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复盘之坦白
“苏瑜情况怎么样？”
苏瑜迷迷糊糊地听见了林放的声音，但是眼睛有点睁不开。
“身上的伤口处理完了，不感染就行。”
苏瑜动了动手指：“我，在哪里？”
“医院。”林放回头看了一眼正要伸手摸眼睛的苏瑜，“别碰眼睛，不想瞎了就乖乖躺着别乱动。”
苏瑜听到后没管，手指触碰到了眼睛上的纱布。
“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的？”林放上前一步弯下腰拍开苏瑜的手，“你要是眼角膜不要可以直说，捐献给有需要的人。”
“不是说了不感染就行？”苏瑜被林放打了一下，手背有些泛红，“我瞎不瞎跟你有什么关系？”
林放摆了摆手，刚才说话的医生点了点头退出了病房，临走前不忘叮嘱一句：“让病人喝点水，最好趴着，他背上的伤还是蛮吓人的。”
“行，劳您费心。”林放笑着回了一句后看着医生离开。
苏瑜不屑地笑了一声：“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人那么虚伪呢？”
“现在发现就行，来得及。”林放从一边拿了一个凳子放在苏瑜床边然后坐下开始挑水果篮里的东西，“苹果吃不吃？”
“不吃。”
“橘子？”
“不吃。”
“香蕉？”
“不吃。”
林放盯着苏瑜看了一会儿，把香蕉重重地扔回篮子里：“你吃什么你直说，不吃拉倒饿死你。”
“我渴，我要喝水。”苏瑜有点无语，刚才医生还嘱咐他给自己喂水，怎么一转头就忘记了。
林放拿起一边的被子，看了看苏瑜：“你坐起来。”
“你家重伤能活动自如的？神经病吧你。”苏瑜骂归骂，身体还是很自觉的，两只胳膊撑着床慢慢往上挪，挪到一半，身后传来刺痛，“啧，线是不是崩了。”
林放皱了皱眉，立马放下了杯子起身环住苏瑜的脖子把人往前拉，然后趁着缝隙看见苏瑜的病号服上已经渗出了红色：“你这伤走的时候可没有。”
“拜你所赐。”苏瑜说着伸手要推开林放，“我如果现在投降，还有没有机会。”
林放抱着苏瑜没动：“投降的话，你没机会了，现在你的事情不归我管。”
“那敢情好，因果报应。”苏瑜嘴上打趣，但双手已经抱住了林放，如果林放被撤职，说到底还是自己的错，“所以你现在是干嘛的？”
“救你的。”林放手上突然发力把苏瑜往外扯了一点后直接把后者翻了过来。
苏瑜一下子被弄懵了，趴在病床上迟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林放看了一眼苏瑜已经起皮的嘴，拿起刚才的杯子喝了一口，接着从苏瑜后脑勺的方向伸手抬起苏瑜的下巴往自己的一侧转。
苏瑜被掐着脖子被迫接受了林放嘴对嘴的喂水，在林放松开手的一瞬间，苏瑜开始剧烈地咳嗽。
“再来点？”说着林放再次拿起杯子。
苏瑜赶紧扯住两边的被子，用被子把整个人遮了起来：“你自己喝去吧，恶心死了。”
林放笑了笑，把杯子放回原处做到苏瑜的病床上：“来，出来，咱俩聊聊。”
“不要。”
林放没搭理苏瑜，一把掀开了苏瑜盖在身上的被子，蓝白色的病号服已经红了大半。
“你干嘛？强奸啊？”苏瑜看不见，但是能感受到林放的温度，“别动我，要不然我告你袭警。”
“你还知道你离职手续没办呢？”林放笑了笑，手从上衣下摆伸了进去，冰凉的触感直接跟皮肤接触，激得苏瑜不自觉地抖了一下，“没关系，苏警官，我等着你的律师函和逮捕令。”
苏瑜一把抓住林放的手：“别掀开，疼。”
“海洋之舟对你那么狠，你还要给他们卖命？你图什么？”林放没管苏瑜的阻拦，一把扯开衣服，苏瑜背后的鞭痕和刀痕混在一起，血肉搅在一起，狰狞极了，“是你杀的赵邢域吗？”
苏瑜不再反抗，静静地趴在床上：“不是我杀的，你没看见吗，秦慕寒也死了。”
“你一直都认识秦慕寒。”林放很平静，平静到像是在跟苏瑜阐述一个证实过的事实，“易辰是谁？”
“林述的儿子，白辰。”苏瑜叹了口气，“你要问什么直接问吧，我都告诉你。”
林放拿出手机对着苏瑜的背拍了一下，然后打开了录音机：“白辰为什么跟你们有交集。”
说到白辰，林放倒也没有多震惊，0997很早就被派出去执行任务了，但没人知道是什么任务，099开头的一共就只有两个，一个是负责人的儿子，一个是至今没人见过的少年传奇，真是后浪拍前浪啊。
“你不应该不知道。”苏瑜顿了一下，“他要杀秦慕寒，这是他的任务，但被我们发现了，所以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为的就是带走白辰。”
“苏瑜，你知道吗，为什么那么多人厌恶欺骗和谎言。”林放对苏瑜的话半信半疑，理论上没问题甚至和自己的预想基本上吻合，但苏瑜并不可信。
苏瑜听到这话，手攥紧了床单：“我没有撒谎。”
“谎言可怕的往往不是它会让人们看错真相。”林放看见了苏瑜的手，于是把自己的手覆了上去，强行把苏瑜的手翻了个面跟自己十指相扣，“而是在接受了那么多谎言之后，人们往往会失去辨别真相的能力，你懂我意思吗苏瑜？”
“我没有撒谎。”苏瑜不知道该怎么跟林放说，来来回回脑子里就只剩这几个字，“我知道你不信我，但是我真的就只有你看见的这些，我一开始就是为了报仇没有别的，海洋之舟只是给我挂了个名让秦慕寒给他们开海港而已，秦慕寒，秦慕寒的父母跟我父母同时被害，是他把我拉扯大的。你可以问我，我会全部告诉你，真的。”
“你活了二十多年满脑子只有复仇，只为了那些你所谓的失去了的东西，但你能不能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在你为了那些回不来的人和事不断寻找慰藉的时候，你失去了更多，甚至到了最后丝毫不剩。”林放给苏瑜盖上了被子，“我没有立场让你放弃什么，但是我现在只想问你一件事，为什么不报警，为什么不寻求警方的帮助，为什么要选择一个让自己也陷进去的方法报仇，还失去唯一的家人。”
苏瑜张了张嘴：“官官相护的林放，都是这样的，报警？我没有试过吗？我十几岁的年纪除了报警我还能干什么啊？只是报警没有人理，草率来了句误会就没了。”
“你说得对，我的人生就是那样的，一直在失去，我可能就是不配得到任何美好的东西，也不会有人爱我这样残缺不堪的人，我就该去......”
苏瑜的“死”字还没说出来，林放再次抬起苏瑜的下巴，吻了苏瑜的额头。
“我爱你，还有我爱你。”
作者有话说：
苏瑜迷迷糊糊地听见了林放的声音，但是眼睛有点睁不开。
“身上的伤口处理完了，不感染就行。”
苏瑜动了动手指：“我，在哪里？”
“医院。”林放回头看了一眼正要伸手摸眼睛的苏瑜，“别碰眼睛，不想瞎了就乖乖躺着别乱动。”
苏瑜听到后没管，手指触碰到了眼睛上的纱布。
“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的？”林放上前一步弯下腰拍开苏瑜的手，“你要是眼角膜不要可以直说，捐献给有需要的人。”
“不是说了不感染就行？”苏瑜被林放打了一下，手背有些泛红，“我瞎不瞎跟你有什么关系？”
林放摆了摆手，刚才说话的医生点了点头退出了病房，临走前不忘叮嘱一句：“让病人喝点水，最好趴着，他背上的伤还是蛮吓人的。”
“行，劳您费心。”林放笑着回了一句后看着医生离开。
苏瑜不屑地笑了一声：“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人那么虚伪呢？”
“现在发现就行，来得及。”林放从一边拿了一个凳子放在苏瑜床边然后坐下开始挑水果篮里的东西，“苹果吃不吃？”
“不吃。”
“橘子？”
“不吃。”
“香蕉？”
“不吃。”
林放盯着苏瑜看了一会儿，把香蕉重重地扔回篮子里：“你吃什么你直说，不吃拉倒饿死你。”
“我渴，我要喝水。”苏瑜有点无语，刚才医生还嘱咐他给自己喂水，怎么一转头就忘记了。
林放拿起一边的被子，看了看苏瑜：“你坐起来。”
“你家重伤能活动自如的？神经病吧你。”苏瑜骂归骂，身体还是很自觉的，两只胳膊撑着床慢慢往上挪，挪到一半，身后传来刺痛，“啧，线是不是崩了。”
林放皱了皱眉，立马放下了杯子起身环住苏瑜的脖子把人往前拉，然后趁着缝隙看见苏瑜的病号服上已经渗出了红色：“你这伤走的时候可没有。”
“拜你所赐。”苏瑜说着伸手要推开林放，“我如果现在投降，还有没有机会。”
林放抱着苏瑜没动：“投降的话，你没机会了，现在你的事情不归我管。”
“那敢情好，因果报应。”苏瑜嘴上打趣，但双手已经抱住了林放，如果林放被撤职，说到底还是自己的错，“所以你现在是干嘛的？”
“救你的。”林放手上突然发力把苏瑜往外扯了一点后直接把后者翻了过来。
苏瑜一下子被弄懵了，趴在病床上迟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林放看了一眼苏瑜已经起皮的嘴，拿起刚才的杯子喝了一口，接着从苏瑜后脑勺的方向伸手抬起苏瑜的下巴往自己的一侧转。
苏瑜被掐着脖子被迫接受了林放嘴对嘴的喂水，在林放松开手的一瞬间，苏瑜开始剧烈地咳嗽。
“再来点？”说着林放再次拿起杯子。
苏瑜赶紧扯住两边的被子，用被子把整个人遮了起来：“你自己喝去吧，恶心死了。”
林放笑了笑，把杯子放回原处做到苏瑜的病床上：“来，出来，咱俩聊聊。”
“不要。”
林放没搭理苏瑜，一把掀开了苏瑜盖在身上的被子，蓝白色的病号服已经红了大半。
“你干嘛？强奸啊？”苏瑜看不见，但是能感受到林放的温度，“别动我，要不然我告你袭警。”
“你还知道你离职手续没办呢？”林放笑了笑，手从上衣下摆伸了进去，冰凉的触感直接跟皮肤接触，激得苏瑜不自觉地抖了一下，“没关系，苏警官，我等着你的律师函和逮捕令。”
苏瑜一把抓住林放的手：“别掀开，疼。”
“海洋之舟对你那么狠，你还要给他们卖命？你图什么？”林放没管苏瑜的阻拦，一把扯开衣服，苏瑜背后的鞭痕和刀痕混在一起，血肉搅在一起，狰狞极了，“是你杀的赵邢域吗？”
苏瑜不再反抗，静静地趴在床上：“不是我杀的，你没看见吗，秦慕寒也死了。”
“你一直都认识秦慕寒。”林放很平静，平静到像是在跟苏瑜阐述一个证实过的事实，“易辰是谁？”
“林述的儿子，白辰。”苏瑜叹了口气，“你要问什么直接问吧，我都告诉你。”
林放拿出手机对着苏瑜的背拍了一下，然后打开了录音机：“白辰为什么跟你们有交集。”
说到白辰，林放倒也没有多震惊，0997很早就被派出去执行任务了，但没人知道是什么任务，099开头的一共就只有两个，一个是负责人的儿子，一个是至今没人见过的少年传奇，真是后浪拍前浪啊。
“你不应该不知道。”苏瑜顿了一下，“他要杀秦慕寒，这是他的任务，但被我们发现了，所以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为的就是带走白辰。”
“苏瑜，你知道吗，为什么那么多人厌恶欺骗和谎言。”林放对苏瑜的话半信半疑，理论上没问题甚至和自己的预想基本上吻合，但苏瑜并不可信。
苏瑜听到这话，手攥紧了床单：“我没有撒谎。”
“谎言可怕的往往不是它会让人们看错真相。”林放看见了苏瑜的手，于是把自己的手覆了上去，强行把苏瑜的手翻了个面跟自己十指相扣，“而是在接受了那么多谎言之后，人们往往会失去辨别真相的能力，你懂我意思吗苏瑜？”
“我没有撒谎。”苏瑜不知道该怎么跟林放说，来来回回脑子里就只剩这几个字，“我知道你不信我，但是我真的就只有你看见的这些，我一开始就是为了报仇没有别的，海洋之舟只是给我挂了个名让秦慕寒给他们开海港而已，秦慕寒，秦慕寒的父母跟我父母同时被害，是他把我拉扯大的。你可以问我，我会全部告诉你，真的。”
“你活了二十多年满脑子只有复仇，只为了那些你所谓的失去了的东西，但你能不能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在你为了那些回不来的人和事不断寻找慰藉的时候，你失去了更多，甚至到了最后丝毫不剩。”林放给苏瑜盖上了被子，“我没有立场让你放弃什么，但是我现在只想问你一件事，为什么不报警，为什么不寻求警方的帮助，为什么要选择一个让自己也陷进去的方法报仇，还失去唯一的家人。”
苏瑜张了张嘴：“官官相护的林放，都是这样的，报警？我没有试过吗？我十几岁的年纪除了报警我还能干什么啊？只是报警没有人理，草率来了句误会就没了。”
“你说得对，我的人生就是那样的，一直在失去，我可能就是不配得到任何美好的东西，也不会有人爱我这样残缺不堪的人，我就该去......”
苏瑜的“死”字还没说出来，林放再次抬起苏瑜的下巴，吻了苏瑜的额头。
“我爱你，还有我爱你。”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