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或存药方寻
十五淡定地看着易烟在她面前各种小心的试探，小女孩明显的心思里有一种笨拙的可爱。
十五放下茶杯，准备告辞，易烟强力挽留，十五好说歹说明日还会再来她才放手，送至门口，易烟问了一声：“姐姐生辰何日？”
想讨好关系送礼物准没错，问个生辰好送礼。
但这却让十五想起一些痛苦的回忆，倒不是她不记得，可是记得又有什么用呢？
“大许二十年冬月。”十五想赶紧离开，并不隐瞒。
这下易烟反而呆住了，娇切切地犹豫了半天才说：“妹妹，失礼了。”
十五也没想到，易烟看着就鲜灵可爱，活泼得不谙世事，而自己老成低调，怎么看都比易烟年纪大些，但她也没有扭捏，回道：“姐姐好。”
易烟展齿一笑：“本来家里我最小，没想到这下我也当姐姐啦。”她拉着十五的手：“妹妹，你能再叫我一声吗？”
十五发愣，勉强喊道：“姐姐。”
易烟笑的更开心了，拍了拍十五的手：“放心，以后有什么困难，姐姐帮你。”可说着自己却又突然不好意思起来：“可我和魏子晋……”
她低下头一副为难的样子，竟然兀自跑回了房里，似乎是有些难堪。
这几日和十五说过这样话的人还真不少，但只有易烟这句她觉得最好听，明明易烟也是有目的的，可她的心思单纯，且能在这个时候感到为难，已经是十分不容易的了。
十五出了房间就直奔姜尚的书房，她的剑还在那里。
书房里，姜尚的表情比之前缓和了许多，他双手将剑递给了十五：“姑娘可还记得我上次说过的话？”
“上次？”十五凝疑片刻：“你是说我和天二都不是好人？”
其实十五没觉得这话说错了，那日她回头想了想，他说的也是实话，是自己想多了才会以为他把她们当做正常人。
姜尚倒是有些难为情，他是想说山上那次的，他低声端正说道：“我的意思还是那样，你们必须真正放下屠刀，不能继续再错下去了。”
十五冷笑，并不理他，只管去拿剑。
看着十五依旧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姜尚开口：“玄字十五，武功不佳，但运气不错，多次逃过了嘉首堂的责罚，可嘉首堂的任务越来越难，不知道是不是还能活下去。”
听见自己的名号突然被报出来，十五还是有些吃惊的，不是说这安锦王府世代清廉，从不战队结党，怎么一个在朝未有官职的太子伴读也会打听到嘉首堂的事情？
十五镇定发问：“怎么？世子是要报官还是要买凶？”
姜尚苦笑：“我是真的为了姑娘好。”
“为我好？世子在山上骗我是为了让我放你走，现在骗我是为了表妹安全。”十五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看着他：“世子把我从太子那里救出来也是为了表妹的名声吧？”
姜尚不做反驳，他不得不承认十五说的，他确实有目的，但让他也不认为自己是在骗人，那些看似宏伟光大而有些幼稚可笑的理想，真的是他苦读多年的报国之志啊，何况，
“我也是真的想帮你……”
“谢了。”不等姜尚把话说完，十五立即打断：“多亏您的表妹是真心喜欢天二，不然我与他早就进了官府了吧？”
十五转身离开，边走边说：“容世子宽容这几日，再往后我们可别再见到了，不然鱼死网破，我也不知道是你先死还是我先死。”
院中的侍卫是打过招呼的，没有人再为难十五。
姜尚看着她的身影，黑色衣衫，但身形瘦小，可身板却挺得笔直。
见十五走后，一名轻羽卫进来请示：“世子，这需要给太子回禀。”
看似请示，实则通知。
姜尚浅笑颔首：“那是自然，麻烦了。”
往后几日，姜尚的确没再为难十五，她直接就能去易烟的房间，只是每次都需要卸下剑。
每次来收剑的都是姜尚的书童们，不是润彤就是洗墨。
这位洗墨与那润彤性格截然相反，话不多，总是低着头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想来这才是王府下人应该有的样子，可能真的是润彤的地位不一般吧，每次他来收剑还剑的时候总要呛十五几句。
不是阴阳怪气十五行事粗鲁，就是说十五的剑太难看。
十五不想惹事，总是被憋着一口气，易烟笑着安慰她：“别在意，习惯就好啦，他小时候救过我表哥一命，嘴上是有点不饶人，但人还是不错的。”
十五没说话，把包袱里的小玩意全都拿了出来。
这几天易烟没再和十五说过嘉首堂的话题，不是说自己小时候就是说姜尚小时候，一个街头常见的小糖人都能让她开心半天，真的就像是一个大户人家的金丝雀，精心保护却远离世间，生活里的趣事也乏善可陈。
十五没什么可以与她说的，只好听她絮絮叨叨，却又在不经意间已经大脑放空。
待回过神来，易烟总是一脸担忧地看着她：“妹妹，你为何总是这样不开心。”
那又有什么可以开心的呢？或许，或许有一日她能达成自己的心愿，那一天她可以真正的开心的吧，希望这次天二能带来好消息。
天二回来的时候是在深夜，他浑身带伤，十五吓得赶紧去给他找药。
“没事，那珍锋堂的金创药我还有，血止住了，”天二调理好气息：“我在堂里面不敢用天玑真法，所以才伤成这个样子，不过我大概打听到了一点儿消息。”
“打听到什么？”十五赶忙问道。
“应该是没有解药的，但是有药方，不过并不如传闻中说的在堂主那里。因为我们嘉首堂说的那个堂主，好像背景不一般。”
嘉首堂堂主，连嘉首堂里也没有几人见过，他们只知道一切都是副堂主和凡灵做主，有什么问题副堂主和凡灵都会说这是堂主的命令，十五原以为是自己级别太低才见不到，可就连天二这样的四大杀手都见不到，想来这个堂主确实不一般。
“药方在哪里？”十五问，至于嘉首堂的堂主是谁，并不是她最关心的事。
“我帮地字一潜进了萧然楼，她说的，她找解药很久了，萧然楼里有密室，但我们进不去了。”
听见她的名字十五有些诧异：“怎么还有她的事，解药的事到底有多少人在找？”
天二摇摇头：“找肯定是很多人都在找，但都没有头绪，地字一算是嘉首堂武功第一，我们已经找了许久，但天玑真法太容易暴露，而且师出同门，极易失手，所以需要一个其他武功的人。”
“所以是我？”十五问。
天二没否认，十五也不意外，只默默说：“你们算好时间，给我萧然楼里的内部图，我去。”
十五只进去过萧然楼一次，那一次她拼尽全力浑身带血的站在那里，成为玄字最后一人，终于活了下去。
十五放下茶杯，准备告辞，易烟强力挽留，十五好说歹说明日还会再来她才放手，送至门口，易烟问了一声：“姐姐生辰何日？”
想讨好关系送礼物准没错，问个生辰好送礼。
但这却让十五想起一些痛苦的回忆，倒不是她不记得，可是记得又有什么用呢？
“大许二十年冬月。”十五想赶紧离开，并不隐瞒。
这下易烟反而呆住了，娇切切地犹豫了半天才说：“妹妹，失礼了。”
十五也没想到，易烟看着就鲜灵可爱，活泼得不谙世事，而自己老成低调，怎么看都比易烟年纪大些，但她也没有扭捏，回道：“姐姐好。”
易烟展齿一笑：“本来家里我最小，没想到这下我也当姐姐啦。”她拉着十五的手：“妹妹，你能再叫我一声吗？”
十五发愣，勉强喊道：“姐姐。”
易烟笑的更开心了，拍了拍十五的手：“放心，以后有什么困难，姐姐帮你。”可说着自己却又突然不好意思起来：“可我和魏子晋……”
她低下头一副为难的样子，竟然兀自跑回了房里，似乎是有些难堪。
这几日和十五说过这样话的人还真不少，但只有易烟这句她觉得最好听，明明易烟也是有目的的，可她的心思单纯，且能在这个时候感到为难，已经是十分不容易的了。
十五出了房间就直奔姜尚的书房，她的剑还在那里。
书房里，姜尚的表情比之前缓和了许多，他双手将剑递给了十五：“姑娘可还记得我上次说过的话？”
“上次？”十五凝疑片刻：“你是说我和天二都不是好人？”
其实十五没觉得这话说错了，那日她回头想了想，他说的也是实话，是自己想多了才会以为他把她们当做正常人。
姜尚倒是有些难为情，他是想说山上那次的，他低声端正说道：“我的意思还是那样，你们必须真正放下屠刀，不能继续再错下去了。”
十五冷笑，并不理他，只管去拿剑。
看着十五依旧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姜尚开口：“玄字十五，武功不佳，但运气不错，多次逃过了嘉首堂的责罚，可嘉首堂的任务越来越难，不知道是不是还能活下去。”
听见自己的名号突然被报出来，十五还是有些吃惊的，不是说这安锦王府世代清廉，从不战队结党，怎么一个在朝未有官职的太子伴读也会打听到嘉首堂的事情？
十五镇定发问：“怎么？世子是要报官还是要买凶？”
姜尚苦笑：“我是真的为了姑娘好。”
“为我好？世子在山上骗我是为了让我放你走，现在骗我是为了表妹安全。”十五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看着他：“世子把我从太子那里救出来也是为了表妹的名声吧？”
姜尚不做反驳，他不得不承认十五说的，他确实有目的，但让他也不认为自己是在骗人，那些看似宏伟光大而有些幼稚可笑的理想，真的是他苦读多年的报国之志啊，何况，
“我也是真的想帮你……”
“谢了。”不等姜尚把话说完，十五立即打断：“多亏您的表妹是真心喜欢天二，不然我与他早就进了官府了吧？”
十五转身离开，边走边说：“容世子宽容这几日，再往后我们可别再见到了，不然鱼死网破，我也不知道是你先死还是我先死。”
院中的侍卫是打过招呼的，没有人再为难十五。
姜尚看着她的身影，黑色衣衫，但身形瘦小，可身板却挺得笔直。
见十五走后，一名轻羽卫进来请示：“世子，这需要给太子回禀。”
看似请示，实则通知。
姜尚浅笑颔首：“那是自然，麻烦了。”
往后几日，姜尚的确没再为难十五，她直接就能去易烟的房间，只是每次都需要卸下剑。
每次来收剑的都是姜尚的书童们，不是润彤就是洗墨。
这位洗墨与那润彤性格截然相反，话不多，总是低着头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想来这才是王府下人应该有的样子，可能真的是润彤的地位不一般吧，每次他来收剑还剑的时候总要呛十五几句。
不是阴阳怪气十五行事粗鲁，就是说十五的剑太难看。
十五不想惹事，总是被憋着一口气，易烟笑着安慰她：“别在意，习惯就好啦，他小时候救过我表哥一命，嘴上是有点不饶人，但人还是不错的。”
十五没说话，把包袱里的小玩意全都拿了出来。
这几天易烟没再和十五说过嘉首堂的话题，不是说自己小时候就是说姜尚小时候，一个街头常见的小糖人都能让她开心半天，真的就像是一个大户人家的金丝雀，精心保护却远离世间，生活里的趣事也乏善可陈。
十五没什么可以与她说的，只好听她絮絮叨叨，却又在不经意间已经大脑放空。
待回过神来，易烟总是一脸担忧地看着她：“妹妹，你为何总是这样不开心。”
那又有什么可以开心的呢？或许，或许有一日她能达成自己的心愿，那一天她可以真正的开心的吧，希望这次天二能带来好消息。
天二回来的时候是在深夜，他浑身带伤，十五吓得赶紧去给他找药。
“没事，那珍锋堂的金创药我还有，血止住了，”天二调理好气息：“我在堂里面不敢用天玑真法，所以才伤成这个样子，不过我大概打听到了一点儿消息。”
“打听到什么？”十五赶忙问道。
“应该是没有解药的，但是有药方，不过并不如传闻中说的在堂主那里。因为我们嘉首堂说的那个堂主，好像背景不一般。”
嘉首堂堂主，连嘉首堂里也没有几人见过，他们只知道一切都是副堂主和凡灵做主，有什么问题副堂主和凡灵都会说这是堂主的命令，十五原以为是自己级别太低才见不到，可就连天二这样的四大杀手都见不到，想来这个堂主确实不一般。
“药方在哪里？”十五问，至于嘉首堂的堂主是谁，并不是她最关心的事。
“我帮地字一潜进了萧然楼，她说的，她找解药很久了，萧然楼里有密室，但我们进不去了。”
听见她的名字十五有些诧异：“怎么还有她的事，解药的事到底有多少人在找？”
天二摇摇头：“找肯定是很多人都在找，但都没有头绪，地字一算是嘉首堂武功第一，我们已经找了许久，但天玑真法太容易暴露，而且师出同门，极易失手，所以需要一个其他武功的人。”
“所以是我？”十五问。
天二没否认，十五也不意外，只默默说：“你们算好时间，给我萧然楼里的内部图，我去。”
十五只进去过萧然楼一次，那一次她拼尽全力浑身带血的站在那里，成为玄字最后一人，终于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