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善仁再诊脉
岑修文极不情愿地被岑修安带走了，天二的院子里又一下安静下来。
阿昆出去买菜，青寒在整理着票据和银子，十五也打算休整一下，继续去找姜尚，打听廉柳的下落。
可人还没坐下，阿昆却突然急急忙忙地跑了回来。
“姑娘，姑娘，李……李老大！”
“哪个李老大？”十五一脸懵。
“就是把我带到京城来的那帮人啊，我刚刚在街上看到他们了！”
“他们看到你了吗？”十五赶紧问。
“没有，还好我跑得快。”
十五点点头：“那就好，这几天你就不要再出门了，买菜的事情我让青寒来。”
十五觉得奇怪，当初她在那黑店里面是将李老大那帮人都绑了的，后来太子的人来救了姜尚，他们为什么要放过这个黑店？
她看阿昆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劝他回屋休息一下，自己出门去了安锦王府，想再打听打听廉柳的下落。
只是十五没有想到，离春闱越来越近，可安锦王世子却还是沉迷于黄岐之术，日日在善仁堂报到，姜尚甚至已经开堂问诊，简直要成为京城里的一段佳话了。
十五直接进了善仁堂，偌大的医馆大厅被分为好几个诊室，每个诊室上都挂着大夫的名字，能在善仁堂里开堂问诊的，也都不是等闲之辈。
门口的小医童问了一下十五的情况，十五直接说要挂姜尚大夫的号，小医童叹了一口气：“二百六十一，慢慢等着吧。”
“二百六十一？”十五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还没到晌午呢，前面居然有两百多个人。
看出十五的疑虑，小医童说道：“不错了，这还是姜大夫把没病装病的都给赶走了，来的人才这么少，刚开堂问诊的前几天，得排上千号呢！”
十五咋舌称叹，姜尚不愧是京城里红人啊。
自从姜大夫坐诊以来，这小医童基本都在门外，哄他诓他拿号的人见多了，看十五态度并不热情，虽然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倒真有可能是来看病而不是看人的，于是他大着胆子凑上来说：
“别看前面人多，多数都是来看人的，真要看病很快就能叫到你。”
十五点头谢谢，老老实实地排着号，果不其然，从姜大夫的诊室里进去出来的人如流水一般，络绎不绝，来的多，走得快。
等喊到她的时候，不过才过去个把时辰。
十五刚一进门，就听见姜尚清幽的声音：“只看病，没病请走。”
姜尚没抬头，手里还在整理着药方，语气倒不显生冷，待他整理完抬起头看见十五时，不免一惊，神色似喜非喜，似惊非惊。
整个医馆药香环绕，但不知是不是因为病气过重，她觉得姜尚的脸色苍白了许多，气色也不太好。
姜尚盯着十五望了一会儿，敛目低眉：“廉柳已经不在京城了，那些东西还在，你依然可以拿回去交差。”
“嘉首堂的规矩是，若是敢谎报，死路一条。”十五语气沉静。
姜尚继续说道：“廉柳以后都不会出现在这个世上了，你尽管放心。”
十五嗤笑一声：“呵，一个可以轻易消失在世界上的人，又何必来人大费周章地去灭他口呢？”
“或许。”姜尚低眸：“他得罪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人罢了，就像我，我也不知道我得罪了谁，连我考个试都要在意。”
十五没有顺着他的话讨论他考试的事情，而是说：“廉柳是太子的门人，你也是太子的门人，你帮他很正常，只是为了他而害了自己完全没必要。”
姜尚眼角微挑：“那你也算太子门人，你怎么不帮他？”
十五一直觉得姜尚与太子的关系奇奇怪怪，两人看似和睦却总能从姜尚的嘴里品出一两番不正常。
她看着姜尚，心里在谋划接下来要如何查到廉柳的消息，没想到润彤突然闯了进来。
十五背门而立，润彤并未认出她，而是径直向姜尚走去，手中还端着一碗刚刚熬好的药：“快快，先把这个喝了，不能再拖了，我看公子你人没救到自己先不行了。”
姜尚接过润彤递来的的药碗，一饮而尽。
十五转身准备离开，润彤终于发现了十五：“呀，你怎么才来，先等着，我去把你的药熬来。”说完他又吭哧吭哧往外跑。
十五一头雾水：“他是不是认错人了？”
姜尚取了一块巾帕沾去嘴边的药汁，浅浅一笑：“没认错，就是给你的药。”
她眉头紧皱，姜尚继续解释：“是我根据你之前的脉象和症状开出来的方子，不是解药，但能缓解你病发时的疼痛。”
他伸手向自己桌前的椅子，含笑示意十五坐下：“离上次把你的脉很久了，现在要重新诊一下。”
十五有些诧异，许是他的笑容太过于真挚，她还是鬼使神差地坐到了他的面前，伸出了自己的手腕。
诊脉时整个诊室寂静无声，医馆里的喧杂被隔绝在屋外，仿佛远处传来的声音，更显得室内安静无比，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
他的手轻轻搭在她的脉搏上，仿佛柔软的棉花，轻若无物。她看向姜尚，他肤色依旧白皙，只是气色不佳，他刚刚在喝药，他病了吗？
姜尚十分认真，低眸诊脉，细长的睫毛轻轻微动，十五却觉得像是扫在自己心上一般，奇痒无比。
“你别紧张。”姜尚轻轻开口，可这话一出，十五的心跳得更快了，急忙抽回了手。
姜尚一愣， 看着她一脸无辜：“诊脉时脉动过快很正常的。”
十五憋了口气，还是伸出手让姜尚继续诊脉。
润彤倒是回来得很快，看见二人还在诊脉，只是将药轻轻放在十五的手边。
药这么快就熬好了？
姜尚收起手，似乎是看出十五的疑虑，解释道：“药是一直都备着的，不是现熬的。”
这话一说十五更加疑惑了：“你知道我要来？”
姜尚笑得更深了些：“我知道你一定找不到廉柳。”
十五看了一眼那黑褐色的药汁，抿嘴讽刺道：“原来是故意在这里等着我呢，还是一向宅心仁厚的安锦王世子觉得，把我斩草除根了才是最好的方式？”
阿昆出去买菜，青寒在整理着票据和银子，十五也打算休整一下，继续去找姜尚，打听廉柳的下落。
可人还没坐下，阿昆却突然急急忙忙地跑了回来。
“姑娘，姑娘，李……李老大！”
“哪个李老大？”十五一脸懵。
“就是把我带到京城来的那帮人啊，我刚刚在街上看到他们了！”
“他们看到你了吗？”十五赶紧问。
“没有，还好我跑得快。”
十五点点头：“那就好，这几天你就不要再出门了，买菜的事情我让青寒来。”
十五觉得奇怪，当初她在那黑店里面是将李老大那帮人都绑了的，后来太子的人来救了姜尚，他们为什么要放过这个黑店？
她看阿昆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劝他回屋休息一下，自己出门去了安锦王府，想再打听打听廉柳的下落。
只是十五没有想到，离春闱越来越近，可安锦王世子却还是沉迷于黄岐之术，日日在善仁堂报到，姜尚甚至已经开堂问诊，简直要成为京城里的一段佳话了。
十五直接进了善仁堂，偌大的医馆大厅被分为好几个诊室，每个诊室上都挂着大夫的名字，能在善仁堂里开堂问诊的，也都不是等闲之辈。
门口的小医童问了一下十五的情况，十五直接说要挂姜尚大夫的号，小医童叹了一口气：“二百六十一，慢慢等着吧。”
“二百六十一？”十五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还没到晌午呢，前面居然有两百多个人。
看出十五的疑虑，小医童说道：“不错了，这还是姜大夫把没病装病的都给赶走了，来的人才这么少，刚开堂问诊的前几天，得排上千号呢！”
十五咋舌称叹，姜尚不愧是京城里红人啊。
自从姜大夫坐诊以来，这小医童基本都在门外，哄他诓他拿号的人见多了，看十五态度并不热情，虽然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倒真有可能是来看病而不是看人的，于是他大着胆子凑上来说：
“别看前面人多，多数都是来看人的，真要看病很快就能叫到你。”
十五点头谢谢，老老实实地排着号，果不其然，从姜大夫的诊室里进去出来的人如流水一般，络绎不绝，来的多，走得快。
等喊到她的时候，不过才过去个把时辰。
十五刚一进门，就听见姜尚清幽的声音：“只看病，没病请走。”
姜尚没抬头，手里还在整理着药方，语气倒不显生冷，待他整理完抬起头看见十五时，不免一惊，神色似喜非喜，似惊非惊。
整个医馆药香环绕，但不知是不是因为病气过重，她觉得姜尚的脸色苍白了许多，气色也不太好。
姜尚盯着十五望了一会儿，敛目低眉：“廉柳已经不在京城了，那些东西还在，你依然可以拿回去交差。”
“嘉首堂的规矩是，若是敢谎报，死路一条。”十五语气沉静。
姜尚继续说道：“廉柳以后都不会出现在这个世上了，你尽管放心。”
十五嗤笑一声：“呵，一个可以轻易消失在世界上的人，又何必来人大费周章地去灭他口呢？”
“或许。”姜尚低眸：“他得罪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人罢了，就像我，我也不知道我得罪了谁，连我考个试都要在意。”
十五没有顺着他的话讨论他考试的事情，而是说：“廉柳是太子的门人，你也是太子的门人，你帮他很正常，只是为了他而害了自己完全没必要。”
姜尚眼角微挑：“那你也算太子门人，你怎么不帮他？”
十五一直觉得姜尚与太子的关系奇奇怪怪，两人看似和睦却总能从姜尚的嘴里品出一两番不正常。
她看着姜尚，心里在谋划接下来要如何查到廉柳的消息，没想到润彤突然闯了进来。
十五背门而立，润彤并未认出她，而是径直向姜尚走去，手中还端着一碗刚刚熬好的药：“快快，先把这个喝了，不能再拖了，我看公子你人没救到自己先不行了。”
姜尚接过润彤递来的的药碗，一饮而尽。
十五转身准备离开，润彤终于发现了十五：“呀，你怎么才来，先等着，我去把你的药熬来。”说完他又吭哧吭哧往外跑。
十五一头雾水：“他是不是认错人了？”
姜尚取了一块巾帕沾去嘴边的药汁，浅浅一笑：“没认错，就是给你的药。”
她眉头紧皱，姜尚继续解释：“是我根据你之前的脉象和症状开出来的方子，不是解药，但能缓解你病发时的疼痛。”
他伸手向自己桌前的椅子，含笑示意十五坐下：“离上次把你的脉很久了，现在要重新诊一下。”
十五有些诧异，许是他的笑容太过于真挚，她还是鬼使神差地坐到了他的面前，伸出了自己的手腕。
诊脉时整个诊室寂静无声，医馆里的喧杂被隔绝在屋外，仿佛远处传来的声音，更显得室内安静无比，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
他的手轻轻搭在她的脉搏上，仿佛柔软的棉花，轻若无物。她看向姜尚，他肤色依旧白皙，只是气色不佳，他刚刚在喝药，他病了吗？
姜尚十分认真，低眸诊脉，细长的睫毛轻轻微动，十五却觉得像是扫在自己心上一般，奇痒无比。
“你别紧张。”姜尚轻轻开口，可这话一出，十五的心跳得更快了，急忙抽回了手。
姜尚一愣， 看着她一脸无辜：“诊脉时脉动过快很正常的。”
十五憋了口气，还是伸出手让姜尚继续诊脉。
润彤倒是回来得很快，看见二人还在诊脉，只是将药轻轻放在十五的手边。
药这么快就熬好了？
姜尚收起手，似乎是看出十五的疑虑，解释道：“药是一直都备着的，不是现熬的。”
这话一说十五更加疑惑了：“你知道我要来？”
姜尚笑得更深了些：“我知道你一定找不到廉柳。”
十五看了一眼那黑褐色的药汁，抿嘴讽刺道：“原来是故意在这里等着我呢，还是一向宅心仁厚的安锦王世子觉得，把我斩草除根了才是最好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