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失去记忆
“我的确说过，可你偏偏选择把浊气引入他的身体里，这就是犯了律令。”
浊气——胡二被火烧后，五十年道行毁于一旦，生养他的清气散尽，而心中怨念丛生，重新修炼时自然会产生浊气，这些浊气会令妖怪们走火入魔，胡二为了修成正轨，就将那些祸害的浊气全都引入了胡天的身体里。
听知卿这么一解释，李元琢可算是弄明白胡天身上为什么有这么多的黑气了。
他还以为那些都是死去的工友的怨气，没想到是肖春一手策划。
“你…你说什么？”
胡天不可置信地看着知卿，他不住地摇头，黑夜中的猎物已经失去了鲜活的灵气，加之他身上缠绕的浊气，整个人看着阴沉死气。
胡二淡漠地看着这一场闹剧，“我是肖春。”
下一秒，胡二便换了现在的皮囊，回到了年轻时肖春的模样。
这让所有人都惊住了。
“这…这真的有妖怪啊啊！”
身后的三个小弟尖叫一声，就晕过去了。
他们毕竟是普通人类，想来也是第一次见到真实的妖怪，自然是受不了这刺激，要是见到这匪夷所思的一幕，还能保持镇静，那都不是普通人类。
比如李老汉，他跟妖怪做过朋友。
又比如胡天，他又跟妖怪称兄道弟。
“你…你真的是肖春！”
胡大的眼珠子快要蹦出来一样，喘着的粗气在气温骤降的仓库里形成了温热的气流。
“怎么突然变这么冷了。”
李老五抱紧自己的胳膊，双脚不住地在原地踏步，以获取温暖。
至于气温骤降，李元琢思忖这都是肖春的缘故。
因为他看到了肖春的真身——被冰块封冻着的蓝色狐狸。
“我是肖春，胡天，我已经安然度过了危险期，你欠我的已经还了。”胡二说话时连身体都没有转过去，就那么笔直地站在原地，面向知卿，他继续请罪：“我愿意随大人回青丘接受处罚。”
知卿轻轻点了点头，“那现在就跟我回去，至于这些人…”
“我知道怎么做。”李元琢回话。
他跟知卿并肩作战多次，也不知道是天生的默契，还是身上清风的指引，彼此只需要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需要什么。
妖怪这种事还是越少人知道为妙，这些人都是普通人，当然是得要消除所有人的记忆。
至于胡大，浊气是他欠肖春的，他本该承受这些因果。
“麻烦你了，元琢。”知卿客套地说了一句话。
李元琢笑了笑，“凭我们的关系，哪得了麻烦，我应该做的！”
知卿面上不显露神色，实则内心翻起汹涌，不过很快平静下来。
现在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等把正是忙完，她就可以好好地跟李元琢在一起了。
“等一下！”
胡大见两人要走，连忙高喊一声。
胡二走向知卿的步伐顿然停住，他没转头，只是冷漠地问了一句：“还有什么事吗？”
“我…对不起你。”胡天心情复杂，自己多年疼爱的弟弟居然是他二十年前亲手杀掉的故人，这让他如何承受。
杀人诛心莫不过于此了。
胡二听到这话时，脸上依然没有任何的裂缝。
他没有回答，而是径直走到了知卿的旁边，在这个过程中，胡二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胡天。
“肖春！”
一直在旁边充当旁观者的李老汉喊了一声，“你还认识我吗？我是李老汉！”
这次胡二回头了，他只给了李老汉一个疏远的眼神，“不认识了。”
这句话不假，对于重新修炼的妖怪对于真身被毁之前的记忆都是破碎残缺的，记不住也实属正常。
可李老汉不知道真相，昔日相互扶持的兄弟如今形同陌路，所有的肺腑之言全都梗在了喉咙，一字一句尽数被强迫吞下。
在两人来不及反应时，胡二和知卿就离开在他们的视线内了。
李元琢伸了一个懒腰，“看来有我忙的了。”
他没多废话，缓缓聚灵，将周身的寒气击退，清风如同掀起来的风浪一样全数灌入除他以外的人。
“这…这是什么！”
李老五费力挣脱，可发现是徒劳无功。
李元琢笑了笑，“放心，我不会害你们，只是今天的事还是更少人知道的好。”
“你…你要洗去我们的记忆？”
明明刚才胡大根本不在意，可一想到要洗去记忆，他就慌了起来。
“是。”
“那你会洗掉我弟弟的记忆吗？”
李元琢点头：“当然。”
胡大惊得喘了一口气。
洗去记忆，意味着他不再记得刚才发生的事，也会忘记胡二。
这怎么可以！
绝对不行！
胡二是他最亲爱的弟弟，是他养了二十年的弟弟，怎么可能就如此轻易地洗去这么重要的人的记忆！
也许是李元琢感受到了胡大激烈的反抗情绪，他叹了一口气，随即又说出一些话来给他洗脑：“别想了。”
“你们两人本就有仇，这完全就是一段孽缘。”
胡大奋力反抗：“不是！”
李元琢扯了一边的嘴角，略皱了皱眉，“不是？”
心中暗想这人怎么就这么执迷不悟呢。
“你们是仇家，你毁了他的真身，他把几年的浊气全都放在了你的身上。”
“虽说那些浊气只对妖怪有作用，但那么多的浊气多多少少都会对你有影响，你做噩梦，你的坏运气全都是那些浊气所带来的。”
李元琢重新讲话讲清楚了，他又补充一句：“不过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所以我并不打算给你驱散浊气，你放心好了，只要你心存善念这些浊气自然而然就会消散，不会继续影响你的气运。”
说到这句话时，胡大的意识已经不清晰了，他的视野逐渐变模糊，脑中那些完整的有关他与弟弟的记忆也渐渐变得零散。
他知道，自己是在慢慢忘却那些珍贵的记忆了。
“哥哥，这是我攒钱给你买的围巾，天气冷了，你要多注意保暖啊。”
“哥哥，有我在呢，你不要怕，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
“哥，我今天被老师骂了。”
“哥，昨晚那些人打了你，我帮你打回来了！”
“哥，我想一辈子都陪在你身边。”
……
稚嫩的声音，少年的声音…
是谁在说话，他又忘了谁。
凭着身体的本能，胡天含糊其词说了一句：“我不…不想忘记…”
……
青丘之上，金殿前。
“大人，我甘愿受鞭刑守塔一百年，只是我有一事想求大人。”
胡二一身淡蓝长袍，半跪在地上。
知卿在高堂之上，“什么事?”
“我求大人把我哥身上的浊气散去，我知道这事我提出来就是无理取闹，只是我大仇已报，现在我也能继续修炼，我哥也就没有必要再承受浊气之苦了。”
这句话是意料之中的，知卿没多想就答应下来。
对于他们兄弟两人的事，那就让他们自己去消化。
知卿只是一个决策人，只要事情合理，她没有理由做一个绝情之人。
“行，除此之外，我还允许你见他一面。”
浊气——胡二被火烧后，五十年道行毁于一旦，生养他的清气散尽，而心中怨念丛生，重新修炼时自然会产生浊气，这些浊气会令妖怪们走火入魔，胡二为了修成正轨，就将那些祸害的浊气全都引入了胡天的身体里。
听知卿这么一解释，李元琢可算是弄明白胡天身上为什么有这么多的黑气了。
他还以为那些都是死去的工友的怨气，没想到是肖春一手策划。
“你…你说什么？”
胡天不可置信地看着知卿，他不住地摇头，黑夜中的猎物已经失去了鲜活的灵气，加之他身上缠绕的浊气，整个人看着阴沉死气。
胡二淡漠地看着这一场闹剧，“我是肖春。”
下一秒，胡二便换了现在的皮囊，回到了年轻时肖春的模样。
这让所有人都惊住了。
“这…这真的有妖怪啊啊！”
身后的三个小弟尖叫一声，就晕过去了。
他们毕竟是普通人类，想来也是第一次见到真实的妖怪，自然是受不了这刺激，要是见到这匪夷所思的一幕，还能保持镇静，那都不是普通人类。
比如李老汉，他跟妖怪做过朋友。
又比如胡天，他又跟妖怪称兄道弟。
“你…你真的是肖春！”
胡大的眼珠子快要蹦出来一样，喘着的粗气在气温骤降的仓库里形成了温热的气流。
“怎么突然变这么冷了。”
李老五抱紧自己的胳膊，双脚不住地在原地踏步，以获取温暖。
至于气温骤降，李元琢思忖这都是肖春的缘故。
因为他看到了肖春的真身——被冰块封冻着的蓝色狐狸。
“我是肖春，胡天，我已经安然度过了危险期，你欠我的已经还了。”胡二说话时连身体都没有转过去，就那么笔直地站在原地，面向知卿，他继续请罪：“我愿意随大人回青丘接受处罚。”
知卿轻轻点了点头，“那现在就跟我回去，至于这些人…”
“我知道怎么做。”李元琢回话。
他跟知卿并肩作战多次，也不知道是天生的默契，还是身上清风的指引，彼此只需要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需要什么。
妖怪这种事还是越少人知道为妙，这些人都是普通人，当然是得要消除所有人的记忆。
至于胡大，浊气是他欠肖春的，他本该承受这些因果。
“麻烦你了，元琢。”知卿客套地说了一句话。
李元琢笑了笑，“凭我们的关系，哪得了麻烦，我应该做的！”
知卿面上不显露神色，实则内心翻起汹涌，不过很快平静下来。
现在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等把正是忙完，她就可以好好地跟李元琢在一起了。
“等一下！”
胡大见两人要走，连忙高喊一声。
胡二走向知卿的步伐顿然停住，他没转头，只是冷漠地问了一句：“还有什么事吗？”
“我…对不起你。”胡天心情复杂，自己多年疼爱的弟弟居然是他二十年前亲手杀掉的故人，这让他如何承受。
杀人诛心莫不过于此了。
胡二听到这话时，脸上依然没有任何的裂缝。
他没有回答，而是径直走到了知卿的旁边，在这个过程中，胡二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胡天。
“肖春！”
一直在旁边充当旁观者的李老汉喊了一声，“你还认识我吗？我是李老汉！”
这次胡二回头了，他只给了李老汉一个疏远的眼神，“不认识了。”
这句话不假，对于重新修炼的妖怪对于真身被毁之前的记忆都是破碎残缺的，记不住也实属正常。
可李老汉不知道真相，昔日相互扶持的兄弟如今形同陌路，所有的肺腑之言全都梗在了喉咙，一字一句尽数被强迫吞下。
在两人来不及反应时，胡二和知卿就离开在他们的视线内了。
李元琢伸了一个懒腰，“看来有我忙的了。”
他没多废话，缓缓聚灵，将周身的寒气击退，清风如同掀起来的风浪一样全数灌入除他以外的人。
“这…这是什么！”
李老五费力挣脱，可发现是徒劳无功。
李元琢笑了笑，“放心，我不会害你们，只是今天的事还是更少人知道的好。”
“你…你要洗去我们的记忆？”
明明刚才胡大根本不在意，可一想到要洗去记忆，他就慌了起来。
“是。”
“那你会洗掉我弟弟的记忆吗？”
李元琢点头：“当然。”
胡大惊得喘了一口气。
洗去记忆，意味着他不再记得刚才发生的事，也会忘记胡二。
这怎么可以！
绝对不行！
胡二是他最亲爱的弟弟，是他养了二十年的弟弟，怎么可能就如此轻易地洗去这么重要的人的记忆！
也许是李元琢感受到了胡大激烈的反抗情绪，他叹了一口气，随即又说出一些话来给他洗脑：“别想了。”
“你们两人本就有仇，这完全就是一段孽缘。”
胡大奋力反抗：“不是！”
李元琢扯了一边的嘴角，略皱了皱眉，“不是？”
心中暗想这人怎么就这么执迷不悟呢。
“你们是仇家，你毁了他的真身，他把几年的浊气全都放在了你的身上。”
“虽说那些浊气只对妖怪有作用，但那么多的浊气多多少少都会对你有影响，你做噩梦，你的坏运气全都是那些浊气所带来的。”
李元琢重新讲话讲清楚了，他又补充一句：“不过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所以我并不打算给你驱散浊气，你放心好了，只要你心存善念这些浊气自然而然就会消散，不会继续影响你的气运。”
说到这句话时，胡大的意识已经不清晰了，他的视野逐渐变模糊，脑中那些完整的有关他与弟弟的记忆也渐渐变得零散。
他知道，自己是在慢慢忘却那些珍贵的记忆了。
“哥哥，这是我攒钱给你买的围巾，天气冷了，你要多注意保暖啊。”
“哥哥，有我在呢，你不要怕，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
“哥，我今天被老师骂了。”
“哥，昨晚那些人打了你，我帮你打回来了！”
“哥，我想一辈子都陪在你身边。”
……
稚嫩的声音，少年的声音…
是谁在说话，他又忘了谁。
凭着身体的本能，胡天含糊其词说了一句：“我不…不想忘记…”
……
青丘之上，金殿前。
“大人，我甘愿受鞭刑守塔一百年，只是我有一事想求大人。”
胡二一身淡蓝长袍，半跪在地上。
知卿在高堂之上，“什么事?”
“我求大人把我哥身上的浊气散去，我知道这事我提出来就是无理取闹，只是我大仇已报，现在我也能继续修炼，我哥也就没有必要再承受浊气之苦了。”
这句话是意料之中的，知卿没多想就答应下来。
对于他们兄弟两人的事，那就让他们自己去消化。
知卿只是一个决策人，只要事情合理，她没有理由做一个绝情之人。
“行，除此之外，我还允许你见他一面。”