
但怎么让姚母开口就是另一个麻烦问题了。
一个无视亲生孩子苦难，开口就是隐瞒，甚至帮助这份苦难的造就者实施计划的人，怎么让她开口？
对于别的漫游者来说，这会儿大概是要头疼的，也许搞一出严刑逼供，也许转而寻找别的方向。
姚母自认为只要她想，没人能从她嘴里翘出什么来，尤其林岸然对姚妍希有意思，更不可能对她妈妈动手。
随后她眼前一阵恍惚，接下来什么事都记不太清了。
但程泞的原世界，是存在合法的妖术道法的。
系统迟疑片刻：[主系统认为，逼供这种事可以各凭本事，只是需要适度，不能对其造成伤害，否则视为违反规则。以及，主系统为开局降落时的失误向您抱歉，使周漱玉--即姚母在窗台边所看到的您为人身。]
作者有话说：
小护士甜甜笑了一下：“咦，好巧。”
程泞是真觉得巧了，眯着眼也朝她笑了笑，随后眼神扫到对方的胸牌上。
--苏小岁。
他一顿，随后正色又仔细看了看对方：“我想你也许认识姚妍希小姐？”
对方甜甜的微笑顿了顿。
之所以没能第一时间认出来，十有八九能归功于这张脸和记忆中那个腼腆安静的人差了一大截。
苏小岁现在开朗很多，见谁都是甜甜的微笑，哪里还有之前半点样子。
程泞见她不搭话，又追加一句：“我假设你认得她，我叫林岸然，是她的朋友。”
他话说完，苏小岁的笑容完全褪下去了，她后退了几步，“我不认识。您认错人了吧？”
她像是找回了意识一般站直了身子，深吸口气抬头看着程泞，语气几乎有了恳求意味：“我不认识。”
电梯到了六楼，她几乎是匆匆忙忙冲了出去。
直到推着推车跑到病房门口，苏小岁才终于能够缓口气。
怎么会不认识，认识了十几年了。
她紧紧攥着拳，始终没法忘记前些天也是这位先生。
赵主任在她上电梯前叮嘱她不要阻拦林先生上六楼，而事后等那个人追查责任时，第一个揪出来的就是她。
那个人眉眼温和，嘴角甚至带着笑，像是无害的食草动物一样打量了她几眼，他歪了歪头：“小岁，我记得你是妍希的朋友，没错吧？”
她当时被吓得直摇头。
苏小岁不是没听过周肆行的所作所为，别人不清楚，和姚家关系走的极近的她还是清楚的，尤其是在赵孟清刻意安排后她有时会负责姚母的病房。
她听说妍希回国之后冒着风险把消息传递给对方，不会是这件事暴露了吧？
周肆行比任何一个人都要疑神疑鬼，一个本来可以算作疏忽的意外，甚至牵连到了赵孟清。
当然，最主要责任还是落在不问清楚来者身份就让其上了六楼的苏小岁身上，她被吓得不知所措，泪花在眼里打转，下意识看向赵孟清。
妍希出国之前曾经拜托赵孟清照顾她，于是腼腆安静的社恐被他培养成了开朗活泼的人，这也导致苏小岁对这位前辈的依赖性很强。
最后在赵孟清的面子上，苏小岁只被罚了之后禁止上六楼，以及扣了两个月工资。
本来她以为事情到此结束，结果今天早上赵孟清突然给她打电话，要求她还是像上次一样，把程泞放进去。
赵孟清还跟她说，很快周肆行就会遭到报应的。
她喘着粗气，很久才缓过来，不敢回头看一眼，将推车推进病房后匆匆忙忙离开了六楼。
程泞站在姚母身前，顺着陪护床坐下，他垂着眼睛，这样能够让他与对方对视。
姚母依然是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眼神中满是慈爱：“小……”
程泞眨眨眼，食指竖在唇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捏着袖口里的金属检测仪，围绕姚母的病床扫来扫去的，最终在花瓶和枕头下各翻到两个监听器，还闪着红光。
程泞随手将其捏碎后笑了笑：“好了，现在可以说了。不过我们还是上次一样，需要您跟着我走。”
电梯下降时，姚母都在絮絮叨叨一些类似于“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的话，电梯停止后，她听到程泞漫不经心的一句话。
“我其实还挺好奇，你真的那么讨厌轻语？”
电梯门缓缓打开，在赵孟清的指示下，医院的人几乎心照不宣的不管还穿着病号服的老妇人，由着程泞掺着对方的胳膊把人往外带。
她声音冷静：“岸然，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轻语怎么了？”
程泞一直到把她送入车内发动车子后才开口：“我之前有件事一直没弄明白。我偷听时那个角度抓得非常精准，花盆会刚好挡住病床前的视线，怎么周肆行还是草木皆兵要拉帘子看。”
“之后我仔细想了想，我当时找角度的时候，并没有顾虑您的视角以及他是在你最后那句提到我名字的话后，才开始动作。”程泞叹了口气，故作纠结：“好巧，你觉得呢。”
还有另一点是让他觉得姚母不对劲的，出自她刚才的漏洞。程泞故意提到姚轻语事实上是在诈她。病房里他听到姚母苦口婆心借着规劝周肆行暗示有人偷听，不经意暴露了她知道姚轻语受着苦难。
但刚才她又毫不知情来了一句“轻语怎么了”，一旦有矛盾，说明有疑点。
系统嘀了一声：[剧本隐藏线解锁，恭喜宿主。]
姚母挺了挺脊背，并不慌张，神情自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做。”
程泞笑了一下：“接病人忘记手续而已。”
接下来一路上程泞都没没再多说一句话，直到到了家里，才又接着问：“我想我可以知道一些关于姚叔叔的事，您觉得呢？”
姚父的死与周肆行脱不开关系，如果能够得知真相--情况再好一些，如果留下什么证据，那就能成为扳倒周肆行的一大助力。
但怎么让姚母开口就是另一个麻烦问题了。
一个无视亲生孩子苦难，开口就是隐瞒，甚至帮助这份苦难的造就者实施计划的人，怎么让她开口？
对于别的漫游者来说，这会儿大概是要头疼的，也许搞一出严刑逼供，也许转而寻找别的方向。
姚母自认为只要她想，没人能从她嘴里翘出什么来，尤其林岸然对姚妍希有意思，更不可能对她妈妈动手。
随后她眼前一阵恍惚，接下来什么事都记不太清了。
但程泞的原世界，是存在合法的妖术道法的。
系统迟疑片刻：[主系统认为，逼供这种事可以各凭本事，只是需要适度，不能对其造成伤害，否则视为违反规则。以及，主系统为开局降落时的失误向您抱歉，使周漱玉--即姚母在窗台边所看到的您为人身。]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