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等到半劝半哄着姚妍希心不在焉吃完饭到客房休息后，程泞才扎进主卧软和的床里，思索着去见姚轻语的计划。
如果按照他上次从周家别墅出来的路线，八成能够行通。
另一个需要注意的，就是必须卡好霸总离开和回来的时间，以及如果他没猜错，关姚轻语的那间屋子很可能是有监控的。
而如果那神经病真的有兴致每天监控必看一遍，那就真的两手一拍玩完了。
程泞揉了揉太阳穴，在脑海中寻找系统：“劳驾，归功于贵方精确的降落，我可能刚开局就要死了。”
系统沉默了大概十秒钟才姗姗来迟般：[主系统那边称本身降落就是失误，已经将监控画面处理了，您不必担心。]
程泞右眼皮蹦跶了一下，而他本人又是文字敏感者，立刻追问：“有关我的画面全删了？”
系统回复：[不，主系统的解释是删除到您可以解释的程度。]
程泞面无表情：“哇噢，多么精明的决策。”
系统已经默认了这位宿主的阴阳怪气，自知理亏并不作声。
毕竟主系统都承认是它的失误了。
不过没人料到，主系统留下的这个尾巴险些在之后要了程泞的命。当然，这是后话。
主人公暂且把这茬放在脑后，眼下怎么和姚轻语见上一面但不被发现是最紧要的问题。
霸总不让他出房间，程泞又不能光明正大闯进去不顾监控。
他有一搭没一搭扒拉盘子里的煎蛋，在姚妍希欲言又止的目光中微笑一下：“我没什么胃口，不用担心。”
这话可能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姚妍希自然而然归结为对方为了自己和自己弟弟的事而烦恼的吃不下早饭。
而程泞确实不是因为一些麻烦就吃不下饭的人，他从小在马戏团长大的，里面的人自然不会友好，小孩没有养成吃早饭的习惯，甚至被领养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只会在晚上进食——当然这些没必要跟姚妍希解释。
姚妍希叹了口气，放下筷子：“岸然哥，昨晚他给我打电话了。”
程泞托腮，“正常，这几年积累下来他人脉挺广，弄到你的号码也不难。”
姚妍希无奈地摇摇头：“我昨晚还试图和公司高层接电话，十来个人没一个接通的。”
那看来周肆行的势力范围已经席卷整个姚氏了。
两人是在门口分别的，姚妍希要去公司那边看看，她毕竟是姚氏的法定继承人，但程泞为了保险，依然派了几个原主的人跟着她。
而程泞自己则要前往周家别墅。
姚轻语盯着窗外——房间的窗帘在周肆行的授意下几乎从不拉上，但他被锁在床上，只有固定时间会有佣人带他去厕所，或者房子的主人心情大好的时候会允许他上桌吃饭。在这些极例外的时间之外，窗户是他获取外界信息的唯一狭窄通道。
这只猫正蹲在窗口懒洋洋的舔毛。
白猫金色的眼睛极其醒目，被光折射后更加明亮。姚轻语想起自己之前曾有一段时间痴迷于养各种小型动物，金丝雀或者小猫小仓鼠，它们大多有一双明亮的眼睛。
他现在也成了笼中雀。
这么一神游，在程泞的角度看着仿佛对方一直盯着自己，让他不由纳闷：“不应该看出不对吧。”
系统显然把他的自言自语当成了问句，回复：“不，对方只是联想到了自己。”
程泞扫了一眼房间，接着问：“劳驾，这房子哪儿没监控你知道吗？”
系统嘀了一声：“抱歉，我无法检测。”
程泞耸肩，本来也没准备靠系统。他伸出爪子轻轻搭了一下玻璃，“妖术一定范围内允许使用对吧。”
系统冰冷僵硬的机械音只回了一句是。
姚轻语回过神来时白猫已经没了影子，他往身后缩了缩让自己靠在床头，让自己更有安全感些。
程泞三两下从一间陈旧、昏暗的客房窗户借着阴影窜进房子，随后极快地掠出房间扫视整个房子，根据上次离开的路线又谨慎几分从几个死角绕到一间供佣人休息的屋子。
屋子里有五六个佣人正在闲聊，程泞缩在门后待了两三分钟，听到的都是些哪家小姐和哪家少爷的恋爱绯闻，没什么用处。
根据程泞的猜测，应该有人定时把姚轻语带到卫生间上厕所。霸总估计不屑于也没时间亲自监管。那卫生间大概率是没有监控的。
白猫在阴暗处蹲了将近半小时，才有人开门出来，边推门边哈哈笑道：“不聊了不聊了，我还得把周总给姚小姐的礼物挑一下呢。”
这人装束看着不像佣人，年龄在五六十岁左右，慈眉善目，大概率是周肆行的心腹，不然后者也不会放心让她给姚妍希挑礼物。
程泞心中记下要跟姚妍希提一句，身子又往阴影里缩了缩，随后在房间与走廊的拐角处跳到楼梯上——这同样是个死角。
老仆人一惊，还没来得及思考什么就先对上一双金色的、漠然的眼睛，随后完全失去了意识。
系统这边嘀了好几声以示警告，但最后没说出什么来。没暴露原型，这也只是个边缘人物，不算在违规范畴内。
程泞作为主修精神系的妖，对于这种精神力不够强的人来说，夺取意识就是眨个眼的事。
他拍拍身上的灰，学着老仆人的步子三绕两绕走到姚轻语的房间门口推开门——因为对方已经被锁在床上的缘故，房间门并没有上锁，他往腰间一摸，触碰到一片冰冷后心下了然这应该是锁链的钥匙。
程泞在姚轻语诧异的目光中解开他的锁链并示意他跟着走，临走还不忘关了门营造这人还在屋子里的假象。
没直接带他走的原因有二，一是外面有人守着不好突破，二是带走了也依然没有关键性证据，且对方跟不跟你走还是个问题，他现在就已经警觉地盯着自己了，估计是时间跟平时不一样的原因。
程泞自己的躯壳正恢复林岸然的身份守在卫生间里，而把姚轻语带到卫生间后，老妇人就收到最后指令，在门口呆呆站着，做个望风的。
在看到程泞的瞬间，姚轻语骤然睁大了眼睛：“你……”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立刻闭了嘴。
程泞蹙眉，没找到一段回忆说明林岸然和姚轻语关系不好啊。他面不改色地起身拍了拍姚轻语的肩：“别怕，轻语，我是来帮你的。”
姚轻语却猛地摆手：“别说了，我什么事都没有你快走……”
他语气激烈，眼神不住往门口望去，“我没事，我什么事都没有，你别让我姐担心，不知道你怎么进来的但是你快离开这儿，周肆行说了他上午会回来的！”
程泞捏着的录音笔没派上用场，不由为这人不想让他姐担心所以咬死什么都没有的想法感到好笑，不过好歹还有计划二，刚才拍肩时，监听器已经放上去了。
但还真不巧，猫科动物灵敏的听觉已经隐约听到门口传来动静。
狗东西回来守家了。
作者有话说：
如果按照他上次从周家别墅出来的路线，八成能够行通。
另一个需要注意的，就是必须卡好霸总离开和回来的时间，以及如果他没猜错，关姚轻语的那间屋子很可能是有监控的。
而如果那神经病真的有兴致每天监控必看一遍，那就真的两手一拍玩完了。
程泞揉了揉太阳穴，在脑海中寻找系统：“劳驾，归功于贵方精确的降落，我可能刚开局就要死了。”
系统沉默了大概十秒钟才姗姗来迟般：[主系统那边称本身降落就是失误，已经将监控画面处理了，您不必担心。]
程泞右眼皮蹦跶了一下，而他本人又是文字敏感者，立刻追问：“有关我的画面全删了？”
系统回复：[不，主系统的解释是删除到您可以解释的程度。]
程泞面无表情：“哇噢，多么精明的决策。”
系统已经默认了这位宿主的阴阳怪气，自知理亏并不作声。
毕竟主系统都承认是它的失误了。
不过没人料到，主系统留下的这个尾巴险些在之后要了程泞的命。当然，这是后话。
主人公暂且把这茬放在脑后，眼下怎么和姚轻语见上一面但不被发现是最紧要的问题。
霸总不让他出房间，程泞又不能光明正大闯进去不顾监控。
他有一搭没一搭扒拉盘子里的煎蛋，在姚妍希欲言又止的目光中微笑一下：“我没什么胃口，不用担心。”
这话可能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姚妍希自然而然归结为对方为了自己和自己弟弟的事而烦恼的吃不下早饭。
而程泞确实不是因为一些麻烦就吃不下饭的人，他从小在马戏团长大的，里面的人自然不会友好，小孩没有养成吃早饭的习惯，甚至被领养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只会在晚上进食——当然这些没必要跟姚妍希解释。
姚妍希叹了口气，放下筷子：“岸然哥，昨晚他给我打电话了。”
程泞托腮，“正常，这几年积累下来他人脉挺广，弄到你的号码也不难。”
姚妍希无奈地摇摇头：“我昨晚还试图和公司高层接电话，十来个人没一个接通的。”
那看来周肆行的势力范围已经席卷整个姚氏了。
两人是在门口分别的，姚妍希要去公司那边看看，她毕竟是姚氏的法定继承人，但程泞为了保险，依然派了几个原主的人跟着她。
而程泞自己则要前往周家别墅。
姚轻语盯着窗外——房间的窗帘在周肆行的授意下几乎从不拉上，但他被锁在床上，只有固定时间会有佣人带他去厕所，或者房子的主人心情大好的时候会允许他上桌吃饭。在这些极例外的时间之外，窗户是他获取外界信息的唯一狭窄通道。
这只猫正蹲在窗口懒洋洋的舔毛。
白猫金色的眼睛极其醒目，被光折射后更加明亮。姚轻语想起自己之前曾有一段时间痴迷于养各种小型动物，金丝雀或者小猫小仓鼠，它们大多有一双明亮的眼睛。
他现在也成了笼中雀。
这么一神游，在程泞的角度看着仿佛对方一直盯着自己，让他不由纳闷：“不应该看出不对吧。”
系统显然把他的自言自语当成了问句，回复：“不，对方只是联想到了自己。”
程泞扫了一眼房间，接着问：“劳驾，这房子哪儿没监控你知道吗？”
系统嘀了一声：“抱歉，我无法检测。”
程泞耸肩，本来也没准备靠系统。他伸出爪子轻轻搭了一下玻璃，“妖术一定范围内允许使用对吧。”
系统冰冷僵硬的机械音只回了一句是。
姚轻语回过神来时白猫已经没了影子，他往身后缩了缩让自己靠在床头，让自己更有安全感些。
程泞三两下从一间陈旧、昏暗的客房窗户借着阴影窜进房子，随后极快地掠出房间扫视整个房子，根据上次离开的路线又谨慎几分从几个死角绕到一间供佣人休息的屋子。
屋子里有五六个佣人正在闲聊，程泞缩在门后待了两三分钟，听到的都是些哪家小姐和哪家少爷的恋爱绯闻，没什么用处。
根据程泞的猜测，应该有人定时把姚轻语带到卫生间上厕所。霸总估计不屑于也没时间亲自监管。那卫生间大概率是没有监控的。
白猫在阴暗处蹲了将近半小时，才有人开门出来，边推门边哈哈笑道：“不聊了不聊了，我还得把周总给姚小姐的礼物挑一下呢。”
这人装束看着不像佣人，年龄在五六十岁左右，慈眉善目，大概率是周肆行的心腹，不然后者也不会放心让她给姚妍希挑礼物。
程泞心中记下要跟姚妍希提一句，身子又往阴影里缩了缩，随后在房间与走廊的拐角处跳到楼梯上——这同样是个死角。
老仆人一惊，还没来得及思考什么就先对上一双金色的、漠然的眼睛，随后完全失去了意识。
系统这边嘀了好几声以示警告，但最后没说出什么来。没暴露原型，这也只是个边缘人物，不算在违规范畴内。
程泞作为主修精神系的妖，对于这种精神力不够强的人来说，夺取意识就是眨个眼的事。
他拍拍身上的灰，学着老仆人的步子三绕两绕走到姚轻语的房间门口推开门——因为对方已经被锁在床上的缘故，房间门并没有上锁，他往腰间一摸，触碰到一片冰冷后心下了然这应该是锁链的钥匙。
程泞在姚轻语诧异的目光中解开他的锁链并示意他跟着走，临走还不忘关了门营造这人还在屋子里的假象。
没直接带他走的原因有二，一是外面有人守着不好突破，二是带走了也依然没有关键性证据，且对方跟不跟你走还是个问题，他现在就已经警觉地盯着自己了，估计是时间跟平时不一样的原因。
程泞自己的躯壳正恢复林岸然的身份守在卫生间里，而把姚轻语带到卫生间后，老妇人就收到最后指令，在门口呆呆站着，做个望风的。
在看到程泞的瞬间，姚轻语骤然睁大了眼睛：“你……”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立刻闭了嘴。
程泞蹙眉，没找到一段回忆说明林岸然和姚轻语关系不好啊。他面不改色地起身拍了拍姚轻语的肩：“别怕，轻语，我是来帮你的。”
姚轻语却猛地摆手：“别说了，我什么事都没有你快走……”
他语气激烈，眼神不住往门口望去，“我没事，我什么事都没有，你别让我姐担心，不知道你怎么进来的但是你快离开这儿，周肆行说了他上午会回来的！”
程泞捏着的录音笔没派上用场，不由为这人不想让他姐担心所以咬死什么都没有的想法感到好笑，不过好歹还有计划二，刚才拍肩时，监听器已经放上去了。
但还真不巧，猫科动物灵敏的听觉已经隐约听到门口传来动静。
狗东西回来守家了。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