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收获甚微
订婚仪式的筹备已经进入了最终阶段，托洛茨基除了红宫之外在北境也有很多住处，他挑了最为舒适僻静的地方作为他和南希暂时休息的住所，少女此刻结束购物回到别墅，在供暖系统设施运转完全的客厅里脱下靴子，拿着笔记本和钢笔就纵身躺在了宽大的沙发上，褪去防寒斗篷之下的灯笼短裤堪堪遮挡到膝盖上方一点的位置，长筒袜微微勒出少女富有肉感的大腿曲线，躺下的南希翘起的嘴唇抵着钢笔，聚精会神的表情看起来如果这时候袭击肯定会一击得手。
“唔……其实大部分内容已经翻译出来了，不过最后这个词搞不清楚意思我大概今天晚上睡不着诶！”
托洛茨基慢慢靠近沙发，他的身影慢慢笼罩在南希视线紧紧粘着的笔记本纸面上，少女漫不经心地抬眸和他对上视线，眼中对他展现的信任堪称毫无防备。
她举起食指轻轻地在他的唇珠上摩挲，水蓝色瞳孔里倒映出的身影满满的全是他，也只有他。
“怎么啦？订婚之前就忍不住了吗？”
心中想法被看穿，托洛茨基到没有了之前和南希相处时的局促和紧张，他心目中的女神面对他的追求无论什么时候都表现得张弛有度，那他也理应在她的这份从容面前将全部的尊重和喜欢铺陈就里，好让她能看得一清二楚。
少年愣愣地点点头，南希笑眯眯地坐起身，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让他坐下，等到托洛茨基紧张期待地将身体的重量交付给柔软的沙发，旋即就亲昵地倚在他肩头，把笔记本最后写上的内容展示给他看。
“前面你给我的纸片内容翻译都在这里了，就是最后一个词我还是不太懂，看起来像是符号，又像是别的什么东西…”
南希嘟着嘴抱紧他的手臂，把笔记本放在膝盖上指了指上面的文字，表现出一副深为此苦恼的模样，让身边的人无论如何也无法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他只是简单地看了一眼，便将答案告知了身边娇软身体的所属——
“这是炼金术里面比较常用的一种符号，表示的意思是不对等的交换。”
托洛茨基很清楚南希这么用心费力破译这张纸条的真心所在，无非就是想把相关的线索传递出去，好让她还在北境活动的同伴知道消息之后能抢占先机。
但一张纸条能够展现出的价值实在是有限，哪怕她通过语言学者的天资将其中的秘密揭开，也绝无可能动摇教团在这里的绝对优势。
而相对应的是，这样的诱饵能让南希集中精力放在这上面，而不去做其他会让他分心的小动作，这一点相当重要，只要等到订婚仪式结束，他施加在订婚信物上的特殊炼金法阵就会发动，它会在获得南希首肯的情况下将她永远地留在他身边。
柳德米拉在当初和还是人身的霍恩海姆决裂时，就是用的这个办法将丈夫永远拴在自己身边。
当然，这个圈套能成立自然是建立在南希对仪式的全部内容不知情的情况下，故而让她不分心地破译自己掉出来的纸条，是托洛茨基的计划之一，也是给出真实价值的天平砝码。
只不过这场赌局是他本人和柳德米拉坐庄，他们只负责增减筹码，而真正在天平两边参与赌局的人，终归都会付出惨烈的代价。
无论是胆大妄为不知死活的隐秘署，还是妄图染指贤者之石的帝国皇室，这一次，都不会有机会活着回到他们出发的地方。
“不对等的……交换？”
南希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她对于炼金术的了解仅仅止步于世人对他们的基本印象以及一些隐晦野史中记录的残缺传说，但想要成功地达成炼金术的最重要条件不就是等价交换…
托洛茨基很清楚南希困惑的原因在哪里，他指着那个符号，挪了挪手臂让南希靠自己更近一些，沉声用极为平缓醉人的嗓音开始讲解其中的原理。
“南希，你认为炼金术之中的等价交换，在仪式过程中交换的双方价值是由谁来决定的？”
这个问题听起来非常简单又极其深奥，而少女并没有打算在自己不熟悉的领域上多做追究和深入思考，因为多年在职场上刷题的经验告诉她，大部分这种情况反而会让自己陷入误区。
少女也把手指摁在那个符号上，刻意将指尖落点放在托洛茨基手背上的她紧接着闭上了眼睛。
“嗯……我猜猜，应该是由交换双方心里共同认可的价值体系来衡量吧？毕竟这就相当于一次向炼金之神献上各自筹码的对赌协议嘛！能不能成功全看两边的价格是否让天平平衡！”
托洛茨基眼中的欢喜和惊艳在南希说出答案的瞬间更上一层楼，他心目中的最佳伴侣果然是与他合拍的灵魂搭档，这个答案在北境众多的炼金术师口中都能得出不同的答案，但南希说出的回答近乎完美地和少年多年来进行炼金术研究奉行的信条完美吻合。
她甚至在来北境之前对这些一无所知！
“你说的基本正确！炼金术之所以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只有极少数的人能够掌握，就是因为大家长年累月以来一直搞错了一件事情！”
对于多年浸淫炼金术的少年而言，能在偶然机会下和一个完完全全的外行人在这种核心观念上获得奇迹般的一致，这就足以让他欣喜不已，托洛茨基恨不得当场起身手舞足蹈地和她讲述，刚才的一番话是多么令他心潮澎湃，但鉴于绅士的礼仪，他还是极力克制住了自己。
“能够将一种物质彻底转化为另一种物质，从性质、形状、分量再到颜色气味和外表，世人眼中用于区分两种物体之间差别的东西近乎都能用炼金术来进行扭曲和重塑，停留在这个层次那都还只能称之为穷尽科学之力能够涉足的境界，在北境的新生炼金术师教团里，绝大部分无力爬到最上层的庸人们也只能止步于此。”
他既然这样说，那自然他自己就不在所谓的庸人之列。
“真正意义上让我们炼金术师能用这项技术在北境获得人脉和声望，甚至被推上神坛，唯一的重点所在就是重塑生命，也就是所谓的将上帝所规定的生命的重量用人的塑造的价值和规则来重新定义，再规范到我们进行等价交换的价值体系之中！”
一般人面对托洛茨基这玄之又玄的理论概述或许只能表现出一头雾水，但南希不愧是雾都隐秘署里数一数二的入职考试卷王，她略作思索便笑嘻嘻地打了个响指，顷刻间就跟上了他的思路。
“一般的炼金术适用的价值体系是普世价值观，或者说原本自然界中存在的规定和价码，你说的炼金术，之所以能重塑人体，关键就在于将生命和人体的概念也变成了能够用炼金术师的规则能够解释的东西，换而言之，把造物主的解释权抢到自己手中，这样一来原本无法改变的血肉之躯也能通过特殊渠道进行等价代换！”
其实南希能说得更加通俗一些——直白来讲就是把生命当做自然界存在的元素构成的一般物体，而并非像教义和一般人认为的那样是不可侵犯和修改的存在，要做到这一点的炼金术士从观念上就彻底背离了人类常用的道德伦理……不上赌桌而自己变成了制定规则的庄家，这样一来无论赌局如何变化自己都能立于不败之地，虽然听起来很阴险，但总觉得会是这群人能想出来的办法……但这一切又跟不对等交换这一概念有什么关系呢？
“要达成这种自己解释价值和对方的价值的炼金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对等交换，换而言之，想要进行人体炼成，和病灶转移这样现代手术完全无法达成的医学奇迹，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牺牲。”
托洛茨基的眼神在讲述这一道理的时候放射出诡异的光芒，他深知触及深渊会给自身带来的沉重代价，但面对其中巨大的利益，他就像追逐烈火的飞蛾一般乐此不疲。
“无止境的牺牲，被剥削的一方将付出更为惨烈的代价来换取剥削者的拥有，give more than take more and huge sacrifice for little reward！”
少年食指和拇指交叠，痴迷地看着指缝之间些微的光亮，那就是他如今取得的实验成果，亵渎神明规定的价值体系，从而用无穷尽的牺牲来换取极少一点点的恩惠，让富人们拿出半生财富来换取重新变得年轻健康的机会。
甚至这个机会是可以无限透支次数的，只要你能付出的代价够大，能供你剥削的牲口够多。
“原来……如此……”
南希突然理解了为何之前自己在广场上看到的交换仪式会让她感到违和，现在托洛茨基手指捏着比划的那一点点的收效，其实就是用被夺走青春和健康的少女以巨大的负付出换来的极少量的恢复，也就是意味着，在涉及人体相关的炼金术里面，两边的汇率从来就不是一比一，而是无穷尽，甚至要付出的代价比南希构想得更加恐怖。
作者有话说：
“唔……其实大部分内容已经翻译出来了，不过最后这个词搞不清楚意思我大概今天晚上睡不着诶！”
托洛茨基慢慢靠近沙发，他的身影慢慢笼罩在南希视线紧紧粘着的笔记本纸面上，少女漫不经心地抬眸和他对上视线，眼中对他展现的信任堪称毫无防备。
她举起食指轻轻地在他的唇珠上摩挲，水蓝色瞳孔里倒映出的身影满满的全是他，也只有他。
“怎么啦？订婚之前就忍不住了吗？”
心中想法被看穿，托洛茨基到没有了之前和南希相处时的局促和紧张，他心目中的女神面对他的追求无论什么时候都表现得张弛有度，那他也理应在她的这份从容面前将全部的尊重和喜欢铺陈就里，好让她能看得一清二楚。
少年愣愣地点点头，南希笑眯眯地坐起身，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让他坐下，等到托洛茨基紧张期待地将身体的重量交付给柔软的沙发，旋即就亲昵地倚在他肩头，把笔记本最后写上的内容展示给他看。
“前面你给我的纸片内容翻译都在这里了，就是最后一个词我还是不太懂，看起来像是符号，又像是别的什么东西…”
南希嘟着嘴抱紧他的手臂，把笔记本放在膝盖上指了指上面的文字，表现出一副深为此苦恼的模样，让身边的人无论如何也无法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他只是简单地看了一眼，便将答案告知了身边娇软身体的所属——
“这是炼金术里面比较常用的一种符号，表示的意思是不对等的交换。”
托洛茨基很清楚南希这么用心费力破译这张纸条的真心所在，无非就是想把相关的线索传递出去，好让她还在北境活动的同伴知道消息之后能抢占先机。
但一张纸条能够展现出的价值实在是有限，哪怕她通过语言学者的天资将其中的秘密揭开，也绝无可能动摇教团在这里的绝对优势。
而相对应的是，这样的诱饵能让南希集中精力放在这上面，而不去做其他会让他分心的小动作，这一点相当重要，只要等到订婚仪式结束，他施加在订婚信物上的特殊炼金法阵就会发动，它会在获得南希首肯的情况下将她永远地留在他身边。
柳德米拉在当初和还是人身的霍恩海姆决裂时，就是用的这个办法将丈夫永远拴在自己身边。
当然，这个圈套能成立自然是建立在南希对仪式的全部内容不知情的情况下，故而让她不分心地破译自己掉出来的纸条，是托洛茨基的计划之一，也是给出真实价值的天平砝码。
只不过这场赌局是他本人和柳德米拉坐庄，他们只负责增减筹码，而真正在天平两边参与赌局的人，终归都会付出惨烈的代价。
无论是胆大妄为不知死活的隐秘署，还是妄图染指贤者之石的帝国皇室，这一次，都不会有机会活着回到他们出发的地方。
“不对等的……交换？”
南希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她对于炼金术的了解仅仅止步于世人对他们的基本印象以及一些隐晦野史中记录的残缺传说，但想要成功地达成炼金术的最重要条件不就是等价交换…
托洛茨基很清楚南希困惑的原因在哪里，他指着那个符号，挪了挪手臂让南希靠自己更近一些，沉声用极为平缓醉人的嗓音开始讲解其中的原理。
“南希，你认为炼金术之中的等价交换，在仪式过程中交换的双方价值是由谁来决定的？”
这个问题听起来非常简单又极其深奥，而少女并没有打算在自己不熟悉的领域上多做追究和深入思考，因为多年在职场上刷题的经验告诉她，大部分这种情况反而会让自己陷入误区。
少女也把手指摁在那个符号上，刻意将指尖落点放在托洛茨基手背上的她紧接着闭上了眼睛。
“嗯……我猜猜，应该是由交换双方心里共同认可的价值体系来衡量吧？毕竟这就相当于一次向炼金之神献上各自筹码的对赌协议嘛！能不能成功全看两边的价格是否让天平平衡！”
托洛茨基眼中的欢喜和惊艳在南希说出答案的瞬间更上一层楼，他心目中的最佳伴侣果然是与他合拍的灵魂搭档，这个答案在北境众多的炼金术师口中都能得出不同的答案，但南希说出的回答近乎完美地和少年多年来进行炼金术研究奉行的信条完美吻合。
她甚至在来北境之前对这些一无所知！
“你说的基本正确！炼金术之所以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只有极少数的人能够掌握，就是因为大家长年累月以来一直搞错了一件事情！”
对于多年浸淫炼金术的少年而言，能在偶然机会下和一个完完全全的外行人在这种核心观念上获得奇迹般的一致，这就足以让他欣喜不已，托洛茨基恨不得当场起身手舞足蹈地和她讲述，刚才的一番话是多么令他心潮澎湃，但鉴于绅士的礼仪，他还是极力克制住了自己。
“能够将一种物质彻底转化为另一种物质，从性质、形状、分量再到颜色气味和外表，世人眼中用于区分两种物体之间差别的东西近乎都能用炼金术来进行扭曲和重塑，停留在这个层次那都还只能称之为穷尽科学之力能够涉足的境界，在北境的新生炼金术师教团里，绝大部分无力爬到最上层的庸人们也只能止步于此。”
他既然这样说，那自然他自己就不在所谓的庸人之列。
“真正意义上让我们炼金术师能用这项技术在北境获得人脉和声望，甚至被推上神坛，唯一的重点所在就是重塑生命，也就是所谓的将上帝所规定的生命的重量用人的塑造的价值和规则来重新定义，再规范到我们进行等价交换的价值体系之中！”
一般人面对托洛茨基这玄之又玄的理论概述或许只能表现出一头雾水，但南希不愧是雾都隐秘署里数一数二的入职考试卷王，她略作思索便笑嘻嘻地打了个响指，顷刻间就跟上了他的思路。
“一般的炼金术适用的价值体系是普世价值观，或者说原本自然界中存在的规定和价码，你说的炼金术，之所以能重塑人体，关键就在于将生命和人体的概念也变成了能够用炼金术师的规则能够解释的东西，换而言之，把造物主的解释权抢到自己手中，这样一来原本无法改变的血肉之躯也能通过特殊渠道进行等价代换！”
其实南希能说得更加通俗一些——直白来讲就是把生命当做自然界存在的元素构成的一般物体，而并非像教义和一般人认为的那样是不可侵犯和修改的存在，要做到这一点的炼金术士从观念上就彻底背离了人类常用的道德伦理……不上赌桌而自己变成了制定规则的庄家，这样一来无论赌局如何变化自己都能立于不败之地，虽然听起来很阴险，但总觉得会是这群人能想出来的办法……但这一切又跟不对等交换这一概念有什么关系呢？
“要达成这种自己解释价值和对方的价值的炼金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对等交换，换而言之，想要进行人体炼成，和病灶转移这样现代手术完全无法达成的医学奇迹，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牺牲。”
托洛茨基的眼神在讲述这一道理的时候放射出诡异的光芒，他深知触及深渊会给自身带来的沉重代价，但面对其中巨大的利益，他就像追逐烈火的飞蛾一般乐此不疲。
“无止境的牺牲，被剥削的一方将付出更为惨烈的代价来换取剥削者的拥有，give more than take more and huge sacrifice for little reward！”
少年食指和拇指交叠，痴迷地看着指缝之间些微的光亮，那就是他如今取得的实验成果，亵渎神明规定的价值体系，从而用无穷尽的牺牲来换取极少一点点的恩惠，让富人们拿出半生财富来换取重新变得年轻健康的机会。
甚至这个机会是可以无限透支次数的，只要你能付出的代价够大，能供你剥削的牲口够多。
“原来……如此……”
南希突然理解了为何之前自己在广场上看到的交换仪式会让她感到违和，现在托洛茨基手指捏着比划的那一点点的收效，其实就是用被夺走青春和健康的少女以巨大的负付出换来的极少量的恢复，也就是意味着，在涉及人体相关的炼金术里面，两边的汇率从来就不是一比一，而是无穷尽，甚至要付出的代价比南希构想得更加恐怖。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