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价值连城
那小贩在冷风中搓了搓手，全然没看见殷无月沉下来的脸色，继续谄笑道：“想来是夫妻恩爱和顺，这才能生出这般水灵的小姐，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真让人艳羡啊。”
周围一阵爆竹燃过，三人皆没听清这小贩说了些什么，只在只字片语里捕捉到了“一家三口”这几个字眼。
清絮几乎是霎那间就红透了脸，脸上止不住的流露笑意，没有反驳。殷无月反驳倒是反驳了，但同样被爆竹声埋没了下去。
格局打开的沈归荑则觉得这也算是变相的一家三口，也没有出言反驳，开口问了这簪子多少钱。
“一百二十八两。”
沈归荑把刚拿出来的几十两碎银又收了回去。
“你家这是金镶玉簪啊？”沈归荑咬牙问道。
白烟弥漫，空气中全是烟火味道，小贩扇了扇面前烟雾，卖力推销道：“小姐您看看这成色，都是顶好的料子！绝对不会跑水。形状更是不易雕刻，好好爱惜代代相传下去也是宝贝一件啊！”
小贩说完，目光就看向了殷无月。
按照惯例，大多都是男子付账，更何况她一个小女儿家，自然也得大人点头才行。
殷无月瞬间就反应了过来，没等他掏出一片金叶子之前，沈归荑就从钱袋子里拿出了一片金叶子拍在木板车上。
是之前殷无月给她的钱袋子。
他在喧嚣里看的一清二楚，突然间呼吸不来，殷无月蓦然看向了沈归荑的侧脸，身体不由自主的微抖。
她收下了。
所以她知道了？
知道了为什么在清絮俨然把自己当成女主人的时候不表态啊？？
难不成是他表态的还不够明显？？？
殷无月还在这边自我混乱着，而沈归荑根本没发现殷无月有这么多的内心戏，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那可以代代相传的宝贝簪子。
做神仙活得时间长了去了，她万一能够幸存下来就能够赶得上新时代，戴够了就把这宝贝一卖，那可不赚大发了。
投资，妥妥稳赚不赔的投资！
“......我倒是第一次见这么财大气粗的小孩。”小贩低声嘀咕着，赶紧利索的把沈归荑的旧簪包了起来，那根月牙簪则当即就被她戴在了头上。
空中烟花升起，星芒在墨色中粼粼翻腾，花火灿烂，照亮了这盛大的皇城，人声和烟花声太过嘈杂，殷无月看见沈归荑在嘟囔些什么，还以为是心疼了钱。
他有些好奇，便偏过头凑近了听，只听她道：“你这小玩意，最好能够把老娘的花容月貌百分百体现出来。”
殷无月忍不住笑了起来。
正如清絮所言一样，这过年的风俗玩法倒是不少，但大部分都是动脑子的，比如猜灯谜，对对子。
在沈归荑得到的上联是“落霞与孤鹜齐飞”，而她对的下联是“野鸡和鞭炮齐鸣”后，殷无月就决定带她玩点不动脑子的。
比如套圈。
但沈归荑扫视了一圈，也没从地上这些小玩意儿里挑出一件自己想套中的。
沈归荑刚想嚷嚷要走，就看见清絮向殷无月走近几步，扭捏道：“公子，我手不巧，但又看上了那兔儿灯，可劳烦帮我套个回来？”
“不可。”殷无月自从发现不作声沈归荑也不会给出什么反应后，就干脆直截了当了些，他慵懒道：“我也不会。”
沈归荑太阳穴一跳，将摊贩手中的套圈拿了过来，道：“你不会我会。”
“看好了，姐给你打个样！”
她眯着那双杏眼，锁定好那兔儿灯的位置。腿上后撤半步，拿了十成十的架势，殷无月就在一旁饶有兴致的看着，只见她手中使力将那套圈扔了出去，“啪”的一声。
没套中。
接连九个都是如此。
一时间信心大败，沈归荑想着如今这个小孩模样，她就是玩不起也是寻常，把那套圈高高举起就欲摔在地上狠狠踩一通，还没等着摔，最后一个套圈就被殷无月拿走了。
他既没拿势，也没瞄准，随手一抛就正正好好的套中了。
沈归荑瞪着那双杏眼看他：“你不是说你不会吗？”
殷无月客客气气道：“是啊，怎么任督二脉蓦然就通了呢，想来是我天赋异禀，承让。”
沈归荑对他的臭屁表示无语，但无论怎样，起码都讨到了清絮的欢心了。她从摊贩手中接过那兔儿灯，转身递给清絮的时候，就发现那纸糊的灯后身破了一个大洞。
摊贩连忙解释道：“微瑕，微瑕而已。”
沈归荑：“......你微瑕还是我微瞎？”
“没关系的。”
清絮双颊微红，身上穿着沈归荑准备恢复回来再穿的大氅，显得更加华贵端庄，倒还真有一副女主的样子，她涩然道：“能够得到这个，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摊贩连忙赔笑，“小本生意，姑娘是个心善的，这样吧，我再多送你们一个圈。”
沈归荑连空九圈，实实在在是没兴趣了，转身就要走，但那只带着薄茧的手又把她捞了回来。
“你想要的得到了，我想要的还没套呢。”殷无月的声音像清冷烟雾，沉浮在鼎沸人声里。
沈归荑看向这一地东西，语重心长跟他说道：“这都是些地摊货，你是不是......是不是小时候家里对你太过苛刻了？不让你碰些贵重东西以免玩物丧志啊？”
她尽量把话说的委婉，殷无月听完挑了挑眉，淡淡道：“哪有地摊货，我看那个青瓷就不错，像是当年在我殿里摆着的那个。绝对是个宝贝，价值连城的宝贝。”
沈归荑回头看了一眼，那哪是青瓷啊，分明是青土块，稍微走近点就能看清那就是纯土胚捏的！
她一个瞎字就含在嘴里，殷无月就扳过去她的肩膀，像是无所谓道：“你就去那旁边站着，好让我扔的方便些。”
“你刚才还不一发即中呢吗。”沈归荑不情不愿的小声嘟囔了一句。
殷无月走回自己抛套圈的地方，那张常年冰山的脸上莫名添了笑意，空中流光溢彩的烟花照亮了他的脸庞，眼睛不自主的笑成月牙，黑漆漆的直看向她。
这双眼睛有神，还亮堂。
许是这样的殷无月太过耀眼，沈归荑被晃了神，丝毫没注意套圈是什么时候抛过来的，只觉的脖颈蓦然一沉，她低头看去。
——那套圈套在了她的身上。
周围一阵爆竹燃过，三人皆没听清这小贩说了些什么，只在只字片语里捕捉到了“一家三口”这几个字眼。
清絮几乎是霎那间就红透了脸，脸上止不住的流露笑意，没有反驳。殷无月反驳倒是反驳了，但同样被爆竹声埋没了下去。
格局打开的沈归荑则觉得这也算是变相的一家三口，也没有出言反驳，开口问了这簪子多少钱。
“一百二十八两。”
沈归荑把刚拿出来的几十两碎银又收了回去。
“你家这是金镶玉簪啊？”沈归荑咬牙问道。
白烟弥漫，空气中全是烟火味道，小贩扇了扇面前烟雾，卖力推销道：“小姐您看看这成色，都是顶好的料子！绝对不会跑水。形状更是不易雕刻，好好爱惜代代相传下去也是宝贝一件啊！”
小贩说完，目光就看向了殷无月。
按照惯例，大多都是男子付账，更何况她一个小女儿家，自然也得大人点头才行。
殷无月瞬间就反应了过来，没等他掏出一片金叶子之前，沈归荑就从钱袋子里拿出了一片金叶子拍在木板车上。
是之前殷无月给她的钱袋子。
他在喧嚣里看的一清二楚，突然间呼吸不来，殷无月蓦然看向了沈归荑的侧脸，身体不由自主的微抖。
她收下了。
所以她知道了？
知道了为什么在清絮俨然把自己当成女主人的时候不表态啊？？
难不成是他表态的还不够明显？？？
殷无月还在这边自我混乱着，而沈归荑根本没发现殷无月有这么多的内心戏，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那可以代代相传的宝贝簪子。
做神仙活得时间长了去了，她万一能够幸存下来就能够赶得上新时代，戴够了就把这宝贝一卖，那可不赚大发了。
投资，妥妥稳赚不赔的投资！
“......我倒是第一次见这么财大气粗的小孩。”小贩低声嘀咕着，赶紧利索的把沈归荑的旧簪包了起来，那根月牙簪则当即就被她戴在了头上。
空中烟花升起，星芒在墨色中粼粼翻腾，花火灿烂，照亮了这盛大的皇城，人声和烟花声太过嘈杂，殷无月看见沈归荑在嘟囔些什么，还以为是心疼了钱。
他有些好奇，便偏过头凑近了听，只听她道：“你这小玩意，最好能够把老娘的花容月貌百分百体现出来。”
殷无月忍不住笑了起来。
正如清絮所言一样，这过年的风俗玩法倒是不少，但大部分都是动脑子的，比如猜灯谜，对对子。
在沈归荑得到的上联是“落霞与孤鹜齐飞”，而她对的下联是“野鸡和鞭炮齐鸣”后，殷无月就决定带她玩点不动脑子的。
比如套圈。
但沈归荑扫视了一圈，也没从地上这些小玩意儿里挑出一件自己想套中的。
沈归荑刚想嚷嚷要走，就看见清絮向殷无月走近几步，扭捏道：“公子，我手不巧，但又看上了那兔儿灯，可劳烦帮我套个回来？”
“不可。”殷无月自从发现不作声沈归荑也不会给出什么反应后，就干脆直截了当了些，他慵懒道：“我也不会。”
沈归荑太阳穴一跳，将摊贩手中的套圈拿了过来，道：“你不会我会。”
“看好了，姐给你打个样！”
她眯着那双杏眼，锁定好那兔儿灯的位置。腿上后撤半步，拿了十成十的架势，殷无月就在一旁饶有兴致的看着，只见她手中使力将那套圈扔了出去，“啪”的一声。
没套中。
接连九个都是如此。
一时间信心大败，沈归荑想着如今这个小孩模样，她就是玩不起也是寻常，把那套圈高高举起就欲摔在地上狠狠踩一通，还没等着摔，最后一个套圈就被殷无月拿走了。
他既没拿势，也没瞄准，随手一抛就正正好好的套中了。
沈归荑瞪着那双杏眼看他：“你不是说你不会吗？”
殷无月客客气气道：“是啊，怎么任督二脉蓦然就通了呢，想来是我天赋异禀，承让。”
沈归荑对他的臭屁表示无语，但无论怎样，起码都讨到了清絮的欢心了。她从摊贩手中接过那兔儿灯，转身递给清絮的时候，就发现那纸糊的灯后身破了一个大洞。
摊贩连忙解释道：“微瑕，微瑕而已。”
沈归荑：“......你微瑕还是我微瞎？”
“没关系的。”
清絮双颊微红，身上穿着沈归荑准备恢复回来再穿的大氅，显得更加华贵端庄，倒还真有一副女主的样子，她涩然道：“能够得到这个，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摊贩连忙赔笑，“小本生意，姑娘是个心善的，这样吧，我再多送你们一个圈。”
沈归荑连空九圈，实实在在是没兴趣了，转身就要走，但那只带着薄茧的手又把她捞了回来。
“你想要的得到了，我想要的还没套呢。”殷无月的声音像清冷烟雾，沉浮在鼎沸人声里。
沈归荑看向这一地东西，语重心长跟他说道：“这都是些地摊货，你是不是......是不是小时候家里对你太过苛刻了？不让你碰些贵重东西以免玩物丧志啊？”
她尽量把话说的委婉，殷无月听完挑了挑眉，淡淡道：“哪有地摊货，我看那个青瓷就不错，像是当年在我殿里摆着的那个。绝对是个宝贝，价值连城的宝贝。”
沈归荑回头看了一眼，那哪是青瓷啊，分明是青土块，稍微走近点就能看清那就是纯土胚捏的！
她一个瞎字就含在嘴里，殷无月就扳过去她的肩膀，像是无所谓道：“你就去那旁边站着，好让我扔的方便些。”
“你刚才还不一发即中呢吗。”沈归荑不情不愿的小声嘟囔了一句。
殷无月走回自己抛套圈的地方，那张常年冰山的脸上莫名添了笑意，空中流光溢彩的烟花照亮了他的脸庞，眼睛不自主的笑成月牙，黑漆漆的直看向她。
这双眼睛有神，还亮堂。
许是这样的殷无月太过耀眼，沈归荑被晃了神，丝毫没注意套圈是什么时候抛过来的，只觉的脖颈蓦然一沉，她低头看去。
——那套圈套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