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庞光山阴嫁郎十二
霍西楼对那人好奇心作怪。一个人听见别人说自己的好，不急着表现，也不故作谦态，不卑不亢又无所谓的样子，霍西楼在雾都广交结友，头一次见这种少年老成的人。
阎池鱼听见夸赞云云，他道：“行了行了。说再多有什么用，好也是别人的，不好也是别人的，与其说这个，咱们还不如想想今天夜里谁来守夜的事。”
虽说是知道阎池鱼的脾气不大好，但今夜霍西楼却觉得阎池鱼有些奇怪。说戚无言的时候，阎池鱼似乎有几分不服气。
说起守夜，几人在外过夜最怕大家一起睡着，屋外忽然闯进什么东西。最可怕的不是野兽禽类。野兽最多进来叼人，屋内有火光，野兽是害怕的。最惧怕的是一种在夜内出来抓人吸精气的妖姬，名叫娼蛇，此物三十年一蜕皮，长出人腿，百年一蜕皮化作半人半蛇的面容，在夜里潜行，遇见破屋破庙便藏在里面，等路过的行人在此地过夜，便来缠住人的脖子，使其窒息再趁其衰息之时，吸干精髓。总之这类妖姬在雾都的深山老林处，野山野村内最常见，他又极其狡猾阴毒，杀他，他便躲。人走了，又重新造杀业。总之是杀也杀不完，打也打不死的一类妖物。
阎故渊听完，望一眼已经安然躺在一边睡着的阿言，他郁闷的说：“没想到你们雾都还有这种东西啊，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阎池鱼对他这个弟弟无可奈何，怒道：“不想来，下次就别求着我带你出来！”
霍西楼笑嘻嘻道：“虽说娼蛇听起来可怕，其实这东西很好对付，只要别让它有机可乘就行。那么谁来打头阵呢？要不然我先？”
“别了吧。”阎故渊望一眼阎池鱼道：“霍兄，你受伤了还是早些休息，要不然我打头阵？”
他那么说，阎池鱼哼一声，又笑一下，他道：“故渊，你平时睡得连打雷下雨都叫不醒，平时早早睡了，第二天还起不来，你来守夜岂不是给那娼蛇有机可乘。算了吧，还是我打头阵守夜。戚无言第二夜，霍西楼第三夜，故渊你第四夜。”
说是第四夜，恐怕天都亮了，还用守什么夜？霍西楼有些读懂阎池鱼的意思。
他哥这是在护着弟弟，让他多睡一会，早起的时候叫他们起早就行。阎故渊人小不明白，“噢”一声，眼神埋怨，句话也不敢多说，把头埋下去。
霍西楼一拍手，道：“既然如此，阎兄你打头阵吧。戚无言你……”戚无言已经合衣靠在墙壁休息，他闭眼仿佛已经熟睡。霍西楼的声音顿时小了些，他道：“戚兄，睡这么早？”
阎故渊也嘘声道：“他就那样，死板死板的。睡得早，吃的少，起的还早。是个典型的怪人。”
说起吃东西，戚无言今晚吃的最少，大部分的肉都分给他们几个，他也就吃了几口。
阎池鱼蹙眉，道：“你以为都像你一样，贪吃贪睡贪玩。你能跟他比？”
又被教训了一顿，阎故渊默默地躺下了。
即便是怪人也是阎故渊心中怪人。霍西楼扫一眼阎故渊，心中加深了肯定，明明是反问，却问出一种讽刺的意思。霍西楼想，这阎池鱼莫非是嫉妒戚无言？
霍西楼靠在一边，将外套给阿言盖好，破屋内登时没了声音，阎故渊侧卧睡下，阎池鱼在一旁打坐闭眼。霍西楼好奇的凑近戚无言，他是不相信谁能睡得那么早，谁能起的那么早，谁能对流油都的鸡肉没兴趣的人。
除非此人是个老头，或者是个带人皮面具的老头。霍西楼脑中浮现稀奇古怪的想法，他靠的近了，那张细腻白皙，毫无瑕疵的脸近在咫尺，温润如白玉般的脸颊，霍西楼确定，这就是少年人的脸。
腰上突然被一膈，霍西楼垂眼去看，一个皮水壶别在戚无言的腰间。这是桃渊酒楼内，戚无言解辣喝的东西。是水吗？霍西楼瞄一眼戚无言，手朝腰上一扯，水壶没下来，头顶传来冷淡的声音。
“霍西楼？”
霍西楼一抬眼，少年人眉眼温柔，带着一丝尬笑，他的手还搭在那腰上，道：“哈哈，戚兄，你醒了呀？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
戚无言垂眼，目光不悦道：“松手。”
搞什么嘛，原来他没睡着。霍西楼松了手，摸摸鼻子，道：“戚兄，你别误会呀，我不是想扯你腰带，我只是好奇你腰上的水壶里装的是什么。对了，你真睡得着啊，要不要聊聊天？我给你讲故事怎么样，我们雾都可多可多妖魔鬼怪的故事了。听这个睡觉最安眠！”
似乎是越描越黑，戚无言闭了闭眼，无视了霍西楼。
阎故渊是没睡着的，至少在异乡他城内，总归是要念床的。一听霍西楼要讲故事，还是安眠的故事，他睡不着了，爬起来道：“霍兄，你要讲故事呀，给我也讲讲，给我也讲讲！我正愁睡不着呢！！”
这一声吓得一旁打坐入定的阎池鱼心中一惊。
“嘘！”霍西楼手放在嘴前，他扫一眼不安动身的阿言，在怀里翻个身又睡着了。阎故渊也知晓动作太大，声音太响，他慢慢弯下腰，脑袋被阎池鱼打了一下。
阎故渊一模头，问：“哥，你打我干嘛？”
阎故渊瞥一眼道：“太吵。”
霍西楼拿条烧黑的棍子在火堆里戳戳几下，火星子冒飞，他回头一瞧，戚无言这次没闭眼了。正望向他，似乎有想听故事的意思。霍西楼道：“说起雾都内有这样的一个传说。雾都称其为作‘邪狗抱月’所谓邪狗并非真的是中了邪的狗，中邪的只有人，鬼祟是不会去上一条狗的身。邪狗是一种半人脸，半狗脸的山妖，由于相貌丑陋，不喜日光，它们大多喜欢在大雾，大雨中出现。何为抱月，又为何抱月。同样的，抱月跟邪狗一样，并非是字面意思。抱月是一种残忍的东西，说是每到大雨滂沱，天空圆月乍亮的奇景出现时，这只谢狗便会发怒发狂不能自行控制，在山中四处作乱，四处发疯，哪怕是人把他的最后一条腿，一只胳膊斩断，他也会发狂爬行，撕咬，一直到精疲力尽而死，……”
作者有话说：
阎池鱼听见夸赞云云，他道：“行了行了。说再多有什么用，好也是别人的，不好也是别人的，与其说这个，咱们还不如想想今天夜里谁来守夜的事。”
虽说是知道阎池鱼的脾气不大好，但今夜霍西楼却觉得阎池鱼有些奇怪。说戚无言的时候，阎池鱼似乎有几分不服气。
说起守夜，几人在外过夜最怕大家一起睡着，屋外忽然闯进什么东西。最可怕的不是野兽禽类。野兽最多进来叼人，屋内有火光，野兽是害怕的。最惧怕的是一种在夜内出来抓人吸精气的妖姬，名叫娼蛇，此物三十年一蜕皮，长出人腿，百年一蜕皮化作半人半蛇的面容，在夜里潜行，遇见破屋破庙便藏在里面，等路过的行人在此地过夜，便来缠住人的脖子，使其窒息再趁其衰息之时，吸干精髓。总之这类妖姬在雾都的深山老林处，野山野村内最常见，他又极其狡猾阴毒，杀他，他便躲。人走了，又重新造杀业。总之是杀也杀不完，打也打不死的一类妖物。
阎故渊听完，望一眼已经安然躺在一边睡着的阿言，他郁闷的说：“没想到你们雾都还有这种东西啊，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阎池鱼对他这个弟弟无可奈何，怒道：“不想来，下次就别求着我带你出来！”
霍西楼笑嘻嘻道：“虽说娼蛇听起来可怕，其实这东西很好对付，只要别让它有机可乘就行。那么谁来打头阵呢？要不然我先？”
“别了吧。”阎故渊望一眼阎池鱼道：“霍兄，你受伤了还是早些休息，要不然我打头阵？”
他那么说，阎池鱼哼一声，又笑一下，他道：“故渊，你平时睡得连打雷下雨都叫不醒，平时早早睡了，第二天还起不来，你来守夜岂不是给那娼蛇有机可乘。算了吧，还是我打头阵守夜。戚无言第二夜，霍西楼第三夜，故渊你第四夜。”
说是第四夜，恐怕天都亮了，还用守什么夜？霍西楼有些读懂阎池鱼的意思。
他哥这是在护着弟弟，让他多睡一会，早起的时候叫他们起早就行。阎故渊人小不明白，“噢”一声，眼神埋怨，句话也不敢多说，把头埋下去。
霍西楼一拍手，道：“既然如此，阎兄你打头阵吧。戚无言你……”戚无言已经合衣靠在墙壁休息，他闭眼仿佛已经熟睡。霍西楼的声音顿时小了些，他道：“戚兄，睡这么早？”
阎故渊也嘘声道：“他就那样，死板死板的。睡得早，吃的少，起的还早。是个典型的怪人。”
说起吃东西，戚无言今晚吃的最少，大部分的肉都分给他们几个，他也就吃了几口。
阎池鱼蹙眉，道：“你以为都像你一样，贪吃贪睡贪玩。你能跟他比？”
又被教训了一顿，阎故渊默默地躺下了。
即便是怪人也是阎故渊心中怪人。霍西楼扫一眼阎故渊，心中加深了肯定，明明是反问，却问出一种讽刺的意思。霍西楼想，这阎池鱼莫非是嫉妒戚无言？
霍西楼靠在一边，将外套给阿言盖好，破屋内登时没了声音，阎故渊侧卧睡下，阎池鱼在一旁打坐闭眼。霍西楼好奇的凑近戚无言，他是不相信谁能睡得那么早，谁能起的那么早，谁能对流油都的鸡肉没兴趣的人。
除非此人是个老头，或者是个带人皮面具的老头。霍西楼脑中浮现稀奇古怪的想法，他靠的近了，那张细腻白皙，毫无瑕疵的脸近在咫尺，温润如白玉般的脸颊，霍西楼确定，这就是少年人的脸。
腰上突然被一膈，霍西楼垂眼去看，一个皮水壶别在戚无言的腰间。这是桃渊酒楼内，戚无言解辣喝的东西。是水吗？霍西楼瞄一眼戚无言，手朝腰上一扯，水壶没下来，头顶传来冷淡的声音。
“霍西楼？”
霍西楼一抬眼，少年人眉眼温柔，带着一丝尬笑，他的手还搭在那腰上，道：“哈哈，戚兄，你醒了呀？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
戚无言垂眼，目光不悦道：“松手。”
搞什么嘛，原来他没睡着。霍西楼松了手，摸摸鼻子，道：“戚兄，你别误会呀，我不是想扯你腰带，我只是好奇你腰上的水壶里装的是什么。对了，你真睡得着啊，要不要聊聊天？我给你讲故事怎么样，我们雾都可多可多妖魔鬼怪的故事了。听这个睡觉最安眠！”
似乎是越描越黑，戚无言闭了闭眼，无视了霍西楼。
阎故渊是没睡着的，至少在异乡他城内，总归是要念床的。一听霍西楼要讲故事，还是安眠的故事，他睡不着了，爬起来道：“霍兄，你要讲故事呀，给我也讲讲，给我也讲讲！我正愁睡不着呢！！”
这一声吓得一旁打坐入定的阎池鱼心中一惊。
“嘘！”霍西楼手放在嘴前，他扫一眼不安动身的阿言，在怀里翻个身又睡着了。阎故渊也知晓动作太大，声音太响，他慢慢弯下腰，脑袋被阎池鱼打了一下。
阎故渊一模头，问：“哥，你打我干嘛？”
阎故渊瞥一眼道：“太吵。”
霍西楼拿条烧黑的棍子在火堆里戳戳几下，火星子冒飞，他回头一瞧，戚无言这次没闭眼了。正望向他，似乎有想听故事的意思。霍西楼道：“说起雾都内有这样的一个传说。雾都称其为作‘邪狗抱月’所谓邪狗并非真的是中了邪的狗，中邪的只有人，鬼祟是不会去上一条狗的身。邪狗是一种半人脸，半狗脸的山妖，由于相貌丑陋，不喜日光，它们大多喜欢在大雾，大雨中出现。何为抱月，又为何抱月。同样的，抱月跟邪狗一样，并非是字面意思。抱月是一种残忍的东西，说是每到大雨滂沱，天空圆月乍亮的奇景出现时，这只谢狗便会发怒发狂不能自行控制，在山中四处作乱，四处发疯，哪怕是人把他的最后一条腿，一只胳膊斩断，他也会发狂爬行，撕咬，一直到精疲力尽而死，……”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