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故技失先机
十五还没等到姜尚去县衙署礼房报名的日子，倒是先在南山小院等来了天二。
深夜，他又是一身的伤，面色憔悴，唇边是泛起的胡茬，衣服上的血水和泥混在一起，整个人狼狈不堪，他听说十五这边有消息也是疯狂往这边赶。
十五说先给他弄点药，他忙说已经用了珍锋堂的金创药。
“这药怎么还有？”
“珍锋堂的生意被邱籍的族人接手了，现在这药好买得很。”天二看了看手臂上的伤，血已经不流了。
十五还是给包扎了一下，三两下就处理了，包扎上药这种事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十五又把杏林芳的事情说了一遍，并且告诉他地字一已经回去继续从凡灵身上下手了，天二叹了口气，愁眉紧锁。
“太难了，为了这个破药太难了。”他神色落寞，眼里的悲痛已经快要溢出来。
想起之前地字一说的，十五正犹豫要不要开口问一下。
“我与易烟已经说清楚了。”天二先开了口，语气落寞。
他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姜尚说的没错，我们这种人何必去招惹人家，接活儿杀人拿解药，自己受苦就好了，没必要再拉人下水。”
十五没有说话，这话别人说她可能要反驳几句，可是天二说就大不一样了，他们是一样的人，他们之间是没有什么可笑的自尊的。
“她有她自己的人生，就算不是姜尚，也会有大把的好人等她来选，本来就不该有交集的。”说着说着，天二不知从哪里翻出一袋酒来，直接打开来狂饮。
夜里的寒风灌进屋子，十五打了个冷战，她抱紧身体去关窗，却在窗边看到了月亮，那轮玉盘皎洁明亮，月色清寒，而凡人不得染。
“天上的月亮，就让它好好挂在天上吧。”十五轻语。
天二听声，抹了抹嘴角的酒，看向窗棂边的十五，她背他而立，天二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只觉得她的语气也藏着些许悲辛。
天二第二日就离开了，十五觉得以前的天二好像回来了，他照样一副对一切都不屑一顾的表情，昨夜的落魄与低落，似乎忽然间消失不见。
“解药还要继续找，有消息记得联系。”他洋洋洒洒留下一句话。
十五无意再关心他的男情女爱，她有更重要的事情。
她没有告诉天二要去阻拦姜尚科考的事，之前是因为易烟，现在是觉得事情简单，没必要声张，齐真不是简单就可以糊弄的，无论如何先取得他的信任再说。
明日姜尚就要去县衙的署礼房报道，他今日只会在善仁堂半日，十五在嘉首堂取了一些让人酸软无力的迷药，偷偷下在了润彤的衣服上。
润彤喜热，那药遇到热源就会蒸发，附近闻到的人便会昏昏沉沉。
正午刚过，守在善仁堂外的十五看到姜尚和润彤终于出来了，于是她紧紧跟随，在二人行至一处岔路时用石子偷袭了他们的风池穴，二人晕厥，十五架着他们的马车外城外走。
吸入过量迷药，再加上穴位一击，人会晕去一时三刻，时间不多，但够十五用了。
十五直接把他们送到城南郊外的一处客栈，那客栈本就是黑店出身，看到十五带着两个被迷晕的人还想黑吃黑来着，十五三两下把人收拾了捆好扔进厨房，只留了一个看起来胆小无比的小厮。
“你伺候他们俩，要什么给什么，他们会给你结钱的。”十五说完又往姜尚的嘴里塞了好几颗药：“不许说见过我。”
小厮吓得不断点头。
润彤很快就会醒过来，但姜尚吃了迷药确实要明天以后才会醒，京城的举子多，报名的时间早就按户籍区域划分好，需要按时间去，姜尚报名的时间只有明天。
刚踏出房门，身后却传来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明朗温润如冬日暖阳：“我参不参加科考，怎么会和嘉首堂有关系？”
十五回过身，姜尚正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他从一开始就在装晕，一直等到现在才将她拆穿。
旁边的润彤也醒了，脸上更是气愤不已，因为就是他身上的药，才让公子发现十五居然一直在利用他下毒，亏他还对她有些改观，没想到还是骗子一个。若不是公子闻出了他身上的不对劲，他们就又要被这毒人给害了。
“你何必装到现在？”十五问。
“想看看是谁不让我考试，我一介书生考个试居然可以如此兴师动众。”姜尚冷笑。
姜尚立起身来，开始用一种质问的口气：“嘉首堂到底要做什么？我与嘉首堂并无半分瓜葛，有什么地方值得你们多年来煞费苦心？”
十五懒得装：“不知道，之前是谁我也不知道，我是第一次收到让你不要参加春闱的任务。还有，你怎么能是与嘉首堂没有关系的人，你师父可就是在为嘉首堂做事的。”
“师父？”姜尚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他有自己的秘密，但我是真的从你口中才知道他为嘉首堂做事，我要知道他有嘉首堂的解药，又何必自己再来寻这解药之法呢？”
“为了给你那表妹献殷勤啊。”十五轻声讽刺。
姜尚听了莫名其妙，准备从炕上爬起来，但毕竟被塞了药，就算吐得及时，也还是没有力气，润彤见状忙去扶了一把。
“我师父那边确实是我疏漏了，但我一定会帮你们解毒的，你愿意帮我一起扫清嘉首堂吗？”姜尚态度诚恳。
十五却讥讽地笑出了声：“那我问你，你是谁？有何官职？又是得了谁的命令去处理嘉首堂？你一个没有官职的世子处处行事与身份不符，你到底要做什么？”
姜尚低眸片刻，再抬起来时目光如炬：“京城姜氏，无官无职，受圣人以民为怀的感召想要处理掉嘉首堂，我就是为了天下清明。”
这话头一回听还觉得新鲜，再听真的就没意思了，十五并不理会她，转身离开，直接将房门锁上，并且留下一句狠话：“既然你知道了，那在春闱前你一定要小心了。”
一旁的润彤气得破口大骂：“你以为你是谁啊？公子脾气好不代表没脾气，你们那个嘉首堂给我等着，我这就去回禀王爷，报官抓你！”
作者有话说：
深夜，他又是一身的伤，面色憔悴，唇边是泛起的胡茬，衣服上的血水和泥混在一起，整个人狼狈不堪，他听说十五这边有消息也是疯狂往这边赶。
十五说先给他弄点药，他忙说已经用了珍锋堂的金创药。
“这药怎么还有？”
“珍锋堂的生意被邱籍的族人接手了，现在这药好买得很。”天二看了看手臂上的伤，血已经不流了。
十五还是给包扎了一下，三两下就处理了，包扎上药这种事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十五又把杏林芳的事情说了一遍，并且告诉他地字一已经回去继续从凡灵身上下手了，天二叹了口气，愁眉紧锁。
“太难了，为了这个破药太难了。”他神色落寞，眼里的悲痛已经快要溢出来。
想起之前地字一说的，十五正犹豫要不要开口问一下。
“我与易烟已经说清楚了。”天二先开了口，语气落寞。
他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姜尚说的没错，我们这种人何必去招惹人家，接活儿杀人拿解药，自己受苦就好了，没必要再拉人下水。”
十五没有说话，这话别人说她可能要反驳几句，可是天二说就大不一样了，他们是一样的人，他们之间是没有什么可笑的自尊的。
“她有她自己的人生，就算不是姜尚，也会有大把的好人等她来选，本来就不该有交集的。”说着说着，天二不知从哪里翻出一袋酒来，直接打开来狂饮。
夜里的寒风灌进屋子，十五打了个冷战，她抱紧身体去关窗，却在窗边看到了月亮，那轮玉盘皎洁明亮，月色清寒，而凡人不得染。
“天上的月亮，就让它好好挂在天上吧。”十五轻语。
天二听声，抹了抹嘴角的酒，看向窗棂边的十五，她背他而立，天二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只觉得她的语气也藏着些许悲辛。
天二第二日就离开了，十五觉得以前的天二好像回来了，他照样一副对一切都不屑一顾的表情，昨夜的落魄与低落，似乎忽然间消失不见。
“解药还要继续找，有消息记得联系。”他洋洋洒洒留下一句话。
十五无意再关心他的男情女爱，她有更重要的事情。
她没有告诉天二要去阻拦姜尚科考的事，之前是因为易烟，现在是觉得事情简单，没必要声张，齐真不是简单就可以糊弄的，无论如何先取得他的信任再说。
明日姜尚就要去县衙的署礼房报道，他今日只会在善仁堂半日，十五在嘉首堂取了一些让人酸软无力的迷药，偷偷下在了润彤的衣服上。
润彤喜热，那药遇到热源就会蒸发，附近闻到的人便会昏昏沉沉。
正午刚过，守在善仁堂外的十五看到姜尚和润彤终于出来了，于是她紧紧跟随，在二人行至一处岔路时用石子偷袭了他们的风池穴，二人晕厥，十五架着他们的马车外城外走。
吸入过量迷药，再加上穴位一击，人会晕去一时三刻，时间不多，但够十五用了。
十五直接把他们送到城南郊外的一处客栈，那客栈本就是黑店出身，看到十五带着两个被迷晕的人还想黑吃黑来着，十五三两下把人收拾了捆好扔进厨房，只留了一个看起来胆小无比的小厮。
“你伺候他们俩，要什么给什么，他们会给你结钱的。”十五说完又往姜尚的嘴里塞了好几颗药：“不许说见过我。”
小厮吓得不断点头。
润彤很快就会醒过来，但姜尚吃了迷药确实要明天以后才会醒，京城的举子多，报名的时间早就按户籍区域划分好，需要按时间去，姜尚报名的时间只有明天。
刚踏出房门，身后却传来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明朗温润如冬日暖阳：“我参不参加科考，怎么会和嘉首堂有关系？”
十五回过身，姜尚正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他从一开始就在装晕，一直等到现在才将她拆穿。
旁边的润彤也醒了，脸上更是气愤不已，因为就是他身上的药，才让公子发现十五居然一直在利用他下毒，亏他还对她有些改观，没想到还是骗子一个。若不是公子闻出了他身上的不对劲，他们就又要被这毒人给害了。
“你何必装到现在？”十五问。
“想看看是谁不让我考试，我一介书生考个试居然可以如此兴师动众。”姜尚冷笑。
姜尚立起身来，开始用一种质问的口气：“嘉首堂到底要做什么？我与嘉首堂并无半分瓜葛，有什么地方值得你们多年来煞费苦心？”
十五懒得装：“不知道，之前是谁我也不知道，我是第一次收到让你不要参加春闱的任务。还有，你怎么能是与嘉首堂没有关系的人，你师父可就是在为嘉首堂做事的。”
“师父？”姜尚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他有自己的秘密，但我是真的从你口中才知道他为嘉首堂做事，我要知道他有嘉首堂的解药，又何必自己再来寻这解药之法呢？”
“为了给你那表妹献殷勤啊。”十五轻声讽刺。
姜尚听了莫名其妙，准备从炕上爬起来，但毕竟被塞了药，就算吐得及时，也还是没有力气，润彤见状忙去扶了一把。
“我师父那边确实是我疏漏了，但我一定会帮你们解毒的，你愿意帮我一起扫清嘉首堂吗？”姜尚态度诚恳。
十五却讥讽地笑出了声：“那我问你，你是谁？有何官职？又是得了谁的命令去处理嘉首堂？你一个没有官职的世子处处行事与身份不符，你到底要做什么？”
姜尚低眸片刻，再抬起来时目光如炬：“京城姜氏，无官无职，受圣人以民为怀的感召想要处理掉嘉首堂，我就是为了天下清明。”
这话头一回听还觉得新鲜，再听真的就没意思了，十五并不理会她，转身离开，直接将房门锁上，并且留下一句狠话：“既然你知道了，那在春闱前你一定要小心了。”
一旁的润彤气得破口大骂：“你以为你是谁啊？公子脾气好不代表没脾气，你们那个嘉首堂给我等着，我这就去回禀王爷，报官抓你！”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