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她想去那条老街碰碰运气，因为那是唯一她知道的可以遇到心旻的地方，再次来到这儿，还是原先热闹的样子，而买鱼粮只是她来此地的目的之一，刚刚小鱼因着没有食物的缘故，在鱼缸里肆意的捉弄对方，隐于水草丛中，鹅卵石被投来投去，争着去找主人邀功，以此来获得属于自己的那份食物，顾清濛没有办法，宠溺的说：“饿了吗?可是没有鱼食了，我去给你们买。”她的内心被兴奋填满，马上就要溢出来，这个灰色地带满是被社会所抛弃的边缘人，和外面充满虚假的世界只一门之隔，从小养尊处优的她怎么会知道金钱的可贵，那些来之不易的财产是众人所孜孜以求的，每个人都在努力生活，当你不再需要为金钱发愁的时候，你会想要满足那可悲的欲望，加之吹嘘自擂，享受那用金钱堆积的可笑自尊，竟不自知已犯下大错，她懂得善良本性的好处，总想着假扮弱者来换取别人的爱和同情，只不过她的演技拙劣，让人一眼就看透她的本质。
“请问这鱼粮多少钱”。老板娘说了个价格。顾清濛没想那么多，便付过钱抱着一袋鱼粮走了。
“这姑娘可真好骗，我就随便说了个价，二话没说就付钱了。”老板娘看着手里的现金，时不时的搓搓手。
她边往里走边张望，“姑娘你买的鱼粮多少钱？”顾清濛停下脚步，一看也是家水族馆的店长，她随意的搭着话，“姑娘，你被人坑了，这么贵的鱼粮她咋不给天庭的神仙鱼吃呢？是在刚进市场的那家买的吧，那一家竟会糊弄人。”顾清濛尴尬的笑笑，“小姑娘，还要不？我家便宜。”顾清濛摆摆手，“下次，下次一定。“她连忙逃离了现场，随着人流的推动，她好不容易脱离狭小的空间，来到当初遇见心旻的地方，只不过这次多了个修鞋的。
约摸二十来岁，留着爆炸头，嘴里叼根烟，戴着耳钉，穿着衬衫，破洞牛仔裤的男子拿着不知从哪收缴来的酒，喝了一口，便吐了出来。
他妈的，这什么酒，敢耍老子。他把酒瓶摔到地上，被溅的到处都是，甚至溅到了坐着修鞋的男孩身上，男子看他一人在那儿，走上前，他就像习惯了一样，从地上的包里拿出一块又一块的零钱，男子数了数，“这还差不多。”
“喂，新来的，不知道规矩吗？”男子搓着手指。
而男孩旁边的正是心旻父亲，父亲没搭理他，继续坐着修鞋。
“我跟你说话，你是没听见吗？你是聋了还是哑了。”男子一脚踢翻修鞋的工具。
父亲扯掉围裙，捋起袖子，作势要大干一架，可是被那男孩拦着，“叔，你冷静点，这是咱们这条街出了名的混混，这人咱们可惹不起。”
男子一脸得意，“现在是法治社会，还反了你不成，你这个违法乱纪的东西，把敲诈当作荣誉，把勒索当作慷慨，真以为没有人管得了你吗”?父亲指着鼻子骂他。
“我告诉你，我现在就报警，叫警察来逮你。”
“你报警试试，这样的话，你女儿可就有麻烦了。”混混不慌不忙的说。
父亲心想：“这可不行，我就这一个闺女，要真万一有个好歹，我下半生靠谁养活。”
“哎，不对，你怎么知道我有个女儿?”父亲警惕的说。
“这一带谁不认识你啊，我们其实是一路人，那个拍打记者摄像机的就是你吧。”
“快点，别废话，给钱。”父亲也无可奈何，把今天上午赚的几个钱不情不愿的给了混混，混混心满意足的离开了。顾清濛目睹了这一切，她没有任何动作，就只是隐身于普罗大众背后当个容易做的看客，任由这样罪恶的事情发生，是她把这件事推上难以控制的局面。
而其他人因为害怕被报复，所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顺着他的心意，也就相安无事。
男孩对心旻父亲说：“我们没有办法，像我们这样的人，只有被人欺负的份，不过这也很好了，至少我很满意现在的生活，向着更好的方向发展了呢。”男孩的眼里充满希望，没有一丝因为钱被抢走的伤心和难过。
父亲问：“怎么?有好事儿啊。”
“是啊，我马上要去我喜欢的公司上班了。”说到上学他的嘴角扬起的弧度更大了。
“是吗？那可真好。”这不想从心旻父亲嘴里说出的话，但他就是说出了对男孩的祝福，或许是男孩的笑容感染了他吧。“那就祝你好运。”
“爸，修了几双鞋了。”女孩的声音在顾清濛身后响起。
她还是那样冷漠，即使面对她的父亲，她也依然没有笑意。
“没修几双。”父亲像秘密被发现，胆战心惊的说。
她拿起地上的黑包，她知道这是父亲的习惯，以前父亲也是这样把修鞋的钱放到黑色的包里。
“钱呢？是不是你又拿去买酒了?”心旻质问着父亲。“没有，这可真没有。”父亲摆摆手。
真的?父亲点点头。
好吧，心旻叹了口气，“那钱去哪了？”
“这”。父亲不知如何说，他选择撒谎搪塞过去，只说是“把钱给了桥洞底下的乞丐。”“你会这么好心?”心旻提出质疑，但也因为她的不在追究让她逃过一劫，却可怜了身边那男孩。
“是你啊。”男孩认出了心旻。
“嗯?你还在这儿啊。”心旻也认出了他。
“是，不过过几天我就不在这儿了，我就要去我向往的公司上班了。”男孩的眼睛里充满了喜悦。
心旻只说了句“恭喜。”充满希望的男孩还不知更大的危险在等待着他。
心旻总感觉有人在看她，她看向四周，“难道我看错了?”
顾清濛又再次躲了起来，看着和男孩说话的心旻，内心充满害怕与吃醋，她的害怕不是因为担忧有人分走心旻的爱意，而是害怕心旻会看到自己懦弱胆小的假面，她会感慨面具下的人也不过如此，只敢在父亲的庇佑下才肯舍下自己可怜的自尊而走下神坛。
她失魂落魄，不敢去看，她的身影慢慢变小，只至变成一粒尘埃，消失在天际。
“请问这鱼粮多少钱”。老板娘说了个价格。顾清濛没想那么多，便付过钱抱着一袋鱼粮走了。
“这姑娘可真好骗，我就随便说了个价，二话没说就付钱了。”老板娘看着手里的现金，时不时的搓搓手。
她边往里走边张望，“姑娘你买的鱼粮多少钱？”顾清濛停下脚步，一看也是家水族馆的店长，她随意的搭着话，“姑娘，你被人坑了，这么贵的鱼粮她咋不给天庭的神仙鱼吃呢？是在刚进市场的那家买的吧，那一家竟会糊弄人。”顾清濛尴尬的笑笑，“小姑娘，还要不？我家便宜。”顾清濛摆摆手，“下次，下次一定。“她连忙逃离了现场，随着人流的推动，她好不容易脱离狭小的空间，来到当初遇见心旻的地方，只不过这次多了个修鞋的。
约摸二十来岁，留着爆炸头，嘴里叼根烟，戴着耳钉，穿着衬衫，破洞牛仔裤的男子拿着不知从哪收缴来的酒，喝了一口，便吐了出来。
他妈的，这什么酒，敢耍老子。他把酒瓶摔到地上，被溅的到处都是，甚至溅到了坐着修鞋的男孩身上，男子看他一人在那儿，走上前，他就像习惯了一样，从地上的包里拿出一块又一块的零钱，男子数了数，“这还差不多。”
“喂，新来的，不知道规矩吗？”男子搓着手指。
而男孩旁边的正是心旻父亲，父亲没搭理他，继续坐着修鞋。
“我跟你说话，你是没听见吗？你是聋了还是哑了。”男子一脚踢翻修鞋的工具。
父亲扯掉围裙，捋起袖子，作势要大干一架，可是被那男孩拦着，“叔，你冷静点，这是咱们这条街出了名的混混，这人咱们可惹不起。”
男子一脸得意，“现在是法治社会，还反了你不成，你这个违法乱纪的东西，把敲诈当作荣誉，把勒索当作慷慨，真以为没有人管得了你吗”?父亲指着鼻子骂他。
“我告诉你，我现在就报警，叫警察来逮你。”
“你报警试试，这样的话，你女儿可就有麻烦了。”混混不慌不忙的说。
父亲心想：“这可不行，我就这一个闺女，要真万一有个好歹，我下半生靠谁养活。”
“哎，不对，你怎么知道我有个女儿?”父亲警惕的说。
“这一带谁不认识你啊，我们其实是一路人，那个拍打记者摄像机的就是你吧。”
“快点，别废话，给钱。”父亲也无可奈何，把今天上午赚的几个钱不情不愿的给了混混，混混心满意足的离开了。顾清濛目睹了这一切，她没有任何动作，就只是隐身于普罗大众背后当个容易做的看客，任由这样罪恶的事情发生，是她把这件事推上难以控制的局面。
而其他人因为害怕被报复，所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顺着他的心意，也就相安无事。
男孩对心旻父亲说：“我们没有办法，像我们这样的人，只有被人欺负的份，不过这也很好了，至少我很满意现在的生活，向着更好的方向发展了呢。”男孩的眼里充满希望，没有一丝因为钱被抢走的伤心和难过。
父亲问：“怎么?有好事儿啊。”
“是啊，我马上要去我喜欢的公司上班了。”说到上学他的嘴角扬起的弧度更大了。
“是吗？那可真好。”这不想从心旻父亲嘴里说出的话，但他就是说出了对男孩的祝福，或许是男孩的笑容感染了他吧。“那就祝你好运。”
“爸，修了几双鞋了。”女孩的声音在顾清濛身后响起。
她还是那样冷漠，即使面对她的父亲，她也依然没有笑意。
“没修几双。”父亲像秘密被发现，胆战心惊的说。
她拿起地上的黑包，她知道这是父亲的习惯，以前父亲也是这样把修鞋的钱放到黑色的包里。
“钱呢？是不是你又拿去买酒了?”心旻质问着父亲。“没有，这可真没有。”父亲摆摆手。
真的?父亲点点头。
好吧，心旻叹了口气，“那钱去哪了？”
“这”。父亲不知如何说，他选择撒谎搪塞过去，只说是“把钱给了桥洞底下的乞丐。”“你会这么好心?”心旻提出质疑，但也因为她的不在追究让她逃过一劫，却可怜了身边那男孩。
“是你啊。”男孩认出了心旻。
“嗯?你还在这儿啊。”心旻也认出了他。
“是，不过过几天我就不在这儿了，我就要去我向往的公司上班了。”男孩的眼睛里充满了喜悦。
心旻只说了句“恭喜。”充满希望的男孩还不知更大的危险在等待着他。
心旻总感觉有人在看她，她看向四周，“难道我看错了?”
顾清濛又再次躲了起来，看着和男孩说话的心旻，内心充满害怕与吃醋，她的害怕不是因为担忧有人分走心旻的爱意，而是害怕心旻会看到自己懦弱胆小的假面，她会感慨面具下的人也不过如此，只敢在父亲的庇佑下才肯舍下自己可怜的自尊而走下神坛。
她失魂落魄，不敢去看，她的身影慢慢变小，只至变成一粒尘埃，消失在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