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再病已身陷
听到十五的阴阳怪气，润彤赶紧解释道：“这不是毒药。”
他咬牙切齿，急赤白脸地说道：“你乱说什么呢？我家公子为了你这毒，又是到处求医又是自己坐诊累积经验的，更重要的是，他还亲自试药呢！”
润彤有些气不过，汪汪对着十五就大倒苦水，从姜尚开始要了解毒药开始，润彤一直跟着，其中受了多少苦他都看在眼里，不免有些生气，语气也带了几分憎恶。
“润彤！”姜尚看润彤收不住情绪，大声制止道：“不得无礼。”
“为了我？”十五冷笑：“你为了在你表妹面前假仁假义显大度，为什么要拉上我呢？”
“易烟？”姜尚有些不解：“我帮你是我自己愿意的，但这与易烟无关啊。”
姜尚想了想，或许是因为魏子晋：“如果我真的能研制出解药，那必然还是会帮魏子晋的，只是他，终究和易烟不是一路人。”
“对啊，就像我和你终究不是一路人，我又要杀廉柳，又要阻止你科考，解决了我不就解决了一切？”十五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剑，怒视姜尚，面带杀意：“告诉我廉柳在哪里？”
“咳……咳咳。”许是被十五吓到，姜尚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润彤赶忙过去扶，还不忘恶狠狠地盯着十五：“你害公子成了如今的样子，还来冤枉我们要下毒害你？”
“我害的？”十五莫名其妙。
姜尚的咳嗽越来越剧烈，大滴大滴的冷汗顺着额头留下来，濡湿了他额前的几缕碎发，本就苍白的脸色此刻更是雪白一片，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痛苦，他紧紧地攥住了润彤的手臂，修长的手指因为用力已经发白。
“他又不可能和我中一样的毒，怎么可能这样？”十五疑惑。
“试药试的啊，而且公子说你那毒应该是用了个什么什么根来着的，公子也服了。”
十五愣了愣，最后挤出一句：“看来姜世子真是醉心医术啊。”
润彤气结，不再看十五，而是扶着姜尚去旁边的榻上休息了。
姜尚半靠在榻上，润彤又给他取过一个瓶子来，他从里面倒出一粒药丸服下。
“易烟是我表妹。”
还沉浸在润彤话里的十五突然回了神，一脸茫然地看着姜尚。
姜尚声音虚弱：“我说易烟是我的表妹，虽然我二人有婚约，但我始终只把她当妹妹，对她并没有非分之想，但我确实也不喜欢魏子晋，易烟单纯，不应该卷入江湖纷争，他们离得太远了。”
十五像是突然回了神，重复着他的话：“对啊，离得很远。”
为什么要同她解释这些？就算她误会，但其实也无关紧要吧。她叹了一口气，还是问出了心中所想：“所以你是真的想帮我解毒？”
姜尚还没回答，一旁的润彤倒是先炸了：“不是为了你我们公子这是没事找事呢？”
十五有些尴尬，在她的认知里姜尚与她非亲非故，如此帮她，真的没有所求？
“那你要我为你做什么？”十五十分诚恳，仿佛他们之间只是一次普通的交易：“是放过廉柳，还是不阻拦你科考？亦或是，你两者都要？”
服药后的姜尚疼痛缓解了许多，额边的汗滴被润彤拭去，脸上也渐渐开始有了血色。
但他的目光仍旧困苦，残留着几分痛意：“你为什么总是这样想人？不说别的，我开始试药也应该远在你刺杀廉柳以及你收风要阻碍我科考之前吧？”
十五仔细回想，确实是很早他就来了善仁堂。
“我自知不是什么名医济世，但所幸得师父相助，确实比常人学医快了那么几分，我从你的症状能知道你的毒药里应该有一味药叫曼石根，它发病时会令人疼痛难忍恶寒不止，师父的医书上有写曼石根的叶子可以缓解毒发，但除此之外便再无记载，于是我亲自试了药。”
只是曼石根的毒素难以根除，目前姜尚确实是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缓解。
所以，真的都是为了她？
十五有些动容，这是她近二十年来从未理解过的善意，真的是不求回报的，真心想帮她？
她看向病榻上的姜尚，眼光真挚，仿若山间清澈的湖底，就是在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什么击中了，空气开始燥热起来，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涌上心头，气息不再平稳，经脉开始缓滞闭塞，那钻心的疼痛，又开始袭来，整个人像旁边的桌子倒去。
“快，润彤，让她服药，好像是犯病了。”自己也还在病中的姜尚反应迅速，忙让润彤把药灌给了十五。
或许是因为服药及时，这次十五醒得非常快，她清醒时才发现姜尚已经起来了，把病榻让给了她。
姜尚已经恢复了许多，这几日医馆劳累，回去还要看医书，夜里还要看科考的文章，每日休息不过两三个时辰，身体每况愈下也是正常。
见十五清醒，他又端了一碗药过去：“刚刚那药灌得急，你吐出来不少，再喝一些。”
这次十五没再反抗，起身端碗一口饮下。
“也不用这么急的，慢慢来。”
姜尚家里的姐姐妹妹，服药时可得在家里闹腾一番，要备许多的果子蜜饯，饮完还要撒个娇，长辈还要取一支市面流行的簪花簪子，说是服药辛苦了，取个簪子好养病。
十五向来豪饮惯了，只是对于一个成年男性的关爱感到惊恐，这不同于青寒对她的照顾，使得她整个人都不自在。
她只好“哦”了一声。
姜尚听到笑了起来：“哦什么哦，你这是答应还是觉得我多事？”
看到姜尚泛起的笑意，目光炯炯，十五只觉得那像是一道刺眼的光，照得她睁不开眼。
她避开他的目光，没有回答。
姜尚也没有再为难她，继续说道：“从刚刚的脉象上来看，你现在的情况应该是比之前严重多了，按理说嘉首堂的毒药并不会随着时间加深，这是为何？”
十五老实回答：“我练了其他武功，从那之后，每次发病就会加重。”
姜尚没有回答，似乎是在回想刚刚十五的话，他面露难色，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怎么了？”十五问。
“以你现在的状况，拿到解药势在必行，否则……”
“否则，我活不了多长是吗？”十五冷静陈述，像是在说一件与她无关的事情一样。
作者有话说：
他咬牙切齿，急赤白脸地说道：“你乱说什么呢？我家公子为了你这毒，又是到处求医又是自己坐诊累积经验的，更重要的是，他还亲自试药呢！”
润彤有些气不过，汪汪对着十五就大倒苦水，从姜尚开始要了解毒药开始，润彤一直跟着，其中受了多少苦他都看在眼里，不免有些生气，语气也带了几分憎恶。
“润彤！”姜尚看润彤收不住情绪，大声制止道：“不得无礼。”
“为了我？”十五冷笑：“你为了在你表妹面前假仁假义显大度，为什么要拉上我呢？”
“易烟？”姜尚有些不解：“我帮你是我自己愿意的，但这与易烟无关啊。”
姜尚想了想，或许是因为魏子晋：“如果我真的能研制出解药，那必然还是会帮魏子晋的，只是他，终究和易烟不是一路人。”
“对啊，就像我和你终究不是一路人，我又要杀廉柳，又要阻止你科考，解决了我不就解决了一切？”十五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剑，怒视姜尚，面带杀意：“告诉我廉柳在哪里？”
“咳……咳咳。”许是被十五吓到，姜尚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润彤赶忙过去扶，还不忘恶狠狠地盯着十五：“你害公子成了如今的样子，还来冤枉我们要下毒害你？”
“我害的？”十五莫名其妙。
姜尚的咳嗽越来越剧烈，大滴大滴的冷汗顺着额头留下来，濡湿了他额前的几缕碎发，本就苍白的脸色此刻更是雪白一片，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痛苦，他紧紧地攥住了润彤的手臂，修长的手指因为用力已经发白。
“他又不可能和我中一样的毒，怎么可能这样？”十五疑惑。
“试药试的啊，而且公子说你那毒应该是用了个什么什么根来着的，公子也服了。”
十五愣了愣，最后挤出一句：“看来姜世子真是醉心医术啊。”
润彤气结，不再看十五，而是扶着姜尚去旁边的榻上休息了。
姜尚半靠在榻上，润彤又给他取过一个瓶子来，他从里面倒出一粒药丸服下。
“易烟是我表妹。”
还沉浸在润彤话里的十五突然回了神，一脸茫然地看着姜尚。
姜尚声音虚弱：“我说易烟是我的表妹，虽然我二人有婚约，但我始终只把她当妹妹，对她并没有非分之想，但我确实也不喜欢魏子晋，易烟单纯，不应该卷入江湖纷争，他们离得太远了。”
十五像是突然回了神，重复着他的话：“对啊，离得很远。”
为什么要同她解释这些？就算她误会，但其实也无关紧要吧。她叹了一口气，还是问出了心中所想：“所以你是真的想帮我解毒？”
姜尚还没回答，一旁的润彤倒是先炸了：“不是为了你我们公子这是没事找事呢？”
十五有些尴尬，在她的认知里姜尚与她非亲非故，如此帮她，真的没有所求？
“那你要我为你做什么？”十五十分诚恳，仿佛他们之间只是一次普通的交易：“是放过廉柳，还是不阻拦你科考？亦或是，你两者都要？”
服药后的姜尚疼痛缓解了许多，额边的汗滴被润彤拭去，脸上也渐渐开始有了血色。
但他的目光仍旧困苦，残留着几分痛意：“你为什么总是这样想人？不说别的，我开始试药也应该远在你刺杀廉柳以及你收风要阻碍我科考之前吧？”
十五仔细回想，确实是很早他就来了善仁堂。
“我自知不是什么名医济世，但所幸得师父相助，确实比常人学医快了那么几分，我从你的症状能知道你的毒药里应该有一味药叫曼石根，它发病时会令人疼痛难忍恶寒不止，师父的医书上有写曼石根的叶子可以缓解毒发，但除此之外便再无记载，于是我亲自试了药。”
只是曼石根的毒素难以根除，目前姜尚确实是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缓解。
所以，真的都是为了她？
十五有些动容，这是她近二十年来从未理解过的善意，真的是不求回报的，真心想帮她？
她看向病榻上的姜尚，眼光真挚，仿若山间清澈的湖底，就是在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什么击中了，空气开始燥热起来，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涌上心头，气息不再平稳，经脉开始缓滞闭塞，那钻心的疼痛，又开始袭来，整个人像旁边的桌子倒去。
“快，润彤，让她服药，好像是犯病了。”自己也还在病中的姜尚反应迅速，忙让润彤把药灌给了十五。
或许是因为服药及时，这次十五醒得非常快，她清醒时才发现姜尚已经起来了，把病榻让给了她。
姜尚已经恢复了许多，这几日医馆劳累，回去还要看医书，夜里还要看科考的文章，每日休息不过两三个时辰，身体每况愈下也是正常。
见十五清醒，他又端了一碗药过去：“刚刚那药灌得急，你吐出来不少，再喝一些。”
这次十五没再反抗，起身端碗一口饮下。
“也不用这么急的，慢慢来。”
姜尚家里的姐姐妹妹，服药时可得在家里闹腾一番，要备许多的果子蜜饯，饮完还要撒个娇，长辈还要取一支市面流行的簪花簪子，说是服药辛苦了，取个簪子好养病。
十五向来豪饮惯了，只是对于一个成年男性的关爱感到惊恐，这不同于青寒对她的照顾，使得她整个人都不自在。
她只好“哦”了一声。
姜尚听到笑了起来：“哦什么哦，你这是答应还是觉得我多事？”
看到姜尚泛起的笑意，目光炯炯，十五只觉得那像是一道刺眼的光，照得她睁不开眼。
她避开他的目光，没有回答。
姜尚也没有再为难她，继续说道：“从刚刚的脉象上来看，你现在的情况应该是比之前严重多了，按理说嘉首堂的毒药并不会随着时间加深，这是为何？”
十五老实回答：“我练了其他武功，从那之后，每次发病就会加重。”
姜尚没有回答，似乎是在回想刚刚十五的话，他面露难色，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怎么了？”十五问。
“以你现在的状况，拿到解药势在必行，否则……”
“否则，我活不了多长是吗？”十五冷静陈述，像是在说一件与她无关的事情一样。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