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刃-12
在座的基本都是警校毕业出来的，多多少少都是接触过犯罪心理学的，就算没学，也应该多少听过类似案例。
黎秋光能反应过来的东西，他们自然也都能反应过来。
看见左摇会回答之后，又有人壮着胆子，跟着问了一句：“叫双子实验是因为受害者都是双胞胎吗？”
“嗯。”左摇颔首，“他们认为双胞胎有心灵感应，是最适合这种实验的。”
“实验真的可行吗？”
“不能吧，灵魂这种东西说到底也只是一个概念，谁也没有证明真实存在不是吗？”
“没有证明存在，但也没有证明就不存在啊，也许真的有呢？”
气氛在两个问答间瓦解，他们几个警员自己窃窃私语聊了起来。
不过这会儿会议室太安静，窃窃私语的声音还是能被所有人听见。
左摇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没有再吭声。抬手撑着桌子，默默扶着额。
他看起来确实有点不对劲，那是一种恐惧的感觉。
黎秋光皱着眉，想不通，他在害怕些什么？
柳杰看了他一会儿，调了个位置坐到了他旁边，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低声道：“不一定是那些疯子死灰复燃。”
“嗯。”左摇很冷淡的应了一声。
柳杰也就没再说话，无声叹了口气，轻轻抚着他的背，安抚着他的情绪。
张队长沉默了良久，才开口打断手下人越来越离谱的讨论，把会议拉回了正轨。
目前已知的线索还是太少，纺织厂太旧了，监控摄像头早就罢工了，所以根本没有留下有效的视频线索。
而且一个近千人的大工厂，门卫也不见得能记住所有人，走访调查也没有得到什么有效线索。
现在就只能从尸体这边入手了，但尸体的身份并没有全部确定下来，依旧是个僵局。
尸检报告已经全部出来，法医们的工作其实算完成了，其他三位法医已经送还回去了，今天开完会，左摇本来也可以回家。
但现在出现了微妙的事情，他明显是想把这个案子跟下去。
张队长也没多说什么，直接默认了，让柳杰再看看能不能从尸体上再找到些线索。
黎秋光感觉事情的发展已经逐渐诡异了起来。
检验科在凌晨的时候把左摇要的报告拿了过来，送报告的检验员脸色凝重：“二十二具尸体，确定为十一对双胞胎。”
柳杰接过报告，苦笑起来：“这真是……最差的情况了。”
“还有个好消息。”检验员打了个哈欠道，“我找到一组不属于他们任何人的DNA，对比警方数据库，找到了匹配的。”
“是谁？”柳杰一惊。
“这就是一个坏消息了，柯淮洛，七年前就死了。”
柳杰眉头一皱：“哈？”
“这种情况有两个可能，一个是人当年假死，一个是他也是双胞胎，留下这份基因的是他兄弟。”
检验员拍了拍他的肩：“我尽力了。”
柳杰愣住了。这位检验员并不知道之前的事，所以不认识柯淮洛。但他认识，不但认识，当年柯淮洛的尸检，他还是副手。
那人肯定死透了，都被他们反复剖开了好几次，身上的器官组织长什么样他都还能回想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他的DNA出现？他不可能是双胞胎，如果是，早七年就查出来了。
柳杰感觉自己也有点躁动起来了，干脆一个电话打去了白城市局，请求他们的协助。
虽然严格来说得走程序写申请，但这大晚上的，勉强算个紧急情况，大不了就是事后写检讨嘛，问题不大。
当年的案子是白城主办，现在一听到有可能是双子实验死灰复燃，整个市局都躁动起来了。
常舟横是才调任过来的，其实并不清楚这七八年前的旧案，大晚上接到局长电话的时候在床上懵了很久。
但作为军人的服从性，还是让他快速整理好自己到了局里，这一来，就发现整个市局灯火通明。
局长亲自主持会议，连陶庭都出现在会议室里，常舟横是真的惊呆了。
“隔壁市前几天发生了一起火灾，造成三十九人死亡，七名消防员牺牲。”局长看着人到齐了，也没有废话，直接开始说明情况，“经法医检测，其中有二十二具尸体是死后才被抛尸火场，并且这二十二名被害者是十一对双胞胎，对方怀疑这次的案子和我局七年前的‘双子案’有联系，请求我局进行协助。”
“陶庭，你现在虽然调任了，但七年前的案子你是主要负责人，这次就临时把你调回来，协助对方一起查明。”
“舟横，你不清楚七年前的事，这次就暂时委屈一下辅助陶庭。本次调查允许所有外勤警员配枪，如有必要，可以当场击杀嫌疑人。”
局长这话说完，常舟横感觉自己可能是在做梦，如果不是到了抓捕嫌疑人，在明确对方会有危险武器的情况下，都没有说允许所有外勤配枪。
这到底是多大的事啊？从调查阶段就允许配枪允许先斩后奏？
常舟横惊恐望了陶庭一眼，发现他脸色非常阴沉且带着杀意。这位同事其实脾气挺好的，他调过来的时候，陶庭还请他吃饭，说他往后要辛苦了。就算只是表面功夫，也一向是和蔼可亲的。
怎么会露出这么阴狠的表情来？
“局长，怎么确定和七年前的案子有联系呢？”在局长说完散会准备走的时候，陶庭突然开口问一句。
局长静默了两秒，道：“他们在那些死者身上，检测出了柯淮洛的DNA。”
“不可能！”还没等陶庭接话，黄法医先噌的一下站起来了，“当年是我做的尸检，他都死透了，被我翻来覆去剖开了四五遍，怎么可能……”
“黄老，你先别激动。”局长赶紧过来安抚他，“这不正在查的，可能是什么人故意的，也许是当年的漏网之鱼故意挑衅呢？”
黄法医狠狠拍了一下桌子：“这群王八犊子怎么阴魂不散，他们到底还要祸害多少孩子！”
“您别生气，保重身体黄老——”
黎秋光能反应过来的东西，他们自然也都能反应过来。
看见左摇会回答之后，又有人壮着胆子，跟着问了一句：“叫双子实验是因为受害者都是双胞胎吗？”
“嗯。”左摇颔首，“他们认为双胞胎有心灵感应，是最适合这种实验的。”
“实验真的可行吗？”
“不能吧，灵魂这种东西说到底也只是一个概念，谁也没有证明真实存在不是吗？”
“没有证明存在，但也没有证明就不存在啊，也许真的有呢？”
气氛在两个问答间瓦解，他们几个警员自己窃窃私语聊了起来。
不过这会儿会议室太安静，窃窃私语的声音还是能被所有人听见。
左摇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没有再吭声。抬手撑着桌子，默默扶着额。
他看起来确实有点不对劲，那是一种恐惧的感觉。
黎秋光皱着眉，想不通，他在害怕些什么？
柳杰看了他一会儿，调了个位置坐到了他旁边，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低声道：“不一定是那些疯子死灰复燃。”
“嗯。”左摇很冷淡的应了一声。
柳杰也就没再说话，无声叹了口气，轻轻抚着他的背，安抚着他的情绪。
张队长沉默了良久，才开口打断手下人越来越离谱的讨论，把会议拉回了正轨。
目前已知的线索还是太少，纺织厂太旧了，监控摄像头早就罢工了，所以根本没有留下有效的视频线索。
而且一个近千人的大工厂，门卫也不见得能记住所有人，走访调查也没有得到什么有效线索。
现在就只能从尸体这边入手了，但尸体的身份并没有全部确定下来，依旧是个僵局。
尸检报告已经全部出来，法医们的工作其实算完成了，其他三位法医已经送还回去了，今天开完会，左摇本来也可以回家。
但现在出现了微妙的事情，他明显是想把这个案子跟下去。
张队长也没多说什么，直接默认了，让柳杰再看看能不能从尸体上再找到些线索。
黎秋光感觉事情的发展已经逐渐诡异了起来。
检验科在凌晨的时候把左摇要的报告拿了过来，送报告的检验员脸色凝重：“二十二具尸体，确定为十一对双胞胎。”
柳杰接过报告，苦笑起来：“这真是……最差的情况了。”
“还有个好消息。”检验员打了个哈欠道，“我找到一组不属于他们任何人的DNA，对比警方数据库，找到了匹配的。”
“是谁？”柳杰一惊。
“这就是一个坏消息了，柯淮洛，七年前就死了。”
柳杰眉头一皱：“哈？”
“这种情况有两个可能，一个是人当年假死，一个是他也是双胞胎，留下这份基因的是他兄弟。”
检验员拍了拍他的肩：“我尽力了。”
柳杰愣住了。这位检验员并不知道之前的事，所以不认识柯淮洛。但他认识，不但认识，当年柯淮洛的尸检，他还是副手。
那人肯定死透了，都被他们反复剖开了好几次，身上的器官组织长什么样他都还能回想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他的DNA出现？他不可能是双胞胎，如果是，早七年就查出来了。
柳杰感觉自己也有点躁动起来了，干脆一个电话打去了白城市局，请求他们的协助。
虽然严格来说得走程序写申请，但这大晚上的，勉强算个紧急情况，大不了就是事后写检讨嘛，问题不大。
当年的案子是白城主办，现在一听到有可能是双子实验死灰复燃，整个市局都躁动起来了。
常舟横是才调任过来的，其实并不清楚这七八年前的旧案，大晚上接到局长电话的时候在床上懵了很久。
但作为军人的服从性，还是让他快速整理好自己到了局里，这一来，就发现整个市局灯火通明。
局长亲自主持会议，连陶庭都出现在会议室里，常舟横是真的惊呆了。
“隔壁市前几天发生了一起火灾，造成三十九人死亡，七名消防员牺牲。”局长看着人到齐了，也没有废话，直接开始说明情况，“经法医检测，其中有二十二具尸体是死后才被抛尸火场，并且这二十二名被害者是十一对双胞胎，对方怀疑这次的案子和我局七年前的‘双子案’有联系，请求我局进行协助。”
“陶庭，你现在虽然调任了，但七年前的案子你是主要负责人，这次就临时把你调回来，协助对方一起查明。”
“舟横，你不清楚七年前的事，这次就暂时委屈一下辅助陶庭。本次调查允许所有外勤警员配枪，如有必要，可以当场击杀嫌疑人。”
局长这话说完，常舟横感觉自己可能是在做梦，如果不是到了抓捕嫌疑人，在明确对方会有危险武器的情况下，都没有说允许所有外勤配枪。
这到底是多大的事啊？从调查阶段就允许配枪允许先斩后奏？
常舟横惊恐望了陶庭一眼，发现他脸色非常阴沉且带着杀意。这位同事其实脾气挺好的，他调过来的时候，陶庭还请他吃饭，说他往后要辛苦了。就算只是表面功夫，也一向是和蔼可亲的。
怎么会露出这么阴狠的表情来？
“局长，怎么确定和七年前的案子有联系呢？”在局长说完散会准备走的时候，陶庭突然开口问一句。
局长静默了两秒，道：“他们在那些死者身上，检测出了柯淮洛的DNA。”
“不可能！”还没等陶庭接话，黄法医先噌的一下站起来了，“当年是我做的尸检，他都死透了，被我翻来覆去剖开了四五遍，怎么可能……”
“黄老，你先别激动。”局长赶紧过来安抚他，“这不正在查的，可能是什么人故意的，也许是当年的漏网之鱼故意挑衅呢？”
黄法医狠狠拍了一下桌子：“这群王八犊子怎么阴魂不散，他们到底还要祸害多少孩子！”
“您别生气，保重身体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