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开门的那人眼里隐着一丝不屑，但言语里仍然尊敬着：“是呢，只是这一行总要小心为好。”
“找我左不过又是这种话，你们怕不是平常都没事做。”女生的话倒是明面上的瞧不起。她当然有这资本，武术世家出身，全国也没多少人能打过她，翻墙走壁对她而言是轻而易举，十岁开始摸枪，枪油味对她来说跟普通姑娘家的脂粉味一样。只是怎么“沦落”到此处，倒是说来话长了。
院内别有一番天地，一棵银杏挺立，碧绿的叶层层叠叠，底部盘旋着牵牛花，已经快闭合了，藤一直伸到屋内去。
“阿伏，有人在暗地里搜查女杀手，你身份本就特殊，怎么反而越加不小心。”说这话的人倒是温温柔柔的，是个四十来岁的女性，鬓边已经有些许的白发。穿着合身的旗袍，挺直了背坐着，一边看着桌上的材料一边跟她说话。
女生不再敢跟刚才一样怼人，低头说：“长官，对不起，可能是我思虑不周，以后会注意的。”
“最近情况特殊，你不可在公共场合露面。”
“是。”
四十岁的女长官对她显然还是满意的，没有多说什么，语气也并不强硬。“你过来，我要给你看些东西”
林亭昆与林远杉走进饭店时，正值饭点，里面坐着不少人，终究是杭州，即使是这年岁，饭店里也有不少吃饭的人。有人点了一桌子菜，也有人只点了一两盘，闷着头喝酒。
“客官，您两位，稍等喽！您看那两位先生快吃完了，您两位先坐那一块，先看着吃些什么！”伙计找着空来招待他们俩。
林亭昆点点头：”我不急，先等着就是。“
两人刚坐下，就听见隔壁桌清脆的女声高喊着：”我菜怎么还没齐呢，这都多长时间了！“
这女声太吸引人注意，几乎全店目光都朝向她。
伙计正端着菜，放下来之后忙不迭地到她这桌，赔笑到：“今天人多，怠慢了您，对不住对不住。后厨已经在炒了，炒好了第一时间就给您送过来！”
她拿出一个沙漏扣在桌上：“等这沙漏漏光时若菜还没上，我就不在这吃了。”声音倒是平稳下来，伙计忙忙道了。
菜上得快，这点插曲不再起波澜。
“明天便要回上海了。”
“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感觉这些天我身边发生了很多事情。”这些事情杂乱无章，但又让时间过得很充实，少了很多时间去想人生中那些痛苦的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事情总有它的解决办法。”
几日后，上海警局。
“终于找到了。”
林远杉抬眼看着他，说：“是哪里的人。”
“广州政府的人，边缘人物，没什么名声。”
“广州政府来人住那种地方？”另一个人问道。
“显然，他来并不想让人知道，只是不知道被谁走漏了风声，还是泄露了行踪。”
“本来局势就乱，怎么广州那边又要闹什么？”
几人七言八语谈起话来，林远杉敲敲桌子，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让他说完。”
汇报的人点头道：“是，他叫林蒙，本是四川人，后去日本留学，不过那会并没有加入什么组织，和孙先生也并不相识。回国后先后在四川、广西府邸当差，但都没待多久，随后就去了广州。在广州期间和孙认识，加入广州政府不到几个月时间。”
林远杉点点头，问：“还有什么消息吗？”
“没有，但是有一点存疑，他来之后并没有去过什么公共地方，也没有书信往来，如果不是他行踪隐匿，那很有可能和他接头的人就在旅馆内部。”
“明白了，持续跟踪，有相关发现第一时间向我禀报。”
他退下之后屋内又七嘴八舌起来。
“依我看，肯定是广州政府想要搞事，上海说不定得有内鬼，各位可别不当回事，上海可还在南京下头。”
“广州那点人激不起什么风浪，没兵没权只能耍嘴皮子讲道义，谁听呢。”
林远杉听了半天，知道这群人左一句右一句也说不出什么有用的话，不过是风雨当前，要保护好自己，便任由他们继续，自己找了个借口出门了。本来想再去凶案那转一圈，但是出门没多久下了好大的雨，几乎是不能行走了。
林亭昆回到上海后几天都无事找他，今日又下起了瓢泼大雨，实在无聊了便想进林远杉书房翻些书看。
林远杉的书房书很杂，各类书都有，正史经有，也有基本哲学书，当代小说也不少，一些推理、武侠小说在报刊上连载完的合订本，他甚至还看到了一本新中国未来记，只是没写完。
他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津津有味看那本未来小说。
林远杉回来时雨丝毫没有要停的预兆，只是天逐渐黑了，雷电在黑夜里露出更可怖的面貌。他听说林亭昆在书房，只是却见不到灯光，心中正觉得奇怪，开门见林亭昆趴在书桌上，正想叫他，林亭昆听到他进来却已直起身子了。
“你回来了。”
这声没有波澜，却听的林远杉心惊，他不动声色回道：“虽说是夏日，雨下大了温度难免下降，若是困了，回房睡去。”
“你都知道些什么？”林亭昆直直看着他，绷着一张脸，原本便白的脸色在雷电下更没有血色。他眼神冷冽，平常虽然也不怎么笑，但是眼神平和，不过是露出懒散的神色，现在却露出凶色。
林远杉看到了他手里攥着的文件，心中暗暗怪自己大意，回到上海之后忙得马不停蹄，有些东西随便搁在桌子上，导致如今这个局面。
“我并没有知道什么，你看到的就是我所知道的消息，我至今仍然是一头雾水。”
“那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又差人打探他的消息！”林亭昆声音比一般男人尖细，现在处于气头上，更像刀子一样。
“你先冷静下来，我好好解释给你听。”林远杉走到他身边。
作者有话说：
“找我左不过又是这种话，你们怕不是平常都没事做。”女生的话倒是明面上的瞧不起。她当然有这资本，武术世家出身，全国也没多少人能打过她，翻墙走壁对她而言是轻而易举，十岁开始摸枪，枪油味对她来说跟普通姑娘家的脂粉味一样。只是怎么“沦落”到此处，倒是说来话长了。
院内别有一番天地，一棵银杏挺立，碧绿的叶层层叠叠，底部盘旋着牵牛花，已经快闭合了，藤一直伸到屋内去。
“阿伏，有人在暗地里搜查女杀手，你身份本就特殊，怎么反而越加不小心。”说这话的人倒是温温柔柔的，是个四十来岁的女性，鬓边已经有些许的白发。穿着合身的旗袍，挺直了背坐着，一边看着桌上的材料一边跟她说话。
女生不再敢跟刚才一样怼人，低头说：“长官，对不起，可能是我思虑不周，以后会注意的。”
“最近情况特殊，你不可在公共场合露面。”
“是。”
四十岁的女长官对她显然还是满意的，没有多说什么，语气也并不强硬。“你过来，我要给你看些东西”
林亭昆与林远杉走进饭店时，正值饭点，里面坐着不少人，终究是杭州，即使是这年岁，饭店里也有不少吃饭的人。有人点了一桌子菜，也有人只点了一两盘，闷着头喝酒。
“客官，您两位，稍等喽！您看那两位先生快吃完了，您两位先坐那一块，先看着吃些什么！”伙计找着空来招待他们俩。
林亭昆点点头：”我不急，先等着就是。“
两人刚坐下，就听见隔壁桌清脆的女声高喊着：”我菜怎么还没齐呢，这都多长时间了！“
这女声太吸引人注意，几乎全店目光都朝向她。
伙计正端着菜，放下来之后忙不迭地到她这桌，赔笑到：“今天人多，怠慢了您，对不住对不住。后厨已经在炒了，炒好了第一时间就给您送过来！”
她拿出一个沙漏扣在桌上：“等这沙漏漏光时若菜还没上，我就不在这吃了。”声音倒是平稳下来，伙计忙忙道了。
菜上得快，这点插曲不再起波澜。
“明天便要回上海了。”
“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感觉这些天我身边发生了很多事情。”这些事情杂乱无章，但又让时间过得很充实，少了很多时间去想人生中那些痛苦的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事情总有它的解决办法。”
几日后，上海警局。
“终于找到了。”
林远杉抬眼看着他，说：“是哪里的人。”
“广州政府的人，边缘人物，没什么名声。”
“广州政府来人住那种地方？”另一个人问道。
“显然，他来并不想让人知道，只是不知道被谁走漏了风声，还是泄露了行踪。”
“本来局势就乱，怎么广州那边又要闹什么？”
几人七言八语谈起话来，林远杉敲敲桌子，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让他说完。”
汇报的人点头道：“是，他叫林蒙，本是四川人，后去日本留学，不过那会并没有加入什么组织，和孙先生也并不相识。回国后先后在四川、广西府邸当差，但都没待多久，随后就去了广州。在广州期间和孙认识，加入广州政府不到几个月时间。”
林远杉点点头，问：“还有什么消息吗？”
“没有，但是有一点存疑，他来之后并没有去过什么公共地方，也没有书信往来，如果不是他行踪隐匿，那很有可能和他接头的人就在旅馆内部。”
“明白了，持续跟踪，有相关发现第一时间向我禀报。”
他退下之后屋内又七嘴八舌起来。
“依我看，肯定是广州政府想要搞事，上海说不定得有内鬼，各位可别不当回事，上海可还在南京下头。”
“广州那点人激不起什么风浪，没兵没权只能耍嘴皮子讲道义，谁听呢。”
林远杉听了半天，知道这群人左一句右一句也说不出什么有用的话，不过是风雨当前，要保护好自己，便任由他们继续，自己找了个借口出门了。本来想再去凶案那转一圈，但是出门没多久下了好大的雨，几乎是不能行走了。
林亭昆回到上海后几天都无事找他，今日又下起了瓢泼大雨，实在无聊了便想进林远杉书房翻些书看。
林远杉的书房书很杂，各类书都有，正史经有，也有基本哲学书，当代小说也不少，一些推理、武侠小说在报刊上连载完的合订本，他甚至还看到了一本新中国未来记，只是没写完。
他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津津有味看那本未来小说。
林远杉回来时雨丝毫没有要停的预兆，只是天逐渐黑了，雷电在黑夜里露出更可怖的面貌。他听说林亭昆在书房，只是却见不到灯光，心中正觉得奇怪，开门见林亭昆趴在书桌上，正想叫他，林亭昆听到他进来却已直起身子了。
“你回来了。”
这声没有波澜，却听的林远杉心惊，他不动声色回道：“虽说是夏日，雨下大了温度难免下降，若是困了，回房睡去。”
“你都知道些什么？”林亭昆直直看着他，绷着一张脸，原本便白的脸色在雷电下更没有血色。他眼神冷冽，平常虽然也不怎么笑，但是眼神平和，不过是露出懒散的神色，现在却露出凶色。
林远杉看到了他手里攥着的文件，心中暗暗怪自己大意，回到上海之后忙得马不停蹄，有些东西随便搁在桌子上，导致如今这个局面。
“我并没有知道什么，你看到的就是我所知道的消息，我至今仍然是一头雾水。”
“那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又差人打探他的消息！”林亭昆声音比一般男人尖细，现在处于气头上，更像刀子一样。
“你先冷静下来，我好好解释给你听。”林远杉走到他身边。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