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追本溯源
沈归荑艰涩道：“......一群猫的老巢为什么要把你这条鱼带回来当下属啊？你就没有丝毫没有怀疑这不会是个虎狼窝吗？”
“能是什么虎狼窝，”战一顾自嘲一般的笑了一声，“虽然不知道教主为何把我带了回来，但那又如何，我且苟且活着，反正死不了。”
“那万一是要把你养出纯厚灵力来再吃掉呢？？”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吃了我又怎样，总比我在复仇的半路上体力不支死的体面，我苟活了这么多年，死了正好。”
两句话让沈归荑醍醐灌顶，茅塞顿开，目瞪口呆。
大难临头无视掉，遇事不决就上吊，看来他比沈归荑更有觉悟。
这个性格实在难以应付，她的言语又格外敏感，让一旁看着她的狸奴不断呲牙。眼见挑拨不成，沈归荑马上换了个思路，不如——
以毒攻毒。
“呵，男人，既然无人帮你你又自顾不暇，那不如这件事就由我去处理。”沈归荑偏头与他耳语，杏眼半敛，显得有些漠然。
既然敌人内部瓦解不了，那就彻底打入敌人内部！
“这点小事，我必定一而再，再而三，三而不竭的去查探，还你一个公道。”沈归荑隔着热气，饮尽茶水，在他耳边掷地有声道：“你给我听好了，只有我会帮你，只有我会这么不计后果的帮你。”
沈归荑说完自己打了个寒颤，她真的不是很擅长这种霸总话术，好在她pua能力还是能够顶住的。
战一顾手上一顿，目光里有些不可置信，“你我素未谋面，作甚帮我？”
“也许这就是缘分吧，”沈归荑顺势站起身来，将温热的茶水淋湿手掌，静静地看着地上还在呲牙的狸奴。
“天凉了，该让'状元郎'去死了。”
眼见战一顾态度明显被触动，她决定迅速离开，唯一的麻烦仅剩眼前这个狸奴，沈归荑举起湿透的那只手点地一跃，狸奴后退半步，森森白牙亮出，四肢跃起欲扑在沈归荑的身上。
战一顾的目光落在沈归荑的茶盏上，丝毫不在意是谁打了起来，喃喃道：“世上竟然会有如此胆大女子，我——”
沈归荑转身一避，狸奴扑了个空，她道：“废话就不用再说了！”
她趁着狸奴从她身边跃过之时，那只沾染茶水的手飞速逆着猫毛擦了一遍，狸奴落地之时反应一顿，猫的天性让它下意识想去舔毛，它克制着自己再次回眸。
沈归荑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
尺玉凭着记忆好一番寻找，才找到了还在炼着鱼目丹药的殷无月。
彼时他身上已经了无仙气，一身黑袍，之前一直佩戴的神冠也不复存在，而是用了墨色玉簪挽发来替代。
殷无月这些年自己建了一个居所，专为炼丹所用，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外面那些细碎阳光一点也渗不进来。
鬼火在房间四角燃着幽蓝火光，他就坐在丹炉前面，周身萦绕着黑雾，显得他的面色苍白无比，可那眼中却倒映着烈烈火光。
尺玉除却上次被打的那一回，此番是第二次踏足此地。
他每每踏进这个屋子之前，都要腹诽一番，若不是知道殷无月如今和帝衹联系犹在，还以为他这副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的模样，迟早要把魔界也收入囊中呢。
“你来干什么？”殷无月没有回头，冷不丁一开口，吓得刚才心思飘走的尺玉差点竖毛。
“......我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纵然被打过，但尺玉依然有底气，“我找到沈归荑了。”
殷无月果然闻言侧目。
他抬眼盯向尺玉，双眸犹如一潭死水，成日与邪灵为伍的幽尊只会让人胆寒，犹如蛰伏的蛇蝎。
殷无月语气冷然，转着他指间的那清光戒，道：“你确定？我右胳膊肘看起来都要比你老实可靠些，你若骗我，我必定叫你成为一滩烂泥。”
尺玉自知光凭自己一番话是不能够让他相信的，干脆无言，从怀中掏出了那已经完成了自己使命的青霜莲。
在他转身走出山洞时，顺手就将已经彻底枯萎了的青霜莲残体带了出来，纵使它再也毫无用处，可是雁过留痕。
尺玉将它用灵力送至殷无月的面前，微笑道：“不如幽尊你亲自看看，这青霜莲内，是不是还有沈归荑元神的残影。”
“我知你多年以来也在寻找这青霜莲，可惜无果，不妨告诉你，我先你一步找到青霜莲准备为一朋友所用，而沈归荑也先我一步，将自己的元神早早汇入其中。”
话已至此，已经不必再多言。
殷无月了然尺玉说的是什么意思，心中情愫万分，乱的他头皮发麻，分不清楚是个什么滋味，双手控制不住的微微发抖。
沉寂良久，殷无月终于开口，他沙哑道：
“......带我去见她。”
山洞又恢复了和之前一样的平静，至少在尺玉回来之前。
等到尺玉带着殷无月重返山洞之后，只看见了在淡定喝茶的战一顾，还有在地上专心舔毛的狸奴。
舔的卖力，看着舌头都要舔抽筋了。
此刻尺玉的脸也要抽筋了。
“战一顾，沈归荑去了哪里？”眼见殷无月面露不快，紧紧攥拳，尺玉赶紧在他彻底起了杀心之前问沈归荑的下落。
战一顾依旧淡定，缓声道：“想知道？求我，我就告诉你。”
尺玉抽搐着眼角，冷汗都要流下来了。
当初战一顾魂魄飘零，他偶然遇见，觉得这人长得实在是轩然霞举，带回来不过就是多张嘴，就算是当个摆件也赏心悦目，便就这么盲目的带回来了。
后来了解了他的性格，又觉得这人实在有趣，可之前飘零的魂魄未曾全然回归，于心不忍看他早死，便给他寻了青霜莲来。
可青霜莲被沈归荑所占，尺玉只能寻些别的方法给他将养。
可尺玉觉得他有趣，殷无月现在可不觉得他有趣，尺玉已经明显感觉到殷无月的耐性已经没了，因为他听见了冰鉴冷然出鞘的寒声。
“幽尊！幽尊且慢！”尺玉立马抬手覆在殷无月的手上，将那冰鉴又给送了回去，“我还有一个办法！”
“你若再敢诓我，我就让你明白，什么叫做'不挨毒打，怎听良言'。”殷无月睥睨着他，眼里泛起狠意。
尺玉原来也是嚣张惯了的，直到他成了幽尊之后，他发现根本打不过，索性就沉淀了下来。他道：“这次一定能行，你有所不知，这青霜莲内的元神，可以追本溯源。”
作者有话说：
“能是什么虎狼窝，”战一顾自嘲一般的笑了一声，“虽然不知道教主为何把我带了回来，但那又如何，我且苟且活着，反正死不了。”
“那万一是要把你养出纯厚灵力来再吃掉呢？？”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吃了我又怎样，总比我在复仇的半路上体力不支死的体面，我苟活了这么多年，死了正好。”
两句话让沈归荑醍醐灌顶，茅塞顿开，目瞪口呆。
大难临头无视掉，遇事不决就上吊，看来他比沈归荑更有觉悟。
这个性格实在难以应付，她的言语又格外敏感，让一旁看着她的狸奴不断呲牙。眼见挑拨不成，沈归荑马上换了个思路，不如——
以毒攻毒。
“呵，男人，既然无人帮你你又自顾不暇，那不如这件事就由我去处理。”沈归荑偏头与他耳语，杏眼半敛，显得有些漠然。
既然敌人内部瓦解不了，那就彻底打入敌人内部！
“这点小事，我必定一而再，再而三，三而不竭的去查探，还你一个公道。”沈归荑隔着热气，饮尽茶水，在他耳边掷地有声道：“你给我听好了，只有我会帮你，只有我会这么不计后果的帮你。”
沈归荑说完自己打了个寒颤，她真的不是很擅长这种霸总话术，好在她pua能力还是能够顶住的。
战一顾手上一顿，目光里有些不可置信，“你我素未谋面，作甚帮我？”
“也许这就是缘分吧，”沈归荑顺势站起身来，将温热的茶水淋湿手掌，静静地看着地上还在呲牙的狸奴。
“天凉了，该让'状元郎'去死了。”
眼见战一顾态度明显被触动，她决定迅速离开，唯一的麻烦仅剩眼前这个狸奴，沈归荑举起湿透的那只手点地一跃，狸奴后退半步，森森白牙亮出，四肢跃起欲扑在沈归荑的身上。
战一顾的目光落在沈归荑的茶盏上，丝毫不在意是谁打了起来，喃喃道：“世上竟然会有如此胆大女子，我——”
沈归荑转身一避，狸奴扑了个空，她道：“废话就不用再说了！”
她趁着狸奴从她身边跃过之时，那只沾染茶水的手飞速逆着猫毛擦了一遍，狸奴落地之时反应一顿，猫的天性让它下意识想去舔毛，它克制着自己再次回眸。
沈归荑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
尺玉凭着记忆好一番寻找，才找到了还在炼着鱼目丹药的殷无月。
彼时他身上已经了无仙气，一身黑袍，之前一直佩戴的神冠也不复存在，而是用了墨色玉簪挽发来替代。
殷无月这些年自己建了一个居所，专为炼丹所用，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外面那些细碎阳光一点也渗不进来。
鬼火在房间四角燃着幽蓝火光，他就坐在丹炉前面，周身萦绕着黑雾，显得他的面色苍白无比，可那眼中却倒映着烈烈火光。
尺玉除却上次被打的那一回，此番是第二次踏足此地。
他每每踏进这个屋子之前，都要腹诽一番，若不是知道殷无月如今和帝衹联系犹在，还以为他这副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的模样，迟早要把魔界也收入囊中呢。
“你来干什么？”殷无月没有回头，冷不丁一开口，吓得刚才心思飘走的尺玉差点竖毛。
“......我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纵然被打过，但尺玉依然有底气，“我找到沈归荑了。”
殷无月果然闻言侧目。
他抬眼盯向尺玉，双眸犹如一潭死水，成日与邪灵为伍的幽尊只会让人胆寒，犹如蛰伏的蛇蝎。
殷无月语气冷然，转着他指间的那清光戒，道：“你确定？我右胳膊肘看起来都要比你老实可靠些，你若骗我，我必定叫你成为一滩烂泥。”
尺玉自知光凭自己一番话是不能够让他相信的，干脆无言，从怀中掏出了那已经完成了自己使命的青霜莲。
在他转身走出山洞时，顺手就将已经彻底枯萎了的青霜莲残体带了出来，纵使它再也毫无用处，可是雁过留痕。
尺玉将它用灵力送至殷无月的面前，微笑道：“不如幽尊你亲自看看，这青霜莲内，是不是还有沈归荑元神的残影。”
“我知你多年以来也在寻找这青霜莲，可惜无果，不妨告诉你，我先你一步找到青霜莲准备为一朋友所用，而沈归荑也先我一步，将自己的元神早早汇入其中。”
话已至此，已经不必再多言。
殷无月了然尺玉说的是什么意思，心中情愫万分，乱的他头皮发麻，分不清楚是个什么滋味，双手控制不住的微微发抖。
沉寂良久，殷无月终于开口，他沙哑道：
“......带我去见她。”
山洞又恢复了和之前一样的平静，至少在尺玉回来之前。
等到尺玉带着殷无月重返山洞之后，只看见了在淡定喝茶的战一顾，还有在地上专心舔毛的狸奴。
舔的卖力，看着舌头都要舔抽筋了。
此刻尺玉的脸也要抽筋了。
“战一顾，沈归荑去了哪里？”眼见殷无月面露不快，紧紧攥拳，尺玉赶紧在他彻底起了杀心之前问沈归荑的下落。
战一顾依旧淡定，缓声道：“想知道？求我，我就告诉你。”
尺玉抽搐着眼角，冷汗都要流下来了。
当初战一顾魂魄飘零，他偶然遇见，觉得这人长得实在是轩然霞举，带回来不过就是多张嘴，就算是当个摆件也赏心悦目，便就这么盲目的带回来了。
后来了解了他的性格，又觉得这人实在有趣，可之前飘零的魂魄未曾全然回归，于心不忍看他早死，便给他寻了青霜莲来。
可青霜莲被沈归荑所占，尺玉只能寻些别的方法给他将养。
可尺玉觉得他有趣，殷无月现在可不觉得他有趣，尺玉已经明显感觉到殷无月的耐性已经没了，因为他听见了冰鉴冷然出鞘的寒声。
“幽尊！幽尊且慢！”尺玉立马抬手覆在殷无月的手上，将那冰鉴又给送了回去，“我还有一个办法！”
“你若再敢诓我，我就让你明白，什么叫做'不挨毒打，怎听良言'。”殷无月睥睨着他，眼里泛起狠意。
尺玉原来也是嚣张惯了的，直到他成了幽尊之后，他发现根本打不过，索性就沉淀了下来。他道：“这次一定能行，你有所不知，这青霜莲内的元神，可以追本溯源。”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