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姚妍希挡在姚轻语身前，任由对方筛子一般颤抖着缩在角落里。
“我以为你们要抱头痛哭，但事实上我并没有做出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不是么？”周肆行仍然一副翩翩公子模样，他屹立在两人面前，居高临下。
“滚开!”姚妍希皱着眉，脊背依然直直的，丝毫没有恐惧意味。
但她的声音在颤抖，尾音极其短促，周肆行知道，这是害怕的表现。
他不由勾着嘴角，凑近了一步，引得姚轻语更崩溃地喊叫，以及姚妍希的瞪视。他满意开口：“我以为我对你并不糟糕，妍希？”
姚妍希深吸口气。
在周肆行拿出录音之前，她都因为对方突如其来的行为感到震惊与疑惑。
直到周肆行提着她的衣领把她扔进房间，她摔倒在地板上，听到录音笔夹杂着电流声，发出她和程泞昨晚的对话，姚妍希这才感到一阵懊恼。
她猜到是什么时候被贴上监控器的了，对方阻止莫寒时。
这件事是她唯一没跟程泞说的，谁知道玩笑这么惨烈。
姚妍希沉默片刻，很快就被床上传来的铁链声吸引了注意力。
她其实已经猜到是谁了，但还是颤着身子慢慢看过去。
姚轻语身上几乎衣不蔽体，见到来人后崩溃般拼命把被子往身上遮盖，锁链因此作响，但他行动受限太厉害了，被子并未完全遮盖住身上的痕迹。
姚妍希几乎是瞬间燃起怒火，一时间忘记了自己是在以卵击石，站起来随手抓过床上一个棉枕恶狠狠往周肆行脸上甩。
她现在并不顾忌失不失态了，但周肆行没躲。
枕头落到地上，不出意料地没能在他脸上留下什么痕迹，最多也就是金属质拉链在脖颈右侧划了极轻一道。
周肆行歪头，故作不解：“也许我碍着你们互诉衷肠了，是吗？”
姚妍希喘着气后退几步，咬着牙：“你这是绑架……岸然哥会找来的！”她是真的希望林岸然能找来，但显然，希望微乎其微。
周肆行听了这话，更想笑了，他懒洋洋靠在门边，捏着姚妍希破碎的不成样子的手机，拔出电话卡安到一部崭新手机中。
姚妍希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警惕地退步，随后周肆行慢悠悠绕过她，站到姚轻语面前。
他的五指绕在姚轻语纤细又布满红痕的脖颈上，略微用力。
姚轻语立刻咳嗽起来，面色也涨红不少，他想伸手去掰脖颈上的桎梏，但在锁链的作用下，他显然无能为力。
姚妍希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要踩着厚跟阻拦他，但对方这次像是没了耐心，另一只手一扬，耳光落到了姚妍希脸上，她从小到大没被人打过，压根受不住，整个人都被甩到地板上。
那天被莫寒拦住的一耳光，在周肆行身上还回来，姚妍希有些耳鸣，恍惚抬头，只看到居高临下的周肆行，和她痛苦挣扎的弟弟。
不过好在周肆行还没有要直接杀了姚轻语的意思，他甚至大发慈悲解开了姚轻语身上的铁链，把他扔到墙角去。
电话铃声响起时，姚妍希耳边都没能缓过来，她最终只在周肆行戏谑的目光中说出一句喂。
她毕竟聪明，知道什么叫威胁，什么叫必须妥协。
“那么，现在林岸然没办法来找你了。”周肆行笑眯眯的，弯腰伸手似乎要拉她起来。
姚妍希抿唇，颤颤巍巍自己起身，两步绕开他去看姚轻语的情况。
她不用看也知道刚满十九的人情况会有多糟糕，但真的看到了，又险些让自己被自责洪流卷入其中。
程泞曾经规劝过她不要自责，要怪周肆行，是他行的恶。但不自责对她来说实在太难，尤其现在她真的看到弟弟的样子。
瘦骨嶙峋，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好肉，点满各种淤青痕迹，尤其他格外不希望被姐姐看到这幅样子。
周肆行倒是格外懂得怎么样击溃一个人的心防，他等到姚妍希把姚轻语护在身后瞪着他时，才轻飘飘开口：“你这样瞪着我其实没用。妍希，如果不是你执意逃避，你的父母，以及轻语，都不需要受难的。”
姚妍希假笑：“别一副我是罪魁祸首的样子，没有你的话，我们都不需要受难。”她镇定道：“我以为你记得，从头开始都是你的所作所为？”
她不得不承认周肆行的话多多少少勾起她那点自责情结了，但她实在没那么容易被洗脑。
周肆行眨眨眼：“我以为你会害怕你的弟弟怪你。”
姚妍希脊背一僵。
她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林岸然，而对方同样处境糟糕。
程泞皱着眉，不明白这人为什么这么阴魂不散，他退了一步想了种不那么暴力但能确保对方丧失搞事能力的方法。
吴天威拦在他身前，开口就是那份合同：“小林总！人要讲诚信，您说好了会跟我签合同的……”
程泞懒得理他，假笑：“虽然不知道你是被逼还是怎么样，但，你一定要我说说你跟周肆行那点勾当？不用着急，你们迟早能在牢里碰面，现在，让开。”
吴天威实际上并不是他自称的苦难人民，他手上只有摸方向盘出现的一层薄茧，工作也只有日常接送，时间相当自由。
按吴天威的话来说，他还有个养子，那么很有可能周肆行是拿那个养子威胁他的。但也不缺乏是他贪心不足蛇吞象的可能性。
不论怎么样，程泞都不觉得这人是来送温暖的，尤其他直接找到咖啡馆来，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赵孟清并不想看这出戏，他同样觉得这种事程泞可以摆平，不用他卖人情。
“那么，再见？”
程泞摆摆手，等他走后才正眼看了心虚被刻在脸上的吴天威，被逗笑了：“周肆行让你拖我时间？你知道寻衅滋事是违法的，对吧？”
他并没有准备自投罗网，到时候他就算死都能被扣上是意外。
赵孟清答应会把监听器放到莫祁身上，那么程泞就要去把姚母抢出来了。
“我以为你们要抱头痛哭，但事实上我并没有做出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不是么？”周肆行仍然一副翩翩公子模样，他屹立在两人面前，居高临下。
“滚开!”姚妍希皱着眉，脊背依然直直的，丝毫没有恐惧意味。
但她的声音在颤抖，尾音极其短促，周肆行知道，这是害怕的表现。
他不由勾着嘴角，凑近了一步，引得姚轻语更崩溃地喊叫，以及姚妍希的瞪视。他满意开口：“我以为我对你并不糟糕，妍希？”
姚妍希深吸口气。
在周肆行拿出录音之前，她都因为对方突如其来的行为感到震惊与疑惑。
直到周肆行提着她的衣领把她扔进房间，她摔倒在地板上，听到录音笔夹杂着电流声，发出她和程泞昨晚的对话，姚妍希这才感到一阵懊恼。
她猜到是什么时候被贴上监控器的了，对方阻止莫寒时。
这件事是她唯一没跟程泞说的，谁知道玩笑这么惨烈。
姚妍希沉默片刻，很快就被床上传来的铁链声吸引了注意力。
她其实已经猜到是谁了，但还是颤着身子慢慢看过去。
姚轻语身上几乎衣不蔽体，见到来人后崩溃般拼命把被子往身上遮盖，锁链因此作响，但他行动受限太厉害了，被子并未完全遮盖住身上的痕迹。
姚妍希几乎是瞬间燃起怒火，一时间忘记了自己是在以卵击石，站起来随手抓过床上一个棉枕恶狠狠往周肆行脸上甩。
她现在并不顾忌失不失态了，但周肆行没躲。
枕头落到地上，不出意料地没能在他脸上留下什么痕迹，最多也就是金属质拉链在脖颈右侧划了极轻一道。
周肆行歪头，故作不解：“也许我碍着你们互诉衷肠了，是吗？”
姚妍希喘着气后退几步，咬着牙：“你这是绑架……岸然哥会找来的！”她是真的希望林岸然能找来，但显然，希望微乎其微。
周肆行听了这话，更想笑了，他懒洋洋靠在门边，捏着姚妍希破碎的不成样子的手机，拔出电话卡安到一部崭新手机中。
姚妍希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警惕地退步，随后周肆行慢悠悠绕过她，站到姚轻语面前。
他的五指绕在姚轻语纤细又布满红痕的脖颈上，略微用力。
姚轻语立刻咳嗽起来，面色也涨红不少，他想伸手去掰脖颈上的桎梏，但在锁链的作用下，他显然无能为力。
姚妍希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要踩着厚跟阻拦他，但对方这次像是没了耐心，另一只手一扬，耳光落到了姚妍希脸上，她从小到大没被人打过，压根受不住，整个人都被甩到地板上。
那天被莫寒拦住的一耳光，在周肆行身上还回来，姚妍希有些耳鸣，恍惚抬头，只看到居高临下的周肆行，和她痛苦挣扎的弟弟。
不过好在周肆行还没有要直接杀了姚轻语的意思，他甚至大发慈悲解开了姚轻语身上的铁链，把他扔到墙角去。
电话铃声响起时，姚妍希耳边都没能缓过来，她最终只在周肆行戏谑的目光中说出一句喂。
她毕竟聪明，知道什么叫威胁，什么叫必须妥协。
“那么，现在林岸然没办法来找你了。”周肆行笑眯眯的，弯腰伸手似乎要拉她起来。
姚妍希抿唇，颤颤巍巍自己起身，两步绕开他去看姚轻语的情况。
她不用看也知道刚满十九的人情况会有多糟糕，但真的看到了，又险些让自己被自责洪流卷入其中。
程泞曾经规劝过她不要自责，要怪周肆行，是他行的恶。但不自责对她来说实在太难，尤其现在她真的看到弟弟的样子。
瘦骨嶙峋，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好肉，点满各种淤青痕迹，尤其他格外不希望被姐姐看到这幅样子。
周肆行倒是格外懂得怎么样击溃一个人的心防，他等到姚妍希把姚轻语护在身后瞪着他时，才轻飘飘开口：“你这样瞪着我其实没用。妍希，如果不是你执意逃避，你的父母，以及轻语，都不需要受难的。”
姚妍希假笑：“别一副我是罪魁祸首的样子，没有你的话，我们都不需要受难。”她镇定道：“我以为你记得，从头开始都是你的所作所为？”
她不得不承认周肆行的话多多少少勾起她那点自责情结了，但她实在没那么容易被洗脑。
周肆行眨眨眼：“我以为你会害怕你的弟弟怪你。”
姚妍希脊背一僵。
她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林岸然，而对方同样处境糟糕。
程泞皱着眉，不明白这人为什么这么阴魂不散，他退了一步想了种不那么暴力但能确保对方丧失搞事能力的方法。
吴天威拦在他身前，开口就是那份合同：“小林总！人要讲诚信，您说好了会跟我签合同的……”
程泞懒得理他，假笑：“虽然不知道你是被逼还是怎么样，但，你一定要我说说你跟周肆行那点勾当？不用着急，你们迟早能在牢里碰面，现在，让开。”
吴天威实际上并不是他自称的苦难人民，他手上只有摸方向盘出现的一层薄茧，工作也只有日常接送，时间相当自由。
按吴天威的话来说，他还有个养子，那么很有可能周肆行是拿那个养子威胁他的。但也不缺乏是他贪心不足蛇吞象的可能性。
不论怎么样，程泞都不觉得这人是来送温暖的，尤其他直接找到咖啡馆来，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赵孟清并不想看这出戏，他同样觉得这种事程泞可以摆平，不用他卖人情。
“那么，再见？”
程泞摆摆手，等他走后才正眼看了心虚被刻在脸上的吴天威，被逗笑了：“周肆行让你拖我时间？你知道寻衅滋事是违法的，对吧？”
他并没有准备自投罗网，到时候他就算死都能被扣上是意外。
赵孟清答应会把监听器放到莫祁身上，那么程泞就要去把姚母抢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