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窗外，雨已经落了下来，雨声吵得二人谁都没有睡着。
“为什么……”
怀若先开口说了句什么，但是被雨声打得细碎。
“你说什么？”
顾刻听到怀若说话，换成了面朝怀若侧卧的姿势。
“我说，你为什么总是睡干草。”
“这个……”顾刻伸手折下一节干草叼在嘴里：“说来话长。”
“长夜漫漫，不如说来打发时间。”
顾刻换回了仰面躺着的姿势，嘴里叼着的稻草随着他说话的动作摇晃，他的眼睛盯着窗外屋檐上连成串坠落的雨滴，道：
“其实也没什么，跟家里闹掰了，很多年没有回去过，一直四处游历，有柴房就住柴房喽，像上次的那种山洞我也是经常住的。”
顾刻说完又迅速换回了朝向怀若的侧卧姿势，怀若怀疑，他躺在干草上如此不老实，用不到半夜，干草就支离破碎了。
“哎你知道吗？朝阳的山洞住起来没有阴面的山洞舒服的。”
“为什么？阴面的山洞不会更加湿冷吗？”
左右无事，怀若与他聊了起来。
“朝阳的山洞大多到了晚上风大，而且容易被一些野兽什么的发现，阴面的山洞大多比较隐秘，那一捆干草一烘，睡起来可舒服了。”
“山洞有什么好舒服的。”
怀若对于山东的记忆并不美好，之前在瞿唐山为了躲避追兵藏进了山洞，千千就死在了瞿唐山里，以至于那一处阴暗的所在成为了怀若很长时间来的梦魇。
再就是这次，被那个人从山崖上丢进河里，再醒来就在山洞里了，虽然死里逃生，但是怀若实在是放松不下来，加上浑身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痛的不行，似乎每次跟山洞有关的记忆都与生死有关，让人害怕。
顾刻还在自顾自说着什么，似乎怀若不理他他也能自己和自己聊一晚上。怀若实在太累，在噼里啪啦的雨声和顾刻的絮叨中沉沉睡去了。
第二日一早，怀若就被顾刻吵醒，怀若不解，顾刻这个人怎么又这么多的精力。
出了柴房的门才发现，是那位所谓的凌风道长回来了，顾刻巴巴地在门口迎着呢。
雨还是没停，怀若从柴房的角落找出一把破了一半的伞，犹豫半刻，将伞勉强撑开，去找顾刻。
怀若刚到门口，那位道长的马车就到了。
一个老头在道童的搀扶下从马车上下来，看来此人就是所谓的凌风道长了。
顾刻赶紧迎了上去。
“在下顾刻，久闻凌风道长大名，特地前来拜访。”
那老头扫了顾刻一眼，没有说话，径直朝院里走去，像是没见到这人一般。
“道长！道长，听闻道长擅长八字连环掌，在下特地从宁罗赶来，想请道长赐教。”
那老头还是没理顾刻，自顾自向前走。顾刻原本以为，是外边下着雨，道长不好停留，于是跟着进了观内。但没想到，到了观内，那道长还是不理他，竟直接向内房走去。任凭顾刻怎么呼喊都不停留。
“算了，我看你八成被骗了，这道长什么都不会，咱们还是走吧。”
听到怀若这样说，那道长竟然停下了脚步，转身说道：
“这位小兄弟，不要胡说八道。”
“那为何他这样叫你你都不理他，难道是我们欠缺了什么礼数，惹道长不悦？”
“呵……”老道低笑一声：“那到不是，我收徒弟是要学费的，看你们两个的穷酸样，浑身上下凑不出半个子，我何必费口舌呢？”
怀若看他的样子，心里不忿，问道：“道长需要多少学费不如说来看看，好让我这位兄弟回去砸锅卖铁，凑来交上。”
“说出来怕吓到你，秘籍五百两，留在观里由我亲自教授则需要一千两。”
“一……一千两？”顾刻再一次被震惊到：“把我砸碎了卖骨头，也得不了这么多钱啊！”
“要学些真本事，自然要花费些银两的，小兄弟还是请回吧 。”
老道说完，就又转身往内房走去，怀若见顾刻脸上还是神情落寞，阴得比外边的大雨天更甚，于是再次开言叫住老道。
“既然道长学费要得这么高，想来是功夫奇高，非腰缠万贯者难得道长相授了。”怀若说着拍了拍顾刻的肩膀，继续说道：“那不如与我这小兄弟比试一场。”
怀若说完，顾刻脸色一变，凑到怀若耳边问道：“你搞什么？这是道长！”
怀若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他是骗子，不信你就试他一试。若他真有绝世功夫，这一千两银子我付了，全当报你救命之恩。”
顾刻将信将疑，那道长听完哈哈大笑：“不是老道我小气，只怕我会伤了这小兄弟。”
“无妨，他皮糙肉厚的很，道长放心，断不会讹诈道长的。”
说罢，顾刻只好硬着头皮行了个礼，示意道长见谅。
那道长也将手里的拂尘交给了道童，倒了倒自己宽大额衣袖，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样子。
道长还在轻笑着起势，顾刻已经举着掌切上去了，那老道还没没做好准备，抬手硬接了一下，顾刻趁机穿过他的臂膀绕到后被，反手将他擒住，腿脚一侧，就将道长撂在了地上。
顾刻收手，紧锁着眉头走到怀若身边。
“怎样？”
顾刻摇了摇头：“这人有三分的拳脚功夫，倒是全无内力，根本有学习过门派功夫。”
二人站在一旁耳语，身旁的书童连忙扶起老道，老道拍着衣服上的灰，还不忘挽尊：“拳脚功夫只是练形，我的八部连环掌则是用内力化掌，练至至臻境地，掌力可做烈火！区区拳脚功夫，我不必与你争高低！”
“那就请道长为我们展示一番吧！也好让我这位小兄弟信服。”
怀若见那老道还在嘴硬，于是开言道。
“哼，今日就叫你们开开眼！”
说着，将手掌并在一起，伸出两根手指，嘴里嘟囔着些什么，然后双手合十，相互摩擦，但是什么都没有。
见状，老道将手伸向背后，似乎在找什么：“你等一下啊，刚刚你拳脚粗鲁，把我的真气打散了。”
“别找了，你的东西在这里。”
顾刻说着，举起一打符纸一般的东西。
“硝石粉加硫磺粉，你平时就是拿这东西骗人的吧，今日大雨，你这把戏受了潮便，不灵了。”
老道闻言，脸上青一块黄一块，冲过来抢夺顾刻手中的符纸。但顾刻食指和中指一挫，就将那一沓符纸打了个粉碎，散落在道观的地上。
“为什么……”
怀若先开口说了句什么，但是被雨声打得细碎。
“你说什么？”
顾刻听到怀若说话，换成了面朝怀若侧卧的姿势。
“我说，你为什么总是睡干草。”
“这个……”顾刻伸手折下一节干草叼在嘴里：“说来话长。”
“长夜漫漫，不如说来打发时间。”
顾刻换回了仰面躺着的姿势，嘴里叼着的稻草随着他说话的动作摇晃，他的眼睛盯着窗外屋檐上连成串坠落的雨滴，道：
“其实也没什么，跟家里闹掰了，很多年没有回去过，一直四处游历，有柴房就住柴房喽，像上次的那种山洞我也是经常住的。”
顾刻说完又迅速换回了朝向怀若的侧卧姿势，怀若怀疑，他躺在干草上如此不老实，用不到半夜，干草就支离破碎了。
“哎你知道吗？朝阳的山洞住起来没有阴面的山洞舒服的。”
“为什么？阴面的山洞不会更加湿冷吗？”
左右无事，怀若与他聊了起来。
“朝阳的山洞大多到了晚上风大，而且容易被一些野兽什么的发现，阴面的山洞大多比较隐秘，那一捆干草一烘，睡起来可舒服了。”
“山洞有什么好舒服的。”
怀若对于山东的记忆并不美好，之前在瞿唐山为了躲避追兵藏进了山洞，千千就死在了瞿唐山里，以至于那一处阴暗的所在成为了怀若很长时间来的梦魇。
再就是这次，被那个人从山崖上丢进河里，再醒来就在山洞里了，虽然死里逃生，但是怀若实在是放松不下来，加上浑身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痛的不行，似乎每次跟山洞有关的记忆都与生死有关，让人害怕。
顾刻还在自顾自说着什么，似乎怀若不理他他也能自己和自己聊一晚上。怀若实在太累，在噼里啪啦的雨声和顾刻的絮叨中沉沉睡去了。
第二日一早，怀若就被顾刻吵醒，怀若不解，顾刻这个人怎么又这么多的精力。
出了柴房的门才发现，是那位所谓的凌风道长回来了，顾刻巴巴地在门口迎着呢。
雨还是没停，怀若从柴房的角落找出一把破了一半的伞，犹豫半刻，将伞勉强撑开，去找顾刻。
怀若刚到门口，那位道长的马车就到了。
一个老头在道童的搀扶下从马车上下来，看来此人就是所谓的凌风道长了。
顾刻赶紧迎了上去。
“在下顾刻，久闻凌风道长大名，特地前来拜访。”
那老头扫了顾刻一眼，没有说话，径直朝院里走去，像是没见到这人一般。
“道长！道长，听闻道长擅长八字连环掌，在下特地从宁罗赶来，想请道长赐教。”
那老头还是没理顾刻，自顾自向前走。顾刻原本以为，是外边下着雨，道长不好停留，于是跟着进了观内。但没想到，到了观内，那道长还是不理他，竟直接向内房走去。任凭顾刻怎么呼喊都不停留。
“算了，我看你八成被骗了，这道长什么都不会，咱们还是走吧。”
听到怀若这样说，那道长竟然停下了脚步，转身说道：
“这位小兄弟，不要胡说八道。”
“那为何他这样叫你你都不理他，难道是我们欠缺了什么礼数，惹道长不悦？”
“呵……”老道低笑一声：“那到不是，我收徒弟是要学费的，看你们两个的穷酸样，浑身上下凑不出半个子，我何必费口舌呢？”
怀若看他的样子，心里不忿，问道：“道长需要多少学费不如说来看看，好让我这位兄弟回去砸锅卖铁，凑来交上。”
“说出来怕吓到你，秘籍五百两，留在观里由我亲自教授则需要一千两。”
“一……一千两？”顾刻再一次被震惊到：“把我砸碎了卖骨头，也得不了这么多钱啊！”
“要学些真本事，自然要花费些银两的，小兄弟还是请回吧 。”
老道说完，就又转身往内房走去，怀若见顾刻脸上还是神情落寞，阴得比外边的大雨天更甚，于是再次开言叫住老道。
“既然道长学费要得这么高，想来是功夫奇高，非腰缠万贯者难得道长相授了。”怀若说着拍了拍顾刻的肩膀，继续说道：“那不如与我这小兄弟比试一场。”
怀若说完，顾刻脸色一变，凑到怀若耳边问道：“你搞什么？这是道长！”
怀若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他是骗子，不信你就试他一试。若他真有绝世功夫，这一千两银子我付了，全当报你救命之恩。”
顾刻将信将疑，那道长听完哈哈大笑：“不是老道我小气，只怕我会伤了这小兄弟。”
“无妨，他皮糙肉厚的很，道长放心，断不会讹诈道长的。”
说罢，顾刻只好硬着头皮行了个礼，示意道长见谅。
那道长也将手里的拂尘交给了道童，倒了倒自己宽大额衣袖，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样子。
道长还在轻笑着起势，顾刻已经举着掌切上去了，那老道还没没做好准备，抬手硬接了一下，顾刻趁机穿过他的臂膀绕到后被，反手将他擒住，腿脚一侧，就将道长撂在了地上。
顾刻收手，紧锁着眉头走到怀若身边。
“怎样？”
顾刻摇了摇头：“这人有三分的拳脚功夫，倒是全无内力，根本有学习过门派功夫。”
二人站在一旁耳语，身旁的书童连忙扶起老道，老道拍着衣服上的灰，还不忘挽尊：“拳脚功夫只是练形，我的八部连环掌则是用内力化掌，练至至臻境地，掌力可做烈火！区区拳脚功夫，我不必与你争高低！”
“那就请道长为我们展示一番吧！也好让我这位小兄弟信服。”
怀若见那老道还在嘴硬，于是开言道。
“哼，今日就叫你们开开眼！”
说着，将手掌并在一起，伸出两根手指，嘴里嘟囔着些什么，然后双手合十，相互摩擦，但是什么都没有。
见状，老道将手伸向背后，似乎在找什么：“你等一下啊，刚刚你拳脚粗鲁，把我的真气打散了。”
“别找了，你的东西在这里。”
顾刻说着，举起一打符纸一般的东西。
“硝石粉加硫磺粉，你平时就是拿这东西骗人的吧，今日大雨，你这把戏受了潮便，不灵了。”
老道闻言，脸上青一块黄一块，冲过来抢夺顾刻手中的符纸。但顾刻食指和中指一挫，就将那一沓符纸打了个粉碎，散落在道观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