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缘由皆可明
十五是想要追问太子的事的，但姜尚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他没有多透露一个字就带着润彤离开了。
这只看笼中鸟看着不谙世事，但有时候也有自己的主意，就像他多数时间面如春风举止稳妥，碰到易烟的事情也会抓狂。
等等？谭易烟？
十五忽然想起姜尚与谭易烟不但是表兄妹，还是有婚约的啊。易烟明显对他无情，但不代表他对易烟无意，或许就是这样他才不会让他们拿到解药。所谓的帮她解毒，不过是为了易烟，在表妹面前搏个仁义的好名声罢了。
这样一来，十五这些天来的疑惑就消去了大半，为什么明明之前还对他们横眉冷对，突然之间就要帮他们研究解药，一切都说得通了。
十五冷笑一声， 却不知为何一阵儿涩意泛起。她没在南山久待，去了天二那里，要等天二和地字一回来赶紧商量对策，天二仍杳无音讯，但地字一好歹是回来了。
十五一五一十的把杏林芳的事情和地字一说了，地字一也没有办法，只说会让她各地的商铺留意寻人，但茫茫人海，莫永春这一去肯定是泥牛入海杳无音讯，不如接着从凡灵那里找线索更现实。
收到十五的信，地字一是马不停蹄地就往京城赶，还没来得及回去复命。她正准备离开，却突然问起了天二与那官家小姐的事，十五一脸疑惑，地字一说她觉得天二和那姑娘不太对劲，还是注意一些的好。
天二和易烟？上次天二受伤的时候他确实让十五带话给易烟来着，让易烟别等他，但当时十五忙着去益石州杀百花残，根本就没在意，等从益石州回来，看天二一切如常，就连来京城时，天二不是也立刻地就去找了易烟，她还以为他们之间没什么。
其实与地字一相处久了就知道，她这个人其实对自己相熟的人很热心，就是嘴上不饶人，整个一外冷内热，和十五完全相反，她就像块捂不热的石头。
十五在京城到处闲逛，寻找莫永春的下落，却不知不觉走到了城南的善仁堂。
看到那用金漆写就的“善仁堂”三个大字，十五这才想起来，这地方她来过，并不是之前到处求医时来的，而是在更早之前，她追杀那位名医的时候，那位名医他叫什么来着？
王才良。
忽然想起姜尚也向她打探过王才良的事情，十五觉得一切太过巧合，可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想起他说莫永春留给他的书他会拿给自己，她还是先回了山上。
如他所说，留下的都是一些医书和莫永春自己的笔记，此外还有一张白笺，上面问了一些十五修炼武功后的身体变化，以及姜尚自己对于十五病情的猜测。
感受到不对劲，十五再没兴致同姜尚扮演大夫病人的游戏，她拿起笔，在上面洋洋洒洒地回了“不知道”三个字。
只可惜十五读书少，能识字都已经算是不错了，写字真的是难为她，以至于上来收东西的润彤看到这三个字回去给自家公子说：“十五姑娘在上面画了只羊。”
那些书和笔记十五从头到尾翻了一遍，一半没有用，一半看不懂，十五一气之下全都抱走赶路回蛟县拿给了地字一，地字一嘲讽了十五两句还是要多读书，然后号召着自家的药房掌柜研究了一整晚，最后还是失望地说真的只是普通医书，与解毒没关系。
但那药房掌柜倒是无比兴奋，边看边说收获颇丰此书真是稀世珍宝啊，地字一大方地让他把有用的都誊抄了去。
一切又回到了原点，十五把书又送回了南山小院，等润彤自己来取。
过两日署礼房就要开始春闱举子的报道了，十五打算直接让姜尚去不成。
举人报考春闱，要在冬至休沐前去县衙署礼房报道，并当堂亲笔填写姓名、年岁、籍贯、相貌，以及三代存、殁、已仕、未仕等情况，资质合格者方能参加来年春闱。
往次阻拦姜尚都是等春闱时再动手，这次十五是等不及了，不如一切从源头抹杀，直接让他连参加的资格都没有，岂不是一了百了。
这两日姜尚还在善仁堂当学徒，迎来送往，积极询问着每一位病人的情况，小心叮嘱着用药事项。姜尚本就是京城里出了名的翩翩才子，于是善仁堂每日天不亮就开始大排长龙，本就不错的生意更是越来越旺，善仁堂的老板黄大夫恨不得把姜尚供在门口，让谁到知道姜尚在这里呢，大家快来啊。
善仁堂越忙，润彤就越爱上十五这破院子来，没有姜尚的带话他也要过来打扫整理，十五的旧家具被他擦得铮明瓦亮。
“你别来了，我真的不需要佣人。”十五对他说，而且明明润彤最讨厌她，怎么还老往她这里凑。
润彤眼睛生得贼圆，平时一看就有一股机灵劲，这会子却沉下来，小嘴一撇：“你以为我想来吗？我在王府里也不干粗活的，是善仁堂人太多太累了，我才请缨上来的。”
十五忍不住笑出声：“你家公子都能忍，你有什么不能忍的。”
润彤来了兴致：“他说是学徒，但就是提前帮病人把把分分诊，替大夫提前了解下情况，横竖张张嘴，我什么都不会，去了可是真的要去捣药煎药的啊。”
十五点头赞同：“确实是累，那你就上来偷会子儿懒，我这里不用天天擦的啊，你坐这儿烤烤火就行。”说着十五拍了拍炭火旁的空椅子，上面还垫了张软垫。
润彤似有不信的看着她：“你会这么好心？”
十五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那你说说我害你干嘛？”
润彤最烦十五之前一副死人脸，现在她好声好气地和他说，他也觉得她没那么讨厌了，于是笑着说谢谢，兴冲冲地跑去烤火了。
暖意渐浓，润彤搓着双手，想起自家公子还在善仁堂里，又不免哀叹道：“哎，其实我家公子也不容易，每天出来进去的，嗓子都说哑了，好多姑娘为了多和他说上两句话，故意装听不见，让公子反复说呢。”
“是啊。”十五附和道：“也不知道他哪天能歇歇。”
“三日后吧，三日后公子要去署礼房签字报考了。”
这只看笼中鸟看着不谙世事，但有时候也有自己的主意，就像他多数时间面如春风举止稳妥，碰到易烟的事情也会抓狂。
等等？谭易烟？
十五忽然想起姜尚与谭易烟不但是表兄妹，还是有婚约的啊。易烟明显对他无情，但不代表他对易烟无意，或许就是这样他才不会让他们拿到解药。所谓的帮她解毒，不过是为了易烟，在表妹面前搏个仁义的好名声罢了。
这样一来，十五这些天来的疑惑就消去了大半，为什么明明之前还对他们横眉冷对，突然之间就要帮他们研究解药，一切都说得通了。
十五冷笑一声， 却不知为何一阵儿涩意泛起。她没在南山久待，去了天二那里，要等天二和地字一回来赶紧商量对策，天二仍杳无音讯，但地字一好歹是回来了。
十五一五一十的把杏林芳的事情和地字一说了，地字一也没有办法，只说会让她各地的商铺留意寻人，但茫茫人海，莫永春这一去肯定是泥牛入海杳无音讯，不如接着从凡灵那里找线索更现实。
收到十五的信，地字一是马不停蹄地就往京城赶，还没来得及回去复命。她正准备离开，却突然问起了天二与那官家小姐的事，十五一脸疑惑，地字一说她觉得天二和那姑娘不太对劲，还是注意一些的好。
天二和易烟？上次天二受伤的时候他确实让十五带话给易烟来着，让易烟别等他，但当时十五忙着去益石州杀百花残，根本就没在意，等从益石州回来，看天二一切如常，就连来京城时，天二不是也立刻地就去找了易烟，她还以为他们之间没什么。
其实与地字一相处久了就知道，她这个人其实对自己相熟的人很热心，就是嘴上不饶人，整个一外冷内热，和十五完全相反，她就像块捂不热的石头。
十五在京城到处闲逛，寻找莫永春的下落，却不知不觉走到了城南的善仁堂。
看到那用金漆写就的“善仁堂”三个大字，十五这才想起来，这地方她来过，并不是之前到处求医时来的，而是在更早之前，她追杀那位名医的时候，那位名医他叫什么来着？
王才良。
忽然想起姜尚也向她打探过王才良的事情，十五觉得一切太过巧合，可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想起他说莫永春留给他的书他会拿给自己，她还是先回了山上。
如他所说，留下的都是一些医书和莫永春自己的笔记，此外还有一张白笺，上面问了一些十五修炼武功后的身体变化，以及姜尚自己对于十五病情的猜测。
感受到不对劲，十五再没兴致同姜尚扮演大夫病人的游戏，她拿起笔，在上面洋洋洒洒地回了“不知道”三个字。
只可惜十五读书少，能识字都已经算是不错了，写字真的是难为她，以至于上来收东西的润彤看到这三个字回去给自家公子说：“十五姑娘在上面画了只羊。”
那些书和笔记十五从头到尾翻了一遍，一半没有用，一半看不懂，十五一气之下全都抱走赶路回蛟县拿给了地字一，地字一嘲讽了十五两句还是要多读书，然后号召着自家的药房掌柜研究了一整晚，最后还是失望地说真的只是普通医书，与解毒没关系。
但那药房掌柜倒是无比兴奋，边看边说收获颇丰此书真是稀世珍宝啊，地字一大方地让他把有用的都誊抄了去。
一切又回到了原点，十五把书又送回了南山小院，等润彤自己来取。
过两日署礼房就要开始春闱举子的报道了，十五打算直接让姜尚去不成。
举人报考春闱，要在冬至休沐前去县衙署礼房报道，并当堂亲笔填写姓名、年岁、籍贯、相貌，以及三代存、殁、已仕、未仕等情况，资质合格者方能参加来年春闱。
往次阻拦姜尚都是等春闱时再动手，这次十五是等不及了，不如一切从源头抹杀，直接让他连参加的资格都没有，岂不是一了百了。
这两日姜尚还在善仁堂当学徒，迎来送往，积极询问着每一位病人的情况，小心叮嘱着用药事项。姜尚本就是京城里出了名的翩翩才子，于是善仁堂每日天不亮就开始大排长龙，本就不错的生意更是越来越旺，善仁堂的老板黄大夫恨不得把姜尚供在门口，让谁到知道姜尚在这里呢，大家快来啊。
善仁堂越忙，润彤就越爱上十五这破院子来，没有姜尚的带话他也要过来打扫整理，十五的旧家具被他擦得铮明瓦亮。
“你别来了，我真的不需要佣人。”十五对他说，而且明明润彤最讨厌她，怎么还老往她这里凑。
润彤眼睛生得贼圆，平时一看就有一股机灵劲，这会子却沉下来，小嘴一撇：“你以为我想来吗？我在王府里也不干粗活的，是善仁堂人太多太累了，我才请缨上来的。”
十五忍不住笑出声：“你家公子都能忍，你有什么不能忍的。”
润彤来了兴致：“他说是学徒，但就是提前帮病人把把分分诊，替大夫提前了解下情况，横竖张张嘴，我什么都不会，去了可是真的要去捣药煎药的啊。”
十五点头赞同：“确实是累，那你就上来偷会子儿懒，我这里不用天天擦的啊，你坐这儿烤烤火就行。”说着十五拍了拍炭火旁的空椅子，上面还垫了张软垫。
润彤似有不信的看着她：“你会这么好心？”
十五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那你说说我害你干嘛？”
润彤最烦十五之前一副死人脸，现在她好声好气地和他说，他也觉得她没那么讨厌了，于是笑着说谢谢，兴冲冲地跑去烤火了。
暖意渐浓，润彤搓着双手，想起自家公子还在善仁堂里，又不免哀叹道：“哎，其实我家公子也不容易，每天出来进去的，嗓子都说哑了，好多姑娘为了多和他说上两句话，故意装听不见，让公子反复说呢。”
“是啊。”十五附和道：“也不知道他哪天能歇歇。”
“三日后吧，三日后公子要去署礼房签字报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