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窥阵

   “免谈,我不干!”
  凝玉还在气头上,懒得理他。
  
  楚饬闻言倒也不急,淡淡抿了口茶,徐徐说道:“无碍,反正你也回不去周国。”
  
  凝玉差点被他不要脸的态度气得跳起来:“楚饬!你简直无耻!”
  
  楚饬用手背低着额头,忽的大笑出声,他就是爱看她这副看不惯自己又干不掉自己的样子。
  
  凝玉不问他,楚饬也不开口。两人僵持了一会,还是凝玉忍不住出了声。
  
  “你到底说不说……”
  
  楚饬挑眉,故作不懂“什么?”
  
  凝玉有些烦躁,又将身子背了过去,不再看他。
  又是一声嗤笑,烦死了,这人怎么这么爱笑,有病!。
  “转过来,说正事。”质子殿下又高高在上地吩咐到。
   
  凝玉气不过,又不得不将身子转了过来。没办法,谁叫这是人家的地盘呢 。
  
  “你通晓神学还有阵法之道。”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楚饬肯定到。
  
  嗬,这下发现她的用处了?凝玉学着他扬了扬眉有些得意“那又如何?”
  
  看着她东施效颦楚饬也挑了挑眉,惹得凝玉莫名其妙。
  
  “孤需要你为我解一道阵法。”
  
  凝玉自小没有拜过师,是因鹿鸣山没有人可以教她。
  
  鹿鸣山一派全为剑修,入门之时便会有属于自己的佩剑。可宋岭却从不准她用剑,而是叫她修了符箓阵法。她年幼时曾不甘心,问过爹爹为何不许她修剑。

  那时,宋岭只是摸摸她的头,缓缓说道“阿玉,人皆有道,修剑并非你的道。”
  
  直到如今,凝玉也没有参破何为道。
  
  “什么阵法?带我去看看。”撞到自己专业,凝玉有些来了兴致。
  
  楚饬摇摇头说到:“现在还不是时候,再过段时间,我会带你去看。”
  
  凝玉蔫了,失落地道了声“好吧。”
  
  “这几日你现在这呆着,不准出去。”
  
  凝玉更加沮丧,这和囚禁有什么区别?

  “为什么,给人干活还带限制自由的?陛下实在不讲仁义。”

  “楚国现在乱的很,你若死在这儿,丞相府定要报复楚国,薛靖若带兵打过来,日薄西山之国能有什么胜算。”

  楚饬不咸不淡地说到。
  
  “陛下还挺有自知之明。”
  
  “孤说的是周国。”
  
  “……”
  
  接下来的几天,凝玉都没再见到楚饬,自己则是百无聊赖地待在江沂的宅子里。
  
  晓雾是楚饬安排来的婢女,是个恪守规矩冷漠的美人,比薛念稍微年长几岁。

  “晓雾姐姐,你们陛下人去哪了?”凝玉无聊地托着下巴把头探出窗外,对站在门口的晓雾说到。

  “奴婢不知。”美人目不斜视,规规矩矩地站在门口。

  “晓雾姐姐,我想出去玩……”凝玉可怜巴巴地望着她,合十着掌心,露出乞求的姿态。
  
  “姑娘莫要难为奴婢。”
  
  “唉……”

       这边凝玉还在苦苦哀求晓雾,另一个侍女云袖却款款走了进来。

        “姑娘,你的信。”

      信封口被到划开,很明显,已经被人看过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凝玉倒也不恼,接过,甜甜的笑到“谢谢云袖姐姐。”

       信是薛府寄来的,前些日子薛念失踪,薛府上下大惊失措,找了好些天,终于得了二娘的来信。信中报了平安,叫薛家人勿要寻她,等过些时日她便会归家。

        薛成文看了信只觉得荒唐至极,便叫薛靖去把人带回。
        
        “爹,现下周国不安定,陛下沉迷于修仙之道,周边各国更是虎视眈眈,让阿念待在楚国,未尝不是良策。”薛靖摇了摇头说到。
  
        薛成文捏了捏眉心,薛靖说得没错。虽说解决了西夏这个劲敌,但是南边的南绒,北边的北狄个个都不容小觑,怕是又要开战了。
   
        然而,这样民不聊生的生活,只有江湖之中的百姓知道,而庙堂上的贵人可不知道啊……

       凝玉将信细细叠起收好,又坐在窗前摆弄符纸。
   
       楚饬快步从外面走进来,倚靠在门框边看着她。
   
        “把东西收收,带你去窥阵。”

        凝玉双眼一亮,忙把东西收随他出了门。
    
     马车一摇一晃,楚饬闭着眼双手环抱,靠在一旁。

      “我们这是去哪儿?”凝玉掀开帘子向外头张望。

         “去参加知府长孙的百日宴。”
  
          “百日宴?”凝玉实在不懂百日宴和窥阵有什么联系。

        “嗯,一切听我吩咐。记住,我现在是江沂富商楚家的三郎,你是我刚娶过门的新妇。”

        凝玉托着下巴,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珠帘“新妇?按画本子来说我应该演小妾才对。”

       “孤乐意让你演什么你就得演什么,在多嘴就让你演丫鬟。”

       楚饬今日用一顶金冠将头发束成一条马尾,发梢懒懒的扫在肩上。身着一袭玄色圆领袍,上头张扬地盘着一条鎏金巨蟒,腰间用一根玉白色的宫绦松松地系着。玉佩时不时撞到剑柄,发出清脆的轻鸣。

       凝玉从未见他穿过白色以外的衣裳,觉得新奇便多看了几眼。少年肩宽腰窄,身姿挺拔,十分养眼。只是神色依旧漠然 冷得像一柄剑。

         “盯着我做甚?”楚饬睁开眼,挑眉看着她。
 
          凝玉今日穿了一身湖青色襦裙,裙头绣了几只翘首的雀儿轻轻啄着柳枝,风吹来,画好像活了。

          “陛下今日穿得这么张扬,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的孙子今日百日宴。”

         凝玉实话实说,却被楚饬赏了个“爆炒栗子”。
 
       凝玉捂着额头,埋怨地瞪着他。

        “到了。”

        凝玉被楚饬掺下马车,入眼便是“顾府”两个大字。

       “哎呀,三郎,我这盼星星盼月亮可总是把你盼来了!多年未见,我兄弟二人定要好好喝上一杯!”刚到门口,顾家长子便熟稔地将楚饬勾住,惹得他皱了皱眉。

       “这位便是三郎的夫人吧?生的真俊俏!”顾夫人拉过凝玉的手,笑了起来。

       “阿念见过顾夫人。”凝玉微微行了个礼。

        “啊哟,我们这儿不兴这套,随我来吧,女眷都在后院呢。”

        凝玉有些无措,向楚饬投去了征询的目光。

      “你随嫂嫂去吧,有事唤我。”楚饬点点头。   

      “三郎放心,嫂嫂定把人给你照顾妥帖了!”顾夫人忍不住调笑到。

      “各位,这是三郎家的夫人!”

       后院此时已经聚了不少女眷,见到顾夫人带着凝玉前来便一股脑围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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