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青寒展风范
因为带着阿芳，又是帮地字一这个土财主办事，土财主特意给他们备了一辆马车。
阿芳和阿昆一样，话很多，但是她比阿昆要知趣，懂得看人脸色，见十五没有兴致也会换个话题，再无回应就会安静下来让十五好好休息。
离上次离开京城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阿昆很可能已经跑了，她给了他银子，他没必要守在哪里。
人与人的关系在她这里就是这样，并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跑江湖，坏人见的不少，好人也不是没有，可都是萍水相逢，聚散都是常事。
可十五没想到，当她和阿芳回到天二那里的时候，院子居然变了一副模样，本来清简的屋子被阿昆收拾得干干净净，增添了不少的东西，院子里还晒了苞米粮食， 甚至以前破旧的门窗，都给翻新了一遍。
阿昆看到十五回来特别激动，邀功似的说：“看，我收拾的怎么样？你给我的钱我都省着花的，还剩一大半呢。”
十五有些尴尬，神色有些不自然，说道：“你弄的是挺好，但是，这院子不是我的，我也只是借住罢了，也不知道它而主人会怎么想。”
阿昆也十分震惊，语气里透露出办了坏事的无奈：“哎呀，这可怎么办才好，原主人不会来怪罪你吧。”
但想想天二向来不计较这些事情，十五摇摇头：“应该没事，可是，你在的这段时间，都没有其他人来过吗？”
“有。”阿昆说道：“有个男的，看样子是个公子什么的读书人，讲话斯斯文文还挺好听，他问你在不在，我说不在他就走了。”
读书人？其实十五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姜尚，可阿昆是在她绑架姜尚的时候见过他的，应该不会认不出来，那么这个人是谁呢。
十五没再多想，让阿昆帮着阿芳去收拾一下阿芳的住处。
阿昆笑呵呵地问道：“这位姑娘叫阿芳啊，我叫阿昆，咱俩真是有缘分，以后有什么不清楚的找我就好了。”
阿芳却先撇撇嘴：“怎么就和你有缘分了？”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转身对十五说道：“阿芳这个名字是黄掌柜给取的，我说我姓方，他就说叫阿芳吧，姑娘家的，‘芳’字和花儿一样，但我们这次是去收账，别人问我叫什么，阿芳听起来也太不像管事的了。”
十五是没想到这小丫头心思这么多，于是浅笑一下，道：“那你原来叫什么，我叫你原名？”
阿芳却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说：“我叫方青寒，青柏立于寒中。”
十五读书少，反应了一会儿才知道她说的“青寒”二字是这两个字。
然后她点点头：“好，以后这就是方青寒方管事了。”
青寒开心地笑了笑。
旁边的阿昆也立刻审时度势：“好的，青寒妹妹，我先带你去你的房间可好？”
可能是因为在黑店里干过小厮，他有板有眼地弯了半截身子，双手作出“请”的姿势。
可青寒仍不买账，撅起小嘴，：“哎呀，别叫妹妹，你给十五姑娘干活，我给东家干活，都是干活的，而且妹妹妹妹的，显得我没多少担当一样。”
青寒本就样貌可爱动人，这一下更是显得活泼机灵，好一个鲜灵可爱的妙龄少女。
阿昆挠了挠脑袋：“我也是看你年纪小，想多照顾你来着，你既然不愿意，我就直接叫你青寒了，你可别生气。”
这下青寒满意了许多，笑起来露出两个梨涡：“好，就叫青寒，以后等我管事了，你就可以叫我方管事了。”
阿昆却故意装作不屑一顾的样子：“管事可不是好做的，搞不好你没当成管事，我先当了员外呢。”
青寒杏眼圆睁，娇嗔道：“就你这样子还员外，瘦瘦弱弱的，我看连当家丁都难呢。”
二人打打闹闹地就往后院去了，十五环视了一下周围，现在的院子确实是很有“家”的样子，可是它的主人天二却没了音讯。
这次十五回嘉首堂没有见到天二，为了不让别人知道他们几人已经私自结盟，她也没敢问，地字一更是许久不见他，想起上次见他时，他说月亮就该好好挂在天上。
去收账的账单与契约都在十五手上，地字一交给她的时候特意交代了：“东西你收着就行，阿芳想出去见识一下，但不至于真让她主事。”
十五却反驳：“收账那是你们的事情，我只会用剑。”
地字一瞪了她一眼：“那你非说带她去？不行，我再去找个人。”
十五拦住了着急忙慌的地字一：“没事，她年纪小，但是是个有成算的。”
地字一一脸狐疑：“怎么你就这么信她？”
十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相信这个小姑娘，她明明应该冷眼对待这一切的，可是十三四岁的年纪，却对自己的未来有想法有盘算，这让十五有些动容，因为十三四岁的她，也这样盘算着，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所以来到收账的那间铺子，几乎就是青寒在前面打头，她和阿昆在后面看着。
青寒井井有条地把各种单子摆在掌柜的面前，但却离得不近，掌柜的突然伸手也不可及，她让掌柜确认了之后又把东西收回去，然后说一手交钱一手交单子。
本来，掌柜从他们进门起关注的就是拿着剑的十五，那个小个子的姑娘，他根本没留意。可一番对话下来，竟没想到这小姑娘居然也有如此风范，不禁啧啧称奇，但随之还是收起神色：“姑娘也说了，按契约上的来，我们当时说好的是货全到了再付银子。”
青寒也不让分毫：“掌柜的这就说胡话了，货明明是到了，你们仓库的管事也签了字，昌隆号的掌柜也为我们写了条子盖了章，证明他们的条子里面是有我们的东西的，证据全在，你如何不认。何况，这条子还是你们让我们去找昌隆号开的呢，来来回回折腾了我们多久？”
青寒讲得通透，十五一下就明白了。原来地字一的有笔货是搭着昌隆号一起送来的，入库的时候两家货写在了一张单子上，那单子被昌隆号送到这里，只结了昌隆号的货款，而地字一的货款却没有结。
现下地字一来要钱，掌柜以没有入库的单子拒付。
“没有单子就是没收到东西。”掌柜嘴十分硬。
旁边的阿昆帮腔：“明明东西就在你们库房里，多出来的你们就不认了啊。”
青寒仍然冷静地说：“昌隆号来结账的时候就把单子给掌柜了，只是那时候没有我们的人，就没人管这事儿了，收单子的人看到上面多了东西也不多问一声，看来是诚心想昧这笔钱，毫无诚信。”
听到青寒的阴阳怪气，掌柜的也坐不住了：“话怎么说的，我们清江府岑记，那可是南边商号里最讲信誉的，岂容你个黄毛丫头污蔑。”
阿芳和阿昆一样，话很多，但是她比阿昆要知趣，懂得看人脸色，见十五没有兴致也会换个话题，再无回应就会安静下来让十五好好休息。
离上次离开京城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阿昆很可能已经跑了，她给了他银子，他没必要守在哪里。
人与人的关系在她这里就是这样，并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跑江湖，坏人见的不少，好人也不是没有，可都是萍水相逢，聚散都是常事。
可十五没想到，当她和阿芳回到天二那里的时候，院子居然变了一副模样，本来清简的屋子被阿昆收拾得干干净净，增添了不少的东西，院子里还晒了苞米粮食， 甚至以前破旧的门窗，都给翻新了一遍。
阿昆看到十五回来特别激动，邀功似的说：“看，我收拾的怎么样？你给我的钱我都省着花的，还剩一大半呢。”
十五有些尴尬，神色有些不自然，说道：“你弄的是挺好，但是，这院子不是我的，我也只是借住罢了，也不知道它而主人会怎么想。”
阿昆也十分震惊，语气里透露出办了坏事的无奈：“哎呀，这可怎么办才好，原主人不会来怪罪你吧。”
但想想天二向来不计较这些事情，十五摇摇头：“应该没事，可是，你在的这段时间，都没有其他人来过吗？”
“有。”阿昆说道：“有个男的，看样子是个公子什么的读书人，讲话斯斯文文还挺好听，他问你在不在，我说不在他就走了。”
读书人？其实十五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姜尚，可阿昆是在她绑架姜尚的时候见过他的，应该不会认不出来，那么这个人是谁呢。
十五没再多想，让阿昆帮着阿芳去收拾一下阿芳的住处。
阿昆笑呵呵地问道：“这位姑娘叫阿芳啊，我叫阿昆，咱俩真是有缘分，以后有什么不清楚的找我就好了。”
阿芳却先撇撇嘴：“怎么就和你有缘分了？”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转身对十五说道：“阿芳这个名字是黄掌柜给取的，我说我姓方，他就说叫阿芳吧，姑娘家的，‘芳’字和花儿一样，但我们这次是去收账，别人问我叫什么，阿芳听起来也太不像管事的了。”
十五是没想到这小丫头心思这么多，于是浅笑一下，道：“那你原来叫什么，我叫你原名？”
阿芳却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说：“我叫方青寒，青柏立于寒中。”
十五读书少，反应了一会儿才知道她说的“青寒”二字是这两个字。
然后她点点头：“好，以后这就是方青寒方管事了。”
青寒开心地笑了笑。
旁边的阿昆也立刻审时度势：“好的，青寒妹妹，我先带你去你的房间可好？”
可能是因为在黑店里干过小厮，他有板有眼地弯了半截身子，双手作出“请”的姿势。
可青寒仍不买账，撅起小嘴，：“哎呀，别叫妹妹，你给十五姑娘干活，我给东家干活，都是干活的，而且妹妹妹妹的，显得我没多少担当一样。”
青寒本就样貌可爱动人，这一下更是显得活泼机灵，好一个鲜灵可爱的妙龄少女。
阿昆挠了挠脑袋：“我也是看你年纪小，想多照顾你来着，你既然不愿意，我就直接叫你青寒了，你可别生气。”
这下青寒满意了许多，笑起来露出两个梨涡：“好，就叫青寒，以后等我管事了，你就可以叫我方管事了。”
阿昆却故意装作不屑一顾的样子：“管事可不是好做的，搞不好你没当成管事，我先当了员外呢。”
青寒杏眼圆睁，娇嗔道：“就你这样子还员外，瘦瘦弱弱的，我看连当家丁都难呢。”
二人打打闹闹地就往后院去了，十五环视了一下周围，现在的院子确实是很有“家”的样子，可是它的主人天二却没了音讯。
这次十五回嘉首堂没有见到天二，为了不让别人知道他们几人已经私自结盟，她也没敢问，地字一更是许久不见他，想起上次见他时，他说月亮就该好好挂在天上。
去收账的账单与契约都在十五手上，地字一交给她的时候特意交代了：“东西你收着就行，阿芳想出去见识一下，但不至于真让她主事。”
十五却反驳：“收账那是你们的事情，我只会用剑。”
地字一瞪了她一眼：“那你非说带她去？不行，我再去找个人。”
十五拦住了着急忙慌的地字一：“没事，她年纪小，但是是个有成算的。”
地字一一脸狐疑：“怎么你就这么信她？”
十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相信这个小姑娘，她明明应该冷眼对待这一切的，可是十三四岁的年纪，却对自己的未来有想法有盘算，这让十五有些动容，因为十三四岁的她，也这样盘算着，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所以来到收账的那间铺子，几乎就是青寒在前面打头，她和阿昆在后面看着。
青寒井井有条地把各种单子摆在掌柜的面前，但却离得不近，掌柜的突然伸手也不可及，她让掌柜确认了之后又把东西收回去，然后说一手交钱一手交单子。
本来，掌柜从他们进门起关注的就是拿着剑的十五，那个小个子的姑娘，他根本没留意。可一番对话下来，竟没想到这小姑娘居然也有如此风范，不禁啧啧称奇，但随之还是收起神色：“姑娘也说了，按契约上的来，我们当时说好的是货全到了再付银子。”
青寒也不让分毫：“掌柜的这就说胡话了，货明明是到了，你们仓库的管事也签了字，昌隆号的掌柜也为我们写了条子盖了章，证明他们的条子里面是有我们的东西的，证据全在，你如何不认。何况，这条子还是你们让我们去找昌隆号开的呢，来来回回折腾了我们多久？”
青寒讲得通透，十五一下就明白了。原来地字一的有笔货是搭着昌隆号一起送来的，入库的时候两家货写在了一张单子上，那单子被昌隆号送到这里，只结了昌隆号的货款，而地字一的货款却没有结。
现下地字一来要钱，掌柜以没有入库的单子拒付。
“没有单子就是没收到东西。”掌柜嘴十分硬。
旁边的阿昆帮腔：“明明东西就在你们库房里，多出来的你们就不认了啊。”
青寒仍然冷静地说：“昌隆号来结账的时候就把单子给掌柜了，只是那时候没有我们的人，就没人管这事儿了，收单子的人看到上面多了东西也不多问一声，看来是诚心想昧这笔钱，毫无诚信。”
听到青寒的阴阳怪气，掌柜的也坐不住了：“话怎么说的，我们清江府岑记，那可是南边商号里最讲信誉的，岂容你个黄毛丫头污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