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义庄猫妖二
这话有几分别的意思，霍西楼叉腰道：“都说金樽士的鸽子遍布各大城内，早就有人说他是在监视天下。不过，人家金樽士在各大都城内设立不少录板，不光得登报除妖录，还要一系列鸡飞狗跳之事，娱乐寓民，所谓监察天下，我倒没什么感觉。”
阎池鱼扯扯嘴角，道：“霍兄，试想你整天被一只鸽子监视，吃喝拉撒，你却什么都不知道，整日被一双眼睛盯着也无感，但一想到此事被登报在某处的喜闻乐见录板上，你什么心情？霍兄啊，你是不知，金樽士虽然在江湖仙门间战斗能力低下，甚至都上不了台面，然而金樽士，仗着祖宗那点点拨交情，自称与寒郸仙居并列。真是不要脸，你见过哪个仙门是靠一群鸽子，到处偷取消息，传递信息，就能名扬天下？不说，那是对我们这些四处除妖的人不公平，那简直是在侮辱我们！”
阎故渊也点点头，一副墙头草的样子。金樽士这事很多人不看好，霍西楼在桃花坞没少听，但他思路清奇，说：“阎兄，此话差矣啊。广陵金樽虽说祖宗辈不大光彩，但擅长的确实是咱们不会的，还能发以善用，把他那除妖榜推广至天下，靠的可不仅仅是鸽子呀，还有智慧。你们朝歌跟金樽士交情不好，但你看看，你们一行人出来除妖，看的是金樽录的牌子吧，才得知雾都有妖，才能来除。哈哈阎兄，你总不能端起碗吃肉，放下筷子就骂娘吧。”
阎池鱼低头眉间几分思量。阎故渊“哼”一声，不说话了。霍西楼说完被他哥一计眼刀子，他摸摸鼻子，心道：“瞧我说的些什么话，以后阎氏抵制金樽士的除妖录，这其中得有我的一份功劳。”
几人走在路上，阎故渊第一次除妖越往里走，似乎越怕，他越怕就越贴着霍西楼。不怪他想贴着霍西楼，主要是阎池鱼要凶人，霍西洲看起来不好相处，一队人里只有霍西楼走走笑笑，身形红火潇洒。
霍西楼被他贴了一路，他有意要逗这一次来除妖的胆小鬼，他说：“我说阎兄，你要真怕，不如我教你几句驱鬼咒？”
阎故渊用力点点头，答应道：“好啊好啊。霍兄，你早说嘛还有驱鬼咒。我怕得要死。”
“来我教你啊。”霍西楼双手结印，嘴里念念有词道：“人来隔重纸，鬼来隔座山，千邪弄不出，万邪弄不开，破！”
阎故渊嘴里跟着念念有词，阎池鱼听见道：“故渊，我们是去抓妖，你念来念去，万一把妖吓跑了我们还抓个屁呀！”
阎故渊委屈的闭嘴了，霍西楼笑道：“那你们平时害怕，会念什么？”
阎故渊双手合十，他嘟囔道：“福生无量天尊吧，跟着寒郸上官氏学的。”
霍西楼一拍他肩膀，道：“这么说，你对着鬼祟说福生无量天尊？哈哈哈哈哈哈哈！”
几人一路上打闹，戚无言忽然站在最前，他道：“到了。”
林中四处漆黑，义庄的大门紧闭，两处点着白灯笼，在阴风中被吹来吹去。林内始终响动着些说不清楚的细碎声，像有人踩在树叶上，又像是什么轻飘飘的东西飞过。
一群人里阎故渊最怂，死死抓住霍西楼的衣服，愣是把他的红衣抓出褶子来，他抖声道：“霍霍霍霍霍兄！这地方一看阴气就重，没想到这么可怕啊……！”
霍西楼正经道：“别怕阎兄。就算那猫妖在，他也不会害你的。”
“为什么？”
“因为你会对他说福生无量天尊啊，说完猫妖肯定会懵一会，到时候你趁机跑就行。”
阎故渊都要哭了，两条腿抖成筛子道：“霍兄……你就别拿我开刷了。”
阎池鱼看不下自家弟弟犯傻一路，他把阎故渊叫过去。霍西楼没了人扒拉，他走向戚无言，此人正站在屋外，负手而立看着门外。
霍西楼道：“无言兄好厉害啊，站在门外看出什么了？”
戚无言没答，抬腿向前一手推开那门。霍西楼伸手还想叫住他呢，话在嘴边没脱口，霍西洲从一旁立定，道：“没个正行。”
几人一进屋内，堂屋内整整齐齐摆放着三十具木棺材，屋内萧条的很，黑漆漆透着一股阴气。一行人聚在一起，阎故渊抓住阎池鱼的衣服，瑟瑟发抖躲在后面，四处打量。霍西楼默默看一眼，这倒是看着挺正常，他走向戚无言，说：“无言兄，你还真不怕啊。一来站在棺材面前看半天了，莫非想开棺？”
阎故渊壮着胆子，在一边道：“他就没怕过。跟着寒郸上官氏除妖，梵颂，他见识的比我们多的多。”
怪不得。他就说戚无言身上那一种寒郸上官氏的气味那么浓烈，不管是表情还是气质，跟他哥一模一样。霍西楼时常觉得，寒郸那群道士有什么小伎俩，能把去过他们仙居道馆的小孩都变得死气沉沉，霍西洲算一个，戚无言看来也如此。想想就可怕啊，于是，霍西楼发誓，此生绝不踏进寒郸一步。
阎池鱼问：“霍兄，子时到了么？这猫妖呢？怎么连个影子都没有？”
霍西楼四处看看，在棺材边走来走去，他说：“看不出来啊。这猫妖不现身，是不是被我们一群人吓得藏起来了？哥，要不要请位祖宗来问问看。”
他这么说纯属想卖弄一下，很明显他是卖弄到了。阎故渊双眼放光，道：“请位祖宗问…莫非是雾都的请灵术？我在朝歌读过不少此类秘篆，还买过秘籍，可惜一直不得要领，霍兄，你们雾都本地人是不是个个都会请灵啊？”
霍西楼说：“阎兄，就算是雾的人也并非人人都会请灵。这类术法跟灵力充沛有关，要多加练习方成。不过嘛，你们倒是可以试试，虽然我也没成功过，但我哥会啊，你们在行家面前露露手脚，正好让我哥指点指点？”
阎故渊那叫个开心，他正愁没人指点呢。他看着霍西洲，说：“那我来试试？”
霍西洲点头，算是答应了。阎池鱼却笑了一下，揭短道：“行了吧。故渊，你那套请灵术在家里试了不下百回，哪一回成功过啊！”
阎故渊摸摸头，有几分犹豫。
霍西洲说：“重在尝试。”
霍西楼也说：“对嘛对嘛，试试就知道了。故渊兄试试。池鱼兄也来试试嘛，雾都的请灵术这么有名，天下人都多多少少会学，你看我这个本地人都不大会，你们外地人不会又有什么呢？重在参与，重在参与哈哈哈哈！”
说来就来，阎故渊还有些紧张，可能是被霍西洲看的，他双手结印，清清杂念，道：“天灵灵地灵灵，拜请仙佛菩萨众神明，弟子故渊叩请九天玄女娘娘，太上仙师，星君，诸天道主，仙佛列阵，到此坐镇！”说完，右脚同时向下跺脚，但跺一下他就直直定在原地，尴尬的面色发白。
霍西洲摇摇头，示意阎故渊请灵失败。
阎池鱼也试了试，但他只踏了两脚，便无论如何都跺不下去了。
霍西楼知道，请灵时跺脚三下，是以请灵成功的关键。若是踏一下就踏不动了，那就是灵力不济者，还不够资格请灵。这样的人即使强迫请灵，也会爆体而亡。踏两下不动，也同样不够资格。
阎故渊叹口气，道：“我就知道我不行。每次我都不够资格，请不上身。”
霍西楼说：“阎兄你别泄什么气。要说我比你还倒霉呢，我也一次都请不上灵啊，而且，我是跺三下哎，三脚下去了还是请不动。”
“为什么？”阎故渊阎池鱼同时问。
霍西楼耸肩，表示不知道。他说：“无言兄胆子这么大，又这么厉害，一定会请灵对不对？哎哎哎，别走，别不理我啊，无言兄，你就展示展示嘛，也让我见识见识。”
戚无言视若无睹，低头检查棺材，没任何表示。
哎呦叫他无言兄，还真是叫对了！切，霍西楼觉得还是自家哥好，他说：“哥，你来给我们示范示范，什么叫做真正的请灵。”
霍西洲把怀里抱的那两把剑递给霍西楼，道:“你的剑，拿好。”这剑他拿了一路，霍西楼此人最不爱拿自己的东西，每回都丢给他哥拿，他笑眯眯的把剑抱在怀里。
他闭眼吸一口气，缓缓睁开，双手结印，低声道：“天清地灵，五代同方。吾教先师，神威莫测。弟子西洲，请灵上身。驱鬼降妖，替天行道。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右腿连三下顺畅无比，很快他闭上双眼，再一睁眼，一双竖瞳时而收缩，时而扩散，左看右看似在打量。
阎故渊，阎池鱼虽然失败过无数次，对别人的请灵上身是否成功，他们总觉得不好分辨。因为哪怕是请灵上身，这个人表面也不会有多大的变化。最多是语气，神态一改平常。所以在朝歌，他们见过不少打着请灵上身的江湖骗子。
但眼前这位霍西洲，确实在睁眼的一瞬间变得诡异无比，瞳孔异常，细成一条线。看起来妖异邪气，不似刚才那位冷淡的霍西洲。
霍西楼轻车熟路，作揖道：“九爷爷好！”
‘九爷’供起袍子，但霍西洲穿的剑袖，所以这个动作看来分外奇怪。他懒洋洋道：“又是你个滑头，说吧，找你九爷爷有何事呀？”
霍西楼道：“九爷爷，我在这义庄呆了大半宿，听说这里闹猫妖就跟我哥来除妖，但是迟迟没见那畜生的踪迹，九爷爷神通广大，通晓雾都天下事，可否给我们个路子。”
“这么个小事也来请老夫？”‘九爷’走动几步，一双竖瞳朝阎故渊，阎池鱼盯去，他站在棺材旁边说：“猫妖最喜欢的就是吃尸体的眼珠子，但猫妖的尸体若是在，这里恐怕早就起尸了。现在迟迟没起尸来攻击你们，说明，猫的尸体不在这里。只有作祟的魂魄在闹事。”
阎池鱼壮着胆子问：“那敢问九爷，怎样才能找到作祟的魂魄呀？”
九爷拍拍棺材，说：“招魂起尸。人死，魂散，用招魂术，把尸体的魂引回来，哪一具尸体没起来，哪一具棺材里就藏着猫妖。”
“好主意啊！”阎故渊说完，被妖异的‘霍西洲’盯一眼，鹌鹑的安静了。
阎池鱼扯扯嘴角，道：“霍兄，试想你整天被一只鸽子监视，吃喝拉撒，你却什么都不知道，整日被一双眼睛盯着也无感，但一想到此事被登报在某处的喜闻乐见录板上，你什么心情？霍兄啊，你是不知，金樽士虽然在江湖仙门间战斗能力低下，甚至都上不了台面，然而金樽士，仗着祖宗那点点拨交情，自称与寒郸仙居并列。真是不要脸，你见过哪个仙门是靠一群鸽子，到处偷取消息，传递信息，就能名扬天下？不说，那是对我们这些四处除妖的人不公平，那简直是在侮辱我们！”
阎故渊也点点头，一副墙头草的样子。金樽士这事很多人不看好，霍西楼在桃花坞没少听，但他思路清奇，说：“阎兄，此话差矣啊。广陵金樽虽说祖宗辈不大光彩，但擅长的确实是咱们不会的，还能发以善用，把他那除妖榜推广至天下，靠的可不仅仅是鸽子呀，还有智慧。你们朝歌跟金樽士交情不好，但你看看，你们一行人出来除妖，看的是金樽录的牌子吧，才得知雾都有妖，才能来除。哈哈阎兄，你总不能端起碗吃肉，放下筷子就骂娘吧。”
阎池鱼低头眉间几分思量。阎故渊“哼”一声，不说话了。霍西楼说完被他哥一计眼刀子，他摸摸鼻子，心道：“瞧我说的些什么话，以后阎氏抵制金樽士的除妖录，这其中得有我的一份功劳。”
几人走在路上，阎故渊第一次除妖越往里走，似乎越怕，他越怕就越贴着霍西楼。不怪他想贴着霍西楼，主要是阎池鱼要凶人，霍西洲看起来不好相处，一队人里只有霍西楼走走笑笑，身形红火潇洒。
霍西楼被他贴了一路，他有意要逗这一次来除妖的胆小鬼，他说：“我说阎兄，你要真怕，不如我教你几句驱鬼咒？”
阎故渊用力点点头，答应道：“好啊好啊。霍兄，你早说嘛还有驱鬼咒。我怕得要死。”
“来我教你啊。”霍西楼双手结印，嘴里念念有词道：“人来隔重纸，鬼来隔座山，千邪弄不出，万邪弄不开，破！”
阎故渊嘴里跟着念念有词，阎池鱼听见道：“故渊，我们是去抓妖，你念来念去，万一把妖吓跑了我们还抓个屁呀！”
阎故渊委屈的闭嘴了，霍西楼笑道：“那你们平时害怕，会念什么？”
阎故渊双手合十，他嘟囔道：“福生无量天尊吧，跟着寒郸上官氏学的。”
霍西楼一拍他肩膀，道：“这么说，你对着鬼祟说福生无量天尊？哈哈哈哈哈哈哈！”
几人一路上打闹，戚无言忽然站在最前，他道：“到了。”
林中四处漆黑，义庄的大门紧闭，两处点着白灯笼，在阴风中被吹来吹去。林内始终响动着些说不清楚的细碎声，像有人踩在树叶上，又像是什么轻飘飘的东西飞过。
一群人里阎故渊最怂，死死抓住霍西楼的衣服，愣是把他的红衣抓出褶子来，他抖声道：“霍霍霍霍霍兄！这地方一看阴气就重，没想到这么可怕啊……！”
霍西楼正经道：“别怕阎兄。就算那猫妖在，他也不会害你的。”
“为什么？”
“因为你会对他说福生无量天尊啊，说完猫妖肯定会懵一会，到时候你趁机跑就行。”
阎故渊都要哭了，两条腿抖成筛子道：“霍兄……你就别拿我开刷了。”
阎池鱼看不下自家弟弟犯傻一路，他把阎故渊叫过去。霍西楼没了人扒拉，他走向戚无言，此人正站在屋外，负手而立看着门外。
霍西楼道：“无言兄好厉害啊，站在门外看出什么了？”
戚无言没答，抬腿向前一手推开那门。霍西楼伸手还想叫住他呢，话在嘴边没脱口，霍西洲从一旁立定，道：“没个正行。”
几人一进屋内，堂屋内整整齐齐摆放着三十具木棺材，屋内萧条的很，黑漆漆透着一股阴气。一行人聚在一起，阎故渊抓住阎池鱼的衣服，瑟瑟发抖躲在后面，四处打量。霍西楼默默看一眼，这倒是看着挺正常，他走向戚无言，说：“无言兄，你还真不怕啊。一来站在棺材面前看半天了，莫非想开棺？”
阎故渊壮着胆子，在一边道：“他就没怕过。跟着寒郸上官氏除妖，梵颂，他见识的比我们多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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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西楼四处看看，在棺材边走来走去，他说：“看不出来啊。这猫妖不现身，是不是被我们一群人吓得藏起来了？哥，要不要请位祖宗来问问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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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西楼说：“阎兄，就算是雾的人也并非人人都会请灵。这类术法跟灵力充沛有关，要多加练习方成。不过嘛，你们倒是可以试试，虽然我也没成功过，但我哥会啊，你们在行家面前露露手脚，正好让我哥指点指点？”
阎故渊那叫个开心，他正愁没人指点呢。他看着霍西洲，说：“那我来试试？”
霍西洲点头，算是答应了。阎池鱼却笑了一下，揭短道：“行了吧。故渊，你那套请灵术在家里试了不下百回，哪一回成功过啊！”
阎故渊摸摸头，有几分犹豫。
霍西洲说：“重在尝试。”
霍西楼也说：“对嘛对嘛，试试就知道了。故渊兄试试。池鱼兄也来试试嘛，雾都的请灵术这么有名，天下人都多多少少会学，你看我这个本地人都不大会，你们外地人不会又有什么呢？重在参与，重在参与哈哈哈哈！”
说来就来，阎故渊还有些紧张，可能是被霍西洲看的，他双手结印，清清杂念，道：“天灵灵地灵灵，拜请仙佛菩萨众神明，弟子故渊叩请九天玄女娘娘，太上仙师，星君，诸天道主，仙佛列阵，到此坐镇！”说完，右脚同时向下跺脚，但跺一下他就直直定在原地，尴尬的面色发白。
霍西洲摇摇头，示意阎故渊请灵失败。
阎池鱼也试了试，但他只踏了两脚，便无论如何都跺不下去了。
霍西楼知道，请灵时跺脚三下，是以请灵成功的关键。若是踏一下就踏不动了，那就是灵力不济者，还不够资格请灵。这样的人即使强迫请灵，也会爆体而亡。踏两下不动，也同样不够资格。
阎故渊叹口气，道：“我就知道我不行。每次我都不够资格，请不上身。”
霍西楼说：“阎兄你别泄什么气。要说我比你还倒霉呢，我也一次都请不上灵啊，而且，我是跺三下哎，三脚下去了还是请不动。”
“为什么？”阎故渊阎池鱼同时问。
霍西楼耸肩，表示不知道。他说：“无言兄胆子这么大，又这么厉害，一定会请灵对不对？哎哎哎，别走，别不理我啊，无言兄，你就展示展示嘛，也让我见识见识。”
戚无言视若无睹，低头检查棺材，没任何表示。
哎呦叫他无言兄，还真是叫对了！切，霍西楼觉得还是自家哥好，他说：“哥，你来给我们示范示范，什么叫做真正的请灵。”
霍西洲把怀里抱的那两把剑递给霍西楼，道:“你的剑，拿好。”这剑他拿了一路，霍西楼此人最不爱拿自己的东西，每回都丢给他哥拿，他笑眯眯的把剑抱在怀里。
他闭眼吸一口气，缓缓睁开，双手结印，低声道：“天清地灵，五代同方。吾教先师，神威莫测。弟子西洲，请灵上身。驱鬼降妖，替天行道。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右腿连三下顺畅无比，很快他闭上双眼，再一睁眼，一双竖瞳时而收缩，时而扩散，左看右看似在打量。
阎故渊，阎池鱼虽然失败过无数次，对别人的请灵上身是否成功，他们总觉得不好分辨。因为哪怕是请灵上身，这个人表面也不会有多大的变化。最多是语气，神态一改平常。所以在朝歌，他们见过不少打着请灵上身的江湖骗子。
但眼前这位霍西洲，确实在睁眼的一瞬间变得诡异无比，瞳孔异常，细成一条线。看起来妖异邪气，不似刚才那位冷淡的霍西洲。
霍西楼轻车熟路，作揖道：“九爷爷好！”
‘九爷’供起袍子，但霍西洲穿的剑袖，所以这个动作看来分外奇怪。他懒洋洋道：“又是你个滑头，说吧，找你九爷爷有何事呀？”
霍西楼道：“九爷爷，我在这义庄呆了大半宿，听说这里闹猫妖就跟我哥来除妖，但是迟迟没见那畜生的踪迹，九爷爷神通广大，通晓雾都天下事，可否给我们个路子。”
“这么个小事也来请老夫？”‘九爷’走动几步，一双竖瞳朝阎故渊，阎池鱼盯去，他站在棺材旁边说：“猫妖最喜欢的就是吃尸体的眼珠子，但猫妖的尸体若是在，这里恐怕早就起尸了。现在迟迟没起尸来攻击你们，说明，猫的尸体不在这里。只有作祟的魂魄在闹事。”
阎池鱼壮着胆子问：“那敢问九爷，怎样才能找到作祟的魂魄呀？”
九爷拍拍棺材，说：“招魂起尸。人死，魂散，用招魂术，把尸体的魂引回来，哪一具尸体没起来，哪一具棺材里就藏着猫妖。”
“好主意啊！”阎故渊说完，被妖异的‘霍西洲’盯一眼，鹌鹑的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