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眼前尽得来
十五不知道方掌柜那边和信王是怎样谈的，只呆了不过三四日就要告辞离开了，信王也对十五暗下表示，希望她能解决了方掌柜，十五说不在益石州动手，出了信王地界比较好，信王没有异议。
于是她就这么跟着方掌柜离开了益石州，只是出了益石州并没有杀戮，一路上全是客套。
十五很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多亏了阿昆话多，才不至于让气氛冷场，她也这才知道了信王和珍锋堂的分账的经过。
信王仗着原料在他那里不断抬价，是把珍锋堂的利润压得极低，珍锋堂早就不想和信王合作，但是苦于只有白玉山能长得出涂灵草，只能被牵着鼻子走。
现在嘉首堂冒出来了，信王权力虽大，但毕竟天高皇帝远，而且这又是上不得台面的事情，嘉首堂要是真的能解决了信王，以后珍锋堂靠嘉首堂保着也不错。
方掌柜每天都在恭维十五嘉首堂武功如何如何好，似乎早就把自家主子的死抛在了脑后，十五也奇怪他怎么这么热情。
直到到了徽州，十五这才明白。
原来邱家的生意极大，入股的邱家人就有十数人， 虽然都同姓邱，是同族，但关系其实并不亲近，之前做主的都是远在京城的邱籍三兄弟，现在做主的却是徽城邱岚。
十五想的是速战速决，快点偷到账本或书信就离开，但谁知道那个邱岚却对生意十分上心，当晚就让方掌柜张罗着谈生意，十五只好赴约。
因为知道对方是杀手，邱家也是做了十足的准备，守卫保镖是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生怕一个谈不拢十五动起手来。
邱岚不过三十出头，因为是族长的儿子，所以在邱籍他们死后成为了邱家的话事人，虽然看着也有几分历练，但比起方掌柜还是少了很多城府。
方掌柜不知道买凶杀人的事，但邱岚可是门清，他问清十五的名号后就一脸严肃，使了个眼色，让旁边的保镖又靠近了几分。
“也就是说，邱籍他们是你杀的？”此话一出，厅里的其他人都纷纷侧目，开始低头交耳起来。
十五点头，一脸冷酷，似乎并不在意：“不就是你们重新找的人来杀我的吗？”
十五其实很奇怪，为什么他们不直接找嘉首堂，而是要私底下找人，嘉首堂可不见得因为杀的是自己人就不接这笔生意，邱家不缺钱，她也没那么重要。
邱岚是没想到十五这般坦诚，一脸不可思议：“你不怕我再杀了你？”
十五看了看他身边的两个保镖，人高马大身形壮硕，一脸的横肉，看着就不好惹。
“要真的有用，我早就死了，怎么还会出现在你的面前。”十五不顾那两位保镖威胁的眼神，慢慢向邱岚走近：“与邱籍的账，你确定要算吗？”她捏紧了手中的剑，旁边的保镖身形有轻微地晃动。
邱岚眼里闪过一丝狐疑，随即而来的是不安与恐惧，他故作镇定：“王掌柜说你们嘉首堂要谈涂灵草的生意？”
十五讪笑道：“不过是嘉首堂还有几分武力，想分杯羹而已。”
邱岚又重新恢复到故作老成的样子，故意提高了嗓门：“信王？你们有把握？”
十五开的条件方掌柜已经和他说过了，确实诱人，唯一要操心的就是信王的问题。
“信王势力再大，他也只是在益石州横行霸道，放眼整个大许，那点势力恐怕是不堪大用。”十五自信满满。
她侃侃而谈：“益石州明面上仍然是皇家的地盘，信王在当地作威作福，天家未必也就看得顺眼，只要让那边的官员得到好处，在那边独当一面的是信王还是嘉首堂又有什么区别呢？”
邱岚本来就厌恶信王的价格太高，十五虽然和他有些过节，但提出的条件是真的诱人，他没有立刻答应，只说要与族人商议便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日，十五都住在邱家的大宅里，这里平时是族人开会论事的地方，晚上反而没有人来，虽有人监视，但对于她来说都形同虚设。
从邱岚和方掌柜开始，十五在深夜里就忙着爬屋翻墙，一家一家的去翻，希望能赶紧找到证据，却始终没有收获。
阿昆看他日日夜里都忙着出去，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姑娘是在找些什么？”
十五一脸沮丧：“阿昆，你要是有重要的书信和账本，你会藏在哪里？”
“书信嘛，我不知道，因为没人和我写信。”他挠了挠头，认真地想：“账本那肯定藏不深，因为是经常要看要填写的东西，必然不会很难拿取。”
十五点点头，认可他的说法，可是珍锋堂在徽城的总店她早就探过了，并无收获，每日的流水都是面上的账，没有可疑的。
这几天阿昆也有所收获，原来徽城里的邱家人其实与邱籍他们关系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是水火不容的地步，但邱籍发家的钱是族里给的，于是僵持了好多年，大家都在想把对方给甩掉。
那么买凶杀邱籍的人是？
十五的搜查还在继续，邱岚那边却是给了回应：合作可以，但珍锋堂决不插手在益石州的任何事情，珍锋堂静候嘉首堂的佳音。
哼，十五冷笑，真是一点亏也不肯吃，又想占便宜，又想不出力。
十五面上含混过去，只说会这生意大家一定做得成。
话已到此，她也没有理由继续赖在徽城，但证据却无分毫线索。
十五静下来重新理了理，觉得突破点还是在方掌柜的身上，毕竟这几天看下来，主要操持生意的还是他，跟信王联络最多的也应该是他。
这次十五没有等到晚上再去，而是光天化日的就去了方家，方家人并不多，白天里并无什么人，十五逛了几圈也一无所获，直到暮色苍茫，方掌柜回府。
十五跟着他进了书房，他却去屏风后去换了衣服。
十五暗自叹气，这书房她已经翻了好几遍了，并无可疑。
半晌过去，方掌柜的衣服却还没有换完，十五忍不住靠近查看。
方掌柜居然在缝书！
他正将几页纸整理好，重新缝合在一本牛皮外封的书册上，他身体丰腴，手脚不算灵便，但做起这些来居然驾轻就熟手脚麻利。
待缝合完成，他理了理，重新把书放入自己已经换好的常服里，他因为身体肥硕，所穿的衣物都十分宽大，这么一本书藏在身上确实不容易看出来。
十五是没想到她心心念念的东西居然就在身上，终于等到夜晚方掌柜安睡时，取走了那本东西，连夜带着阿昆往京城赶。
于是她就这么跟着方掌柜离开了益石州，只是出了益石州并没有杀戮，一路上全是客套。
十五很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多亏了阿昆话多，才不至于让气氛冷场，她也这才知道了信王和珍锋堂的分账的经过。
信王仗着原料在他那里不断抬价，是把珍锋堂的利润压得极低，珍锋堂早就不想和信王合作，但是苦于只有白玉山能长得出涂灵草，只能被牵着鼻子走。
现在嘉首堂冒出来了，信王权力虽大，但毕竟天高皇帝远，而且这又是上不得台面的事情，嘉首堂要是真的能解决了信王，以后珍锋堂靠嘉首堂保着也不错。
方掌柜每天都在恭维十五嘉首堂武功如何如何好，似乎早就把自家主子的死抛在了脑后，十五也奇怪他怎么这么热情。
直到到了徽州，十五这才明白。
原来邱家的生意极大，入股的邱家人就有十数人， 虽然都同姓邱，是同族，但关系其实并不亲近，之前做主的都是远在京城的邱籍三兄弟，现在做主的却是徽城邱岚。
十五想的是速战速决，快点偷到账本或书信就离开，但谁知道那个邱岚却对生意十分上心，当晚就让方掌柜张罗着谈生意，十五只好赴约。
因为知道对方是杀手，邱家也是做了十足的准备，守卫保镖是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生怕一个谈不拢十五动起手来。
邱岚不过三十出头，因为是族长的儿子，所以在邱籍他们死后成为了邱家的话事人，虽然看着也有几分历练，但比起方掌柜还是少了很多城府。
方掌柜不知道买凶杀人的事，但邱岚可是门清，他问清十五的名号后就一脸严肃，使了个眼色，让旁边的保镖又靠近了几分。
“也就是说，邱籍他们是你杀的？”此话一出，厅里的其他人都纷纷侧目，开始低头交耳起来。
十五点头，一脸冷酷，似乎并不在意：“不就是你们重新找的人来杀我的吗？”
十五其实很奇怪，为什么他们不直接找嘉首堂，而是要私底下找人，嘉首堂可不见得因为杀的是自己人就不接这笔生意，邱家不缺钱，她也没那么重要。
邱岚是没想到十五这般坦诚，一脸不可思议：“你不怕我再杀了你？”
十五看了看他身边的两个保镖，人高马大身形壮硕，一脸的横肉，看着就不好惹。
“要真的有用，我早就死了，怎么还会出现在你的面前。”十五不顾那两位保镖威胁的眼神，慢慢向邱岚走近：“与邱籍的账，你确定要算吗？”她捏紧了手中的剑，旁边的保镖身形有轻微地晃动。
邱岚眼里闪过一丝狐疑，随即而来的是不安与恐惧，他故作镇定：“王掌柜说你们嘉首堂要谈涂灵草的生意？”
十五讪笑道：“不过是嘉首堂还有几分武力，想分杯羹而已。”
邱岚又重新恢复到故作老成的样子，故意提高了嗓门：“信王？你们有把握？”
十五开的条件方掌柜已经和他说过了，确实诱人，唯一要操心的就是信王的问题。
“信王势力再大，他也只是在益石州横行霸道，放眼整个大许，那点势力恐怕是不堪大用。”十五自信满满。
她侃侃而谈：“益石州明面上仍然是皇家的地盘，信王在当地作威作福，天家未必也就看得顺眼，只要让那边的官员得到好处，在那边独当一面的是信王还是嘉首堂又有什么区别呢？”
邱岚本来就厌恶信王的价格太高，十五虽然和他有些过节，但提出的条件是真的诱人，他没有立刻答应，只说要与族人商议便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日，十五都住在邱家的大宅里，这里平时是族人开会论事的地方，晚上反而没有人来，虽有人监视，但对于她来说都形同虚设。
从邱岚和方掌柜开始，十五在深夜里就忙着爬屋翻墙，一家一家的去翻，希望能赶紧找到证据，却始终没有收获。
阿昆看他日日夜里都忙着出去，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姑娘是在找些什么？”
十五一脸沮丧：“阿昆，你要是有重要的书信和账本，你会藏在哪里？”
“书信嘛，我不知道，因为没人和我写信。”他挠了挠头，认真地想：“账本那肯定藏不深，因为是经常要看要填写的东西，必然不会很难拿取。”
十五点点头，认可他的说法，可是珍锋堂在徽城的总店她早就探过了，并无收获，每日的流水都是面上的账，没有可疑的。
这几天阿昆也有所收获，原来徽城里的邱家人其实与邱籍他们关系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是水火不容的地步，但邱籍发家的钱是族里给的，于是僵持了好多年，大家都在想把对方给甩掉。
那么买凶杀邱籍的人是？
十五的搜查还在继续，邱岚那边却是给了回应：合作可以，但珍锋堂决不插手在益石州的任何事情，珍锋堂静候嘉首堂的佳音。
哼，十五冷笑，真是一点亏也不肯吃，又想占便宜，又想不出力。
十五面上含混过去，只说会这生意大家一定做得成。
话已到此，她也没有理由继续赖在徽城，但证据却无分毫线索。
十五静下来重新理了理，觉得突破点还是在方掌柜的身上，毕竟这几天看下来，主要操持生意的还是他，跟信王联络最多的也应该是他。
这次十五没有等到晚上再去，而是光天化日的就去了方家，方家人并不多，白天里并无什么人，十五逛了几圈也一无所获，直到暮色苍茫，方掌柜回府。
十五跟着他进了书房，他却去屏风后去换了衣服。
十五暗自叹气，这书房她已经翻了好几遍了，并无可疑。
半晌过去，方掌柜的衣服却还没有换完，十五忍不住靠近查看。
方掌柜居然在缝书！
他正将几页纸整理好，重新缝合在一本牛皮外封的书册上，他身体丰腴，手脚不算灵便，但做起这些来居然驾轻就熟手脚麻利。
待缝合完成，他理了理，重新把书放入自己已经换好的常服里，他因为身体肥硕，所穿的衣物都十分宽大，这么一本书藏在身上确实不容易看出来。
十五是没想到她心心念念的东西居然就在身上，终于等到夜晚方掌柜安睡时，取走了那本东西，连夜带着阿昆往京城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