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永春觅无踪
十五飘飘然落在院子里，动作敏捷干练。因为六阴破魂功的关系，她内力猛增，轻功也越来越好了。而且她现在只要不让体内毒发，邪功就没有机会反噬，让她有加倍的疼痛，这样看来，这六阴功对她来说好像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十五是准备下来再找莫永春说说好话的，地字一说她还要几天才能回来，天二没回复，她不想浪费时间，自己总得再试一试。
“我不管你你是越来越嚣张了，以前还在外面，现在直接上房揭瓦了？”莫永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
十五正在想要如何反驳，前院当归的声音传来：“师父，月姑来啦。”
莫永春忽然笑眼一起，不再似刚才那般的凶神恶煞，又仿佛变成了第一次见他时的那个和蔼老头。
“来啦来啦，领月姑上屋里来，屋里炭火烧得旺些，快去给月姑烧水沏茶。”莫永春满脸喜色，但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看着在院子里呆滞的十五，他没好气地说：
“滚吧，我不想看见你。”
又被下了逐客令，十五刚准备离开，当归就把人带了进来，是一位三四十岁的妇女，但打扮却不像是哪家高门贵院的夫人，更像是行走江湖的侠客，一身称身的暗色衣衫，以同色腰带为束，头上束了竹色的发带，在莫永春黑漆漆的医馆里面灿然生光。
她的眉不似一般女子那般柳眉轻扬，而是浓眉婉转如远山，眼睛明亮，目光灼灼，鼻梁高挺，棱角也很分明，英气十足，素齿朱唇，更是显得耀如春华。
十五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哪怕她年岁已长，但眼神里露出的风情，生出一种无人可及的明艳。
莫永春笑着迎了上去，还不忘别过头瞪了十五一眼，示意她赶紧走。
十五还没动，那位月姑倒是浅浅一笑：“莫大夫，你这里有客啊？这位姑娘是？”
莫永春尴尬地笑：“嘉首堂的杀手，来找药的。她太讨嫌了，我正准备告诉嘉首堂呢。”
十五微微吃惊，怎么什么都说出来了？这个月姑是？
月姑打量了一会儿十五，向她走过来，口气轻柔：“哪个字的？”
十五十分警觉，这莫不是准备收集消息去告状吧？
看十五一脸戒备，月姑莞尔一笑：“不必担心，我在这里，莫大夫不会去找嘉首堂说你的事的。”
莫永春一脸惊异地看着月姑，说：“你别瞎掺和。”
月姑叹了一口气：“我难得来你这里一次，遇到了也算是有缘分，架不住我今天心情好。”
十五没懂她这话的意思，但莫永春却去拉住了月姑，凑在她耳边，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堆。
等二人说完，月姑脸上已经没了笑意，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遗憾，她比十五高了大半个头，走过来时的阴影挡住了十五的眼睛，十五低眸，这才看清她的衣服上竟然有竹子的暗纹。
“走吧，不许再来。”她声音依旧不大，但明显比方才生硬了许多，十五见月姑也是知道嘉首堂的事的，刚想开口，就感觉侧身一股掌气将将划过自己。
这内力，深不可测。哪怕现在的她同齐真也能斗上两回，可眼前的女子只不过两指轻轻一划，就已经是如此大的威力了。
知道不是对手，十五只得离开。
第二日，等十五再来到杏林芳的时候，莫永春已经带着当归离开了，杏林芳的大门上贴了一张告示，说是莫大夫出去游历了。
好好的人就这么不见了，十五气极，四处打听也不得要领，实在没办法，跑回南山院子里去问姜尚。
姜尚也一脸疑惑，问她：“你到底对我师父做了什么，他那么懒的一个人，让他去当游医，不如让他去死。”
“我？”十五不解。
姜尚抬眸看她：“最近你不就在打听他的事吗？你敢说，我师父的离开和你没有一点关系吗？”
十五想撒谎混过去算了，但属实没有必要：“你真的不知道你师父去了哪里吗？”
姜尚正收拾着他的笔记，极为认真，这次他没有看她：“不知道。”
“你师父的药材就是给嘉首堂的，他有我们心心念念的解药，告诉我他在哪里！”十五非常激动，声音也比寻常大了许多。
姜尚的手明显滞了一下，他轻轻闭上了眼睛，半晌才睁开，声音依旧如常：“我真的不知道他和嘉首堂有关系。他昨夜来找过我，给我了一些书册，里面或许会有你要的东西，明日我让润彤带过来给你。”
他与十五对视，目光清澈坦荡，并不像在说谎。
十五叹口气，轻蔑地说：“果然是待在金丝笼里的，能知道什么。”屋子里火烧得很旺，加上刚刚又比较激动，十五的两颊渐渐泛起了红霜。
姜尚看着她脸颊的那一点红晕，轻声说：“未必吧，我见过的人和事未必就比你少。”
“哼。”十五噗嗤一笑，难得笑意直达眼底，却在那眼底夹杂着一丝苦痛，无论姜尚是不是骗她，她离解药又远了一步。
“先生，师父，家人，太子。就这些，你都看不清。”十五戏谑道。
“对啊，未必看得清，我未必看得清，你也未必看得清。”姜尚突然也惆怅了起来，眼神里竟然有一丝哀愁，十五不想在意，只见他将他的笔记整理成册，收进旁边的书箱里。
他清朗的声音传来：“我师父我确实不知，可太子，你也不可能看清，离他远一点吧。”
十五莫名其妙，为什么会突然说到太子，不是在说莫永春吗？
润彤在厨房收拾完东西进来，又帮着姜尚整理完书桌，十五这才发现姜尚已经把自己的东西收得差不多了，往日都是留在这里的。
“我已经和城南的善仁堂说好了，白日里要去当学徒，晚上要回家看书，就没有时间上来了。”姜尚一脸真诚。
十五不解，为什么和我说？
姜尚又继续嘱咐：“不过善仁堂离这里很近，有什么毒发时的症状需要问你的话，我会让润彤过来，你要是不在，我会给你留字条，你到时候把你的症状写下来放在这里就好。”他接着看了看身边的润彤说：“我会经常让润彤上来帮你收拾一下，你写了字条他也会带下来给我。”
润彤冲姜尚低了低头，表示知道了，但内心一万个不爽，恨不得现在就翻个白眼，十五又不是她的主子，她给他工钱了吗？
十五是准备下来再找莫永春说说好话的，地字一说她还要几天才能回来，天二没回复，她不想浪费时间，自己总得再试一试。
“我不管你你是越来越嚣张了，以前还在外面，现在直接上房揭瓦了？”莫永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
十五正在想要如何反驳，前院当归的声音传来：“师父，月姑来啦。”
莫永春忽然笑眼一起，不再似刚才那般的凶神恶煞，又仿佛变成了第一次见他时的那个和蔼老头。
“来啦来啦，领月姑上屋里来，屋里炭火烧得旺些，快去给月姑烧水沏茶。”莫永春满脸喜色，但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看着在院子里呆滞的十五，他没好气地说：
“滚吧，我不想看见你。”
又被下了逐客令，十五刚准备离开，当归就把人带了进来，是一位三四十岁的妇女，但打扮却不像是哪家高门贵院的夫人，更像是行走江湖的侠客，一身称身的暗色衣衫，以同色腰带为束，头上束了竹色的发带，在莫永春黑漆漆的医馆里面灿然生光。
她的眉不似一般女子那般柳眉轻扬，而是浓眉婉转如远山，眼睛明亮，目光灼灼，鼻梁高挺，棱角也很分明，英气十足，素齿朱唇，更是显得耀如春华。
十五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哪怕她年岁已长，但眼神里露出的风情，生出一种无人可及的明艳。
莫永春笑着迎了上去，还不忘别过头瞪了十五一眼，示意她赶紧走。
十五还没动，那位月姑倒是浅浅一笑：“莫大夫，你这里有客啊？这位姑娘是？”
莫永春尴尬地笑：“嘉首堂的杀手，来找药的。她太讨嫌了，我正准备告诉嘉首堂呢。”
十五微微吃惊，怎么什么都说出来了？这个月姑是？
月姑打量了一会儿十五，向她走过来，口气轻柔：“哪个字的？”
十五十分警觉，这莫不是准备收集消息去告状吧？
看十五一脸戒备，月姑莞尔一笑：“不必担心，我在这里，莫大夫不会去找嘉首堂说你的事的。”
莫永春一脸惊异地看着月姑，说：“你别瞎掺和。”
月姑叹了一口气：“我难得来你这里一次，遇到了也算是有缘分，架不住我今天心情好。”
十五没懂她这话的意思，但莫永春却去拉住了月姑，凑在她耳边，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堆。
等二人说完，月姑脸上已经没了笑意，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遗憾，她比十五高了大半个头，走过来时的阴影挡住了十五的眼睛，十五低眸，这才看清她的衣服上竟然有竹子的暗纹。
“走吧，不许再来。”她声音依旧不大，但明显比方才生硬了许多，十五见月姑也是知道嘉首堂的事的，刚想开口，就感觉侧身一股掌气将将划过自己。
这内力，深不可测。哪怕现在的她同齐真也能斗上两回，可眼前的女子只不过两指轻轻一划，就已经是如此大的威力了。
知道不是对手，十五只得离开。
第二日，等十五再来到杏林芳的时候，莫永春已经带着当归离开了，杏林芳的大门上贴了一张告示，说是莫大夫出去游历了。
好好的人就这么不见了，十五气极，四处打听也不得要领，实在没办法，跑回南山院子里去问姜尚。
姜尚也一脸疑惑，问她：“你到底对我师父做了什么，他那么懒的一个人，让他去当游医，不如让他去死。”
“我？”十五不解。
姜尚抬眸看她：“最近你不就在打听他的事吗？你敢说，我师父的离开和你没有一点关系吗？”
十五想撒谎混过去算了，但属实没有必要：“你真的不知道你师父去了哪里吗？”
姜尚正收拾着他的笔记，极为认真，这次他没有看她：“不知道。”
“你师父的药材就是给嘉首堂的，他有我们心心念念的解药，告诉我他在哪里！”十五非常激动，声音也比寻常大了许多。
姜尚的手明显滞了一下，他轻轻闭上了眼睛，半晌才睁开，声音依旧如常：“我真的不知道他和嘉首堂有关系。他昨夜来找过我，给我了一些书册，里面或许会有你要的东西，明日我让润彤带过来给你。”
他与十五对视，目光清澈坦荡，并不像在说谎。
十五叹口气，轻蔑地说：“果然是待在金丝笼里的，能知道什么。”屋子里火烧得很旺，加上刚刚又比较激动，十五的两颊渐渐泛起了红霜。
姜尚看着她脸颊的那一点红晕，轻声说：“未必吧，我见过的人和事未必就比你少。”
“哼。”十五噗嗤一笑，难得笑意直达眼底，却在那眼底夹杂着一丝苦痛，无论姜尚是不是骗她，她离解药又远了一步。
“先生，师父，家人，太子。就这些，你都看不清。”十五戏谑道。
“对啊，未必看得清，我未必看得清，你也未必看得清。”姜尚突然也惆怅了起来，眼神里竟然有一丝哀愁，十五不想在意，只见他将他的笔记整理成册，收进旁边的书箱里。
他清朗的声音传来：“我师父我确实不知，可太子，你也不可能看清，离他远一点吧。”
十五莫名其妙，为什么会突然说到太子，不是在说莫永春吗？
润彤在厨房收拾完东西进来，又帮着姜尚整理完书桌，十五这才发现姜尚已经把自己的东西收得差不多了，往日都是留在这里的。
“我已经和城南的善仁堂说好了，白日里要去当学徒，晚上要回家看书，就没有时间上来了。”姜尚一脸真诚。
十五不解，为什么和我说？
姜尚又继续嘱咐：“不过善仁堂离这里很近，有什么毒发时的症状需要问你的话，我会让润彤过来，你要是不在，我会给你留字条，你到时候把你的症状写下来放在这里就好。”他接着看了看身边的润彤说：“我会经常让润彤上来帮你收拾一下，你写了字条他也会带下来给我。”
润彤冲姜尚低了低头，表示知道了，但内心一万个不爽，恨不得现在就翻个白眼，十五又不是她的主子，她给他工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