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晨昏
第二天一早，手机铃声先于闹钟响起。
艾子瑜眼疾手快调了静音，他回身看了一眼枕边的人，丝毫没有被吵醒的迹象，这才轻手轻脚出了门。
手机屏幕上是一串完全陌生的号码，艾子瑜靠在阳台门框上点了接听。
他们这个职业，在这个时候接到患者打来的电话再正常不过了。
但令艾子瑜没想到的是，打过招呼后，对面说话的是蒋文旭。
蒋文旭开门见山：“艾医生，和贺医生匹配度高的骨髓找到了，现在人在我手里。”
艾子瑜没出声。
蒋文旭接着说：“他们的骨髓匹配度有85%，至少有九个相和点。”
艾子瑜有些烦躁，他关了阳台门，把手机开了免提扔在一边。
虽然托了艾子谦去找骨髓，也送了自己的去做配型，但这十万分之几的概率艾子瑜是真的不敢赌，也赌不起。
蒋文旭的声音透过话筒扩散出来，艾子瑜甚至能从中听出些得意来。
他说：“并且我刚刚得到消息，艾医生你和贺医生的骨髓匹配度并没有我手里这个人高，八个相和点，你敢冒这个险吗？艾医生，只要你离开他，我保证，今天，你就会在医院里看到那个人。”
蒋文旭的每一声艾医生似乎都在刻意提醒艾子瑜，他作为一个血癌医生的基本判断，也在提醒他，近乎百分之百的成功概率，要不要都在他的一念之间。
窗外的天还没大亮，远处的建筑像是被蒙了一层雾，艾子瑜从柜子上取了烟盒，斜着在柜子边缘磕了两下，一根烟顺着冒了头，还没来得及等他拿，一只手就从后面伸着把整盒烟捏住，抽走。
“不劳费心。”
贺知书的声音还带着困意，但里面显而易见地掺了冷意。
艾子瑜回头看人，贺知书直接挂断了电话，他逼近一步问：“你刚刚在想什么？”
“我……”
艾子瑜的话被打断，贺知书站在台阶上抬头，两个人贴得极近，是一种很亲密的姿势，贺知书就着这个姿势继续问：“八个相和点可以移植吗？”
艾子瑜强忍着低头吻上去的冲动说：“可以，但是……”
话还没说完，他的脖子就被勾住，贺知书整个人靠上来，把全身的重量压在他身上，气息也随着跟过来。
一个吻，一触即分。
艾子瑜托着贺知书的背靠在矮柜上，贺知书的声音轻到宛如梦呓：“可以就够了。”
骨髓移植前的准备繁琐又谨慎，贺知书每天的时间都被艾子瑜安排得清清楚楚，甚至连吃东西的量以及活动时长都做了具体的规划。
手术室的门应声而关，把门里和门外的人隔绝开来。
免疫清除的过程艾子瑜曾经看过很多次，但他觉得，过去的加上未来的，不管有多少次，都不会比这次的揪心。
贺知书的手术知情同意书也是他签的，贺知书不愿意把自己的病告诉家人，艾子瑜就跟他签了意定监护协议。
他们也想过用贺知书父母的骨髓，但骨髓库搜索的结果明明白白写着匹配度过低，不接受移植，这就更坚定了贺知书想瞒下去的想法。
艾子瑜起先是不肯的。
艾子瑜眼疾手快调了静音，他回身看了一眼枕边的人，丝毫没有被吵醒的迹象，这才轻手轻脚出了门。
手机屏幕上是一串完全陌生的号码，艾子瑜靠在阳台门框上点了接听。
他们这个职业，在这个时候接到患者打来的电话再正常不过了。
但令艾子瑜没想到的是，打过招呼后，对面说话的是蒋文旭。
蒋文旭开门见山：“艾医生，和贺医生匹配度高的骨髓找到了，现在人在我手里。”
艾子瑜没出声。
蒋文旭接着说：“他们的骨髓匹配度有85%，至少有九个相和点。”
艾子瑜有些烦躁，他关了阳台门，把手机开了免提扔在一边。
虽然托了艾子谦去找骨髓，也送了自己的去做配型，但这十万分之几的概率艾子瑜是真的不敢赌，也赌不起。
蒋文旭的声音透过话筒扩散出来，艾子瑜甚至能从中听出些得意来。
他说：“并且我刚刚得到消息，艾医生你和贺医生的骨髓匹配度并没有我手里这个人高，八个相和点，你敢冒这个险吗？艾医生，只要你离开他，我保证，今天，你就会在医院里看到那个人。”
蒋文旭的每一声艾医生似乎都在刻意提醒艾子瑜，他作为一个血癌医生的基本判断，也在提醒他，近乎百分之百的成功概率，要不要都在他的一念之间。
窗外的天还没大亮，远处的建筑像是被蒙了一层雾，艾子瑜从柜子上取了烟盒，斜着在柜子边缘磕了两下，一根烟顺着冒了头，还没来得及等他拿，一只手就从后面伸着把整盒烟捏住，抽走。
“不劳费心。”
贺知书的声音还带着困意，但里面显而易见地掺了冷意。
艾子瑜回头看人，贺知书直接挂断了电话，他逼近一步问：“你刚刚在想什么？”
“我……”
艾子瑜的话被打断，贺知书站在台阶上抬头，两个人贴得极近，是一种很亲密的姿势，贺知书就着这个姿势继续问：“八个相和点可以移植吗？”
艾子瑜强忍着低头吻上去的冲动说：“可以，但是……”
话还没说完，他的脖子就被勾住，贺知书整个人靠上来，把全身的重量压在他身上，气息也随着跟过来。
一个吻，一触即分。
艾子瑜托着贺知书的背靠在矮柜上，贺知书的声音轻到宛如梦呓：“可以就够了。”
骨髓移植前的准备繁琐又谨慎，贺知书每天的时间都被艾子瑜安排得清清楚楚，甚至连吃东西的量以及活动时长都做了具体的规划。
手术室的门应声而关，把门里和门外的人隔绝开来。
免疫清除的过程艾子瑜曾经看过很多次，但他觉得，过去的加上未来的，不管有多少次，都不会比这次的揪心。
贺知书的手术知情同意书也是他签的，贺知书不愿意把自己的病告诉家人，艾子瑜就跟他签了意定监护协议。
他们也想过用贺知书父母的骨髓，但骨髓库搜索的结果明明白白写着匹配度过低，不接受移植，这就更坚定了贺知书想瞒下去的想法。
艾子瑜起先是不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