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魔界
朝南大街热闹非凡，端午节快到了，魔族也爱吃粽子，肉馅的、枣馅的、红豆馅的，样样都有。
林兰寂挑了个蜜枣的，江凤以不爱吃就没拿。
一边剥着粽叶，林兰寂一边问道：“记不记得你十三岁生病那次？”
“记得，当时是师尊一直在照顾我。”江凤以看向他，眼神里是无比的敬重和爱戴。
少年正是抽条的时候，江凤以此时已经和林兰寂一样高了，刚好能平视。
“嗯，当时啊，我看你一天天好像快不行了，赶紧找到了应月，求他来看看你。所幸，你活了下来。”林兰寂很是感慨，差一点，他就失去了他。
先是小鹦鹉，再是仓鼠，若是又来个江凤以，林兰寂估计得哭死。
“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师尊。”江凤以笑道，他不愿意看到师尊这个样子。
“嗯，好，凤以要永远健康快乐哦。”青年也笑道。
宴席还没开始，众人已经坐上了。
为了引狼上钩，应月装出了十分病弱的样子，俊美的脸苍白无色，紫发扎在颈后，白衣衬得他仿佛是一张纸，一吹就散。
林兰寂看得心惊，被应月眼神互动了一下才淡定下来。
先上了份凉菜，林兰寂百无聊赖地剥起了葡萄，一下子吃了好几个。
门口终于来了动静，是卫兵前来汇报情况。
“尊主，龙妖已到。”
“众魔阵开。”应月吩咐道，说话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个重伤病弱的人。
众魔阵是个天罗地网阵，能将宣晏困住一段时间。
几人来到宫殿后门的花园，龙妖就在那里。
宣晏知道这是个陷阱，但他根本不怕他们，他坚信，世上已经没人能打得过他了。
昨日林兰寂的那一剑对龙族来说只是轻伤，分分钟恢复，根本不碍事儿。
他只不过是怕疼才突然离开的。
“我想想，从哪个开始杀起比较好呢？就你吧，林仙师？”
林兰寂被一股力量牵引过去，他只好唤剑战斗。
龙妖的速度很快，水柱遮挡了青年的视线，正当他力不从心时，一道身影出现，只一掌便把宣晏打进石缝里。
是花李君。
他银发飘飘，样貌俊雅，光洒在他的白衣上，宛若神仙。
一把上品仙剑没入宣晏的胸膛，鲜血喷溅到石块上，缓缓流下。
“当年的大战我在闭关，不然，一定能救下你的父母。”花李君自始至终都看着林兰寂，眼神里似是悲痛，似是悔恨。
林兰寂眼睫一颤，有些酸涩。
是了，大战时，师尊不在场，不然，一定能扭转战局的吧。
战后不久，花李君才出关，那时三界已经面目全非，是他一点一点地重建花玄宗，让三界重归美好。
“不谈这些了，来吃饭吗？”林兰寂指了指那边的宴席。
“不了，刚出关，还有事情要处理。”花李君化作飞烟消散。
没了龙妖的存在，这顿饭倒真像是个联谊会。
长老们有说有笑，应月换了身黑衣坐下，脸色恢复如初，林兰寂问他怎么样，应月回答不久后就能痊愈。
殿里有美女跳舞，林兰寂喝得有些醉了，便愣神看向她们。
师尊这是，看上哪个姑娘了吗？
一个红衣舞者来到林兰寂面前，伸手邀请道：“仙师，您看了这么久，要不要来试试？”
女人婀娜多姿，妩媚地弯了弯双眼，拉起林兰寂的手就要带他离开。
师尊都不拒绝的吗？
林兰寂顺势站了起来，向前一迈才恍然发觉自己做了什么事，他平和地拒绝了舞女。
复又坐下，徒弟看他的眼神有些复杂。
“凤以，怎么了？”
江凤以小声道:“师尊，为何盯着她们看？”
“哦，我那是有点醉了。你在担心什么？”林兰寂奇怪道。
“我、我……”江凤以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放心吧，”林兰寂捏了捏少年的脸，“师尊我是不会因为师娘就抛弃凤以的。”
“太好了。”江凤以假装很开心道。
“话说，鬼族之前是犯了什么事儿？连鬼君都被干掉了。”
“挑拨妖人两界关系，被林仙师给裁了。”
“哦哟，林仙师当真有本事！”
谢踏梅乐道：“毕竟是我师弟。”
“鬼界没有人反抗吧?”
“有，但都被林长老给说服了。”应月回答。
“恐怕这‘说服’二字并不简单吧?”
“鬼族有些暴徒，也是时候让他们安分点了。”
“唉，说起我那大徒弟我就伤心。”
“怎么了这是？”
“就是宗门大比上死掉的那个。”
“哦，难怪，越长老你别伤心，我相信他转世必有厚福。”
“嗯，是的，他会活得好好的。”越长老抹泪道。
“喵！”大殿里出现了猫的声音，原来是林兰寂。
林兰寂喝醉了酒就开始捣乱了，变成猫猫踩过众人的饭桌，还偏偏一点污渍都不沾，干干净净地来到应月身边。
挥拳，揍了应月一下。
应月：？
猫猫“哼”了一声，道：“看看你受了多重的伤。”
“就你那喝醉了的力气，也想打伤我？”应月笑道。
“喝醉了，有吗？我怎么不觉得。”林猫猫就势趴在应月胸口，“呜呜呜，你掉海里面半天没上来，我还以为你死了呜呜呜呜……”
是昨天魔尊被龙妖打进海底的事。
“没事了，乖，别哭了，哭起来真丑。”
“应月！”猫猫伸爪想要挠一下应月的脸，没想到半空中被截了下来。
是江凤以。
“师尊，你喝醉了，我带你回去歇息。”
“不回去！应月你伤那么重还敢坐在这里，你不怕龙妖待会上来掐死你啊？”
“你现在就在掐着我。另外，那个龙妖已经死了，你不用担心了。”应月平静道。
“好吧。”林猫猫跳上江凤以的胸口，两只爪子抱住他的脖子，晃晃悠悠地随着江凤以的步子离开了。
卧房里，林兰寂依旧挂在他身上，怎么拿都拿不下来。
“师尊，该歇息了。”
“我还不困。”林兰寂任性道。
江凤以揉揉猫猫的头，猫猫哼唧一声，在床上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趴着。
江凤以侧躺在床上，一只手撑着头，就这样给林兰寂顺毛。
正当江凤以困意渐起时，林兰寂居然又变回了人身，在房间里翻找起什么东西。
“师尊在找什么？”
“这个。”
定睛一看，竟是一壶醪糟，米酒气味香醇，想必是酿了许久。
“陪我喝一杯吧?嗯?”林兰寂邀请道，虽然脸上看不出任何变化，但事实上就是，他已经醉了。
“好。”江凤以答应下来。
米酒喝着甜口，但也容易不知不觉就醉了。
房顶上，二人坐在一起，林兰寂看着杯子里的酒，迟迟没有下嘴。
明月与星辰交辉，倾洒光芒。
“如果……师祖当时没有闭关，该多好啊。”他淡声道，神色正常，只是带点哀伤。
“都过去了，师尊。”少年触上青年的手。
“死了太多人了，”林兰寂摇摇头，叹息道：“我透过父母的眼睛，看到了，真的……死了很多很多人。”
“我不敢相信，如果凤君复活了会怎么样？那大概会是真的终局吧。”
平日里的师尊亲近温和，从未露出过这样担忧的一面。
像易碎的珍宝般，林兰寂落下一滴眼泪。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江凤以问。
“为什么会流泪，明明，我当时还只是个孩子啊。”
林兰寂又道：“不过还好，我还有你。”他聊起了江凤以，“我希望你幸福安康的活着，若哪日师尊有难，带着我的那一份，活下去。”
“师尊！”江凤以难以置信地看向他，“师尊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没事了，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了。”林兰寂拿起酒碗，“好了，来饮酒吧，忘了今天的事。”
“师尊……”江凤以呢喃着。
他不敢相信师尊所说的话，师尊会死？什么时候？明年，还是今年？
心痛感攀附于心脏，一阵绞痛传来，他捂住胸部咳嗽几声。
林兰寂凑上前，“你怎么了？”
也许是喝醉了，江凤以看着近在咫尺的脸，竟吻了上去。
唇是柔软的，师尊的脸庞是惊讶的，但江凤以不在乎。
“师尊，我喜欢你。”
所以，师尊喜欢我吗？
“砰——”
林兰寂推开了他，力气很大，直接把江凤以推下了房顶。
“师尊？”少年站起来，惊疑不定地望着对方，眼神里有着惧怕。
林兰寂此时是红色眼睛，那个猫妖终于还是又出现了。
月亮忽得变成了红月，绯色降临，染红大半边个天空。
狂风卷席，扬起二人的长发。
林兰寂似是很愤怒，眼里仿佛正烧着熊熊大火。
风吹过，烈火更旺。
“师尊？”江凤以抖着声音问道，酒已经吓醒了。
林兰寂歪头道：“喜欢？”
“你还没资格说喜欢。”
“……”即使话说的不错，但江凤以还是被伤到了，心口好像流下了一排血。
“江凤以，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我？”少年看向他，很困惑。
林兰寂不紧不慢道：“我在你的识海里，发现了凤帝的踪迹。”
“！”
“这说明，你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已经死去的凤帝，或者是他的儿子。”
“不，不可能……”江凤以深呼气，颤抖着后退几步，心脏抽疼，一滴泪水就要落下。
如果自己就是那个害死千万人的凤帝，他该怎么活？他怎么去面对师尊？面对宗门的一切？
“不，这不是真的，师尊……”小孩瞳孔收缩，哭了起来，执着地望向房顶上的青年。
红月在他身后，更是激起了一阵诡异。
林兰寂冷沉着一张脸，“你很有可能就是我的杀父仇人、杀母仇人。你记住了，江凤以，等我找到证据证明你就是那个凤帝，亦或者是凤帝的儿子，我将亲自诛杀你。”
夏风寂静，江凤以听不见任何的声音，脑海里只回荡着师尊的话。
“你还不配跟我提喜欢。”
林兰寂挑了个蜜枣的，江凤以不爱吃就没拿。
一边剥着粽叶，林兰寂一边问道：“记不记得你十三岁生病那次？”
“记得，当时是师尊一直在照顾我。”江凤以看向他，眼神里是无比的敬重和爱戴。
少年正是抽条的时候，江凤以此时已经和林兰寂一样高了，刚好能平视。
“嗯，当时啊，我看你一天天好像快不行了，赶紧找到了应月，求他来看看你。所幸，你活了下来。”林兰寂很是感慨，差一点，他就失去了他。
先是小鹦鹉，再是仓鼠，若是又来个江凤以，林兰寂估计得哭死。
“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师尊。”江凤以笑道，他不愿意看到师尊这个样子。
“嗯，好，凤以要永远健康快乐哦。”青年也笑道。
宴席还没开始，众人已经坐上了。
为了引狼上钩，应月装出了十分病弱的样子，俊美的脸苍白无色，紫发扎在颈后，白衣衬得他仿佛是一张纸，一吹就散。
林兰寂看得心惊，被应月眼神互动了一下才淡定下来。
先上了份凉菜，林兰寂百无聊赖地剥起了葡萄，一下子吃了好几个。
门口终于来了动静，是卫兵前来汇报情况。
“尊主，龙妖已到。”
“众魔阵开。”应月吩咐道，说话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个重伤病弱的人。
众魔阵是个天罗地网阵，能将宣晏困住一段时间。
几人来到宫殿后门的花园，龙妖就在那里。
宣晏知道这是个陷阱，但他根本不怕他们，他坚信，世上已经没人能打得过他了。
昨日林兰寂的那一剑对龙族来说只是轻伤，分分钟恢复，根本不碍事儿。
他只不过是怕疼才突然离开的。
“我想想，从哪个开始杀起比较好呢？就你吧，林仙师？”
林兰寂被一股力量牵引过去，他只好唤剑战斗。
龙妖的速度很快，水柱遮挡了青年的视线，正当他力不从心时，一道身影出现，只一掌便把宣晏打进石缝里。
是花李君。
他银发飘飘，样貌俊雅，光洒在他的白衣上，宛若神仙。
一把上品仙剑没入宣晏的胸膛，鲜血喷溅到石块上，缓缓流下。
“当年的大战我在闭关，不然，一定能救下你的父母。”花李君自始至终都看着林兰寂，眼神里似是悲痛，似是悔恨。
林兰寂眼睫一颤，有些酸涩。
是了，大战时，师尊不在场，不然，一定能扭转战局的吧。
战后不久，花李君才出关，那时三界已经面目全非，是他一点一点地重建花玄宗，让三界重归美好。
“不谈这些了，来吃饭吗？”林兰寂指了指那边的宴席。
“不了，刚出关，还有事情要处理。”花李君化作飞烟消散。
没了龙妖的存在，这顿饭倒真像是个联谊会。
长老们有说有笑，应月换了身黑衣坐下，脸色恢复如初，林兰寂问他怎么样，应月回答不久后就能痊愈。
殿里有美女跳舞，林兰寂喝得有些醉了，便愣神看向她们。
师尊这是，看上哪个姑娘了吗？
一个红衣舞者来到林兰寂面前，伸手邀请道：“仙师，您看了这么久，要不要来试试？”
女人婀娜多姿，妩媚地弯了弯双眼，拉起林兰寂的手就要带他离开。
师尊都不拒绝的吗？
林兰寂顺势站了起来，向前一迈才恍然发觉自己做了什么事，他平和地拒绝了舞女。
复又坐下，徒弟看他的眼神有些复杂。
“凤以，怎么了？”
江凤以小声道:“师尊，为何盯着她们看？”
“哦，我那是有点醉了。你在担心什么？”林兰寂奇怪道。
“我、我……”江凤以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放心吧，”林兰寂捏了捏少年的脸，“师尊我是不会因为师娘就抛弃凤以的。”
“太好了。”江凤以假装很开心道。
“话说，鬼族之前是犯了什么事儿？连鬼君都被干掉了。”
“挑拨妖人两界关系，被林仙师给裁了。”
“哦哟，林仙师当真有本事！”
谢踏梅乐道：“毕竟是我师弟。”
“鬼界没有人反抗吧?”
“有，但都被林长老给说服了。”应月回答。
“恐怕这‘说服’二字并不简单吧?”
“鬼族有些暴徒，也是时候让他们安分点了。”
“唉，说起我那大徒弟我就伤心。”
“怎么了这是？”
“就是宗门大比上死掉的那个。”
“哦，难怪，越长老你别伤心，我相信他转世必有厚福。”
“嗯，是的，他会活得好好的。”越长老抹泪道。
“喵！”大殿里出现了猫的声音，原来是林兰寂。
林兰寂喝醉了酒就开始捣乱了，变成猫猫踩过众人的饭桌，还偏偏一点污渍都不沾，干干净净地来到应月身边。
挥拳，揍了应月一下。
应月：？
猫猫“哼”了一声，道：“看看你受了多重的伤。”
“就你那喝醉了的力气，也想打伤我？”应月笑道。
“喝醉了，有吗？我怎么不觉得。”林猫猫就势趴在应月胸口，“呜呜呜，你掉海里面半天没上来，我还以为你死了呜呜呜呜……”
是昨天魔尊被龙妖打进海底的事。
“没事了，乖，别哭了，哭起来真丑。”
“应月！”猫猫伸爪想要挠一下应月的脸，没想到半空中被截了下来。
是江凤以。
“师尊，你喝醉了，我带你回去歇息。”
“不回去！应月你伤那么重还敢坐在这里，你不怕龙妖待会上来掐死你啊？”
“你现在就在掐着我。另外，那个龙妖已经死了，你不用担心了。”应月平静道。
“好吧。”林猫猫跳上江凤以的胸口，两只爪子抱住他的脖子，晃晃悠悠地随着江凤以的步子离开了。
卧房里，林兰寂依旧挂在他身上，怎么拿都拿不下来。
“师尊，该歇息了。”
“我还不困。”林兰寂任性道。
江凤以揉揉猫猫的头，猫猫哼唧一声，在床上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趴着。
江凤以侧躺在床上，一只手撑着头，就这样给林兰寂顺毛。
正当江凤以困意渐起时，林兰寂居然又变回了人身，在房间里翻找起什么东西。
“师尊在找什么？”
“这个。”
定睛一看，竟是一壶醪糟，米酒气味香醇，想必是酿了许久。
“陪我喝一杯吧?嗯?”林兰寂邀请道，虽然脸上看不出任何变化，但事实上就是，他已经醉了。
“好。”江凤以答应下来。
米酒喝着甜口，但也容易不知不觉就醉了。
房顶上，二人坐在一起，林兰寂看着杯子里的酒，迟迟没有下嘴。
明月与星辰交辉，倾洒光芒。
“如果……师祖当时没有闭关，该多好啊。”他淡声道，神色正常，只是带点哀伤。
“都过去了，师尊。”少年触上青年的手。
“死了太多人了，”林兰寂摇摇头，叹息道：“我透过父母的眼睛，看到了，真的……死了很多很多人。”
“我不敢相信，如果凤君复活了会怎么样？那大概会是真的终局吧。”
平日里的师尊亲近温和，从未露出过这样担忧的一面。
像易碎的珍宝般，林兰寂落下一滴眼泪。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江凤以问。
“为什么会流泪，明明，我当时还只是个孩子啊。”
林兰寂又道：“不过还好，我还有你。”他聊起了江凤以，“我希望你幸福安康的活着，若哪日师尊有难，带着我的那一份，活下去。”
“师尊！”江凤以难以置信地看向他，“师尊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没事了，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了。”林兰寂拿起酒碗，“好了，来饮酒吧，忘了今天的事。”
“师尊……”江凤以呢喃着。
他不敢相信师尊所说的话，师尊会死？什么时候？明年，还是今年？
心痛感攀附于心脏，一阵绞痛传来，他捂住胸部咳嗽几声。
林兰寂凑上前，“你怎么了？”
也许是喝醉了，江凤以看着近在咫尺的脸，竟吻了上去。
唇是柔软的，师尊的脸庞是惊讶的，但江凤以不在乎。
“师尊，我喜欢你。”
所以，师尊喜欢我吗？
“砰——”
林兰寂推开了他，力气很大，直接把江凤以推下了房顶。
“师尊？”少年站起来，惊疑不定地望着对方，眼神里有着惧怕。
林兰寂此时是红色眼睛，那个猫妖终于还是又出现了。
月亮忽得变成了红月，绯色降临，染红大半边个天空。
狂风卷席，扬起二人的长发。
林兰寂似是很愤怒，眼里仿佛正烧着熊熊大火。
风吹过，烈火更旺。
“师尊？”江凤以抖着声音问道，酒已经吓醒了。
林兰寂歪头道：“喜欢？”
“你还没资格说喜欢。”
“……”即使话说的不错，但江凤以还是被伤到了，心口好像流下了一排血。
“江凤以，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我？”少年看向他，很困惑。
林兰寂不紧不慢道：“我在你的识海里，发现了凤帝的踪迹。”
“！”
“这说明，你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已经死去的凤帝，或者是他的儿子。”
“不，不可能……”江凤以深呼气，颤抖着后退几步，心脏抽疼，一滴泪水就要落下。
如果自己就是那个害死千万人的凤帝，他该怎么活？他怎么去面对师尊？面对宗门的一切？
“不，这不是真的，师尊……”小孩瞳孔收缩，哭了起来，执着地望向房顶上的青年。
红月在他身后，更是激起了一阵诡异。
林兰寂冷沉着一张脸，“你很有可能就是我的杀父仇人、杀母仇人。你记住了，江凤以，等我找到证据证明你就是那个凤帝，亦或者是凤帝的儿子，我将亲自诛杀你。”
夏风寂静，江凤以听不见任何的声音，脑海里只回荡着师尊的话。
“你还不配跟我提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