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再闯益石州
十五去街上买了不少东西才准备动身。一是现在益石州已经大雪封山了，要想行路装备要齐；二是现在带着阿昆，他没习过武，要多做准备。
十五喜欢买东西的感觉，银货两讫，互不相欠，这与她一贯的做事方式也相同。
她帮齐真做事，因为齐真说可以给他解药；她帮太子做事，因为太子看得出她有所求；你来我往，相互利用，这才是这个世界不变的真理。
唯独姜尚，她猜不透他到底想干什么。
阿昆对于要去益石州这件事情显得十分兴奋，他本就是那里的人。
临行前裘修贤过来了一趟，给十五送了不少的盘缠，看得十五不禁啧啧赞叹：“跟着太子真的能大富大贵吧？”
裘修贤依旧板着脸，仿佛所有人都欠他钱一样，阿昆给他递上的茶他一口没动，他看着茶杯里冒出的腾腾热气，说：“能为太子做事是属下的荣幸。”
一旁的阿昆勉强一笑，或许是觉得气氛太过尴尬，他随声附和：“是啊是啊，给太子干活那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祖上全都冒青烟啦，太子赏的那可不是钱，是无上的荣耀啊，都要拿回去祖坟供着。”
其实旁人是没觉得这话有什么问题，但裘修贤就不一样了，他是世家出身，但眼界自然是不一样的，他的祖上别说太子，就是天子那也要是敬三分的，阿昆这话多多少少还是辱没他祖上了。
但许是想着阿昆不过还是个孩子，裘修贤没多说话，只是脸上仍如寒冰难破，十五冲阿昆使了个眼色，希望他赶紧闭嘴，阿昆这才小心翼翼地看着裘修贤，只暗道都是干活的怎么就他脾气大。
裘修贤告辞离开，十五也和阿昆上路了，阿昆的废话极多，十五一个人待惯了的，冷不丁的旁边冒出个人叽叽喳喳的很不适应，但所幸练武需身处闹市，心如止水，于是任他聒噪，自己只在心中背念心法。
就在十五和阿昆离开京城没多久，十五的那座南山小院就被官府查封了，而领着官府来的，正是刚刚在署礼房报完名的姜尚。
官兵们动作迅捷，三两下就把院子封了，然后来人一一清点书柜上的书籍，再按摆放的位置，原封不动地运至了县衙。
十五这一趟去益石州少说又要一两个月，所幸凡灵那边一直没有催她回去领白笺，地字一说这是在防着她呢。
十五杀死了教头而未受责罚，这在其他人看来就是齐真的特别默许，于是又有人说十五要顶替凡灵的位置了。
其实十五有时候也很奇怪，明明嘉首堂的人一个活得比一个辛苦，但不知为何总是有这样那样的闲话可以传，地字一说人生都没什么指望了，总要自己找点乐子不是？说完她又缠着问十五武功的事，想弄清楚她到底练的什么，进步可以这样快。
有钱能使鬼推磨，因为带着阿昆，十五花大价钱雇了马车与向导请人带着过山，虽然不少地方还是要下来自己走，但已经轻松了不少，二人还算比较容易就赶到了昭达府。
二人在城里休整了一夜，第二天就在阿昆的带领下往玉白山走，阿昆说只有那里的土才种得出涂灵草。
这个时节并不是涂灵草采摘的时节，涂灵草三年一生，冬季枯萎，形态难辨，与一旁的野草杂花很是相似，不是认识这草的人几乎看不出它。
阿昆说玉白山地处偏僻，附近鲜有人居住，山脚下只有一个叫砾桦村的小村庄。
两人还未进村，就感觉到一股肃杀的气氛，那村子的外围居然有卫兵驻守，天寒地冻的，令人喘不过气。
往山上去就必须要从村子上去，否则绕远的路非常险，很难上山。
阿昆倒是不怵，说他在村子里有熟人，可以进去打探一下，十五便让他一个人去了，而自己在城里面的客栈等消息。
足足等了两天，阿昆才回来， 他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这昭达府的倒头闷真的是绝啊，我才进去就被灌了两大碗，”
虽然人被灌了不少酒，但事情也打听清楚了，原来砾桦村现在已经全部驻扎的是信王的府兵，并且信王出钱让他们去山上种涂灵草。
他刚进村就被府兵给抓了，幸好以前借住过的王家大哥说认识他，不然他小命就没了。
“你回来有注意有人跟踪你吗？”十五问。
阿昆明显没有想到这一层，他以为回来就回来了，谁还会跟踪他？
话音刚落，几个府兵破门而入，将二人挟持起来：“走吧，信王有请。”
其实白玉山这里信王是基本不来的，但冬季涂灵草无产，他的生意受到影响，正和下面的人到处了解附近还有没有地方可以种涂灵草。
熟人再见，信王却是眯起双眼，眼睛里的怒意不可遏制：“我以为我上次够诚意了，怎么，嘉首堂非但不愿意向我低头，甚至还要来坏我的事？”
十五看见信王也很惆怅，她这次过来是因为太子，可信王一定会把账算在嘉首堂上，但她又不能明说她是太子的人。
上次她禀报过凡灵和齐真后，他们都再没提过信王的事，她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计划对这信王的。
十五低头沉默，旁边的阿昆见到这样的架势也已经吓得瑟瑟发抖。
信王起身向前，抽了旁边士兵的剑，将十五的脸抬起来，用居高临下的眼神睥睨道：“说，你们要干什么？”
十五的双眼对上了他的，杏眼明仁，没有胆怯与惊惧，却装作十分卑微的样子。
“王爷威名令嘉首堂众人折服，嘉首堂想与王爷合作。”
“哦？”信王语气质疑，他看不到这个女的的恐惧，这对于向来以权力和武力压迫别人的他来说，十分不适。
“误闯玉白山也只是为了知道王爷的生意有多大，想来浅浅益石州怎么能困住王爷呢。”
信王却突然冷笑一声，他不太信她的话，但不得不承认，他并不想困在益石州。
“嘉首堂能为我做什么？杀人？”他邪魅一笑，眸子里全是轻蔑：“我要杀谁还用找杀手吗？我直接动手有几个人敢质疑？”
土霸王就是土霸王，杀人当然是不眨眼的。
十五轻轻移开头，让那剑刃远离自己几分，声音谄媚面带微笑：“嘉首堂能做那涂灵草的生意。”
作者有话说：
十五喜欢买东西的感觉，银货两讫，互不相欠，这与她一贯的做事方式也相同。
她帮齐真做事，因为齐真说可以给他解药；她帮太子做事，因为太子看得出她有所求；你来我往，相互利用，这才是这个世界不变的真理。
唯独姜尚，她猜不透他到底想干什么。
阿昆对于要去益石州这件事情显得十分兴奋，他本就是那里的人。
临行前裘修贤过来了一趟，给十五送了不少的盘缠，看得十五不禁啧啧赞叹：“跟着太子真的能大富大贵吧？”
裘修贤依旧板着脸，仿佛所有人都欠他钱一样，阿昆给他递上的茶他一口没动，他看着茶杯里冒出的腾腾热气，说：“能为太子做事是属下的荣幸。”
一旁的阿昆勉强一笑，或许是觉得气氛太过尴尬，他随声附和：“是啊是啊，给太子干活那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祖上全都冒青烟啦，太子赏的那可不是钱，是无上的荣耀啊，都要拿回去祖坟供着。”
其实旁人是没觉得这话有什么问题，但裘修贤就不一样了，他是世家出身，但眼界自然是不一样的，他的祖上别说太子，就是天子那也要是敬三分的，阿昆这话多多少少还是辱没他祖上了。
但许是想着阿昆不过还是个孩子，裘修贤没多说话，只是脸上仍如寒冰难破，十五冲阿昆使了个眼色，希望他赶紧闭嘴，阿昆这才小心翼翼地看着裘修贤，只暗道都是干活的怎么就他脾气大。
裘修贤告辞离开，十五也和阿昆上路了，阿昆的废话极多，十五一个人待惯了的，冷不丁的旁边冒出个人叽叽喳喳的很不适应，但所幸练武需身处闹市，心如止水，于是任他聒噪，自己只在心中背念心法。
就在十五和阿昆离开京城没多久，十五的那座南山小院就被官府查封了，而领着官府来的，正是刚刚在署礼房报完名的姜尚。
官兵们动作迅捷，三两下就把院子封了，然后来人一一清点书柜上的书籍，再按摆放的位置，原封不动地运至了县衙。
十五这一趟去益石州少说又要一两个月，所幸凡灵那边一直没有催她回去领白笺，地字一说这是在防着她呢。
十五杀死了教头而未受责罚，这在其他人看来就是齐真的特别默许，于是又有人说十五要顶替凡灵的位置了。
其实十五有时候也很奇怪，明明嘉首堂的人一个活得比一个辛苦，但不知为何总是有这样那样的闲话可以传，地字一说人生都没什么指望了，总要自己找点乐子不是？说完她又缠着问十五武功的事，想弄清楚她到底练的什么，进步可以这样快。
有钱能使鬼推磨，因为带着阿昆，十五花大价钱雇了马车与向导请人带着过山，虽然不少地方还是要下来自己走，但已经轻松了不少，二人还算比较容易就赶到了昭达府。
二人在城里休整了一夜，第二天就在阿昆的带领下往玉白山走，阿昆说只有那里的土才种得出涂灵草。
这个时节并不是涂灵草采摘的时节，涂灵草三年一生，冬季枯萎，形态难辨，与一旁的野草杂花很是相似，不是认识这草的人几乎看不出它。
阿昆说玉白山地处偏僻，附近鲜有人居住，山脚下只有一个叫砾桦村的小村庄。
两人还未进村，就感觉到一股肃杀的气氛，那村子的外围居然有卫兵驻守，天寒地冻的，令人喘不过气。
往山上去就必须要从村子上去，否则绕远的路非常险，很难上山。
阿昆倒是不怵，说他在村子里有熟人，可以进去打探一下，十五便让他一个人去了，而自己在城里面的客栈等消息。
足足等了两天，阿昆才回来， 他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这昭达府的倒头闷真的是绝啊，我才进去就被灌了两大碗，”
虽然人被灌了不少酒，但事情也打听清楚了，原来砾桦村现在已经全部驻扎的是信王的府兵，并且信王出钱让他们去山上种涂灵草。
他刚进村就被府兵给抓了，幸好以前借住过的王家大哥说认识他，不然他小命就没了。
“你回来有注意有人跟踪你吗？”十五问。
阿昆明显没有想到这一层，他以为回来就回来了，谁还会跟踪他？
话音刚落，几个府兵破门而入，将二人挟持起来：“走吧，信王有请。”
其实白玉山这里信王是基本不来的，但冬季涂灵草无产，他的生意受到影响，正和下面的人到处了解附近还有没有地方可以种涂灵草。
熟人再见，信王却是眯起双眼，眼睛里的怒意不可遏制：“我以为我上次够诚意了，怎么，嘉首堂非但不愿意向我低头，甚至还要来坏我的事？”
十五看见信王也很惆怅，她这次过来是因为太子，可信王一定会把账算在嘉首堂上，但她又不能明说她是太子的人。
上次她禀报过凡灵和齐真后，他们都再没提过信王的事，她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计划对这信王的。
十五低头沉默，旁边的阿昆见到这样的架势也已经吓得瑟瑟发抖。
信王起身向前，抽了旁边士兵的剑，将十五的脸抬起来，用居高临下的眼神睥睨道：“说，你们要干什么？”
十五的双眼对上了他的，杏眼明仁，没有胆怯与惊惧，却装作十分卑微的样子。
“王爷威名令嘉首堂众人折服，嘉首堂想与王爷合作。”
“哦？”信王语气质疑，他看不到这个女的的恐惧，这对于向来以权力和武力压迫别人的他来说，十分不适。
“误闯玉白山也只是为了知道王爷的生意有多大，想来浅浅益石州怎么能困住王爷呢。”
信王却突然冷笑一声，他不太信她的话，但不得不承认，他并不想困在益石州。
“嘉首堂能为我做什么？杀人？”他邪魅一笑，眸子里全是轻蔑：“我要杀谁还用找杀手吗？我直接动手有几个人敢质疑？”
土霸王就是土霸王，杀人当然是不眨眼的。
十五轻轻移开头，让那剑刃远离自己几分，声音谄媚面带微笑：“嘉首堂能做那涂灵草的生意。”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