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剖白心意
“你可能不知道我到底能有多喜欢你，我...我就这么个宁为玉碎的性格，但也愿意为你低头退让，再同你熬一熬这世间。”
“他朝若是同淋雪，也算人间共白头。从我同你下凡的那一时起，我就已经在期盼凡间的第一场雪了。”
殷无月低垂着头，在烛火下看不清他的脸是否红了些许，但那红潮都爬上了留在阴影里的耳尖。一双黑眸浸的都是蜡烛的影，他甚至没有敢看沈归荑的反应。
堂堂阳景仙君，在凡间是苍生皆拜的神，在天庭是一人之下的主，碰到情爱之事的时候，也会有些手足无措，栽在一个小女子身上。
但迟迟没有回应。
在须臾的静默里，殷无月不自主的咬着唇，深呼吸了一口，还以为是被拒绝了，他攥着拳头，打破尴尬开口道：“你，你不用......”
还没等他说完，就传来了沈归荑的呼噜声。
殷无月：“......”
操。
沈归荑的脸大半都埋进了被子里，只剩一双眼睛留在外面，殷无月看着她的睡颜，莫名有种不甘心。
突然就生出一股想给她摇醒的冲动。
殷无月无声揉了揉太阳穴，心想还是算了，可能是时机没到才会如此，他得想想别的路数。
哎，要是化太岁的符用在神仙身上......那会有用吗？
“咚咚——”
门外两下敲门声响，殷无月收回了思绪，起身先将窗户关好后去开了门，见是清絮前来。
她此次来是下了一番决心，但见着是殷无月，面上瞬间就染上了酡红，说话都有些结巴，带着笑道：“公、公子，我我有些事同你讲。”
殷无月刚才的涩气在听见呼噜声的那一刻就荡然无存了，这刻又是对待外人的一张冷脸，平静道：“好，我也有事同你讲，你先说吧。”
清絮站在月色里，如海棠醉月，私底下紧张的搓着手帕，终开口道：“想问问你......归荑得的到底是什么病？”
“我我我并非刻意打探，只是、只是归荑她很聪明，不像是一个小孩该有的心智。归荑她有病在身，可能是什么恶疾缠身，如果告知我一二，我或许能够帮得上——”
“正如你所言。”殷无月立刻道：“不过不用你再费心了，我会处理好。”
她的这番话，想来是已经猜到了沈归荑身形有变，可这凡间的恶疾哪有返老还童的恶疾，难保不会觉得他们二人身份有异。
就算有，传出去也是祸端。
万一有失心疯的，趁他不在的时候抓走什么都做不了的沈归荑，吸干她的血以求返老还童......操他们娘的。
殷无月此刻冷冷站定，看着没什么情绪，实则已经在想怎么清除清絮的记忆了。
清絮听完这话，目光里带着些不可置信，迟疑问道：“所以......归荑她真的是你母亲？”
殷无月：“......”
“那你可真孝——”
“她不是！”殷无月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续道：“她是我很重要的人。”
“待她好后，我会想方设法和她相守，目窕心与，终其一生。这就是我所盼的，无关他人。清絮姑娘，你也在这住了有段日子，身子也已大好，是不是该谋划自己的以后了。”
殷无月之前留着她，没有反驳她这种女主人的言论，就是他想看看沈归荑能有什么反应。
结果就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那清絮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他现在也想明白了，为什么要在两人中间横一块石头，万一哪天沈归荑就开窍了，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他做什么非得过这种憋屈日子。
清絮听明白了他的话，眼睛顿时就浮上了一层水光，刚才还酡色的脸此刻憋的通红，但她现在不能乱，紧忙收拾好了脸色，道：“我知道，我都懂的。”
她突然一笑，带着几分窘迫，“归荑和我相处的不错，等归荑好了，我自然就会走，就当是我报答你们的救命之恩了。”
“你——”
没等殷无月说话，清絮就行了个礼，转身离开了。
在转身的那一刻，她的眼眶里盈满了泪水，不光是伤心，更多的是不甘心。
她自命不凡，是那一家老小拖累了她，如果回去，难保不会被再卖一次。若不回去，这个世道，她实在想不出来什么别的生路。
但殷无月逸群之才，飞鸾翔凤，如果能够攀上他，那就是她最好最好的归宿了。
如果能够攀上的话......
坠兔收光，正是守岁的时候，清絮迅速回到了自己房里，指尖深陷掌心，她平常一副粥粥无能的样子，在昏暗的烛光中也流露出来一分利意。
这件事，不能变成一枕槐安。
她绝对不能输给沈归荑。
此刻的沈归荑，在门口一点动静都没有了突然掀开了被子惊坐起来，满脸恐慌。
刚才实在是急中生智，才用装睡的办法躲了过去，人一走，她就再也绷不住了，心理防线直速崩塌，小声恨道：“如果我知道人生的尽头就是这样......那我就不用这么长时间以来努力生活认真卖命了！反正早死晚死都是死啊——”
“你他妈的铁树开菊花我都不管，你开我身上算哪门子事啊！”
她带着崩溃的心情在床上滚了不知道多少圈后，终于稍稍平复了下来。
其实要说她什么都不知道，也是没有的，一切都有迹可循，只不过她当时对殷无月的话真就没想太多，因为他就是一个嘴上永远不服输的主。
钱袋子的事，她正是没钱的时候，本来只是当作暂存，可她发现事后殷无月根本没有索要的意思，那当然是大大方方收下了。
结果她就吃了两次占便宜的亏。
要说什么时候突然觉得有一丝不对劲，也就是套圈的那会儿，不过她当时给了自己极好的理由，就是殷无月的官配都是美艳挂，绝对不会喜欢自己这种搞笑女的。
现在想想，她要是设身处地一下，这还用选？正常人都选择全都要好不好！
“死劫什么时候来啊，这次也是一道滚滚天雷劈死我吗？”她双手枕在头下，简直欲哭无泪，“本想抱男主大腿，这一下直接抱男主怀里了。”
沈归荑看着殷无月刚刚坐着的地方，眼神涣散，自言自语，声音渐渐轻落了下去，道：“刚才装睡没能亲眼看着他是什么神情，但听这几句话说的......说的还是蛮纯情的。”
“难不成这事业狼的大男主，还是个恋爱羊？”
“纯爱战神？”
“回来第一件事不是和我讲温卿昭，是第一时间跟我表白，恋爱脑没跑了。”
她心里莫名的有些暗暗高兴，咬着那不长的指甲，嘴角微微露出了喜色。但这高兴没生出几分沈归荑就反应了过来，她现在应该为自己的娇妻必定be的结局感到担心，有什么可笑的啊。
“操，”沈归荑越想越烦，直接拿被蒙住了头，在被褥里面发泄了自己的一腔怨愤：“能不能把恋爱脑列入重大疾病范畴！”
“他朝若是同淋雪，也算人间共白头。从我同你下凡的那一时起，我就已经在期盼凡间的第一场雪了。”
殷无月低垂着头，在烛火下看不清他的脸是否红了些许，但那红潮都爬上了留在阴影里的耳尖。一双黑眸浸的都是蜡烛的影，他甚至没有敢看沈归荑的反应。
堂堂阳景仙君，在凡间是苍生皆拜的神，在天庭是一人之下的主，碰到情爱之事的时候，也会有些手足无措，栽在一个小女子身上。
但迟迟没有回应。
在须臾的静默里，殷无月不自主的咬着唇，深呼吸了一口，还以为是被拒绝了，他攥着拳头，打破尴尬开口道：“你，你不用......”
还没等他说完，就传来了沈归荑的呼噜声。
殷无月：“......”
操。
沈归荑的脸大半都埋进了被子里，只剩一双眼睛留在外面，殷无月看着她的睡颜，莫名有种不甘心。
突然就生出一股想给她摇醒的冲动。
殷无月无声揉了揉太阳穴，心想还是算了，可能是时机没到才会如此，他得想想别的路数。
哎，要是化太岁的符用在神仙身上......那会有用吗？
“咚咚——”
门外两下敲门声响，殷无月收回了思绪，起身先将窗户关好后去开了门，见是清絮前来。
她此次来是下了一番决心，但见着是殷无月，面上瞬间就染上了酡红，说话都有些结巴，带着笑道：“公、公子，我我有些事同你讲。”
殷无月刚才的涩气在听见呼噜声的那一刻就荡然无存了，这刻又是对待外人的一张冷脸，平静道：“好，我也有事同你讲，你先说吧。”
清絮站在月色里，如海棠醉月，私底下紧张的搓着手帕，终开口道：“想问问你......归荑得的到底是什么病？”
“我我我并非刻意打探，只是、只是归荑她很聪明，不像是一个小孩该有的心智。归荑她有病在身，可能是什么恶疾缠身，如果告知我一二，我或许能够帮得上——”
“正如你所言。”殷无月立刻道：“不过不用你再费心了，我会处理好。”
她的这番话，想来是已经猜到了沈归荑身形有变，可这凡间的恶疾哪有返老还童的恶疾，难保不会觉得他们二人身份有异。
就算有，传出去也是祸端。
万一有失心疯的，趁他不在的时候抓走什么都做不了的沈归荑，吸干她的血以求返老还童......操他们娘的。
殷无月此刻冷冷站定，看着没什么情绪，实则已经在想怎么清除清絮的记忆了。
清絮听完这话，目光里带着些不可置信，迟疑问道：“所以......归荑她真的是你母亲？”
殷无月：“......”
“那你可真孝——”
“她不是！”殷无月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续道：“她是我很重要的人。”
“待她好后，我会想方设法和她相守，目窕心与，终其一生。这就是我所盼的，无关他人。清絮姑娘，你也在这住了有段日子，身子也已大好，是不是该谋划自己的以后了。”
殷无月之前留着她，没有反驳她这种女主人的言论，就是他想看看沈归荑能有什么反应。
结果就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那清絮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他现在也想明白了，为什么要在两人中间横一块石头，万一哪天沈归荑就开窍了，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他做什么非得过这种憋屈日子。
清絮听明白了他的话，眼睛顿时就浮上了一层水光，刚才还酡色的脸此刻憋的通红，但她现在不能乱，紧忙收拾好了脸色，道：“我知道，我都懂的。”
她突然一笑，带着几分窘迫，“归荑和我相处的不错，等归荑好了，我自然就会走，就当是我报答你们的救命之恩了。”
“你——”
没等殷无月说话，清絮就行了个礼，转身离开了。
在转身的那一刻，她的眼眶里盈满了泪水，不光是伤心，更多的是不甘心。
她自命不凡，是那一家老小拖累了她，如果回去，难保不会被再卖一次。若不回去，这个世道，她实在想不出来什么别的生路。
但殷无月逸群之才，飞鸾翔凤，如果能够攀上他，那就是她最好最好的归宿了。
如果能够攀上的话......
坠兔收光，正是守岁的时候，清絮迅速回到了自己房里，指尖深陷掌心，她平常一副粥粥无能的样子，在昏暗的烛光中也流露出来一分利意。
这件事，不能变成一枕槐安。
她绝对不能输给沈归荑。
此刻的沈归荑，在门口一点动静都没有了突然掀开了被子惊坐起来，满脸恐慌。
刚才实在是急中生智，才用装睡的办法躲了过去，人一走，她就再也绷不住了，心理防线直速崩塌，小声恨道：“如果我知道人生的尽头就是这样......那我就不用这么长时间以来努力生活认真卖命了！反正早死晚死都是死啊——”
“你他妈的铁树开菊花我都不管，你开我身上算哪门子事啊！”
她带着崩溃的心情在床上滚了不知道多少圈后，终于稍稍平复了下来。
其实要说她什么都不知道，也是没有的，一切都有迹可循，只不过她当时对殷无月的话真就没想太多，因为他就是一个嘴上永远不服输的主。
钱袋子的事，她正是没钱的时候，本来只是当作暂存，可她发现事后殷无月根本没有索要的意思，那当然是大大方方收下了。
结果她就吃了两次占便宜的亏。
要说什么时候突然觉得有一丝不对劲，也就是套圈的那会儿，不过她当时给了自己极好的理由，就是殷无月的官配都是美艳挂，绝对不会喜欢自己这种搞笑女的。
现在想想，她要是设身处地一下，这还用选？正常人都选择全都要好不好！
“死劫什么时候来啊，这次也是一道滚滚天雷劈死我吗？”她双手枕在头下，简直欲哭无泪，“本想抱男主大腿，这一下直接抱男主怀里了。”
沈归荑看着殷无月刚刚坐着的地方，眼神涣散，自言自语，声音渐渐轻落了下去，道：“刚才装睡没能亲眼看着他是什么神情，但听这几句话说的......说的还是蛮纯情的。”
“难不成这事业狼的大男主，还是个恋爱羊？”
“纯爱战神？”
“回来第一件事不是和我讲温卿昭，是第一时间跟我表白，恋爱脑没跑了。”
她心里莫名的有些暗暗高兴，咬着那不长的指甲，嘴角微微露出了喜色。但这高兴没生出几分沈归荑就反应了过来，她现在应该为自己的娇妻必定be的结局感到担心，有什么可笑的啊。
“操，”沈归荑越想越烦，直接拿被蒙住了头，在被褥里面发泄了自己的一腔怨愤：“能不能把恋爱脑列入重大疾病范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