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廉柳踪迹无
十五将廉柳的事情与太子禀告。
太子拿着写着廉柳名字的白笺，沉思了一会儿，却还是将白笺递还给十五：“照着办吧，那毕竟是你们嘉首堂的事。”
她本来以为以廉柳的名气，可能对李自明来说地位会不一样，但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幕僚罢了。
十五收好白笺准备告辞，倒是太子喊住了她：“来述州这么急，好歹休息一晚再走。”
十五并未在意：“多谢太子，不必了。”
李自明却仍然客气：“不是让你守在这里，我让你送你去府衙，那边条件好很多。”
“太子在这里与劳工同住，辛苦博来的名声，让人我们这样的下人怀了可不好。”十五十分直接。
李自明冷冷叹了口气：“那我也就不强留你了。”他轻轻抿了一口茶，唇边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我要嘉首堂每月的刺杀名单。”
自从十五归顺太子门下，其实他并没有给她提过什么硬性的命令，反而帮了她许多，这算是李自明第一次开口。
十五低头思索了须臾，点头称是。
“放心，离扫清嘉首堂，拿到解药的日子不远了。”李自明看她低下头，主动说了一句。
十五仍然低着头：“恭候太子佳音。”
“哼。”李自明忽然笑出声来：“你真的一点也不像个武功盖世的杀手，杀手，是要有几分傲气的。”
十五对于“武功盖世”这个形容很是不适应，从她修炼六阴破魂功到现在，也就不过几个月，但这些时日以来的武力增长，确实是她所未曾预料到的。
她没有再细想李自明这话里的意义，对于她来说，不管是讽刺还是赞扬都不重要，她要的，不过是活下去罢了。
这一次，为了自己。
十五恭敬退下，倒是李自明
盯着她缓缓退去的身影，凝神谛视，眼底露出一丝不惑。
因为往述州来得急，所以回去的时候十五放慢了脚程，一路上的百姓都在称赞这位未来的九五之尊，大家都说等太子登基，以后的日子有福了。
十五无心再听街头巷尾的议论，只是看着沿途河里的结冰，天气回暖，河流已经开始有些化了，冰块和冰凌在河流中轻轻滑动，缓缓飘向下游。
若真的解决了河患一事，太子确实是在造福百姓。
十五以为李自明让她放手去做，意思就是不会再阻拦她杀廉柳，结果等她回到京城的时候，却发现廉柳已经跑了。
廉柳本来就是太子门人有专人保护，行踪也是被刻意隐藏的，这一跑，更加是踪迹难寻。
十五是越想越气，这李自明怎么能说一套做一套？要保人直接说就好了，不然她也不会先去找他啊，结果一边说着让她自己看着办，一边又自己保了人。
虽然说着要帮太子，这不过是十五为了不切断任何一个拿到解药的可能，可现下太子这般虚与委蛇，她确实是有些气愤的。
她在那廉柳居住府宅的附近晃了几日，一无所获，却在附近发现了润彤。
润彤看见十五仍然是没有好脸色，他还惦记着上次十五抓姜尚，让公子无法去署礼房报名的事情。
十五也没想搭理他，只当没看见就要擦身而过，但润彤明显是有事而来，站在她面前喊了一声：“十五姑娘且慢，我家公子求一见。”
不提姜尚还好，提到姜尚十五更没兴趣了：“有事就说，我谁也不想见。”
十五仍然是一身深蓝男装，头发束得老高，手中执剑，一副江湖人士做派。
润彤虽然比十五高上一些，但是气势还是弱了许多，他心有不甘地看了眼十五：“我家公子有请姑娘，还望姑娘移步。”
要不是公子非要他来，他才不想来呢！
十五懒得与他多说，也不想见姜尚，偏过头，就准备绕开他。
“姑娘。”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四周似乎是有些人在低声议论。
“在下有事与姑娘商讨，还望姑娘这边请。”姜尚清朗的声音传来，十五转身回头。
他又是一副清风霁月的样子，一身松霜绿鼠灰袄称得肤色更是白皙，鼻梁高挺，脸型棱角分明，却又在嘴边挂着笑，冬日里的太阳不晒，但依旧明媚，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如沐春风。
他出众的外表与才情在京城早就是名声在外，有认出他的人低声同同伴说道：“看，这就是安锦王府的世子姜尚啊。”
旁人纷纷附和：“真的是仪表堂堂才貌双全，不怪京城里的世家姑娘都想嫁进王府呢。”
“哟哟哟，这谁不知道，以后嫁进去的大概就是谭府的姑娘呢，说是定的娃娃亲。”
路人的声音纷纷扰扰，却还是悉数流进十五的耳朵里，不知为何，听到谭易烟的名字，她觉得浑身都有些不适。
堂堂安锦王府世子在大街上找一江湖姑娘谈事，周围的目光也越来越向十五聚集起来，她知道姜尚这个人执拗起来向来难缠，于是只好跟着他走了。
姜尚把她给带到了一座茶楼，茶楼不算华贵，但装修还算细致古朴，确实是很符合姜尚这样的读书人，爱好风雅。
二楼的雅间，立了一座黄花梨雕松柏的镂空屏风。屏风雕工细腻精巧，雅间靠窗，正巧冬日暖阳晒进来，印在屏风上，留下影影绰绰的光。
十五还在看那地上的光斑，小二给上了茶，但端到十五面前的却是一杯清水，十五皱眉，有些疑惑。
姜尚微微一笑：“你的身体其实不适合饮茶汤，以后还是要刻意避开的好。”
十五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回归正题：“叫我来到底有什么事？”
姜尚也收起微笑，一脸正色：“我知道你要杀廉柳，他我已经带走了。”
“是太子的意思？”十五问。
“不是，是我想救他。”姜尚一脸坦诚：“他是有大才的人，绝不应该因为朝堂争斗就丧命于此。”
“你知道是谁买的凶？”
姜尚沉默了一会儿：“或许说是猜到了。”
十五叹了口气，故作无奈：“可我的任务就是要杀他，杀不了他我就要死。”
姜尚从旁边取出一个包袱，似乎是早有准备：“这是廉柳的一些贴身物品，应该够你复命的了。”
十五伸出一只手翻了翻包袱，里面有些衣物，和一块玉佩，似乎是为了作假，上面甚至还有刀口和血迹。
十五冷哼，鄙夷地看着姜尚：“你知道，想要弄虚作假在嘉首堂里面会是什么下场吗？何况，你骗了我这么多次。”
姜尚倒是有几分尴尬，轻轻咳了一声：“我说帮你是真的。”
十五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吐字清晰地说：“不过一个人罢了，你能藏，我就能找出来。”
姜尚一个文弱书生，她不信他能逃过她的法眼。
姜尚却是十分无奈：“姑娘怕是要失望了。”
太子拿着写着廉柳名字的白笺，沉思了一会儿，却还是将白笺递还给十五：“照着办吧，那毕竟是你们嘉首堂的事。”
她本来以为以廉柳的名气，可能对李自明来说地位会不一样，但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幕僚罢了。
十五收好白笺准备告辞，倒是太子喊住了她：“来述州这么急，好歹休息一晚再走。”
十五并未在意：“多谢太子，不必了。”
李自明却仍然客气：“不是让你守在这里，我让你送你去府衙，那边条件好很多。”
“太子在这里与劳工同住，辛苦博来的名声，让人我们这样的下人怀了可不好。”十五十分直接。
李自明冷冷叹了口气：“那我也就不强留你了。”他轻轻抿了一口茶，唇边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我要嘉首堂每月的刺杀名单。”
自从十五归顺太子门下，其实他并没有给她提过什么硬性的命令，反而帮了她许多，这算是李自明第一次开口。
十五低头思索了须臾，点头称是。
“放心，离扫清嘉首堂，拿到解药的日子不远了。”李自明看她低下头，主动说了一句。
十五仍然低着头：“恭候太子佳音。”
“哼。”李自明忽然笑出声来：“你真的一点也不像个武功盖世的杀手，杀手，是要有几分傲气的。”
十五对于“武功盖世”这个形容很是不适应，从她修炼六阴破魂功到现在，也就不过几个月，但这些时日以来的武力增长，确实是她所未曾预料到的。
她没有再细想李自明这话里的意义，对于她来说，不管是讽刺还是赞扬都不重要，她要的，不过是活下去罢了。
这一次，为了自己。
十五恭敬退下，倒是李自明
盯着她缓缓退去的身影，凝神谛视，眼底露出一丝不惑。
因为往述州来得急，所以回去的时候十五放慢了脚程，一路上的百姓都在称赞这位未来的九五之尊，大家都说等太子登基，以后的日子有福了。
十五无心再听街头巷尾的议论，只是看着沿途河里的结冰，天气回暖，河流已经开始有些化了，冰块和冰凌在河流中轻轻滑动，缓缓飘向下游。
若真的解决了河患一事，太子确实是在造福百姓。
十五以为李自明让她放手去做，意思就是不会再阻拦她杀廉柳，结果等她回到京城的时候，却发现廉柳已经跑了。
廉柳本来就是太子门人有专人保护，行踪也是被刻意隐藏的，这一跑，更加是踪迹难寻。
十五是越想越气，这李自明怎么能说一套做一套？要保人直接说就好了，不然她也不会先去找他啊，结果一边说着让她自己看着办，一边又自己保了人。
虽然说着要帮太子，这不过是十五为了不切断任何一个拿到解药的可能，可现下太子这般虚与委蛇，她确实是有些气愤的。
她在那廉柳居住府宅的附近晃了几日，一无所获，却在附近发现了润彤。
润彤看见十五仍然是没有好脸色，他还惦记着上次十五抓姜尚，让公子无法去署礼房报名的事情。
十五也没想搭理他，只当没看见就要擦身而过，但润彤明显是有事而来，站在她面前喊了一声：“十五姑娘且慢，我家公子求一见。”
不提姜尚还好，提到姜尚十五更没兴趣了：“有事就说，我谁也不想见。”
十五仍然是一身深蓝男装，头发束得老高，手中执剑，一副江湖人士做派。
润彤虽然比十五高上一些，但是气势还是弱了许多，他心有不甘地看了眼十五：“我家公子有请姑娘，还望姑娘移步。”
要不是公子非要他来，他才不想来呢！
十五懒得与他多说，也不想见姜尚，偏过头，就准备绕开他。
“姑娘。”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四周似乎是有些人在低声议论。
“在下有事与姑娘商讨，还望姑娘这边请。”姜尚清朗的声音传来，十五转身回头。
他又是一副清风霁月的样子，一身松霜绿鼠灰袄称得肤色更是白皙，鼻梁高挺，脸型棱角分明，却又在嘴边挂着笑，冬日里的太阳不晒，但依旧明媚，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如沐春风。
他出众的外表与才情在京城早就是名声在外，有认出他的人低声同同伴说道：“看，这就是安锦王府的世子姜尚啊。”
旁人纷纷附和：“真的是仪表堂堂才貌双全，不怪京城里的世家姑娘都想嫁进王府呢。”
“哟哟哟，这谁不知道，以后嫁进去的大概就是谭府的姑娘呢，说是定的娃娃亲。”
路人的声音纷纷扰扰，却还是悉数流进十五的耳朵里，不知为何，听到谭易烟的名字，她觉得浑身都有些不适。
堂堂安锦王府世子在大街上找一江湖姑娘谈事，周围的目光也越来越向十五聚集起来，她知道姜尚这个人执拗起来向来难缠，于是只好跟着他走了。
姜尚把她给带到了一座茶楼，茶楼不算华贵，但装修还算细致古朴，确实是很符合姜尚这样的读书人，爱好风雅。
二楼的雅间，立了一座黄花梨雕松柏的镂空屏风。屏风雕工细腻精巧，雅间靠窗，正巧冬日暖阳晒进来，印在屏风上，留下影影绰绰的光。
十五还在看那地上的光斑，小二给上了茶，但端到十五面前的却是一杯清水，十五皱眉，有些疑惑。
姜尚微微一笑：“你的身体其实不适合饮茶汤，以后还是要刻意避开的好。”
十五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回归正题：“叫我来到底有什么事？”
姜尚也收起微笑，一脸正色：“我知道你要杀廉柳，他我已经带走了。”
“是太子的意思？”十五问。
“不是，是我想救他。”姜尚一脸坦诚：“他是有大才的人，绝不应该因为朝堂争斗就丧命于此。”
“你知道是谁买的凶？”
姜尚沉默了一会儿：“或许说是猜到了。”
十五叹了口气，故作无奈：“可我的任务就是要杀他，杀不了他我就要死。”
姜尚从旁边取出一个包袱，似乎是早有准备：“这是廉柳的一些贴身物品，应该够你复命的了。”
十五伸出一只手翻了翻包袱，里面有些衣物，和一块玉佩，似乎是为了作假，上面甚至还有刀口和血迹。
十五冷哼，鄙夷地看着姜尚：“你知道，想要弄虚作假在嘉首堂里面会是什么下场吗？何况，你骗了我这么多次。”
姜尚倒是有几分尴尬，轻轻咳了一声：“我说帮你是真的。”
十五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吐字清晰地说：“不过一个人罢了，你能藏，我就能找出来。”
姜尚一个文弱书生，她不信他能逃过她的法眼。
姜尚却是十分无奈：“姑娘怕是要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