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说着，就向门口走去。
廷昭一把向前，拉住了怀若受伤的手臂，怀若忍不住“斯……”了一声。廷昭赶忙将手松开。
“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杨大人不必多言，以后我这间小庙，就不劳杨大人挂心了。纪怀琛一直以来都是立储的不二人选，若是杨大人能在他面前混上个几年，莫说是一等侍卫，日后纪怀琛即位，你封侯拜相也是指日可待。”
怀若冷言，唇齿间溢出一丝自嘲的笑意。
二人从同行漠北至今，已经过去了六年的时间，这期间，怀若事事依赖廷昭，将廷昭当做唯一的倚靠，不曾想最后，自己不过是最好摆弄的棋子，几句温柔言语就能缴械投降。
即便日后不能继承大统，也是亲王。
“你怎么这样说？”
廷昭惊讶：“我是在追捕杀手的路上遇到了纪怀琛，不得已才与他同行的，怀若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以为你死了，一心想要为你报仇来着。”
“报仇？呵，报仇。”
怀若转身，眼神里的冷意将廷昭逼得后退半步。
“对，你在我身边不也是为了报仇吗？我看你跟着纪怀琛，实现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你到底在说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廷昭伸手握住怀若的双肩，问道。
“没什么，杨廷昭，你原本想要查清楚杨家的案子，我让你进了神锐司，这半年里杨家案子进展如何一概不知，漠北的五年，我也算承蒙你的照顾，这一回算是还了你，日后，你我二人，不必再见了！”
“你说什么？我何时？我何时……”
“杨大人不必再演，我都知道了，骗了我许多年，杨大人辛苦了，日后去了纪怀琛处，怕是又换个戏台子唱戏，更加热闹。”
廷昭一头雾水，不知怀若在说些什么，一脑门子的气也上来了。
“我演了什么？我利用了你什么？又骗了你什么？你在哪里听得胡言乱语，就将脏水扣到我头上，连一个辩驳的机会都不给我吗？！”
“是你自己说的，我虽然不得宠，但是好摆弄，你骗我……你骗我给母亲写信……”
怀若的后半句话还没是说出了，就有了哭声，给母亲的那封信，是他一直不愿意回想起来的。
故人已逝，家书未达，毕生之憾。
“你……”
廷昭语塞，怀若所说的话，廷昭只觉得耳熟，一时没想起来在哪里听到过，但是他此刻实在心虚起来。
因为当年怀若写给母亲的信是廷昭换的，为的是找到自己的姐姐，看来怀若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廷昭自知理亏，沉默半晌。
“杨大人夜深了，等下若是被纪怀琛看到，你我二人都不好解释，他视我为眼中钉，杨大人还是饶我一命，快些，离开吧。”
想起刚刚进来的时候也闹了不小的声音，再待下去，确实比较为危险。
只好先离开了。
出了怀若的房间门，廷昭转道去了春山的房间。
“阿四没跟来吗？”
廷昭开门见山问道。
“刚开始跟着我们来着，后来好像殿下给他派了别的活儿，就改道走了。”
春山也不知情，实际上那日刚出城门，怀若就让阿四悄悄去了大理寺，听闻陆伯庸一直被关押在那里，今日又病的严重，于是就派了阿四前去医治一番。
“殿下伤的不轻，郎中要日日都来看。”
“知道了知道了。”
春山有些不耐烦，说着，就将人往外赶，廷昭只好离开，直至到了门口：
“殿下他……近日有没有见过什么人？”
“见过什么人？哦，有一个傻大个儿，跟殿下一起回来的，具体什么来路我也没问，那人没说话，没准是个哑巴。”
“傻大个儿？”
廷昭嘟囔着，离开了春山的房间。
第二日一早，杨廷昭便被派去道口迎接粮草，因为大雨导致道路损毁，运粮车队不得不改道而行，廷昭也只好跟着队伍，换地设卡。
一列列运送粮草的车队从眼前行过，廷昭无心查看，满脑子都是昨晚怀若所说的话。
怀若似乎知道了当年那封信的事，自己要如何向他解释呢？
廷昭眼神扫着面前的车队，突然面前的一列人马引他注意。
驾车的四人中等身高，身量中等，但是在泥地里踩出的脚印却比别人重得多。只见这一行人在廷昭前面额那个侍卫面前停下，似乎是询问了一些什么。
等到几人走开，廷昭凑到那名侍卫面前打探这几人刚刚问了什么。
“也没什么，他们说京城里有五殿下的信，急着送去，问我五殿下现在在哪。”
京城里的人给怀若的信？
怀若在京城还有哪些亲戚朋友吗？张嬷嬷也不识字，不会给怀若写信的，这一行人有怪。
廷昭转头问那个侍卫：“那五殿下现在在何处？”
“今早上说是去找张大人了，沿着前边的路一直走，穿过竹林的那边。”
廷昭听完，借口肚子痛，暂时躲开，悄悄跟上了前边可疑的四人。
那四人一看就是练家子，脚步有力，步伐一致，地上留下的脚印很深，很有可能是因为他们身上带来家伙。
“嘿，这是去哪啊？”
廷昭拍了拍最后一人的肩膀，那人一看就知，他早就直到廷昭在身后跟着，所以廷昭拍他的肩膀，他并不躲闪惊讶。
“官爷，前面的关卡我们都查过了，这是去送粮食的。”
“送粮食？送粮食为何打探五殿下的行踪？”
“这……”
廷昭不理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胸膛，果然听到一声，伸手往那人怀里一探，取出一封信来。
那信上印着快马驿的章，一看便是加急信件，一日之内能从京城递个来回的速度。
但是还没等廷昭打开，那人放下推粮食的手，敏捷地抢回了信件。
廷昭伸手去抢，与那人缠斗起来，其余三人见状，留下马车，继续向竹林方向跑去。
廷昭不想与此人过多纠缠，拦下所有人才能避免怀若的危险。
京中有人要杀怀若，上次舒阳没有得手，便心急地派了第二波。
但是那人显然，并不想让廷昭离开。
廷昭的功夫并不精进，打普通人绰绰有余，但是遇到这样的练家子，就显出劣势了。
那人功夫了得，廷昭一时实在无法脱身，只能看着那三人奔向竹林。
廷昭一把向前，拉住了怀若受伤的手臂，怀若忍不住“斯……”了一声。廷昭赶忙将手松开。
“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杨大人不必多言，以后我这间小庙，就不劳杨大人挂心了。纪怀琛一直以来都是立储的不二人选，若是杨大人能在他面前混上个几年，莫说是一等侍卫，日后纪怀琛即位，你封侯拜相也是指日可待。”
怀若冷言，唇齿间溢出一丝自嘲的笑意。
二人从同行漠北至今，已经过去了六年的时间，这期间，怀若事事依赖廷昭，将廷昭当做唯一的倚靠，不曾想最后，自己不过是最好摆弄的棋子，几句温柔言语就能缴械投降。
即便日后不能继承大统，也是亲王。
“你怎么这样说？”
廷昭惊讶：“我是在追捕杀手的路上遇到了纪怀琛，不得已才与他同行的，怀若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以为你死了，一心想要为你报仇来着。”
“报仇？呵，报仇。”
怀若转身，眼神里的冷意将廷昭逼得后退半步。
“对，你在我身边不也是为了报仇吗？我看你跟着纪怀琛，实现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你到底在说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廷昭伸手握住怀若的双肩，问道。
“没什么，杨廷昭，你原本想要查清楚杨家的案子，我让你进了神锐司，这半年里杨家案子进展如何一概不知，漠北的五年，我也算承蒙你的照顾，这一回算是还了你，日后，你我二人，不必再见了！”
“你说什么？我何时？我何时……”
“杨大人不必再演，我都知道了，骗了我许多年，杨大人辛苦了，日后去了纪怀琛处，怕是又换个戏台子唱戏，更加热闹。”
廷昭一头雾水，不知怀若在说些什么，一脑门子的气也上来了。
“我演了什么？我利用了你什么？又骗了你什么？你在哪里听得胡言乱语，就将脏水扣到我头上，连一个辩驳的机会都不给我吗？！”
“是你自己说的，我虽然不得宠，但是好摆弄，你骗我……你骗我给母亲写信……”
怀若的后半句话还没是说出了，就有了哭声，给母亲的那封信，是他一直不愿意回想起来的。
故人已逝，家书未达，毕生之憾。
“你……”
廷昭语塞，怀若所说的话，廷昭只觉得耳熟，一时没想起来在哪里听到过，但是他此刻实在心虚起来。
因为当年怀若写给母亲的信是廷昭换的，为的是找到自己的姐姐，看来怀若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廷昭自知理亏，沉默半晌。
“杨大人夜深了，等下若是被纪怀琛看到，你我二人都不好解释，他视我为眼中钉，杨大人还是饶我一命，快些，离开吧。”
想起刚刚进来的时候也闹了不小的声音，再待下去，确实比较为危险。
只好先离开了。
出了怀若的房间门，廷昭转道去了春山的房间。
“阿四没跟来吗？”
廷昭开门见山问道。
“刚开始跟着我们来着，后来好像殿下给他派了别的活儿，就改道走了。”
春山也不知情，实际上那日刚出城门，怀若就让阿四悄悄去了大理寺，听闻陆伯庸一直被关押在那里，今日又病的严重，于是就派了阿四前去医治一番。
“殿下伤的不轻，郎中要日日都来看。”
“知道了知道了。”
春山有些不耐烦，说着，就将人往外赶，廷昭只好离开，直至到了门口：
“殿下他……近日有没有见过什么人？”
“见过什么人？哦，有一个傻大个儿，跟殿下一起回来的，具体什么来路我也没问，那人没说话，没准是个哑巴。”
“傻大个儿？”
廷昭嘟囔着，离开了春山的房间。
第二日一早，杨廷昭便被派去道口迎接粮草，因为大雨导致道路损毁，运粮车队不得不改道而行，廷昭也只好跟着队伍，换地设卡。
一列列运送粮草的车队从眼前行过，廷昭无心查看，满脑子都是昨晚怀若所说的话。
怀若似乎知道了当年那封信的事，自己要如何向他解释呢？
廷昭眼神扫着面前的车队，突然面前的一列人马引他注意。
驾车的四人中等身高，身量中等，但是在泥地里踩出的脚印却比别人重得多。只见这一行人在廷昭前面额那个侍卫面前停下，似乎是询问了一些什么。
等到几人走开，廷昭凑到那名侍卫面前打探这几人刚刚问了什么。
“也没什么，他们说京城里有五殿下的信，急着送去，问我五殿下现在在哪。”
京城里的人给怀若的信？
怀若在京城还有哪些亲戚朋友吗？张嬷嬷也不识字，不会给怀若写信的，这一行人有怪。
廷昭转头问那个侍卫：“那五殿下现在在何处？”
“今早上说是去找张大人了，沿着前边的路一直走，穿过竹林的那边。”
廷昭听完，借口肚子痛，暂时躲开，悄悄跟上了前边可疑的四人。
那四人一看就是练家子，脚步有力，步伐一致，地上留下的脚印很深，很有可能是因为他们身上带来家伙。
“嘿，这是去哪啊？”
廷昭拍了拍最后一人的肩膀，那人一看就知，他早就直到廷昭在身后跟着，所以廷昭拍他的肩膀，他并不躲闪惊讶。
“官爷，前面的关卡我们都查过了，这是去送粮食的。”
“送粮食？送粮食为何打探五殿下的行踪？”
“这……”
廷昭不理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胸膛，果然听到一声，伸手往那人怀里一探，取出一封信来。
那信上印着快马驿的章，一看便是加急信件，一日之内能从京城递个来回的速度。
但是还没等廷昭打开，那人放下推粮食的手，敏捷地抢回了信件。
廷昭伸手去抢，与那人缠斗起来，其余三人见状，留下马车，继续向竹林方向跑去。
廷昭不想与此人过多纠缠，拦下所有人才能避免怀若的危险。
京中有人要杀怀若，上次舒阳没有得手，便心急地派了第二波。
但是那人显然，并不想让廷昭离开。
廷昭的功夫并不精进，打普通人绰绰有余，但是遇到这样的练家子，就显出劣势了。
那人功夫了得，廷昭一时实在无法脱身，只能看着那三人奔向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