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迎秋
“你从前见过她们？”楚饬突然冷冷开口。
凝玉摇摇头，说到：“未曾，她们很久没有现了。怨灵是属于三界之外的生物，没有人知道她们会出现在哪里。”
楚饬不由得轻笑一声：“薛二小姐竟还通晓神学？”
都城谁人不知薛家二娘子不学无术，别说天文地理了，大字还不知识得几个。
凝玉愤恨地瞪了他一眼：“你现在不应该想想她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薛府吗！要是再怨灵出世，世间将会生灵涂炭！”
说着她还做了夸张的手势试图恐吓面不改色的少年。
楚饬轻挑了一下右眉，恍若白玉湖面上荡开的一道涟漪。
“天下苍生，与我何关。”
楚饬不紧不慢的吐出一句话，凝玉心中又生了想打他的冲动。
是啊，天下苍生与我何关！那我来这破地方干嘛！凝玉拳头捏了又捏，深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忍住了扔下一句“冷血！”便转头就走。
身后，楚饬思索了一番，不知自己又说错了什么。
他看着薛念渐行渐远的背影，皱了皱眉。
……
次日
按照规矩新妇过门后，理应早起给主母敬茶。
杨氏等了半晌也不见李悦悦来，直到用过早膳，才见她一袭碧色罗裙，面色苍白，匆匆赶来。
“母亲，儿媳来迟。”
杨氏见她如身姿摇曳，如纸片一般摇摇欲坠，皱皱眉，出声问道：“怎么咳嗽了？还穿得如此单薄就出过来了。”
说罢，从侍女手上拿过自己的披风给她披上，眼神中有些担忧。
怨灵附体对凡人的影响太大了，凝玉怕她身子吃不消。
李悦悦咳嗽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许是昨夜着凉了。”
杨氏不好再多问剩下的事，便点点头示意她坐下。
今日除了凝玉和薛吟其他几位庶出小姐也纷纷赶来凑热闹，想看看这位新嫂嫂。
三娘名唤薛苑与薛念年纪相仿却似其母，偏爱大红大紫，头上插满了各种金钗。
四娘薛安年方十二温柔乖巧，母亲去世得早便一直养在杨氏名下，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杨氏为她请了书画先生，练得一手绝妙的丹青。
最小的五娘薛霏方才六岁，昨日发了一场烧，此时正病怏怏地被凝玉抱在怀里。
让薛霏奇怪的是，平日里素来看不起庶妹的二姐姐今日竟然主动与她亲近。
凝玉一见到小小的薛霏便喜欢的紧，往日在鹿鸣山从未见过如此小的孩子，偏偏薛霏又生的可爱，她此时便忍不住捏捏她的小脸。
“二姐姐，阿霏脸都被你捏疼啦。”薛霏眨了眨一双水盈盈的眸子，表情有点委屈。
凝玉忙不好意思地揉揉她的小脸，抱歉地笑笑“是二姐姐不好，弄疼你了。”
说罢，又往她嘴里塞了颗桂花糖。
众人说说笑笑，气氛渐渐欢乐起来。
凝玉抬头，见李悦悦脸上并无异色。可见她并不记得昨天的事。凝玉倒是松了口气。
“二姐姐”怀中的薛霏突然扯了扯凝玉的袖子，示意她低下头来。
“二姐姐，还有几天就是迎秋节了，街上有灯会还有杂耍班子。”
女孩可怜巴巴地望着凝玉，她不禁有些忍俊不禁“阿霏是想去吗？我带你去就好了呀。”
小姑娘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欣喜，但很快又像小狗似的耷拉下耳朵“姨娘不会同意我去的，她向来这样。”
薛霏的生母姜妍性子冷漠，入府十年有余只得了薛霏这么一个女儿，对她管束得更是多了些。
“无碍，我去与姜姨娘说罢。”凝玉捏了捏她秀气的小鼻子。怀中人便又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
“我最喜欢二姐姐啦！”
……
京都.迎秋节
“娘子，看看这簪子！定称你得很！”小贩不停的吆喝着。大街上挤满了人，不远处杂耍团的花火不停扑朔，越来越近。
“二姐姐！在那儿在那儿！”女孩绾了个双丫髻，碧绿色的发绳垂在乳白色的襦裙上，紧紧的握着身边人的手。
她身旁的女子身着一袭湖蓝色十二破齐腰长裙，袖口衔着一抹青黛，搭配着天青色褙子，绣着大朵的茉莉。白色的帷帽垂下细纱遮住了她的容颜，时而风动，只能看见她轻启的朱唇。
“阿霏，可要抓住二姐姐的手莫要跟丢了！”
人来人往，嘈杂声不断，凝玉只好弯腰对薛霏说到。
薛霏乖巧的点了点头。
“哇哦哇哦！好生厉害！”
流火飞动，壮汉用手吹了个口哨，一只毛猴便越过一个又一个火圈。
杂耍人一口烈酒入喉喷出来一阵火焰，四周惊起人们的喝彩欢呼。
“阿姊，我想要那个！”
顺着薛霏指的方向看去，凝玉看见了一只纸糊的兔子灯笼，挂在摊位上，做得栩栩如生。
“店家，这只灯笼怎么卖？”凝玉一手牵着薛霏，一手拿着东西，只好扬起下巴朝那边点了点。
“娘子说的可是这个？”
凝玉望着他所指之处点了点头。
那小贩摆了摆手，笑到：“娘子，这个不卖，但娘子若是三箭之内能射中靶心，这只花灯便赠予娘子了。”
凝玉顿了顿，看着薛霏眼巴巴的模样有些不忍。
“二姐姐，阿霏不要了，我们去别处吧！”薛霏是庶女，这是她姨娘从小便教导她的。无论在哪里都要守好自己的规矩。
出府前，姨娘千叮万嘱她不要惹二姐姐生气也不要给她制造麻烦。
凝玉摸了摸她的头，又点了一下她的额头“为何不要？二姐姐替你赢来便是。”
那一刻，薛霏心里一朵小小的花发了芽。
凝玉哪会射箭，无论是在鹿鸣山还是薛府，她从来都没有碰过弓箭。但是却实在不忍让薛霏失望，想着若是没射中便花高价将灯笼买下来便是，哪有人会放着钱不赚。
凝玉拿着木质的弓，学着其他人的样子将箭搭在弦上。
她闭上一只眼，歪着头，想要瞄准靶心。许是因为紧张，手心出了一层细细的汗。
“拿稳。”
一道声音响起，如青烟缠上暖玉，飘渺又在耳边。
一双手越过凝玉的肩，握紧了她拿着箭的手，拉开弓箭。
熟悉的檀香味扑面而来，她的后背贴上了少年的胸膛。隔着几层布料也能感受到彼此身上的温度。
温热的气息洒在颈窝处，凝玉不由地绷紧了身子。
许是风动，她感觉到身后人的发丝拂过她的耳鬓，心中微颤。
觉得脸上有些痒，便又忍不住偏头去看他。隔着一层纱，雾蒙蒙的，少年的轮廓若隐若现。
耳边是人们的欢呼嘻笑，楚饬一袭玄衣，长发束成马尾，剑眉星目，呡着薄唇，专心致志地看着面前的靶子，好像并不在意自己怀中的人。
“你怎么来了？”
“质子还能出宫的？”
凝玉见他不答，又道：“你身上好热……”
楚饬锢着她不让她动，低斥了声“闭嘴”
凝玉还欲开口，一支箭便“嗖”地飞了出去，正中靶心。
“厉害！”
“郎君真是厉害！”
“一箭便中了！”
旁边围观的人忽地开始喝彩，凝玉没反应过来，此时还是怔怔的保持着拿箭的姿势，而背后一凉，身后的人早已退开。
楚饬将花灯抛给凝玉，凝玉便又弯腰将它放到了薛霏手里，抬头时便对上了他的目光。
凝玉也挑开薄纱歪头看着他。
“你还会射箭？当真是厉害极了。”
这句话倒是发自肺腑的夸赞，没想到这个看似羸弱的小质子还会武艺。
她笑起来，眼睛弯成了一对小小的月牙。
楚饬挑了挑左眉，脸上不显山露水，心里确实有些受用，产生了一丝丝优越感。
“雕虫小技罢了。”
“大哥哥，我也想学射箭！”薛霏突然跑上前扯住了楚饬的衣角，满脸期待望着他。
凝玉知道楚饬不喜欢他人碰他，忙将薛霏扯了回来。
“阿霏，不要乱跑啦。”
楚饬腰上斜挂着铸灵剑，银白的剑身在灯火的映照下折射出寒光。他双手环抱，站在二人对面，向人群里走去，却不说话。
“你到底是怎么出来的？”凝玉还是好奇，便盲拉着薛霏跟上。
方才欢天喜地买的件件物什此时倒成了累赘。凝玉突然有些后悔拒绝带侍卫这个决定。
“想出来便出来了。”楚饬已经走上了桥，蓦然回首，说到。
凝玉拎着裙摆，正欲跨上台阶。
忽的，天边“碰”的一声，炸开一道绚丽的花火。
“放烟花啦！”
桥下，运河中有船缓缓驶过。艺妓站在船头扶着琵琶，两侧的婢子撒着血红的花瓣，纷纷如雨而下。
桥上，人们推推搡搡，言语中不乏对此情此景的赞美。凝玉抬头看着桥上的少年，两人都没说话。
僵持了一会儿，楚饬突然张口说了句什么，凝玉没听清，正欲上前却被薛霏拉住。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隔着人山人海，凝玉只好喊到。
人潮不歇，长灯月明。所有的灿烂都绽放在这一刹。
“二姐姐，看那边！”
薛霏有些兴奋，带着凝玉到处看。
等她再抬头时楚饬人已经不见了。
凝玉摇摇头，说到：“未曾，她们很久没有现了。怨灵是属于三界之外的生物，没有人知道她们会出现在哪里。”
楚饬不由得轻笑一声：“薛二小姐竟还通晓神学？”
都城谁人不知薛家二娘子不学无术，别说天文地理了，大字还不知识得几个。
凝玉愤恨地瞪了他一眼：“你现在不应该想想她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薛府吗！要是再怨灵出世，世间将会生灵涂炭！”
说着她还做了夸张的手势试图恐吓面不改色的少年。
楚饬轻挑了一下右眉，恍若白玉湖面上荡开的一道涟漪。
“天下苍生，与我何关。”
楚饬不紧不慢的吐出一句话，凝玉心中又生了想打他的冲动。
是啊，天下苍生与我何关！那我来这破地方干嘛！凝玉拳头捏了又捏，深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忍住了扔下一句“冷血！”便转头就走。
身后，楚饬思索了一番，不知自己又说错了什么。
他看着薛念渐行渐远的背影，皱了皱眉。
……
次日
按照规矩新妇过门后，理应早起给主母敬茶。
杨氏等了半晌也不见李悦悦来，直到用过早膳，才见她一袭碧色罗裙，面色苍白，匆匆赶来。
“母亲，儿媳来迟。”
杨氏见她如身姿摇曳，如纸片一般摇摇欲坠，皱皱眉，出声问道：“怎么咳嗽了？还穿得如此单薄就出过来了。”
说罢，从侍女手上拿过自己的披风给她披上，眼神中有些担忧。
怨灵附体对凡人的影响太大了，凝玉怕她身子吃不消。
李悦悦咳嗽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许是昨夜着凉了。”
杨氏不好再多问剩下的事，便点点头示意她坐下。
今日除了凝玉和薛吟其他几位庶出小姐也纷纷赶来凑热闹，想看看这位新嫂嫂。
三娘名唤薛苑与薛念年纪相仿却似其母，偏爱大红大紫，头上插满了各种金钗。
四娘薛安年方十二温柔乖巧，母亲去世得早便一直养在杨氏名下，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杨氏为她请了书画先生，练得一手绝妙的丹青。
最小的五娘薛霏方才六岁，昨日发了一场烧，此时正病怏怏地被凝玉抱在怀里。
让薛霏奇怪的是，平日里素来看不起庶妹的二姐姐今日竟然主动与她亲近。
凝玉一见到小小的薛霏便喜欢的紧，往日在鹿鸣山从未见过如此小的孩子，偏偏薛霏又生的可爱，她此时便忍不住捏捏她的小脸。
“二姐姐，阿霏脸都被你捏疼啦。”薛霏眨了眨一双水盈盈的眸子，表情有点委屈。
凝玉忙不好意思地揉揉她的小脸，抱歉地笑笑“是二姐姐不好，弄疼你了。”
说罢，又往她嘴里塞了颗桂花糖。
众人说说笑笑，气氛渐渐欢乐起来。
凝玉抬头，见李悦悦脸上并无异色。可见她并不记得昨天的事。凝玉倒是松了口气。
“二姐姐”怀中的薛霏突然扯了扯凝玉的袖子，示意她低下头来。
“二姐姐，还有几天就是迎秋节了，街上有灯会还有杂耍班子。”
女孩可怜巴巴地望着凝玉，她不禁有些忍俊不禁“阿霏是想去吗？我带你去就好了呀。”
小姑娘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欣喜，但很快又像小狗似的耷拉下耳朵“姨娘不会同意我去的，她向来这样。”
薛霏的生母姜妍性子冷漠，入府十年有余只得了薛霏这么一个女儿，对她管束得更是多了些。
“无碍，我去与姜姨娘说罢。”凝玉捏了捏她秀气的小鼻子。怀中人便又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
“我最喜欢二姐姐啦！”
……
京都.迎秋节
“娘子，看看这簪子！定称你得很！”小贩不停的吆喝着。大街上挤满了人，不远处杂耍团的花火不停扑朔，越来越近。
“二姐姐！在那儿在那儿！”女孩绾了个双丫髻，碧绿色的发绳垂在乳白色的襦裙上，紧紧的握着身边人的手。
她身旁的女子身着一袭湖蓝色十二破齐腰长裙，袖口衔着一抹青黛，搭配着天青色褙子，绣着大朵的茉莉。白色的帷帽垂下细纱遮住了她的容颜，时而风动，只能看见她轻启的朱唇。
“阿霏，可要抓住二姐姐的手莫要跟丢了！”
人来人往，嘈杂声不断，凝玉只好弯腰对薛霏说到。
薛霏乖巧的点了点头。
“哇哦哇哦！好生厉害！”
流火飞动，壮汉用手吹了个口哨，一只毛猴便越过一个又一个火圈。
杂耍人一口烈酒入喉喷出来一阵火焰，四周惊起人们的喝彩欢呼。
“阿姊，我想要那个！”
顺着薛霏指的方向看去，凝玉看见了一只纸糊的兔子灯笼，挂在摊位上，做得栩栩如生。
“店家，这只灯笼怎么卖？”凝玉一手牵着薛霏，一手拿着东西，只好扬起下巴朝那边点了点。
“娘子说的可是这个？”
凝玉望着他所指之处点了点头。
那小贩摆了摆手，笑到：“娘子，这个不卖，但娘子若是三箭之内能射中靶心，这只花灯便赠予娘子了。”
凝玉顿了顿，看着薛霏眼巴巴的模样有些不忍。
“二姐姐，阿霏不要了，我们去别处吧！”薛霏是庶女，这是她姨娘从小便教导她的。无论在哪里都要守好自己的规矩。
出府前，姨娘千叮万嘱她不要惹二姐姐生气也不要给她制造麻烦。
凝玉摸了摸她的头，又点了一下她的额头“为何不要？二姐姐替你赢来便是。”
那一刻，薛霏心里一朵小小的花发了芽。
凝玉哪会射箭，无论是在鹿鸣山还是薛府，她从来都没有碰过弓箭。但是却实在不忍让薛霏失望，想着若是没射中便花高价将灯笼买下来便是，哪有人会放着钱不赚。
凝玉拿着木质的弓，学着其他人的样子将箭搭在弦上。
她闭上一只眼，歪着头，想要瞄准靶心。许是因为紧张，手心出了一层细细的汗。
“拿稳。”
一道声音响起，如青烟缠上暖玉，飘渺又在耳边。
一双手越过凝玉的肩，握紧了她拿着箭的手，拉开弓箭。
熟悉的檀香味扑面而来，她的后背贴上了少年的胸膛。隔着几层布料也能感受到彼此身上的温度。
温热的气息洒在颈窝处，凝玉不由地绷紧了身子。
许是风动，她感觉到身后人的发丝拂过她的耳鬓，心中微颤。
觉得脸上有些痒，便又忍不住偏头去看他。隔着一层纱，雾蒙蒙的，少年的轮廓若隐若现。
耳边是人们的欢呼嘻笑，楚饬一袭玄衣，长发束成马尾，剑眉星目，呡着薄唇，专心致志地看着面前的靶子，好像并不在意自己怀中的人。
“你怎么来了？”
“质子还能出宫的？”
凝玉见他不答，又道：“你身上好热……”
楚饬锢着她不让她动，低斥了声“闭嘴”
凝玉还欲开口，一支箭便“嗖”地飞了出去，正中靶心。
“厉害！”
“郎君真是厉害！”
“一箭便中了！”
旁边围观的人忽地开始喝彩，凝玉没反应过来，此时还是怔怔的保持着拿箭的姿势，而背后一凉，身后的人早已退开。
楚饬将花灯抛给凝玉，凝玉便又弯腰将它放到了薛霏手里，抬头时便对上了他的目光。
凝玉也挑开薄纱歪头看着他。
“你还会射箭？当真是厉害极了。”
这句话倒是发自肺腑的夸赞，没想到这个看似羸弱的小质子还会武艺。
她笑起来，眼睛弯成了一对小小的月牙。
楚饬挑了挑左眉，脸上不显山露水，心里确实有些受用，产生了一丝丝优越感。
“雕虫小技罢了。”
“大哥哥，我也想学射箭！”薛霏突然跑上前扯住了楚饬的衣角，满脸期待望着他。
凝玉知道楚饬不喜欢他人碰他，忙将薛霏扯了回来。
“阿霏，不要乱跑啦。”
楚饬腰上斜挂着铸灵剑，银白的剑身在灯火的映照下折射出寒光。他双手环抱，站在二人对面，向人群里走去，却不说话。
“你到底是怎么出来的？”凝玉还是好奇，便盲拉着薛霏跟上。
方才欢天喜地买的件件物什此时倒成了累赘。凝玉突然有些后悔拒绝带侍卫这个决定。
“想出来便出来了。”楚饬已经走上了桥，蓦然回首，说到。
凝玉拎着裙摆，正欲跨上台阶。
忽的，天边“碰”的一声，炸开一道绚丽的花火。
“放烟花啦！”
桥下，运河中有船缓缓驶过。艺妓站在船头扶着琵琶，两侧的婢子撒着血红的花瓣，纷纷如雨而下。
桥上，人们推推搡搡，言语中不乏对此情此景的赞美。凝玉抬头看着桥上的少年，两人都没说话。
僵持了一会儿，楚饬突然张口说了句什么，凝玉没听清，正欲上前却被薛霏拉住。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隔着人山人海，凝玉只好喊到。
人潮不歇，长灯月明。所有的灿烂都绽放在这一刹。
“二姐姐，看那边！”
薛霏有些兴奋，带着凝玉到处看。
等她再抬头时楚饬人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